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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良思考了片刻：“最开始发现南歌子账号的研究员，同样隶属于信压部。”

    瑟琳娜所说的话语确实弥补了宋音脑海中一块空缺的拼图，她从未想过，煤油灯深埋在地里，甚至被挖出了三十余年。

    瑟琳娜一愣, 她刚被《致爱丽丝》的钢琴曲吓了一跳，这一首算得上家喻户晓的乐曲，在这种场景下出现却让人觉得万分阴沉诡异。在此之外, 就算她再努力去听, 依然只能听到乐曲声, 并且声音越来越靠近，逐渐来到身旁。

    即便当初设想了再多，在核域中真正遇见视频主时，所有人却只能保持缄默，顺从地参与她的游戏。毫无疑问，南歌子知道核子的存在，并且平静地接受核子的示好。只可惜他们被给的时间并不够，甚至还没来得及找准自己的定位，天就变了。

    叮咚——

    而这种感受在瑟琳娜低头的瞬间抵达了巅峰。不知何时起，她们不再站在引雷试验天台上，她脚底下踩着的，是一块整洁且银白的砖瓦。

    然而此刻，她看到了一片一模一样的黑，同时为身旁之人话语里的含义感到恐惧。

    但宋音见过闪电劈打在煤油灯的那一幕，她脑中突然接续起一段不曾见过的画面：电流带着瞬间燃起的煤油灯深入地底，向下、再向下，雷霆闪电在深坑中碰壁又折射，高温不断向上堆积，将周围的一切烧熔成流淌的赤色液体。

    两人齐齐朝旁侧看去，一栋银白色的电梯稳稳地停靠在地面上。电梯门平整、光滑, 折射出对面的一个人影。

    而这一眼, 让宋音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同样湮没着所有光源，同样深不见底，却又好似在向外界输送着什么东西。此刻，瑟琳娜隐约有些预感，她不是在直视一个洞，她此刻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什么？”宋音皱起眉头, 朝旁边脸色颇为惊恐的瑟琳娜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

    瑟琳娜的回答随着电梯的响铃戛然而止，然而她的心绪依然被困在钻孔与天空中巨洞的联系中。她从未这么清晰地认知到, 自己与核域的一切那么靠近过，天空中的诡异现象，怎么会牵扯到人类耗费巨资开凿出的地洞？难道说人类对于灾难的摆脱，最后使得他们越陷越

    在十分钟前，他为了躲避突然席卷而来的风暴，他再次进入了建筑内部。而就是这一举动，使得自己在无知无觉中成为了核域的一部分。

    宋音突然问道，眼睛紧紧盯着黑暗中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东西。

    头顶的黑色空腔内再次发出一声雷鸣，与宋音脑海中的声音几乎重叠起来，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那深不见底的天渊，电光自上而出，镶嵌在洞口一圈的牙齿，此刻却像是一个个银白色的电钻，向着中心聚集。

    人类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类自己批驳。

    虽然她看上去一拳能打两个我，宋音想，但显然NPC遭遇风暴就是规则杀，建议她往屋里躲一点。

    如过去把握自己敲门砖一般，瑟琳娜要为自己搏出一个未来。

    宋音集中精神去听, 意外的发现她对说话人并不陌生。UP主的许多次游戏都以这断断续续的语音为开场白, 此刻语句虽然连续很多，但依旧让她感到困惑。

    这其实并不出人意料，只是直播视频内南歌子踩在合心公司的建筑顶端，对着所有人露出自己真实的面容，这其中所暴露的内涵，让无数核子不免得心惊肉跳。

    这种感受与她在游戏里产生的某种错觉相似。宋音很少为自己的失忆慌张, 即便面对没听过的概念也不妨碍她拥有“我以为我知道”的自信, 虽然拿回现世的记忆后，结果常常让UP主汗流浃背。

    现实却走向了一条荒诞的道路，她的课题不翼而飞，导师又选择了自己找死，瑟琳娜原先选定好的方向被迫变成了一条死路。

    时间拉回到几分钟前, 在瑟琳娜为脚下的建筑大变模样而震惊时，紧盯着黑色的大洞，宋音隐约有一种奇异的感受。

    然而对着天穹一直盯到眼睛干涩，宋音都没琢磨出需要自己特别关注的地方。她刚准备失望地收回视线, 却在嘈杂的风雨中突然发现一段藏于其中的人声。

    “……解除封锁……”

    但偶尔, 宋音会产生“或许我真的知道呢”的想法。

    现在的洞口比她之前看的一眼要更大一点，并且似乎越来越大。

    UP主对于眼前是游戏新造成的场地并没有多少疑惑，游戏的屏蔽词佐证了这一点，而前一个NPC对她的愤怒更是带有谜语人游戏的无厘头之感。

    卡莱是合心公司一位普普通通的员工。

    第54章 现世职业生涯

    男人的面色复杂难言，他也很难相信自己即将说的话：“南歌子联系上了她的女儿，广庭玉。”.

