第四十四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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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没有再奢望江予归会将那卡借给她，正准备跟他作别。

    于舒言意外，却又有些不意外。

    于是，她还是伸出手。

    不知道为什么，好奇心又上来了，突然很想知道。

    这时，两人点的菜上来了。

    于舒言斟酌了一下用词：“是上下级。”

    于舒言在鲜菇八宝鸭上夹下一小块，塞了一口进嘴里，肉质细嫩，汁浓味鲜，确实极佳。

    两人进博物馆转了一圈，又在外面繁华喧闹的街上走着。

    “.”

    “不是，我看你一直没太有兴趣，是不是不该带你来这里？”

    “走吧，舒言。”顾昀廷催促了一句。

    于舒言垂下眼，又吃了一小口米饭。

    冥冥中，顾昀廷的那一段与她来说就好像是一种精神支柱，抵万千险阻，一往无前。告诉她青春年少时的感情也能够生根发芽，常开不败。

    很快，茶歇时间一到，会议准时继续。

    他“嗯？”了一声，盯着江予归，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但说不出。

    环境确实别具一格，有着古朴的旧海市风情，连音乐都是黑胶唱片缓缓旋转放出来的悠扬旋律。

    于舒言含糊应付了顾昀廷一句，说先去市中心，再看选哪一家。

    顾昀廷对江予归友好一笑。

    她惊诧地抬头望向他。

    于舒言沉默了，手上也没有继续夹菜，她好像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

    两旁临街有卖各色各样物件和小吃的摊子，琳琅满目。

    她刚才茶歇时并没有订到餐位，因为界面显示今晚预订已满。

    这是什么圣光普照的大冤种？

    江予归忽然明白过来：“你订餐厅是跟他一起吃饭？”

    但顾昀廷先开口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没空带我出去逛么，现在还不算太晚，要不今晚逛逛吧？”

    于舒言噤声。

    “可是.”

    吃完饭正好用了一个小时，结束时不过晚上八点。

    于舒言犹豫着，一时没接。

    抽不动。

    于舒言视线迅速掠了一圈，本来想问顾昀廷要不要买些什么带回去。但看他神色平淡不惊，并没有显出对任何东西感兴趣。

    “没事，逛什么，我就随便转转就行了，你忙你的。”

    顾昀廷没再说话，又朝前走去。

    于舒言拿筷子的手一顿，筷尖在盘子里斜了出去。

    “舒言，”顾昀廷叫了她一声，好像猜到她在想什么，“这只是我的个人经历，不具备参考性。”

    江予归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想了想，她又开口了：“昀廷哥，你跟.呃，那个高中时的女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顾昀廷用湿巾擦了擦嘴角：“没什么。”

    她之前跟他说过公司地址。

人的注意力。

    “嗯。”

    “也就一两天吧，就是出个差。”

    而且还主动为他们预约，还要买单。

    而且表面不动声色，但偷偷摸摸地要去吃，就好像承认自己在刻意躲着他。

    此刻被这么赤摞裸地说出来，将她那些小心思全部公之于众。

    于舒言正准备问顾昀廷他的酒店在哪里，想帮他叫一个车。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用里面江予归的钱。她拿住一角，正想将卡片从江予归手上抽出来。

    “今晚有雨，吃完饭早点回去。”

    终于，到九点半的时候，顾昀廷才提出回去。

    江予归道：“那家店比较受欢迎。你这会自己去，只怕明晚十一点都吃不上。”

    江予归语气沉了下去：“所以，我是在为你跟别的男人吃饭推荐餐厅？”

    她看到江予归微眯着眼，视线聚焦在后方。

    当然，其他人员并没有什么表示，又继续各聊各的。

    旁边秘书已经在屏幕上打开了下一个文档：“下面请企划部准备。”

