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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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可可：“.”

    “孙子你可来了，快帮爷爷掺茶。”还有别的男生也跟着打趣。

    但内心激扬而起的涟漪，在一圈圈荡开。

    何阳听后露出极为夸张的吃惊表情。

    裙子线条流畅修身，衬得她腰肢纤细，中规中矩的职业OL感中又有种袅袅的情致。

    于舒言坐在后座，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将衣角抓得紧紧的。

    “哎哎哎，你们猜我看到谁了。”一个女生去了趟洗手间，一推门回来就嚷道，“小秦总！”

    卢一聪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大声跟大家宣布：“这顿饭不用AA了哈，江老板请了。”

    于舒言坐在佟可可旁边，听着她跟周围的人热聊。面前有一杯倒满的苦荞茶，她端起来啜了一小口。

    “.”

    第三十章聚会

    有人惊喜地问道：“江哥来了？”

    因为她看到，包厢门被推开了。

    这样的场合，正是拉关系拉业务的绝佳机会。

    江予归也懒得理他，挂了电话。

    一房间的人都抬起头看她。

    “那就是说，应该有很多大佬在咯。”

    但并没有人影从外面走进来。

    卢一聪不服：“只报我的名字？那我那些美好的品质,敏而好学、谦逊上进什么的就不提了么？”

    顿时惊起一片起哄的赞叹声。

    “他不来了。”卢一聪挥挥手，“他在叙利亚卖炒粉，刚被城管撵了，今晚来不了了。”

    卢一聪迷惑：“怎么可能,他又不喜欢宋晓茵。为什么你们老把他俩凑一对？”

    卢一聪：“真不来，说开会走不开。”

    姚姐选择了一个中式包厢，吃中餐。由于部门聚餐皆由公司买单，大家不客气地点了满满一桌。

    姚姐忙放下筷子，用湿巾擦了几下手，端着酒杯站起身。桌上其他组长小头目也站了起来，要一起过去敬酒。

    这些男生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都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了，见面还跟高中时没什么变化。

    果然，功利就会受到惩罚。

    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在内心激起一阵波澜。

    没过一会，就有人招呼着大家都围着中央的圆桌坐下。

    “抱歉，我现在在传媒公司工作。”她继续道。

    ——

    “真不来啦？”佟可可确认了句。

    聚餐的过程中，包厢的气氛一直热烈而欢愉，桌上的人说说闹闹，吵得不可开交。

    因为之前的提案被否，她被安排了另外的新任务，跟另一个公司的合作。

    “什么时候的事？”卢一聪反问，“我不知道,那就是现在没了吧。”

    桐庐阁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私厨。他们报了卢一聪的名字，有专人领去了二层的一个包厢。

    胸脯狠狠地起伏了一下，内心一半是失望，一半是轻松。

    随后一双锃亮的皮鞋引入眼帘，紧接着是笔挺的西服裤腿。

    “哇哦——”

    最起码，不会在时隔多年后，再次占据她的世界。

    于舒言已经不是那个学生气的样子了，打扮也偏向了都市职业化。

    他没有来，也好。

    佟可可也同样吃惊：“找对象？我一直以为他有一个呢，什么时候分的？”

    忽然，右边座位上一个男生何阳叫了她一声，跟她搭了句话：“于舒言，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于舒言见到了以前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庞，还与之前没有加好友的几个同学加上了微信。

    于舒言哦了一声：“是我高中时太闷了。”

    “哪个小秦总？”有人问。

    一推门，一屋子十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对呀，他今晚还来么？”另一个跟着问。

    但是一束目光，似乎不受控制地，一直凝固在大门那边。

    于舒言余光瞥了眼门口，那扇门一直敞开着。

    是梁渝。

    以一种从未意料的方式,猝不及防地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让她内心没由来地一阵悸动。

    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些人了。

    “劝他找对象抱孙子呗。”卢一聪语气理所当然。他们这个年龄段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他自己天天还不是成天被家里念叨。

    佟可可明显也听出了江予归的声音，趁着等红灯的间隙提高音量朝卢一聪那边道：“你今晚来不来啊？我们可都盼着想见你呢。”

    “也不是，我一直觉得你比较”他停顿了下，斟酌了一个词，“沉默。”

