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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落之才注意到香灰,可这香灰怎么会有这样的香味,霎时他的余光瞥见菩萨时有一股诡异之感,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像是无法行动般被控制住。

    叶夫人此刻正跪在观音像前,将祭拜用的香灰包好。屋内的窗户被布封住,光线暗沉,只有几支快要燃尽的烛火还在苦苦支撑。

    “仙长的画像被许多人家挂在家中供奉,我从小听着仙长的故事看着

    “这……”车夫还是不敢说。

    叶落佳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是再回来换一套衣服罢了,“在街上不小心被人用茶水泼到。”

    来人间许久,第一次有凡人能够认出二人的身份倒是令他们感到意外,隐音说道:“我们师徒二人游历至此地,见此地情景便进来看看。”

    乌鸦在林中飞驰而过,打落许多秋叶。穿过树林,来到悬崖之上,放眼望去重峦叠嶂。而周山便在一处偏僻的角落被四周的高山环绕,如同天然的牢笼。

    而她的分身若没有神力的灌输,无法和人沟通。

    花折和叶落佳出去过几次,每次都是这位车夫。看见车夫进来时,上前问道:“今日是谁泼了小姐一杯茶?”

    “看来这周山是要去一趟了。”

    “为何?”

    大夫一时半会也来不了,叶落之赶忙放了一块布然后让隐音把脉。

    车夫环顾四周后才将银两收下,带他们二人走到一偏僻处才敢说道:“小姐当年怀了陈家二小姐未婚夫的孩子,陈小姐的婚事差点黄了。”

    野草毫无生命力地垂头软趴,几处明显的鲜血淋漓在几间房子上,看颜色已经是许多年前的样子。

    一只眼睛透过窗户的缝隙盯着二人,看见二人的穿着打扮和手中的长剑吓得躲进屋里头。

    花折看向菩萨,依旧是端庄的模样,可墙上的《百子嬉春图》里的几个孩子不知是看图中的狮子舞在笑还是屋内的局面。

    “要有分身在这里。”此前她出去调查未在府中时,总是会被叶老爷不放心地叫回。

    “王朝更迭之时,总是会有战争,我曾在一座死城里待了许久便对这些气味敏感许多。”他的面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过去寥寥几句便可概括。

    一个丫鬟赶忙来报信道:“小姐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这少夫人是陈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一母所生。”

    隐音随意在空中画了几笔,两个一模一样的分身便出现在面前,师徒二人也随即隐身。

    “香灰招邪不是香灰材质的问题,而是由于香灰是在叶夫人房中取出。她身上的尸气很淡,时间久了香灰便沾上故而招邪。”隐音将方才的布用火烘烤,白色的气流向上飘荡。

    “白日里太亮看不清菩萨。”叶夫人转过身子,和其他的贵妇人不同她的脸上爬满皱纹,眼球里充满血丝,神情深邃而又复杂如同枯井般深不见底。

    此时的菩萨看起来端庄秀丽、眉目和善,手上的孩子喜乐盈盈。

    “怎么一脸凝重的样子?”说话时,隐音的嘴角总是会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让少爷进来吧。”还未等丫鬟回答叶夫人的声音便响起,沙哑而又虚浮,听起来身体很虚弱。

    那时她问道:“师父为何能闻到?”

    “这是母亲之前去寺庙所求。”

    车夫回忆起一件奇怪的事说道:“但离奇的是小姐那段时间多是沉默寡言,从那里回来后倒是恢复如初。”

    白日的东院人气倒足,许多下人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

    恍然间花折想起当年他们一同在人间游玩时,曾遇见过一个尸体变成尸鬼从棺材里跑出来。尽管尸体藏得很隐蔽,但隐音仅凭嗅觉便能知晓它的藏身之处。

    “二位是天上的仙人吧。”说话的口音比叶老爷的还要标准,不像是一个落后的山村该有的。

    从高处往下看屋舍零散分布,各个小道上都未见行人,但仍有几户人家炊烟升起。

    素昧平生却予以信任,隐音虽疑惑但也应和下来。“若大娘对在下无欺瞒,必定守诺。”

    隐音将一袋银子偷偷地塞给车夫。

    “想不出来就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隐音慢悠悠地往前走,素衣白袍在落叶下别有一番风景。

    “只听说是闹鬼,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这样的人,却不处理香灰。

    “母亲为何将窗封住?”

    距离当年汴城之事已过百年,后人又怎会见过,隐音问道:“大娘怎么会在汴城见过?”

    “在下略懂医术可替夫人看看。”

    二人的长剑置于悬崖之上,剑身流转着淡淡的光芒。

    “周山镇,听说那里人极少。”

    虽是白日但叶落之觉得此屋没有什么光线看起来没有阳气,想早早问之而后离开,“母亲前些日子拿来的香料是从何处而来?”