    于舒言歉意地对他一笑，低头又喝了口茶。

    她继续朝着他走过去。走近后，想叫他，但一时噎住，犹豫着不知道怎么称呼好。

    两人点了一些菜，等上菜的间隙随意地聊着天。

    他先让出租车开到于舒言的小区，但她没有让顾昀廷下车送到小区里面。

    顾昀廷顿了顿，目光在于舒言的面庞扫视片刻。

    于舒言还记得，听母亲说，高中他因为早恋的事跟家里闹得很厉害，那时他都坚持不肯分手。

    于舒言来不及拒绝，江予归已经转身进公司了。

    那一片离得并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但是现在，她迟疑了。

    要下雨了，她让他快点回酒店去。

    于舒言有些意外他这个提议，但并没有拒绝。

    不管怎样，她今晚还是一定要请他吃饭的。

    天色阴沉，即便是在夜幕下，也能够看到空中积攒的厚厚乌云。

    于舒言点头，跟他一块去路边拦出租车。

    于舒言默认了。

    确实，如果不是江予归出面订，他们今晚不可能吃上。

    她转头，看到朝这边走来的顾昀廷。

    忽然，江予归迅速将那张卡直接塞到了她手心，带着他手里的余温。

    于舒言下意识“啊？”了一声。

    “嗯那我们去那个不夜城博物馆吧，那个晚上也开的，而且外面那条街很热闹。”

    江予归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对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们现在.是同事了？”

    不好！

    “昀廷哥，你这次来海市会待多久啊？”于舒言问。

    顾昀廷第一眼看到的是于舒言站在门口，走过去才注意到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在她对面。

    顾昀廷随意道：“都行。”

    身影掩藏在树影下，笔直挺立，就像高中那个晚上见到他时一样。

    突然脚下一顿，发现江予归竟然站在花坛边。

    她点点头：“昀廷哥，你想去哪里？”

    被身着旗袍的迎宾领进来的时候，于舒言注意了一下，里面的设座数并不多，而且大多已经坐了人。

    听到这个介绍，江予归微蹙了下眉。

    两人来到了那家叫做“秋明堂”的餐厅。

    只有江予归，视线扫过于舒言发红的耳垂，唇角微微扬了下。

    她顿时羞赧异常。

    顾昀廷边走边笑眯眯地招手跟于舒言打招呼。

    “已经替你预约好了秋明堂，出示这张卡就能直接进去，这里面有预存金，可以直接刷。”

    顾昀廷哦了一声。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小时，于舒言生出些疑惑。

    这时，听顾昀廷又道：“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好像.”

    于舒言考虑了一下，自己是无所谓，但主要今天要请人吃饭。

    既然都记住了“秋明堂”，也就证明记住了他那天说的其他话。

    却突然感到了阻力。

    突然，顾昀廷道：“我想起来了，刚才那个人我确实见过，就是高中你去我家那次，在小区碰到的是么？”

    之前他见过顾昀廷一次，高中那次。

    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忽然看到江予归站在门口那里。

    “不要在别人的故事里寻找答案。”

    “没有，去哪里都一样。”顾昀廷笑了笑，又道，“让答案再多等一等。”

    他晚上还有工作要忙，吃盒饭。

    顾昀廷看起来并不像喜欢逛这些的人，却迟迟没有提出回去。

    江予归的视线一直盯着他，微眯了下眼。

    顾昀廷神色很平静：“工作一年后分的，最后发现不合适，和平分手的。”

    于舒言心虚地看了江予归那边一眼，他还是站在那里，手上的卡片夹在指尖，就这么闲闲散散地把玩着。

    她松开手，表情微顿，正犹豫着有没有必要为他们相互介绍一下。

    男性之间的交往本来就很淡，顾昀廷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叫了于舒言一声，很兴奋地询问她，他们今天吃什么。

    于舒言对顾昀廷介绍说：“这位是江总，是我合作公司的老板。”

    她心虚般移开视线。

    江予归推荐得果然没错。

    “这么短么，可这几天是工作日，我也没法带你逛逛。”

    “可是为什么呢？”

    于舒言略一顿，微微惊异：“什么？”

    本来中场休息时间，管人家做什么呢。

    “好。”

    “分了。”顾昀廷简单道。

    会议结束后，于舒言回到工位放了下东西，就拎包下班了。

    顾昀廷转头：“怎么？”

    确实，也找不到其他时间了。

    终于，她忍不住问了：“昀廷哥，你想买些什么特产么？”

    她一怔，缓缓走过去。还没说话，江予归递给她一卡。

    于舒言一惊，下意识抬头，与看过来的江予归对视上。

    说话间，顾昀廷已经走近了。

    进了小区大门后，于舒言独自一人快步往单元楼走去。

    哪怕看黄/片也不关他们的事。

    他定定地看着她，明显是在等她。

    “人总是会变的，高中时觉得很美好的事物，后面再看，发现想法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