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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睁开眼。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却并非薛苍的喉骨被捏碎，而是韩裕的指骨在碰撞硬物以后折断了。
“只是……”他故意拖长声音，语气也变得遗憾，“好可惜啊，那个救你的人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危险，也不知道替你清除气息，所以没办法咯，我只能追过来了。”
韩裕实在是没将这哑巴小鬼放在眼里。
韩裕单手握住右手的手指，再度响起的咔哒声音之后，弯曲的手指重新变得挺直。随后，黄底红符的纸张贴入五指，韩裕将手指紧握成拳，一拳头就这么带着无比强悍的力道狠狠砸向了那道屏障。
“这回，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实在忍不了的容镜二话不说一把掀开被子，细白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箍住了恶鬼的脖子。恶鬼显然没想到这一茬，被惊得都没回过神来，一双猩红的眼睛错愕地盯着容镜。
韩裕被这个想法勾起了兴趣，手指的力道逐步松懈下来，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薛苍，笑吟吟地道：“如果醒了，不如就赶紧睁开眼睛看看？你养着的那只哑巴小鬼快死咯。”
青年的喉间艰难地溢出声音，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完美地取悦了韩裕，他的嘴角缓缓噙起笑容，耸耸肩跟薛苍解释眼下的情况：“你的运气还挺好的，躲在那垃圾堆里竟然还能被人救了送到医院来。”
脸上的游刃有余早在前两次虐杀薛苍失败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戏耍的愤怒彻底燃烧了韩裕的理智，他冷笑一声：“可以，有点本事，是我小看你们流云观的底蕴了。”
手指贴上薛苍的喉骨，韩裕在薛苍充满恨意的目光下，倏然用力。
拳头再次锤下。
啪。
这只恶鬼跟病床上那位养着的哑巴小鬼可不一样，哑巴小鬼浑身干干净净，明显是受到精细照顾的，但面前的这只从一踏入小房间就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一看就是平日里生肉腐肉吃多了。
不过，这些疑惑并不重要。
韩裕见状，又砰砰砰地锤了几拳头。
怎么……是他？
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他像一条落水狗一样，被有灭观之仇的男人撵得向各地逃窜，他的身上多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伤口，每一个伤口都在消耗他的生命力，可他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和松懈。
双方交手，薛苍毫无还手之力。
要醒了？
果然，长剑的剑端抵住了金色屏障。
入目是猩红的鲜血和数具尸体，流云观的现任观主，他的师父，被强行挂在祖师爷的像前，双臂打开，臂膀、掌心之中嵌入长钉，一双眼睛死不瞑目，血泪从眼角不停下淌。
小鬼像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疯了一般窜上去试图用牙齿啃咬韩裕的手臂，但身影刚刚一靠近，就被韩裕抬手一挥，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哑巴小鬼整个身体在半空中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他打不过对方，却不能死在对方手里。
容镜：“……”
“竟然还给这小鬼起了名字，看来你的确很喜欢它。”韩裕眼底浮起嘲讽，“没办法，杀不了你，我只能杀了它来解气——”
冰冷的手指摩挲着薛苍的脖颈皮肤，冰冷的气息也逐渐没入血管，令薛苍意识到他身上的温度正在不停地下降，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薛苍几乎要疯了。
032.
