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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峨的城楼，高耸十丈，庄严肃穆地矗立在厚重的云层之下。数名官员身着黑袍，立在城门之外眺望着。一辆轺车停在城门内，秦王政端坐其中，闭目小憩。
队伍中间的轺车，尤为华丽宽敞。赶车的是位头发灰白的老叟，精瘦的手紧攥着缰绳，眼睛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车外缀满饰物，车内则铺着软席兽皮。
“玄女山？”赵姬示意侍女将车帘打得更高些，但仍被马匹挡住了视线，“既然是大王的命令，你们也别耽搁了，快走吧。”
远处忽又传来一片杂沓响动的脚步声、马蹄声，嫪毐抬手示意车队停下。他骑马来到赵姬的轺车旁，“太后，前方有不少的人马。”
嫪毐骑马在前，另有一人一马紧随其后。那匹黑马上的人身着胡服，身材魁梧，双肩抱拢，两道漆黑的大眉，腰间挎着一把大刀。此人是嫪毐的亲信，名唤张尤，原是杀猪屠狗之夫，因好赌成癖，竟失手杀死了妻子。嫪毐早闻他力大无匹，趁机将他从牢狱中救出，继而收为己用。
赵姬凤眼微眯，“嫪毐，我这个太后尚且不知的事情，你又如何知晓？”
既然提及了“封赏”之事，桑语决定索性将话说透，“玄女山在中原各国间闻名久矣，除了雍城的士兵向我们动过手，秦廷一直是保持着沉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秦廷对我们毫无忌惮。先前那封布书，你们也都看到了，其实我们一直活在秦廷的监视之下。”
“被送入章台宫的卫女。”
“此番秦王有了个‘论功行赏’的借口，将我留在了咸阳城。然而，虽有任事，却未受爵，这与说我‘无功’，又有何异？秦王这个人，不过是将话说得好听。若将来秦国遇上了什么难解的大事，秦王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地问罪我这个‘太卜丞’。我们的日子是否好过，完全取决于秦王的度量。所以，你俩日后也要谨慎行事，切勿给人留下任何对玄女山不利的把柄。”
《岂曰无衣（秦穿）》
赵姬一瞥见秦王
嫪毐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嗯”，微微垂下头去，唇贴着她的耳廓。赵姬偏过头，伸手试图推开他，却被嫪毐一把打横抱起。
桑语闻言轻笑，接过那块帕子。绢白的帕子上带着淡淡的花香，若是用它来擦眼泪，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他凭借自己的“过人之处”，才讨得如今的地位，一时风光无限。在赵姬面前，他极尽讨好之事，暗中笼络能人，耐心等待机会到来。他以为自己最大的绊脚石是吕不韦，也一直琢磨着应对之策，却始终未得其解。
嫪毐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没用的东西，死就死了吧。”
嫪毐却更加放肆，将她抱得更紧，“孩子呀孩子，你要听话，别再让阿母受苦了！阿母受苦，阿翁心疼啊！”
“但自我与阿姊相识以来，从未见过阿姊以蓍草占卜。”
须臾，车队停下，侍女扶着妇人从轺车上走下。有马蹄声近，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从马上一跃而下。
嫪毐拉了拉马缰，马儿慢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
二人话语铿锵，椿儿问道：“今日的筵席，阿姊去吗？”
“去，为何不去？”桑语一拍石桌，“我们为他们镇守城门那么久，历经寒风苦雪。既有功劳，又有苦劳，我为何不去！”
男子伸手揽住妇人的腰肢，妇人便顺势依偎在他的身上，两个躯体紧紧地搂在一起。
为首的秦将见了他们，也叫停了前行的队伍。嫪毐骑在马上，朗声说道：“太后在此，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拜见！”
