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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里拍摄到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此时随着宋音的话语正在咕噜噜地冒泡，突然，一只只奇形怪状、各不相同的生物爬了出来。宋音也有些惊讶于其中的巧合，继续编、讲述道：

    但某种程度上，它其实接受了南歌子的做法。

    “他们还算幸运。”核意识同样在关注着这庞大的数字, 并对结果表现出失望：“目前没有概念性诡异来到这里，暂且不会有人因为发出声音或者闭眼而即刻死亡。”

    没有、没有、没有，游戏的评论区里已经没有任何欢乐的弹幕了，倒像是某种文字规则怪谈的现场，充满了呓语和警告。温和一些的弹幕有对视频主的赞颂（谁在给她赞美啊），极端一点有对世界毁灭的祷告（别太离谱）。无论如何，那个她坚信的未来没有了。

    【像核子被牵引至地面一样，这些生物也因我而来，而我在游戏的过程中可能也得到过一些人的帮助？】这点宋音完全是本色出演，她也有些搞不懂核子到底干什么，不过可有可无就是了，【总之，是时候解决一些问题。】

    想想吧，过去她是个多么单纯的视频主，除了上传游戏视频以外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突然有一天，她就发现自己竟然在玩现实游戏，真人NPC在其中受苦受难；又突然，一个脑内人生纠着未来聒噪不堪，像是无法屏蔽的弹幕——

    核意识再次一言不发，它并未向宋音解释过其中的原因。

    宋音仿照了别人的开头。

    观察着核子动态的核意识悲哀地发现，如今真的只有宋音“长了嘴巴”。她都说了，说了一堆假话。

    到这边宋音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不过没关系，她的重点在后面——

    【不会有核子再坠入核域。】

    这年头疯子没法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她还没法证明自己不是聪明人了。

    【如同程序被设置了同一个随机数，杂乱的混沌有时也是某种必然。如果没有外力打破，或许结局永远无法改变，然而在进程中的某一环节，有一个界外生物出现了。】

    这种说法只能让人无可奈何地接受它，因为他们才是后来者，并且与前者踏上了同一条命途。

    【当然，大部分人依然走在日常中，未来的覆灭离你们很遥远，并不在这一刻，地壳与地幔层为你们托底。但有一部分人，他们的命运只能与这些沉积到核中的过去纠缠，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经历过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宋音立刻想到了她的弹幕，她按照弹幕指引，复现听到的一切，于是看见的未来成了真实的未来。她从前从没想过这点：前后两件事，到底哪个是因，哪个是果呢？

    “就当解释为什么高维生物要特地收集星球碎片回到过去，再把它塞进地核里吧。”宋音回答。

    在前者表示她可以制定属于自己的规则时，宋音就开始了相关设想。她无意参与过于复杂的情况，所以为什么不能回到大家上班之余关注一下南歌子的过去呢？世界总不该在一个多方都感到不适的状态达成稳定。

    想到合心公司之前的话，她在心里补充道。这些也佐证了合心公司比核意识多来了几轮的猜想，宋音隐约摸到了一点最终的答案。

    当初昆虫爱好者对于照片同样表示了狂热，而核意识也曾说过, 这些有关于核域的记录，承载着知识与规则。

    另一件当初感到奇怪事情此时重回宋音的思绪：合心公司向她索要了一份风暴追逐者的游戏视频, 也正是在这之后, 席卷一切的风暴才真正地出现在世界中。

    成为核子的人类，无论本该有多少成就，证明怎样伟大的理论，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永远无法摆脱噩梦的漩涡。

    就像核子无法将一切告知旁人，世界的某些真相也只能在内部流通。知识具有重量，承载不了就只能导致过早的覆灭。

    【是我。】宋音直接在故事中插入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这并非既定的未来，她想，这更像一个——

    “这不就成闭环了？”

    不知何时人声开始拥有强烈的存在感，卸磨杀驴的宋音又开始怀念过往的好。

    “你在说什么？！”核意识震惊。

    面对屏幕投影的核子们握了握彼此的手，相互支撑着看了下去。

    一条宋音再熟悉不过的路径。

    【地表之上的生命对我来说并不特殊，但地核之下这些由循环死亡堆积而出的物种，反倒吸引了我的注意。它足够有趣，我用自己的方式经历它，并且将它制作成了游戏视频。】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能说明核域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因为它们自始至终就在那里。

    “史前文明吗？”躬身于核域理论研究的孟挑云，此刻脸上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今天的视频不会上传，游戏结束后，幔也会开始进行封锁。而我将这个视频的记录删除后，所有普通人都会失去这段记忆。】

