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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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的是自信，活力，和那种全世界上天入地仅此一人的感觉。
到底是这些年来他渐渐变得更温暖，还是刚刚发生的什么事让他动容了呢？
而他们最后的目的都是回京，跟着他们一定不会有错，多少能摸到点什么。
竹徵飞快地思考着，公主先前的命令虽然救了金虹帮，并且将金库收回了，帮主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竹徵想通了关窍，却越来越好奇公主这个人，她总在他们觉得事情已经没有转圜地步的时候出现，又巧妙地做出对于现在所有难题的最优解。
她同他，真的不认识吗？
他对外的形象一直是被动的，几天下来其实没有真正阻拦过什么，无论是公主还是他都没有见过他真正执拗的模样，似乎能让的他都不会勉强。
公主就像是知道他们的问题是什么一般，掌握着整个局势。
他听见这句话方才动了，一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赶紧把刘掌柜带下去，一边说：“请进来。”
穆常念看着裴风鹤的脸，总觉得有种膈应人的熟悉，但依旧开口道：“只要不误了穆某的事，请便。”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约定，得出他纯纯瞎扯的结论。
再醒来时，她已经到了公主安排的住处。
穆常念知道公主此行来是为了监督裴风鹤，金库钥匙归了公主，他确实需要急着拿一些实绩来为他加码，虽然有点违和，但确实合理。
穆常念开口试探，“既然将军执意要人，那么我们一起审，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穆常念的表情有了一丝怪异的变化，他眯起眼睛看着裴风鹤，“不巧，公主也要这个人。”
他又成了公主的跳板，公主命他攻下金虹帮只是为了出现做和事佬，顺带自己收编下金虹帮。
她顿时疑惑起来，张巡因病而亡，按理来说怪不到她头上，怎么还要找她？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爽，但是知道自己将情绪转嫁，大恸之间难免心绪不平。
裴风鹤却已经指使身后人搜楼，穆常念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表情，倒是奇怪了起来。
裴风鹤听了这句话，反倒是心里掂量他起来，穆常念知道将来不免与他共事，无论两人互相如何看不惯，此事上倒是愿意退让，看来至少人情世故上是过得关的。
玉华楼作为暗桩，每次的消息传递都是通过它，那么沿着这条线，就应该能找到关于木樨花纹的事。
她还要拒绝这个机会吗？
她实在太独特了，在人群中总能一眼见到，她有些娇气，却又足够勇敢果决，这两种气质共存于一个人，他这一生只见过两个。
他总是透过她去看别人，其实对她也……不尊重，曲如桢只是曲如桢，不能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这对她们俩——都不尊重，她说过的，不尊重。
外面有沉稳的脚步声，他们都向已经被推开门看去。
她望向裴风鹤，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心安了一瞬间，随后继续说：“我知道张巡不是你杀的，让他身死的是病。”
她看着裴风鹤那略带请求的神情，忽然就有些心软，要是一个时辰前听见这话，肯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是……可是现在她已经知晓，能引动裴风鹤和穆常念两人追逐的玉华楼，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酒楼。
裴风鹤刚踏进来看见这场面，今日也穿着白色衣裙的曲如桢站在穆常念身侧，同穆常念的黑衣相照应，倒真的像一对璧人，不禁想起来之前金虹帮帮主撮合的内容。
裴风鹤按下内心的波动，继续说：“我只要玉华楼的掌柜。”
竹徵看这情况，明白就算有什么她也没资格知道，不如先溜。
穆常念的表情顿了一瞬，裴风鹤怎么会横插一脚？
竹徵听见这话，知道她终于能溜了，结果穆常念也在她身后说话，“曲小姐，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他也不作过多纠缠，“穆公子所言极是。”便转头吩咐手下人，这便要走。
竹徵看着这样的他，心抽了一下，虽然他们曾经也只相处了一年，但是她还是很难见到他眼里这般的异色。
此话一出，除了穆常念的人全都震惊了。
穆常念的笑声忽地从嘴边溢出来，显出了几分不羁，“裴将军，您还不知道吧？公主特派我同宁长安一起，执掌永宁宫边卫。”
但是她还是没有利落地答应，反而再思索片刻，扬起一个笑容，“我会好好考虑的。”
