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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女生有着一头如瀑般倾泻而下的长直发。窗还开着，一阵风吹来，她的发梢随风飘动，透过阳光，发丝染上光的色彩。

    程桴反问：“要什么都可以吗？”

    一整节课，同学们似乎都被乌冬学姐所吸引，专心致志地听着。

    这次算是试卷评析课，和老教师上课的威严氛围不同，乌冬是那种温柔的语气，亲切地主导着整个课堂，声音柔和、语速适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放松和舒适。

    说着，他还把桌上那本昂贵的菜单递给了程桴，问道：“你要什么？”

    “转学生？”程桴重复了一遍毛豆的话，心想：高二下学期还转来新同学？

    程桴独自一人走进酒店，一进酒店，一位身着制服的男服务员就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开口：“您好，请问几位？”

    程桴这才仔细地打量起周泞，他穿着长袖长裤，但随着他偶尔的大动作，袖子被扯开，露出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疤。应该就是打架后留下的吧。

    程桴热情地招呼乌冬坐下，并让她再点一些她喜欢的菜。

    “都怪朕，对他的关心太少了。”不知为何，程桴有了些自责。

    程桴的目光在苏言身上顿了顿，连转学生也很自然地融入到了这种氛围里，也许这就是学霸之间的专属氛围吧，程桴心想。

    等周泞的时间，程桴顺手拿起菜单。

    光影交错间，女生的面容也被映衬得更加柔和动人。

    她看着刚刚小考的语文试卷，这次考得还算中等水平，103分。

    —

    男生穿着学校的校服，但身材高挑，他的书包被他单手拎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他好看的眉眼。

    周泞用眼神示意程桴看向某个方向。

    程桴原本也是学习大军中的一员。但她今晚和周泞有约。于是，她给毛豆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今天要先走，不能陪她一起学习了。

    他手指轻轻一拨，篮球便以惊人的速度飞向篮筐，伴随着“唰”的一声清脆响声，稳稳落入网中。

    程桴皱眉，想不通周泞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反问道：“我送瓶水就是喜欢了？”

    “十一！”不到5分钟，周泞便出现在了眼前。他在程桴的对面坐下，热情地招呼着程桴。

    她边读考卷，边温柔地引导学生们，讲解试卷内容。

    正说着，周泞的朋友也到了。

    周泞冷不丁在程桴旁边开口，发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周泞“嘿嘿”一笑，说：“是我一直跟她说，你很好，所以她想见见你。我就约了这顿饭。”

    应该是打了很久的球，他的额上已经出了些许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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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眼，程桴就看见了操场上的某个身影，如同夜空中的星，璀璨夺目。

    程桴这才坐下。

    下午第一节课开始之前，果然，老于带着一个男生走进了教室。

    程桴不假思索地走向小卖部，给他买了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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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程桴思考间，一个高挑的女生走进四班教室，她的声音很温柔，如微风拂过心头，不自觉抚平程桴因成绩而焦躁的心。

    高二下学期，说什么同学们都是要上战场的储备军，于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程桴朝他的指示望去，只见一群围观的女生手中紧握着未开封的水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连程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在不自觉地逃避周泞真正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他？

    “不过我还是去晚了，当我从那堆人手下救下她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留下很长一道疤……”周泞本来说的兴致勃勃，提到那道伤疤，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淡了淡。

    周泞本来是笑的，然而话说完后，在程桴未曾察觉的瞬间，乌冬悄悄给了周泞一个眼神。周泞立刻收敛了笑容，表演了一出“笑容消失术”。

    学姐看到程桴，也明显的愣了愣，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微笑着开口：“虽然我们已经见过了，但我还是要再自我介绍一遍，你好，我是乌冬。”

    “这次语文课李老师有事，由我来代课。”

    “小桴，听说没，我们班要来一个转学生！”中午吃饭的时候，毛豆带来一个震撼消息。

    周泞边按，还边在程桴耳边不停地说：“别走啊，我请客，我请客……”

    第一篇散文赏析被扣了很多分，本来以为她写了很多字，每道题好歹能得个1、2分，没想到老师如此不留情面，分数全扣完。

    她继续开口，亲切地自我介绍道：“我叫乌冬，现在在读高三，是你们的学姐，你们直接叫我的名字——乌冬，就可以了。”

