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龙飞被点燃内心复仇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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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而对我言道：“如今的中原亦不比河西好上几分，虽皆为汉人，然大大小小的藩镇相互攻伐，战事时有爆发，各大藩镇为填补财政亏空，苛捐杂税繁多，中原百姓亦是苦不堪言，就连皇帝亦更迭数次。我们之所以宁愿滞留河西，也不愿迁往中原，实乃天下间并无一处安宁之地。”

    “我坚信主公不会杀我，”龙飞跪在地上，如那坚定的青松，直视着我，决然答道。

    现在的结果来看，回鹘人是没有底线的，我们平时交好的那些事例也在袖手旁观。一个个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宁可看着一个个盟友被消灭，也不愿意团结起来。在我被贬为奴隶的这些日子里，我都几乎要绝望了。同时也看到凉州世家的末日，唐人可要可能要彻底消失在河西地区了。即使幸存下来的那些家族，也为了迎合回湖人，开始改用回鹘人的生活习惯来要求族人，几十年的改变，部分家族已经完全变为回鹘的生活习惯，一辈甚至能说一口流利的回鹘语，中原官话都讲得磕磕绊绊，以求得回鹘人对他们的另眼相看。同时迎娶回鹘人的贵女为荣。

    “我是如此想的，主公。”龙飞说道：“望主公能与我前往家族的邬堡，拜见一下我们的家族核心人物，商议一下归顺主公之事！这或许会耽搁主公进京的行程。”

    我们龙家是少数几个，还能保持中原传统的家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回鹘人加大对我们的打压，家族的生意一天天萎缩，出去的商队隔三差五就有失去消息，家族的良田和农民被任意的毁坏和掳掠为奴隶。我们将事情状告到凉州官府，却长久没有任何回音。”

    我凝视着他的双眼，微微眯起，如那深邃的夜空，沉凝道：“有何资格入我麾下，又因何要奉我为主？怎知我定会接纳你？难道就不惧我此刻取你性命？”

    他答道：“见主公在思考，便未敢打扰。”

    我起身赶快将他扶了起来，看着要不了多久就快亮了的天，说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了，以后有人的时候就叫我老师吧！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你现在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我们改变行程，去祁连山会会你们的族老。”

    龙飞越言辞愈发悲怆，情绪愈发愤懑。听着他的讲述，我深知他对凉州官府已然丧失信任，对回鹘人的残暴亦有了深切认知。此时，我不禁问道：“你们为何不举族迁至中原呢？”

    接着就听到龙飞向我介绍他们龙家的情况：“龙家是本地豪族，家族多有从军的传统，始乱后，大唐势力退出陇右道。我们这些家在河西的军人没法返回中原，就抱团在一起，在这乱世中求存。经过我们农家这百余年的经营，收罗各地的散兵游勇，组建了一支大约500人的重甲步兵，因为战马受到回鹘人的管控，所以骑兵是组织不起来的。就因为有这么一只铁甲步兵，所以我们隆家在凉州城内地位超然。可是，近年来，甘州回湖崛起之后，加大了对凉州的渗透和控制，凉州本地官府也无力对抗回鹘人，只是名义上对凉州有统治权而已，中原朝廷忙于与藩镇斗争也无力西顾。朝廷虽然在凉州布有重兵，但那也只是为了防范夏州的拓跋氏，防止他们倒向契丹。根本就是把我们凉州作为回鹘人和朝廷的缓冲区。

    “快起来啦，龙兄！现在能给我讲讲你们龙家在外面的安排了不？”我大笑着伸手把他扶起来，如那温暖的春风，笑着说道。。

    念及此时期的历史现状，五代十国战火纷飞，终日上演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之景。当真乱世之人命如草芥啊！还是新中国好，起码安全无虞！我自顾自地思考着自身之事，忽然间察觉四周皆静，抬头望去，原是龙飞一直在凝视着我。我茫然问道：“何事？”

    原本这里作为缓冲区，是可以左右逢源的，日子还算过得去。但是自从西州回胡臣服于契丹以后，甘州回鹘有了契丹势力支持，就肆无忌惮的对凉州地区的渗透和控制。我们龙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将主力分散到祁连山区邬堡，放弃肥沃的凉州城良田。不是又舍不得凉州城里的产业，所以就留下了我来打理，同时也是试探回鹘人的底线。

    龙飞听了我的话之后，十分感动，觉得我没有对他隐瞒任何事情，把他们当自己人看，用事语为知己者死的语气，再次跪下对我讲：“他愿意发誓，此生至死只追随主公一人，即使这次去家族谈判不成，他也孤身一人跟随我。”

    “无妨，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便告知于你，我们此次的目的乃是为了请求册封，借中原王朝的正统之名，以壮自身之威势。见见你们的族人，说不准还能从你们处获取更为良善的建议，毕竟你们距中原较近，所获消息更为确切。”我摆了摆手，沉凝说道。

    “主公，那属下就告辞了。主公也尽早休息！”说完向我行礼告辞。

    “无妨，你继续讲。”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