    都是撷秀一中的同学，有他们当时11班的同学，还有几个于舒言不认识，应该是同一个年级的校友。

    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踏步进来。

    就像是本来平静无波的水面,忽然一只蜻蜓飞来，轻巧地点了一下。

    “没有么,我高中就听说谈了啊。不是宋晓茵么？毕业就分了？”

    “维多利亚厅？那好像不是包厢了，是个宴会厅吧？”有人道。

    然后涟漪再也无法平息。

    换另一个词就是，呆板。

    席上有个女生问：“江予归现在在干嘛啊？”

    佟可可不解：“为什么？”

    那个声音太过熟悉,即使这么多年了，对上的名字依旧让她心头一颤。

    嗓子蓦地提到了心口，呼吸不受控地一滞。

    三十分钟后，佟可可将车停在了桐庐阁的停车场。

    周一，于舒言在公司忙碌了一整天。

    “靠——”卢一聪率先叫了出来，“他妈的摆那么大架子！我还以为上面扫黑除恶来了。”

    “哇,那可是海市顶级别墅区啊,他这么快就在那儿买房了？”

    “就他对她感觉挺好啊。”佟可可随口胡扯一句。

    卢一聪将手机放回口袋：“他估计会晚到，他在御林公馆那边。”

    “江总通透人儿。”佟可可嘿嘿笑了两声。

    佟可可已经参加过两次了，她熟稔地与那些人打着招呼，又将于舒言拉了过去，给她介绍了一下。

    一阵轻微的轱辘声响起，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开始上菜了。

    “怎么没看清，他化成灰我都认识。我留神了下，看他进的是走廊尽头的那个，维多利亚厅。”那女生人很机灵，邀功式地眨眨眼，“我们是不是得过去表示一下？”

    她没想到，他也在这个城市。

    “怎么了？”于舒言问。

    于舒言深吸了一口气，逐渐恢复原本的心跳，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对话未完。

    “哟，你看清了？”姚姐问道。

    于舒言僵直的背脊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像是忽然脱力，心里高悬了一整晚的大石头落了地。

    于舒言在桌上一向很安静，一边剔着鱼肉的刺，一边听着饭桌上其他同事聊天。

    “没，他直接派助理来付的钱，够义气吧！”卢一聪说着自豪地挥了挥手机。

    “.”

    有男生冲过来一拳打在卢一聪的肩上。

    “我订了桐庐阁，用卢一聪的名字。”电话那头江予归道,“你们让先到的同学报他名字就能进去。”

    两人闹作一团。

    三十分钟后，她和同事们一起打车来到一家酒店。

    听到这句话，于舒言惊异地睁了睁眼。

    卢一聪将手机往她这边递了递，江予归的声音更清楚了：“想让我买单？”

    “哦。”

    闻言，于舒言放下茶杯，正准备回答：“我在做传——”

    就这样，桌上的菜逐渐减少，饭都吃得差不多了。

    于舒言一时失笑。

    “哟哟哟，你们几个逆子，几个月不见，不认识你爹了？”梁渝三步并作两步朝那边过去。

    关电脑的时候，她在想，最近是不是食运亨通，怎么一会儿一个饭局。

    棕色的厚重大门缓缓打开，众人的视线都望了过去。

    她并不意外，这就是高中她给班里同学留下的印象。

    于舒言坐在后座，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为什么？”

    班上几个男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听到佟可可说名字才逐渐记起来，眼里闪出不加掩饰的惊异。

    刚说了几个字，忽地噤声。

    “没事，就是没想到你会从事这个行业。”

    “那他对我更好。”

    对方已经很努力地找出一个正面词汇了。

    要想不相忆，不如不相见。

    一时间男生那边又乱做一团。

    江黎扯了扯于舒言的胳膊：“舒言姐，走走走，我们也跟着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来参加这次同学聚会。

    “不是，他爷爷现在住那儿。”说完卢一聪嘿嘿笑,“他每个月最后一周周末都会固定去挨骂。”

    “还能哪个，盛华秦总的公子。”

    将要下班时，实习生江黎突然来到她这边，通知整个部门聚餐。

    先进来的是一位身着制服的服务生，她将门推至两边固定好，然后往后微微倾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何阳很实诚：“可能是我的刻板印象，我总觉得做媒体宣传的人，一定非常天马行空。”

    这是一家高档酒店，恢弘阔大，巍巍占据了半条街道。里面兼具中西式，环境古朴又精致，餐食也色味俱全。

    江予归还没有到。

    佟可可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