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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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你个头，没有。”雨宫莲语气冷淡地否认道，但停顿了几秒，他又毫无征兆地开口道，“你刚才看清了吗？”

    从乡下转学来到东京读书的高二转校生寒川音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她是个普普通通的异能者。

    “！”

    寒川音回过神来，朝他们友善地笑了笑，尤其是刚刚提醒自己的雨宫莲：“多谢提醒。我相信你们的话……恐怕排球社真的另有隐情。”

    《[综P5]我的歌单天下第一！》

    说罢，她低头看看左手手腕上那块电子手表的时间，发现真的快要上课了，当即转身准备离去。

    雨宫莲如遭雷击地站在那里，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钻进教室都不知道的。

    黑发男生只好言简意赅地帮忙解释了一句：“你拒绝他是对的。”

    “怎么了……”坂本龙司依旧相当困扰，但就好像说愚者千虑亦有一得那样，他也不例外，“等等！难道是你一见钟情了？嘻嘻嘻嘻，哦呼——”

    一旁被冷落的坂本龙司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干嘛突然就都闭嘴了，在玩什么斗鸡眼的游戏吗？”

    “眼睛。”

    这是寒川音至今观察出的经验之谈。

    排球社在校园里是毋庸置疑的王牌社团，荣誉无数，表面的风评自然极佳。但关于它的真面目以及鸭志田隐藏起来的诸多恶行……少年认为这并不是一个来学校未满一天的新转校生能够轻易发现的真相。

    听到这话，坂本龙司立刻忘了什么“蓝碧玺”，满脑子都是干饭的念头。

    垃圾男生们与渣滓女生：“……”

    ——有灵魂曲目的人都有这样的特质。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虽然是今天才来新学校报道，但是对于在老家就算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寒川音而言，追上落下的前几天高二课程并不算什么难事。

    说话间，兴许是出于言语交涉的基本礼节，两人的目光很自然地对上彼此……但当寒川音看清楚这个黑发男生的外貌时，她的瞳孔忽然无法抑制地猛然缩小了！

    “喂喂，兄弟回过神来！上课了！我看到公民课的牛丸老师从那边过来啦！”

    鸭志田气得瞪大了眼睛怒视她好几秒，像是想要说出什么狠话但硬生生克制住了。旋即他眼珠子一转，开始无差别攻击围观群众。

    …………

    看戏人群一哄而散，但试图混迹其中离开楼梯间的雨宫莲和坂本龙司并没有逃过这个体育老师的眼睛。

    对于他人所给与的信任，他当然会感到困惑和不解。

    日本高中的下午课程时间并不算长，因为要留出足够的社团活动时间给学生。

    通常而言，一个学生会更倾向于相信老师的评论而非同龄学生的观点……更何况大家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彼此根本不算熟悉。

    正因三人之间早有恩怨在身，这俩难兄难弟在鸭志田的眼中，仇恨值绝对比刚刚出言不逊的寒川音还要高得多。

    恰好此时预备上课的提示铃声响起来，鸭志田也黑着脸，转身下楼离开。

    要知道，这个年纪的学生多半都是八卦生物，几乎每个路过的同学都停下原本正在做的事情，纷纷闭嘴且好奇地看向他们闹出来的动静。

    尤其是寒川音这样看起来像个漂亮花瓶的小女生！

    “啊？就很正常的两只眼睛啊，蓝色还是绿色来着……没仔细看。”龙司发表出典型的直男言论。

    但寒川音偏偏“听”得见。

    长长的预备铃声与众多匆匆赶回教室的脚步声顿时夹杂在一起，回荡在教学楼走廊里，转瞬间，空荡的楼层里只剩下三个几秒前挨骂的学生在面面相觑。

    雨宫不急不缓地回答：“因为那个社团也许并非表面那样光鲜……”

    满脸烦躁的金发男生挠着后脑勺走过去，这份负面情绪倒不是针对新同学，因此他主动开口跟寒川音打招呼：“寒川同学是吧？我是隔壁班的坂本龙司，提醒你一句，别把那个混蛋老师的话放在心上……”

    然而吃货朋友听不太懂：“诶？那是啥？可以吃的和果子吗。”

    少女的心脏开始急速加快跳动，脉搏如同大鼓的鼓面在剧烈震颤，热血以违规的高速飙到脑子里，仿佛有一只充满野性的幸福小鹿在胸膛处蹦跶……但寒川音的理智很清楚，这绝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这个同样戴着土气眼镜的男生身上绝对蕴藏着对自己有吸引力的“曲目”！

    寒川音看起来并没有刚刚被老师骂过的沮丧情绪，反而饶有兴趣地反问眼前者为如同小混混般的男生：“你们二位莫非是跟鸭志田老师有仇？”