阿九和椿儿皆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姬探头朝外看了一眼，笑道：“看你紧张得那样，他们穿着秦军的衣裳呢。”
椿儿接过话头，“阿姊，这咸阳城可不比玄女山，人心坏得很。我曾沦落为娼女，什么样的人，都是见过的。若是有人想要弄什么把戏陷害阿姊，我椿儿第一个不答应。”
城外山路林间，一队轺车正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而行。没有行人，也没有飞鸟走兽的踪迹，只有轺车行时的轮声蹄音，碾碎了积雪。
阿九看着桑语，踟蹰着说道：“阿姊，我有一事想问。”
赵姬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说随行侍卫中不乏高手，但若真的与山贼交手，也是件麻烦事。
赵姬这才笑了笑，将身子重新靠回了软垫之上。她将手搭在小腹上，神色淡淡，眸中却似有不安。
嫪毐抬手一挥，示意车队继续前进。
阿九问道：“太卜丞之职，是行卜筮之事？问苍天，问鬼神？”
“你们俩可得考虑清楚，今日若不回玄女山，以后再想要回去，可就不容易了。”
周围的侍卫立刻警觉起来，将长剑拔出剑鞘。
寺人巽走到轺车旁，低语般地禀报：“君上，太后回来了！”
秦将抱拳谢恩，身形却未动。
妇人突然捂住嘴，蛾眉紧蹙。侍女见状，忙手捧痰盂递上。
秦将回道：“臣等奉君上之命，护送玄女山一众人等返回雍城。”
张尤接着说：“玄女山的山主，留在咸阳为官了。那十二个刺客，是她所为。”
“都是太后的人，有何害怕？”嫪毐说着，手臂轻轻一举，耳朵贴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嫪毐的眼眸轻微闪烁了一下，几不可察。他歪着头看向赵姬，笑说道：“臣每日陪伴在太后左右，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了些事理。玄女山尾大不掉，桑语那样的人物，大王必定不会轻易让她再回去了。”
阿九和椿儿走到她对面坐下。椿儿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桑语，“阿姊，若是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就当我们看不见……”
“想好了，昨日就已经想好了。”阿九说道，“玄女山，有阿五，有姜兄，足矣。但在咸阳城里，只有阿姊你一人。我们商量过了，我虽武艺不及阿姊，但是有必要之时，或许可以助阿姊一臂之力。”
赵姬又羞又急，抬手拍打他的胳膊。
桑语点点头，“应该是如此。”
她仔细地交代道：“我对秦廷的规矩不甚了解，不知筵席何时结束。你们不必等我回来，早点休息。之前椿儿与阿五同住，现在阿五已回山中，椿儿你就去与阿九同住吧。椿儿不会武功，阿九你要多加照应。反正，多些警惕，不是坏事。”
赵姬闻言笑道，“他才几个月啊，你现在和他说话，他怎会听懂？”
桑语稍稍侧转身子，抬手在眼角擦拭了一下。
一个妇人缩身斜靠在角落里，腰后垫着软枕。她气闷难疏，对侍女轻抬了下手。侍女会意地卷起车帘，微风随即灌入衣袖之中，妇人的脸色终于渐渐好转。
秦王政缓缓睁开眼，施施然走下轺车。
秦将慌忙从马背上跳下，上前几步跪地行礼。
“当今大王也是从太后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个孩子定亦非常人，想必能听懂他阿翁的话。”
“卫女？”
“别停留了，早些回宫吧！”赵姬说着，转身回到轺车中。她依旧坐在角落，只是在腰后多放了一个软枕，试图靠坐得更舒服些。
嫪毐猛地勒住缰绳，眼中交织着震惊和愤怒。他重重地在马背上挥鞭，冷哼一声，“秦王小儿，我倒真是小瞧他了。”
“呀！”赵姬惊呼一声，勾住他的脖子，眼角瞥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宫人，急忙轻声道，“有人呢！”
嫪毐得太后之恩宠，早已暗生篡位之心。怎奈朝中武将忠臣众多，又有吕不韦把持朝政，他虽有满腹阴谋，却是举步维艰。
她将帕子递还给椿儿，随即站起身来：“我想回房睡会儿，你们也去休息吧。这个驿馆，不会久住了。”