    “突然想起还有急事,便让下人先看着。”叶落之说完急匆匆地离开,像是真的有急事一般。

    听到周山,花折又问道:“人少是为何?”

    “叶少爷不觉得眼前之人有问题吗?”隐音抛了一个问题给他,想看看叶少爷是何反应。

    隐音和花折要走,叶少爷也不敢独自一人待在这里也迈着快步子跟上来。

    而她总是会站在身后凝望着。

    “仙长此言着实吓人。”叶落之的脸色瞬时苍白不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叶夫人。

    “少夫人嫁入叶家,却敢这么对待叶小姐?”隐音故作惊讶地应和道。

    待他们回西院的路上遇见叶小姐,她的一个袖子湿透只好回来。

    花折问道:“从哪里回来?”

    “少爷。”门口的两个丫鬟见叶落之来恭敬行礼道。

    眼见车夫犹豫不敢说,隐音格外上道地说道:“我们不过是看小姐是个好人却被欺负,想问问罢了。”

    《人间抓鬼指南》

    花折的注意力被她脖子上的玉佩吸引,更确切地说是玉佩上的红线。若是之前她不会怀疑这个玉佩,可红线上和玉佩上都有香灰的痕迹。

    “叶少爷不继续照看叶夫人?”隐音故意装作意外的样子。

    花折不认同道:“叶小姐不像是这样的人。”

    “我想听姑娘承诺。”陈大娘对花折说道,“我看过你的画像在汴城。”

    “夫人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气晕过去。”

    “母亲这香灰不是驱邪而是招邪”叶落之犹豫再三说道。

    “小姐也是听信那人的花言巧语才有了这事,当初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被少夫人下药害死的。”

    “我先去看望母亲了。”叶落佳全然没有方才的嬉笑,立即担忧起来。

    看着车夫喜笑颜开的模样,隐音的心在滴血,里面足足五两银子啊。

    “先是少夫人自作主张,后来老爷也觉得见不得人,也就默许此事。”

    叶家在这座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却有人敢泼叶小姐。

    随着心念所动,便可御剑行于天地之间,发丝随风轻舞、衣袂翻飞。底下的群山巍峨高大森林茂密幽深。

    “你叫花折。”陈大娘又道。

    “阿折、仙长。”叶落佳瞧见他们也在这里喜出望外地跑过来,和其他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花折转头看向那间屋子,虽说在烛火下依旧有叶夫人的影子,触碰时也有正常的体温,可这世间总有其他法术可以将这些也掩盖过去。

    长清靠近村落时,微微震动,显然是此地怨气太重。

    有时花折分不清楚他的笑是否真心,他的伪装毫无破绽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在想是谁让叶夫人变成这样?”

    “叶小姐发生何事?”花折问道。

    她很清楚叶小姐爱干净,即使是茶水打湿袖子一小处,她也会嫌弃有味道立即回来换衣服。

    “叶少爷不如仔细想想再告知在下。”隐音顺势而要离开。

    “我可以告诉二位,但请二位帮我一个忙,超度我的孩子。”陈大娘回忆起过去的酸楚,那份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

    “胡说,这是对菩萨的大不敬。”叶夫人双眼怒睁,嘴唇因过于激动而颤抖,胸口剧烈起伏,手指在指向叶落之时便气晕过去。

    “快叫大夫。”叶落之急忙想抱叶夫人上床,却抱不动,还是花折搭了一把手。

    二人行至一间有炊烟的屋子前,敲门道:“有人吗?”

    “我们这里很久没有人来了。”陈大娘热心地给他们递了两碗水。

    “那就好,仙长可觉得屋内有不对劲?”叶落之此前还未发觉,现如今他只觉得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只听嘎吱一声,二人身后的门被打开。是一位大娘,皮肤黝黑估摸                                                着是六十来岁,头上戴着一个头巾,衣着虽粗糙却整洁。

    “这村子怎么会变成这样?”隐音装作好奇的模样,试探性地问道。

    “母亲起了吗?”

    “陈家二小姐。”

    隐音又拿出一些银两给车夫,“今日之事可别说出去,我们也是怕小姐听后不喜。”

    隐音也看向这个玉佩,表现出很是喜欢的样子,“这个玉佩光泽柔和、雕工精致是买的吗?”

    叶夫人又不紧不慢地包好一袋香灰移到叶落之面前。

    屋内简陋只有灶台、木桌以及几张凳子,一些杂物整齐地摆放在角落,只是有一处的墙壁和其他颜色不同,更深。

    “懂懂懂。”车夫乐呵地收下。

    汴城,花折神情黯然眼底满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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