    于是脑内的人声开始爆炸。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它一副从未见过如此之人的语气。

    ‘无相关存档可提供参考。’

    UP主别的没有, 但绝不缺游戏视频素材。在这时她才想起来, 虽然直播没有视频保存, 但是在网页之外, 在刚刚进入合心公司点开游戏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在为下次更新录制视频了。

    【它们是已经死亡的过去，关于旧死新生的所有意识，你们中间有人见过它们，对吗？】

    好的，是的，她就是幕后黑手，一切阴谋诡计的本身。宋音此刻已经不再疑惑自己的设定了，就当她是这个算无遗漏的聪明人吧。

    宋音脑海里的人声依然没有给出回应，远处的日光一点一点消退，她的手机正对着玻璃外拍摄，偶尔收入推进的炮弹声。

    ——过去的投影。

    宋音不知道核意识的心理活动，她正继续自己的故事会。

    宋音打开了电脑。

    真话，宋音从失忆状态醒来时看见了窗外的公车，这说明至少《风暴追逐者》还未了结。

    除了搞理论研究的研究员，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核子对于视频主“界外来客”的身份无比接受，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南歌子必然是更高一层的存在，不然挣扎求生的他们算什么呢？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设置同样的规则。”它带着点幸灾乐祸, “关注你的人死亡, 或者不关注你的人死亡, 你足以在这块地区建一个安乐窝。”

    【在很久以前，人类为了获取高能物质，挖穿了地底，一场自地脉而上的岩浆与地震毁灭了世界，一切归于寂静。万万年后，曾经发生过的生命循环再次重复一遍，或许是第二次，或许是第三次。】

    “它们吃掉了核子所代表的未来。”宋音作出了总结。

    现场的核意识已经怒不可遏了，场外的核子却是一脸茫然。他们从未有这种设想，这些自己为之挣扎求生与分外恐惧的存在，竟然比他们跟早地存在于地球上。

    “诶——”宋音突然想起之前有关于高等生物的讨论，不由问道：“如果我直接禁止他们探究地下，或者把一切真相告诉他们，这又会发生什么事？”

    【一切的故事并不发生在今天，而是很久很久之前，未曾被记录的时刻。】

然而这条指令的执行没有前面那条那样顺利, 关注数先是缓步上涨几下, 然后要掉不掉, 显露出屏幕背后之人的困惑。

    虽然将高维生物翻译为界外生物，但这点上倒也没有说错，核意识想。

    【我将结束掉今天的游戏。】

    ——那就证明了地下确实是有来自于未来的遗骸，挖掘地核只会召唤灾难。

    “这样我的‘权柄’就更稳固了吧。”宋音回顾起之前的要点，“按照你的话来说，他们——核子围绕着‘南歌子’账号建立起一套运转体系, 将此作为研究课题, 因此促成了现世像核域的转化, 我就是这样占到的便宜。”

    真话，因为这里是同一个地方。

    这是专门说给核子听的，有什么比点出他们存在更能得到认同的方法？

    ——但这确实是事实啊？

    第83章 现实职业生涯

    “所以说核子是祭品。”她肯定道，“或者说核子的‘信仰’是祭品。他们与候选人一同出现, 按照这种逻辑，候选人是被投喂出来的。”

    明明已经确定的事，却又再次走向错误。宋音翻滚着与合心公司的聊天记录，突然切换界面，进入了《从夜班开始》的弹幕区。

    再次回想起这一举动，宋音都对自己的事业心感到震撼, 在录制软件的储存

    宋音有关于此的灵感来源于两方, 核意识与合心公司一同做了贡献。

    它不说这一点，因为它一直在重复。宋音没选择让上一个核子亲自开门尝试，它原以为宋音能够在此刻见识到。

    在她思绪纷飞的这段时间里，关注数开始按照她的要求下跌，并且速度越来越快，大跳水了几次，像是争先恐后的逃难。在最后，竟然真的维持在三万出头，起起伏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对着这个数字屏气凝神。

    “没错。要想设计一切，你当然得对这些非常清楚。”知道宋音没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核意识也敞开了话题：“到这一步，你也无法毁灭自己一手塑造的神格。造谣者无法控制舆情，传播恐惧之人终将成为恐惧本身。”

    “我将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我逐渐观测到，在原来的地球上，岩浆喷出地表，植被生物又沉积地底，一些特殊的物质隔着地幔不断坠落，直至地核。在这里，一套新的生态系统诞生了。】

    宋音有理由去想, 视频本身一定存在某些内涵, 它与诡异的出现相关联。也只有到了解足够多信息的此刻, 那些曾经并不理解的事情，才渐渐发现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