桑语垂下眼眸，一颗泪珠快速滚落。她很快又抬起眼来，笑着说道：“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我也不好赶你们走。接下来的一切风雨，我们一起面对。”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时，赵姬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待走远了些，她隔着窗说道：“听说玄女山有个人叫桑语，武艺高绝，乃是玄女再世。刚才那么多人，也不知哪个是桑语。”
张尤见状，向嫪毐禀告道：“主人，卫女死了。”
张尤艰涩地开口，“十二个刺客，都死了。不过，好像逃了一个。我们的人正在追查他的去向，以及是否还活着。”
看年岁约莫有三十四五，肤色略黑，脸廓棱角分明，身板挺直，英气十足。他挥动袍袖，周围的侍从皆自觉地背过身去。
妇人的手抚在小腹上，脸上洋溢着一抹淡笑，“我怀政儿时，并未如此害喜。”她说着，面色突然一敛，“嫪毐，回咸阳之后，此事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政儿。”
嫪毐未曾将秦王政这个孩子放在眼里，而这疏忽终将成为他日后的悔恨。
赵姬道：“免礼吧，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嫪毐应着赵姬的话，“桑语不在，大王将她留在了咸阳。”
嫪毐弯起眉眼，“臣这是关心则乱。”
嫪毐眉头紧锁，“张 尤，传我口令，暂且不动，见机再行事。”他两腿夹了一下马腹，又拉一下缰绳，催马跑了起来。
赵姬眉眼一厉，正欲开口，听到一阵马蹄声，接着便看见有三四人驾马出现。
“我哪会什么卜筮之术！”桑语嘴角撇出一丝揶揄，“所谓太卜丞，不过是秦王政为了扣留我而找的借口罢了。至于我会不会占卜，这并不重要。太卜丞之上，还有太卜令呢。”
“何事？”桑语又坐了下来。
嫪毐小心地放下赵姬，见她面露忧色，便握住她的手，“自己人，来接我们的。”
“是，阿姊的话，我们记住了！”
] 巍峨的城楼，高耸十丈，庄严肃穆地矗立在厚重的云层之下。数名官员身着黑袍，立在城门之外眺望着。一辆轺车停在城门内，秦王政端坐其中，闭目小憩。
队伍中间的轺车，尤为华丽宽敞。赶车的是位头发灰白的老叟，精瘦的手紧攥着缰绳，眼睛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车外缀满饰物，车内则铺着软席兽皮。
“玄女山？”赵姬示意侍女将车帘打得更高些，但仍被马匹挡住了视线，“既然是大王的命令，你们也别耽搁了，快走吧。”
远处忽又传来一片杂沓响动的脚步声、马蹄声，嫪毐抬手示意车队停下。他骑马来到赵姬的轺车旁，“太后，前方有不少的人马。”
嫪毐骑马在前，另有一人一马紧随其后。那匹黑马上的人身着胡服，身材魁梧，双肩抱拢，两道漆黑的大眉，腰间挎着一把大刀。此人是嫪毐的亲信，名唤张尤，原是杀猪屠狗之夫，因好赌成癖，竟失手杀死了妻子。嫪毐早闻他力大无匹，趁机将他从牢狱中救出，继而收为己用。
赵姬凤眼微眯，“嫪毐，我这个太后尚且不知的事情，你又如何知晓？”
既然提及了“封赏”之事，桑语决定索性将话说透，“玄女山在中原各国间闻名久矣，除了雍城的士兵向我们动过手，秦廷一直是保持着沉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秦廷对我们毫无忌惮。先前那封布书，你们也都看到了，其实我们一直活在秦廷的监视之下。”
“被送入章台宫的卫女。”
“此番秦王有了个‘论功行赏’的借口，将我留在了咸阳城。然而，虽有任事，却未受爵，这与说我‘无功’，又有何异？秦王这个人，不过是将话说得好听。若将来秦国遇上了什么难解的大事，秦王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光明正大地问罪我这个‘太卜丞’。我们的日子是否好过，完全取决于秦王的度量。所以，你俩日后也要谨慎行事，切勿给人留下任何对玄女山不利的把柄。”
《岂曰无衣（秦穿）》
赵姬一瞥见秦王