    从自科拉超深钻孔中被挖掘为起点，瑟琳娜熟知这个疑似核域产物（现在已被完全证实）的所有记录。这是她的课题，她的研究方向，也是她摆脱助学贷款的唯一途径。

    轰隆——

    在离众人越靠越近时，手机被闪电给击碎，散成几块破碎的零件进入风中。自此，一切痕迹都被彻底扫除，更是没有了被人当场发现的可能。

    视频主确实无需在意核子的关注，当她想要的时候，整个世界的目光都会主动或被动的聚焦在她身上。苏玉良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南歌子并未将合心公司的视频发布，是否是为了等待今天。

    这个时候，信压部的部长联系上了她。

    未来打了水漂，如果不及时撤退，性命也要步入后尘。但对于瑟琳娜来说，她的生死不会比未来更重要。

    如同被针尖戳破的泡泡一般，核子顿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什么核与壳的重合, 摄影师都在现世搬砖了, 还能怎么重合？

    “……核与壳逐渐重合……”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语速却越来越快：“在某次电击实验时，它表现出了对雷电较强的吸引力。在此之后，研究方向以这个特性为主，这也是今天实验的目的。”

    他似乎在公司里任职了很久，久到过往的记忆都逐渐变得模糊。然而当卡莱再次画上一个硬币大小的圆时，他听到了一段女声：“怎么又是这张脸？要到授权了也不能逮着硬薅吧？”

    “我不知道……”她根本无法给出确定有力的答复，只是呢喃道：“它们实在太像了……”

    又或者说，整个巨洞正越来越靠近。

    不过即便在这次游戏中没找到什么参与感，宋音的心态还算平和，情绪稳定到堪称可怕。可惜人与人的交流总是充满了限制，在她与瑟琳娜对上视线时，后者头皮发麻，神经性地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痛意。

    在风雨声中，她隐约听到了《致爱丽丝》的音乐声.

    宋音眨了眨眼，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转而看向对面的女性。自从秃顶的中年男子被卷入风中后，她就以一种非常深沉的神色打量着宋音，不带多少恶意，倒像是在艰难地做出什么决定。

这点不仅为核子所知, 事实上两个视频都能在网上毫无阻碍地被浏览到，只是暂且并没有被人发现，或者事件正处于酝酿中。

    宋音并不知道传回去的视频引起了轩然大波，她甚至不知道她上了小电视——谁会假定一个在空中翻飞的手机在进行直播啊。

    她此刻, 站在合心公司的大厦之上.

    她曾有幸看过开封的科拉超深钻孔一次，很正常的一眼，没有什么地穴人，也没听过什么地狱之声，不过凝视了深不见底的黑色，对未知即将喷涌而出的恐惧感依然在她的心底留下了印记。

    “没错。”他说，“但重点不在于她，而在于她的非核子女儿。”

    “我们确实在利用这盏灯吸引雷电。”瑟琳娜孤注一掷地说道：“自从从地壳中挖出它后，人类一直致力于挖掘它的用处。”

    瑟琳娜愕然，当她顺着南歌子的话看向天空中，一种熟悉感击中了她。

    看着提着灯的女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瑟琳娜内心竟然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解释的了。假使南歌子依旧认为他们有错，那么就有错吧，她自己是不会认同的。

    撇清关系，给出疑问，如果对面人能够回答，就是意外之喜。此刻她的命运已经放在了别人的手中，只待物品的主人做出反应。

    苏玉良说的分毫不差，拥有好记性的核子在核域里的生存可能性往往更高一点。

    游戏第二章的时间线原来这么后面的吗？UP主冥冥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将视线移向静谧的煤油灯，几缕电光的末端连在灯盏上，将后者衬得像是一个释放电火花的装饰玩具。

    “所以南歌子……”

    盘旋的雷声和电光久久不曾停息，像是壁虎被斩断的尾巴，即便死亡，也在抽搐的神经中榨干机体最后一丝余晖。

    “挖出煤油灯的深坑里是不是有响声？”

    躲过无业者的追杀，他按时抵达了自己的工位，并且开始自己繁忙的工作。他需要在每听到一阵雷声时，在白纸上画一个圆圈，至今，桌面上已经用过的纸张已堆叠成了一座小山。

    正当瑟琳娜将要回答“有这种说法”的时候，她听到旁边的存在再次出声：“你抬头看一眼，那个深坑，与天上的洞有区别吗？”

    女人强作镇定：“我只听到了音乐——”

    她说：“研究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但它是如何进入地壳这个问题，仍然没有找到答案。”

    “我们迎来了一个机会。”齐清说道：“你还记得广含卉吗？”

    总之是莫名其妙。

    核子已经无言以对了，她似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南歌子的视频，存在自己的目的。

    即便如此、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