胡娘子上前迎她，她同胡娘子说笑，但是对方却一副严肃的表情：“曲小姐，公主召见你。”
她去前面套了车，在回去路上还在想穆常念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呢？
他终于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抬眼望着对方清澈见底的眼睛，“劳烦。”
来人一袭白衣，透着温柔的气息，但是依稀像她五年前见过他长身跪于府前那样，他洁白的衣裳已经染尘。
《换身份后被竹马求亲了》
真矛盾。
他隐藏下心里的思绪，回归正题，“但是穆公子，我追查凶手到此处，穆公子不会阻拦吧？”
但是今日，他有些执着了。
竹徵在这种时候很聪明地缩在了角落，她可不想待在他们身边溅一身血。
穆常念这种人神秘又幼稚，却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令人害怕的气质。
竹徵听见这句话才叫真正的震惊，她是最后见过张巡的人，那么这话出口，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觉得肯定不会是她自己，那依照这个时间来看，只有张巡和公主有这种可能了。
竹徵也困惑起来，按理来说裴风鹤跟这件事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了，穆常念为了报仇，她为了寻找穿书者的线索，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呢？
令他最触动的其实是她每次笑时，都像是那天跪在他身侧，安抚他的那个笑。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但是面对裴风鹤的强硬，他倒是一下子就可以让步，到底是因为对方是将军，还是因为他其实害怕真正愤怒的裴风鹤呢？
而且她也很清楚竹徵的深层需求，今天屏退所有人允她去见张巡也是。
穆常念跟昌乐公主明明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就算不考虑肖家，对她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毕竟她可以没有任何担忧地进京，将香囊交于学长。
想着这些，她已缓缓睡着。
张巡生前也透露过关于玉华楼的事，具体其实参军知道的更详细，但作为金库钥匙的实际持有者，其实是有更通达的渠道的。
裴风鹤此刻也确实是在强压心中的不悦，张巡身上终于出现了那个他一直寻找的木樨花纹，往事迷离惝恍，今日却又出现横死之人。
“什么事？”
“突发恶疾，不治而亡。”竹徵敏锐地发现裴风鹤的手正紧紧攥着什么，似是在忍耐。
那么今日，又是谁将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呢？
这理由听起来颇为奇怪，又像是要追究什么似的，十几年前的拐卖案，到今日也有研究的必要吗？
裴风鹤点点头，方才开口，“张巡死了，他身上的线索指向这里。”
他一直揪着她不放，究竟是怀疑什么呢？
她们总是让他无从判定，心里怀抱着谜一样的期望，却又知道这个猜想之荒谬。
但是毕竟金虹帮在当地本来就积怨已久，朝中新派的人也不见得就能容下他们，公主这个决定，既丰富了自己的队伍，也算是给了金虹帮一条通途。
何况追张巡追到这里，却没有捏住参军实际的把柄，连金库也是公主拿回去的，他拿什么同皇上交代呢？
此话一出，倒是竹徵感到奇异，穆常念的形象一直是你想要什么，他偏要拿什么折磨你的类型。
而这个渠道，就是玉华楼。鱼龙混杂的人在这酒楼里，就是最好掩人耳目的方式。
一旁的裴风鹤听见这句话更加震惊，公主居然敢当众收编，就证明要么她早有准备，要么皇上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那一步。
胡娘子方才缓缓地说：“好像是十几年前你被拐卖这件事，听说公主得知你的身份，虽叫你来去自由，但是皇室容不得别人如此漠视朝廷重臣的子嗣。”
顿时这一副谪仙的模样就盖上了一层浮尘，像久未擦拭的菩萨。
“病？”她觉得这件事疑云密布，越发扑朔迷离了。
正事要紧，他向着穆常念行了个礼，开口却不客气，“穆公子家的金虹帮，不是受公主之命解散了吗？怎地今日又来了这一出？”
到底是要掩盖什么？
裴风鹤乍见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五年前的唐语蓁。
那天也是在这玉华楼，她说皮影里的人会成为菟丝子，上一次他听见这种话，也是在唐语蓁嘴里，在她讲那个肖唯安很爱的《红楼》时。
她不耐烦地回头，撞上对方眼睛里的清朗星河，“肖家还在等着你，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微抬起长长的睫羽，眼神里透着几分湿润，更显得有几分可怜。
她正鬼鬼祟祟地想要从 门前溜走时，就被裴风鹤叫住了，“曲小姐。”