    越说到后面，龙司自己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充满着揶揄。

    如今少女的歌单里曲目也不过是两位数刚刚出头，但每一种能力的运用都自有其奥妙所在。

    坐在位置上

    寒川音的声音不算大，但语气坚定，字里行间透出的八卦气息瞬间吸引了走廊周围十几米的所有人。

    “为什么？”寒川音很好奇地问。

    过了几秒，他却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你会愿意相信我们？”

    他按捺不住心头涌起的那种恼羞成怒的怒意，当即公开斥责这个今日才入学的转校学生：“寒川同学，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思想就那么龌龊！我只是好心邀请你加入社团，却被你反过来泼脏水……看来川上老师要加强对你的管教了！”

    她的异能，那个被她自己命名为【万物之音】的能力，简单来说是通过接触那些身上隐藏有“曲目”的人，想办法获取复制人家的曲目，最后增添进入自身歌单的施展过程。

    “拉面？好耶！”

    “没事。”寒川音摆摆手，似乎真的不在意区区挨骂，“是那位老师先对我不礼貌的。”

    比起异能，倒不如说是自带一个无形的“音乐播放器”倒更贴切。

    “总之……那是我们和他的纠纷，搞得连累你一起挨骂了，不好意思啊。”金发少年沉闷地开口。

    “没有这种事，你不要胡搅蛮缠，也不许曲解我的意思！还有，看什么看？其他人下午都没课是吗？还不快滚回去！”

    这些年来，鸭志田卓在这所学校里作威作福惯了，宛若一个高高在上的国王肆意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视学生如同资产和牲畜一般的卑贱之物——因此他从未想过会有学生敢这样当面顶撞自己。

    这边寒川音在满怀心思地想要“听”出雨宫莲身上蕴藏的更多线索来，但不知为何，黑发男生对上了她的眼睛那一刻，原本流畅的话语却突然卡了壳，就连呼吸都有些不明显的紊乱。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有些地方会蕴藏着不为人知的乐曲，通常就连当事人也不清楚自身所携带的奇妙歌曲。

    鸭志田老师看了看一旁面不改色的黑发女生，又看了看同样面色不佳盯着自己的金发小子与眼镜正在迷之反光的雨宫莲，想起了两个转学生都在同一个班级里这件事——他自以为明白了什么，当即冷笑道：“本以为是个可塑之才，没想到也不过是与垃圾们同流合污的渣滓罢了！”

    见她如此轻而易举地采纳了己方建议，雨宫反而变得愈发异常且谨慎地沉默起来。

    于是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

    “啥？”

    不过话又说话来，我是渣滓，你们是垃圾，大家都有可回收的光明未来。

    什么直男的描述……

    龙司急了，在雨宫莲面前晃动手掌，甚至还要用手去糊他的脸，然后被反应过来的黑发男生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开。

    “嘎？”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这位虎背熊腰的男老师顿时愣了几秒，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变化速度变得难堪起来。

    不然眼前两人怎么会作为“垃圾”角色出现在刚才那人的话语里呢？

    哈？这个贱丫头！

    此时靠近过来的雨宫双手插兜，一副天生哑巴不爱说话的冷淡酷哥模样，然而另外两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他……尤其是龙司，满脸都是盼着好兄弟开口解围的神情。

    哪怕被人用班主任的名头压制，可寒川音依然毫不退缩，一脸真诚地疑惑询问道：“鸭志田老师，你这话的意思是——命令我向班主任汇报，关于老师你想在走廊上总是尝试摸我这件事吗？”

    这话的内容是疑问句，但语气是陈述句。

    ……

    正常来说，一位老师就算心底里看不起某个学生，也不至于当面用这么简单粗暴的形容方式来作比喻……都不掩饰一下的。

    “因为，”即将进入教室的寒川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然后很认真地回答，“我认为这位同学……你是个不平凡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龙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面色变得有些黯淡，也不知想到什么地点了一下头。

    “像——蓝碧玺。”雨宫意义不明地说。

    川上贞代老师是寒川音的班主任，管理着如今的高二D班。

    ……虽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开谜底好像显得很无趣，但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子，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有着很精彩曲折的过程和答案。

    放学后，班长拿着社团活动表交给她，让她尽量这两天填一下，什么社团都可以。当然，学校优先推荐王牌社团排球社。

    黑发男生再度沉默了一                                                下：“放学后去吃拉面？”

    雨宫主要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给出信任——尤其是给自己和龙司这种外表看起来就是问题少年的人。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这种灵魂曲目……但拥有它的人，通常都是不平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