    毛豆点了点头，表示ok。

    “本题考察的是对文章整体氛围和基调的把握。根据第1自然段对济南秋天的描述，特别是“济南便由古朴的画境转入静美的诗境中了”这一句，可以明确感受到济南秋天的诗意与静美……”

    周泞笑着开口：“既然叫乌冬，给你点份乌冬面怎么样？”

    周泞的意思不言而喻：大家都是这样啊，给喜欢的男生送水以表心意。

    周泞竟然约她来那么贵的餐厅？天知道，她现在全身上下不超过80块。

    —

    程桴愣住了，她索性把水塞到周泞怀里，边塞边说：“那我现在喜欢你，总行了吧？”

    直到“叮铃铃——”的下课铃响起，大家才恍然发现，时间竟然过得那么快，一节课这么快就结束了。

    但这个问题，他终究没有问出口。

    —

    接着是一个要走的大动作，被周泞按下。

    程桴恍然大悟：“所以，你上次让我帮忙记下心理测试的答案，也是为                                                了她？”

    程桴和周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程桴问：“你最近刚认识的朋友？”之前没听周泞提起过。

    周泞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

    市中心的灯火璀璨，如同繁星点缀，将夜晚装点得如同白昼一般。

    老于乐呵呵地介绍道：“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叫……算了，”老于顿了顿，“还是让他自己介绍吧。”

    程桴心里不禁为之惋惜，可惜了，很漂亮的面容，被这道疤毁了。

    程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下，接着开口：“要走。”

    到了放学的时间，同学们却还留在教室里学习。甚至连刚转学来的同学……

    被提及，那男生才抬眼，像是不经意地一瞥，漆黑地眼睛望向程桴，说：“大家好，我叫苏言。”

    周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讲述起相识的经过：“那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看见她和一堆人在小巷子里。那巷子很窄，一堆人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真不怪她。太贵了。

    “等等你就知道了，老师会在午自习的时候宣布的。”毛豆一脸确信地说。

    程桴抬头看去，想看清说话的人长什么样。

    程桴疑惑，问道：“你朋友呢？”

    操场上，篮球与地面的撞击声交织着观众的热烈欢呼，不由自主地牵引着路人的视线。

    几位？程桴想了想，今天是周泞找她吃饭，还约在这个地方，说是要给程桴介绍一个朋友，那应该是三位吧。

    程桴抬起头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上午来代课那个学姐。

    其实，周泞更想问的是：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把对苏沉的情感寄托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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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什么朋友，竟让周泞选择约在五星级酒店吃饭？这里的消费，可不低。

    “我本来不想管的，但仔细一看，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顿时，我就觉得：这事我管定了。”

    只一眼，程桴面无表情地合上了菜单。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心翻涌。

    程桴也礼貌地与她握手，回应道：“你好，我是程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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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自我介绍完，光也恰到好处地移开了它的身子。程桴这才发现，这个温柔的学姐脸上有一道疤，狰狞的、可怖的，如同一道不和谐的音符。

    周泞开口解释：“过几天，我们学校有和其他学校的友谊篮球赛，所以他们正练球呢。”

    —

    吃完饭，乌冬让周泞送程桴回学校，自己则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此时，不远处正打球的韩煜琛，像是听见了程桴对周泞说的话，停下了正在打球的动作，目光停留在程桴身上，许久

    说着，她向程桴伸出了手。

    —

    “第一自然段应填入的句子是……”

    周泞很自然地解释道：“她说晚高峰堵车了，马上就到。她让我们先吃起来。”

    周泞点头：“对啊，我怕她因为脸上的疤，有什么心理问题。”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程桴想着，还是要个四人位吧。

    ……

    今天是星期五，没有晚自习。

    程桴这成绩也是飘忽不定的，有时候语文能上110，有时候又连90都不到。

    点好菜后，程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什么朋友啊，要在这里见面？”

    学校，偶尔几间教室还亮着灯，映照出学子埋头苦读的身影。

    服务员点头，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将程桴领到座位上。

    “给我一个四人位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