他只不过是替他们出鞘的刀罢了，不过命令在先，就证明皇上至少是默许的，他没什么反驳的余地，这或许也是对他的考验之一。
可是明明……
] 带着的是自信，活力，和那种全世界上天入地仅此一人的感觉。
到底是这些年来他渐渐变得更温暖，还是刚刚发生的什么事让他动容了呢？
而他们最后的目的都是回京，跟着他们一定不会有错，多少能摸到点什么。
竹徵飞快地思考着，公主先前的命令虽然救了金虹帮，并且将金库收回了，帮主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竹徵想通了关窍，却越来越好奇公主这个人，她总在他们觉得事情已经没有转圜地步的时候出现，又巧妙地做出对于现在所有难题的最优解。
她同他，真的不认识吗？
他对外的形象一直是被动的，几天下来其实没有真正阻拦过什么，无论是公主还是他都没有见过他真正执拗的模样，似乎能让的他都不会勉强。
公主就像是知道他们的问题是什么一般，掌握着整个局势。
他听见这句话方才动了，一边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赶紧把刘掌柜带下去，一边说：“请进来。”
穆常念看着裴风鹤的脸，总觉得有种膈应人的熟悉，但依旧开口道：“只要不误了穆某的事，请便。”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什么约定，得出他纯纯瞎扯的结论。
再醒来时，她已经到了公主安排的住处。
穆常念知道公主此行来是为了监督裴风鹤，金库钥匙归了公主，他确实需要急着拿一些实绩来为他加码，虽然有点违和，但确实合理。
穆常念开口试探，“既然将军执意要人，那么我们一起审，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穆常念的表情有了一丝怪异的变化，他眯起眼睛看着裴风鹤，“不巧，公主也要这个人。”
他又成了公主的跳板，公主命他攻下金虹帮只是为了出现做和事佬，顺带自己收编下金虹帮。
她顿时疑惑起来，张巡因病而亡，按理来说怪不到她头上，怎么还要找她？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不爽，但是知道自己将情绪转嫁，大恸之间难免心绪不平。
裴风鹤却已经指使身后人搜楼，穆常念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表情，倒是奇怪了起来。
裴风鹤听了这句话，反倒是心里掂量他起来，穆常念知道将来不免与他共事，无论两人互相如何看不惯，此事上倒是愿意退让，看来至少人情世故上是过得关的。
玉华楼作为暗桩，每次的消息传递都是通过它，那么沿着这条线，就应该能找到关于木樨花纹的事。
她还要拒绝这个机会吗？
她实在太独特了，在人群中总能一眼见到，她有些娇气，却又足够勇敢果决，这两种气质共存于一个人，他这一生只见过两个。
他总是透过她去看别人，其实对她也……不尊重，曲如桢只是曲如桢，不能成为任何人的代替品，这对她们俩——都不尊重，她说过的，不尊重。
外面有沉稳的脚步声，他们都向已经被推开门看去。
她望向裴风鹤，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心安了一瞬间，随后继续说：“我知道张巡不是你杀的，让他身死的是病。”
她看着裴风鹤那略带请求的神情，忽然就有些心软，要是一个时辰前听见这话，肯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是……可是现在她已经知晓，能引动裴风鹤和穆常念两人追逐的玉华楼，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酒楼。
裴风鹤刚踏进来看见这场面，今日也穿着白色衣裙的曲如桢站在穆常念身侧，同穆常念的黑衣相照应，倒真的像一对璧人，不禁想起来之前金虹帮帮主撮合的内容。
裴风鹤按下内心的波动，继续说：“我只要玉华楼的掌柜。”
竹徵看这情况，明白就算有什么她也没资格知道，不如先溜。
穆常念的表情顿了一瞬，裴风鹤怎么会横插一脚？
竹徵听见这话，知道她终于能溜了，结果穆常念也在她身后说话，“曲小姐，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他也不作过多纠缠，“穆公子所言极是。”便转头吩咐手下人，这便要走。
竹徵看着这样的他，心抽了一下，虽然他们曾经也只相处了一年，但是她还是很难见到他眼里这般的异色。
此话一出，除了穆常念的人全都震惊了。
穆常念的笑声忽地从嘴边溢出来，显出了几分不羁，“裴将军，您还不知道吧？公主特派我同宁长安一起，执掌永宁宫边卫。”
但是她还是没有利落地答应，反而再思索片刻，扬起一个笑容，“我会好好考虑的。”
胡娘子上前迎她，她同胡娘子说笑，但是对方却一副严肃的表情：“曲小姐，公主召见你。”
她去前面套了车，在回去路上还在想穆常念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呢？