嫪毐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嗯”，微微垂下头去，唇贴着她的耳廓。赵姬偏过头，伸手试图推开他，却被嫪毐一把打横抱起。
桑语闻言轻笑，接过那块帕子。绢白的帕子上带着淡淡的花香，若是用它来擦眼泪，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他凭借自己的“过人之处”，才讨得如今的地位，一时风光无限。在赵姬面前，他极尽讨好之事，暗中笼络能人，耐心等待机会到来。他以为自己最大的绊脚石是吕不韦，也一直琢磨着应对之策，却始终未得其解。
嫪毐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没用的东西，死就死了吧。”
嫪毐却更加放肆，将她抱得更紧，“孩子呀孩子，你要听话，别再让阿母受苦了！阿母受苦，阿翁心疼啊！”
“但自我与阿姊相识以来，从未见过阿姊以蓍草占卜。”
须臾，车队停下，侍女扶着妇人从轺车上走下。有马蹄声近，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从马上一跃而下。
嫪毐拉了拉马缰，马儿慢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
二人话语铿锵，椿儿问道：“今日的筵席，阿姊去吗？”
“去，为何不去？”桑语一拍石桌，“我们为他们镇守城门那么久，历经寒风苦雪。既有功劳，又有苦劳，我为何不去！”
男子伸手揽住妇人的腰肢，妇人便顺势依偎在他的身上，两个躯体紧紧地搂在一起。
为首的秦将见了他们，也叫停了前行的队伍。嫪毐骑在马上，朗声说道：“太后在此，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拜见！”
阿九和椿儿皆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姬探头朝外看了一眼，笑道：“看你紧张得那样，他们穿着秦军的衣裳呢。”
椿儿接过话头，“阿姊，这咸阳城可不比玄女山，人心坏得很。我曾沦落为娼女，什么样的人，都是见过的。若是有人想要弄什么把戏陷害阿姊，我椿儿第一个不答应。”
城外山路林间，一队轺车正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而行。没有行人，也没有飞鸟走兽的踪迹，只有轺车行时的轮声蹄音，碾碎了积雪。
阿九看着桑语，踟蹰着说道：“阿姊，我有一事想问。”
赵姬这才松了一口气。虽说随行侍卫中不乏高手，但若真的与山贼交手，也是件麻烦事。
赵姬这才笑了笑，将身子重新靠回了软垫之上。她将手搭在小腹上，神色淡淡，眸中却似有不安。
嫪毐抬手一挥，示意车队继续前进。
阿九问道：“太卜丞之职，是行卜筮之事？问苍天，问鬼神？”
“你们俩可得考虑清楚，今日若不回玄女山，以后再想要回去，可就不容易了。”
周围的侍卫立刻警觉起来，将长剑拔出剑鞘。
寺人巽走到轺车旁，低语般地禀报：“君上，太后回来了！”
秦将抱拳谢恩，身形却未动。
妇人突然捂住嘴，蛾眉紧蹙。侍女见状，忙手捧痰盂递上。
秦将回道：“臣等奉君上之命，护送玄女山一众人等返回雍城。”
张尤接着说：“玄女山的山主，留在咸阳为官了。那十二个刺客，是她所为。”
“都是太后的人，有何害怕？”嫪毐说着，手臂轻轻一举，耳朵贴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嫪毐的眼眸轻微闪烁了一下，几不可察。他歪着头看向赵姬，笑说道：“臣每日陪伴在太后左右，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了些事理。玄女山尾大不掉，桑语那样的人物，大王必定不会轻易让她再回去了。”
阿九和椿儿走到她对面坐下。椿儿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桑语，“阿姊，若是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就当我们看不见……”