当模糊的视线聚焦，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时，薛苍浑身的血都冷了。
韩裕掏出了自己的长剑，往薛苍的心口猛地一刺。
男人见到哑巴小鬼过激的反应，也没在意，只是一步一步地靠近，最后停在了病床边上，垂眸看向这位流云观的最后一个活口。
他是流云观未来的观主，流云观什么底蕴，他还不知道吗？
这小鬼太干净了，没有怨气、没有恶意，在他眼里就跟一个摆着看的花瓶一样，他也搞不明白堂堂流云观未来的观主为何会留这么一个废物在身边。
尤其是当对方凑近病床，那股恶心的味道简直要将容镜给熏得恶心吐了。
容镜的手中跟提垃圾一样提着只恶鬼，恶鬼浑身软趴趴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下垂，过于瘦长的四肢拖在地上，随着他的手指松开，恶鬼的身体轻飘飘地落下，又在毫秒之内嘭得爆开，化作了黑色的浓烟消散不见。
韩裕：“……？”
见到这一幕，韩裕心底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说呢，先前与薛苍交手的时候，薛苍有这好东西怎么不见拿出来，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差点死在垃圾堆里。
他将身上的东西扔下，奔向对方，可就在那一秒，一道人影擦着唇角的血从旁侧走了出来，那人偏了偏头，低低笑了一声：“果然有条漏网之鱼，看来我的等待是值得的。”
可他带着给师兄弟们的礼物踏入流云观的那一刹，浓郁的血腥味、恶鬼腥臭的气息疯狂涌入他的鼻腔之内，熏得他头晕脑胀，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韩裕挑起眉，突然来了几分兴味。
哑巴小鬼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这道人影，对方浑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之下，衣服自带的宽敞兜帽遮住了他的五官长相，但他一出现，哑巴小鬼浑身便像是坠入冰窖一样，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气。
第32章
薛苍的身上还有保命的符纸。
他在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就是这个人将他的豢养者打成重伤的！
他无意识地抬起了脚，往观内走去。
搞半天救了薛苍的这家伙竟然是同道中人，那么……薛苍身上的符纸应当也是他下的。
疼痛窜起直达神经末梢的这一刻，韩裕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一双眼眸就这么冷沉下来，阴郁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薛苍身上突然浮起的金色屏障。
嘭。
可他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韩裕，嘴唇似也动了动，韩裕见状弯了弯腰，将耳朵附在他的耳边，勉强听清楚了青年喉间的挣扎。
韩裕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猖狂的笑声震动胸腔，他笑完了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笑着说：“你准备怎么不放过我？当了鬼以后找我报复吗？可惜了，你和你的同门连做鬼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别提投胎转世了。那么……再见咯。”
快点睁开眼。
几秒后，它开始疯狂地挣扎，手臂和腿晃动间，那股恶臭味道更加明显。
他偏头看向床头显示青年生命体征平稳的器械，颇为感慨：“没想到还真让人给救回来了，但很可惜——”
薛苍的心底突然窜起一种可能，他想到了韩裕刚才提到的救他的人。
因为，他还得报仇。
道观那么多人的生死之仇都握在他手里，他们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殊不知，无法动弹的薛苍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男人慢条斯理地道：“我韩裕想杀的人，从来没失手过。”
薛苍不知道他是谁，但薛苍知道对方肯定与流云观这么多同门的死有关系。
疑惑占据脑海，焦躁的情绪开始涌现，薛苍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苍白的脸也因为激动而染上了血色，他感觉到眼皮上好似有很重的重物死死压着，可他逐渐清晰的意识也在告诉他——
无数道嘈杂的声音不停地在薛苍的耳中响起，他像是陷入了极其恐怖的梦魇。
他伸出手，手指逐渐伸向青年的脖子，但就在指腹触碰到青年脖颈的皮肤时，原本躺在病床上毫无动静的人眼皮轻轻颤抖。
终于，在第五下的时候，屏障咔啦一声彻底碎裂，无数细碎的渣渣在掉落的瞬间宛若金光融入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哑巴小鬼下意识地想去找容镜求救，可小房间的门就在男人的身侧，它根本无法靠近，只能通过嘶哑的尖叫来提醒容镜。
原本是想再忍忍的。
他只是像往常一样，遵循师门的意思去外游历。道观的几位师叔总说他是未来的流云观观主，需要担负起很大的责任，所以不停地锻炼他。他有时候虽然也会感到疲惫，却从不懈怠，尤其是这一次的游历，早早完成目标便回到了师门。
又一道金色的屏障毫无预兆地从薛苍的身上窜了出来。
屏障与韩裕的拳头接触的点出现一个圆形的撞击痕迹，紧接着一些蛛网一般的痕迹以这个圆形为中心，开始向四面八方四散开去。
少年穿着很简单的T恤和黑色
咔。