他终于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抬眼望着对方清澈见底的眼睛，“劳烦。”
来人一袭白衣，透着温柔的气息，但是依稀像她五年前见过他长身跪于府前那样，他洁白的衣裳已经染尘。
《换身份后被竹马求亲了》
真矛盾。
他隐藏下心里的思绪，回归正题，“但是穆公子，我追查凶手到此处，穆公子不会阻拦吧？”
但是今日，他有些执着了。
竹徵在这种时候很聪明地缩在了角落，她可不想待在他们身边溅一身血。
穆常念这种人神秘又幼稚，却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令人害怕的气质。
竹徵听见这句话才叫真正的震惊，她是最后见过张巡的人，那么这话出口，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觉得肯定不会是她自己，那依照这个时间来看，只有张巡和公主有这种可能了。
竹徵也困惑起来，按理来说裴风鹤跟这件事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了，穆常念为了报仇，她为了寻找穿书者的线索，那么他是为了什么呢？
令他最触动的其实是她每次笑时，都像是那天跪在他身侧，安抚他的那个笑。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但是面对裴风鹤的强硬，他倒是一下子就可以让步，到底是因为对方是将军，还是因为他其实害怕真正愤怒的裴风鹤呢？
而且她也很清楚竹徵的深层需求，今天屏退所有人允她去见张巡也是。
穆常念跟昌乐公主明明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下这种命令？
就算不考虑肖家，对她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的决定，毕竟她可以没有任何担忧地进京，将香囊交于学长。
想着这些，她已缓缓睡着。
张巡生前也透露过关于玉华楼的事，具体其实参军知道的更详细，但作为金库钥匙的实际持有者，其实是有更通达的渠道的。
裴风鹤此刻也确实是在强压心中的不悦，张巡身上终于出现了那个他一直寻找的木樨花纹，往事迷离惝恍，今日却又出现横死之人。
“什么事？”
“突发恶疾，不治而亡。”竹徵敏锐地发现裴风鹤的手正紧紧攥着什么，似是在忍耐。
那么今日，又是谁将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呢？
这理由听起来颇为奇怪，又像是要追究什么似的，十几年前的拐卖案，到今日也有研究的必要吗？
裴风鹤点点头，方才开口，“张巡死了，他身上的线索指向这里。”
他一直揪着她不放，究竟是怀疑什么呢？
她们总是让他无从判定，心里怀抱着谜一样的期望，却又知道这个猜想之荒谬。
但是毕竟金虹帮在当地本来就积怨已久，朝中新派的人也不见得就能容下他们，公主这个决定，既丰富了自己的队伍，也算是给了金虹帮一条通途。
何况追张巡追到这里，却没有捏住参军实际的把柄，连金库也是公主拿回去的，他拿什么同皇上交代呢？
此话一出，倒是竹徵感到奇异，穆常念的形象一直是你想要什么，他偏要拿什么折磨你的类型。
而这个渠道，就是玉华楼。鱼龙混杂的人在这酒楼里，就是最好掩人耳目的方式。
一旁的裴风鹤听见这句话更加震惊，公主居然敢当众收编，就证明要么她早有准备，要么皇上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那一步。
胡娘子方才缓缓地说：“好像是十几年前你被拐卖这件事，听说公主得知你的身份，虽叫你来去自由，但是皇室容不得别人如此漠视朝廷重臣的子嗣。”
顿时这一副谪仙的模样就盖上了一层浮尘，像久未擦拭的菩萨。
“病？”她觉得这件事疑云密布，越发扑朔迷离了。
正事要紧，他向着穆常念行了个礼，开口却不客气，“穆公子家的金虹帮，不是受公主之命解散了吗？怎地今日又来了这一出？”
到底是要掩盖什么？
裴风鹤乍见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五年前的唐语蓁。
那天也是在这玉华楼，她说皮影里的人会成为菟丝子，上一次他听见这种话，也是在唐语蓁嘴里，在她讲那个肖唯安很爱的《红楼》时。
她不耐烦地回头，撞上对方眼睛里的清朗星河，“肖家还在等着你，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微抬起长长的睫羽，眼神里透着几分湿润，更显得有几分可怜。
她正鬼鬼祟祟地想要从 门前溜走时，就被裴风鹤叫住了，“曲小姐。”
他只不过是替他们出鞘的刀罢了，不过命令在先，就证明皇上至少是默许的，他没什么反驳的余地，这或许也是对他的考验之一。
可是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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