“想好了，昨日就已经想好了。”阿九说道，“玄女山，有阿五，有姜兄，足矣。但在咸阳城里，只有阿姊你一人。我们商量过了，我虽武艺不及阿姊，但是有必要之时，或许可以助阿姊一臂之力。”
赵姬又羞又急，抬手拍打他的胳膊。
桑语点点头，“应该是如此。”
她仔细地交代道：“我对秦廷的规矩不甚了解，不知筵席何时结束。你们不必等我回来，早点休息。之前椿儿与阿五同住，现在阿五已回山中，椿儿你就去与阿九同住吧。椿儿不会武功，阿九你要多加照应。反正，多些警惕，不是坏事。”
赵姬闻言笑道，“他才几个月啊，你现在和他说话，他怎会听懂？”
桑语稍稍侧转身子，抬手在眼角擦拭了一下。
一个妇人缩身斜靠在角落里，腰后垫着软枕。她气闷难疏，对侍女轻抬了下手。侍女会意地卷起车帘，微风随即灌入衣袖之中，妇人的脸色终于渐渐好转。
秦王政缓缓睁开眼，施施然走下轺车。
秦将慌忙从马背上跳下，上前几步跪地行礼。
“当今大王也是从太后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个孩子定亦非常人，想必能听懂他阿翁的话。”
“卫女？”
“别停留了，早些回宫吧！”赵姬说着，转身回到轺车中。她依旧坐在角落，只是在腰后多放了一个软枕，试图靠坐得更舒服些。
嫪毐猛地勒住缰绳，眼中交织着震惊和愤怒。他重重地在马背上挥鞭，冷哼一声，“秦王小儿，我倒真是小瞧他了。”
“呀！”赵姬惊呼一声，勾住他的脖子，眼角瞥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宫人，急忙轻声道，“有人呢！”
嫪毐得太后之恩宠，早已暗生篡位之心。怎奈朝中武将忠臣众多，又有吕不韦把持朝政，他虽有满腹阴谋，却是举步维艰。
她将帕子递还给椿儿，随即站起身来：“我想回房睡会儿，你们也去休息吧。这个驿馆，不会久住了。”
桑语垂下眼眸，一颗泪珠快速滚落。她很快又抬起眼来，笑着说道：“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我也不好赶你们走。接下来的一切风雨，我们一起面对。”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时，赵姬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待走远了些，她隔着窗说道：“听说玄女山有个人叫桑语，武艺高绝，乃是玄女再世。刚才那么多人，也不知哪个是桑语。”
张尤见状，向嫪毐禀告道：“主人，卫女死了。”
张尤艰涩地开口，“十二个刺客，都死了。不过，好像逃了一个。我们的人正在追查他的去向，以及是否还活着。”
看年岁约莫有三十四五，肤色略黑，脸廓棱角分明，身板挺直，英气十足。他挥动袍袖，周围的侍从皆自觉地背过身去。
妇人的手抚在小腹上，脸上洋溢着一抹淡笑，“我怀政儿时，并未如此害喜。”她说着，面色突然一敛，“嫪毐，回咸阳之后，此事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政儿。”
嫪毐未曾将秦王政这个孩子放在眼里，而这疏忽终将成为他日后的悔恨。
赵姬道：“免礼吧，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嫪毐应着赵姬的话，“桑语不在，大王将她留在了咸阳。”
嫪毐弯起眉眼，“臣这是关心则乱。”
嫪毐眉头紧锁，“张 尤，传我口令，暂且不动，见机再行事。”他两腿夹了一下马腹，又拉一下缰绳，催马跑了起来。
赵姬眉眼一厉，正欲开口，听到一阵马蹄声，接着便看见有三四人驾马出现。
“我哪会什么卜筮之术！”桑语嘴角撇出一丝揶揄，“所谓太卜丞，不过是秦王政为了扣留我而找的借口罢了。至于我会不会占卜，这并不重要。太卜丞之上，还有太卜令呢。”
“何事？”桑语又坐了下来。
嫪毐小心地放下赵姬，见她面露忧色，便握住她的手，“自己人，来接我们的。”
“是，阿姊的话，我们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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