他痛苦地捏住鼻子，想一把就这么将恶鬼的脖子给捏断的时刻，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咔哒的推门声，紧接着哑巴小鬼“啊啊啊”的尖叫刺耳响起。
咔。
话还未说完，陌生的少年音从旁传来，容镜推开门看向他，眼眸微弯：“我没同意你杀了它哦。”
醒了也是好事，醒了以后发现自己获救了，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心就要面临死亡……这种大起大落看着一定很有意思吧？
是他！
然后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只见韩裕的手在空中一伸，尖叫响起的同时，哑巴小鬼的身体便被牢牢禁锢在韩裕的五指之中。强行的挤压令哑巴小鬼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苍白着小脸疯狂挣扎起来。
韩裕看看薛苍，再看看容镜。
哐哐哐砸了六下，屏障再次碎裂并消失。
薛苍记得，意识残留的最后时刻，他找到了一个很深的巷子，狼狈得躲进了垃圾堆里。
然后呢？
但是他忍不了了。
薛苍见状，眉目间染上焦急之色：“小鱼！”
“你——”
病房上方的大灯闪烁了一下，薛苍猝然睁开眼睛，突兀地对上了一张男人的脸。
] 必须睁开眼。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却并非薛苍的喉骨被捏碎，而是韩裕的指骨在碰撞硬物以后折断了。
“只是……”他故意拖长声音，语气也变得遗憾，“好可惜啊，那个救你的人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危险，也不知道替你清除气息，所以没办法咯，我只能追过来了。”
韩裕实在是没将这哑巴小鬼放在眼里。
韩裕单手握住右手的手指，再度响起的咔哒声音之后，弯曲的手指重新变得挺直。随后，黄底红符的纸张贴入五指，韩裕将手指紧握成拳，一拳头就这么带着无比强悍的力道狠狠砸向了那道屏障。
“这回，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实在忍不了的容镜二话不说一把掀开被子，细白的手指毫不犹豫地箍住了恶鬼的脖子。恶鬼显然没想到这一茬，被惊得都没回过神来，一双猩红的眼睛错愕地盯着容镜。
韩裕被这个想法勾起了兴趣，手指的力道逐步松懈下来，好整以暇地注视着薛苍，笑吟吟地道：“如果醒了，不如就赶紧睁开眼睛看看？你养着的那只哑巴小鬼快死咯。”
青年的喉间艰难地溢出声音，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完美地取悦了韩裕，他的嘴角缓缓噙起笑容，耸耸肩跟薛苍解释眼下的情况：“你的运气还挺好的，躲在那垃圾堆里竟然还能被人救了送到医院来。”
脸上的游刃有余早在前两次虐杀薛苍失败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戏耍的愤怒彻底燃烧了韩裕的理智，他冷笑一声：“可以，有点本事，是我小看你们流云观的底蕴了。”
手指贴上薛苍的喉骨，韩裕在薛苍充满恨意的目光下，倏然用力。
拳头再次锤下。
啪。
这只恶鬼跟病床上那位养着的哑巴小鬼可不一样，哑巴小鬼浑身干干净净，明显是受到精细照顾的，但面前的这只从一踏入小房间就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一看就是平日里生肉腐肉吃多了。
不过，这些疑惑并不重要。
韩裕见状，又砰砰砰地锤了几拳头。
怎么……是他？
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
他像一条落水狗一样，被有灭观之仇的男人撵得向各地逃窜，他的身上多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伤口，每一个伤口都在消耗他的生命力，可他不敢有任何的停留和松懈。
双方交手，薛苍毫无还手之力。
要醒了？
果然，长剑的剑端抵住了金色屏障。
入目是猩红的鲜血和数具尸体，流云观的现任观主，他的师父，被强行挂在祖师爷的像前，双臂打开，臂膀、掌心之中嵌入长钉，一双眼睛死不瞑目，血泪从眼角不停下淌。
小鬼像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疯了一般窜上去试图用牙齿啃咬韩裕的手臂，但身影刚刚一靠近，就被韩裕抬手一挥，剧烈的疼痛从脖颈处传来，哑巴小鬼整个身体在半空中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他打不过对方，却不能死在对方手里。
容镜：“……”
“竟然还给这小鬼起了名字，看来你的确很喜欢它。”韩裕眼底浮起嘲讽，“没办法，杀不了你，我只能杀了它来解气——”
冰冷的手指摩挲着薛苍的脖颈皮肤，冰冷的气息也逐渐没入血管，令薛苍意识到他身上的温度正在不停地下降，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薛苍几乎要疯了。
032.
当模糊的视线聚焦，看清楚对方的长相时，薛苍浑身的血都冷了。
韩裕掏出了自己的长剑，往薛苍的心口猛地一刺。
男人见到哑巴小鬼过激的反应，也没在意，只是一步一步地靠近，最后停在了病床边上，垂眸看向这位流云观的最后一个活口。
他是流云观未来的观主，流云观什么底蕴，他还不知道吗？
这小鬼太干净了，没有怨气、没有恶意，在他眼里就跟一个摆着看的花瓶一样，他也搞不明白堂堂流云观未来的观主为何会留这么一个废物在身边。
尤其是当对方凑近病床，那股恶心的味道简直要将容镜给熏得恶心吐了。
容镜的手中跟提垃圾一样提着只恶鬼，恶鬼浑身软趴趴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下垂，过于瘦长的四肢拖在地上，随着他的手指松开，恶鬼的身体轻飘飘地落下，又在毫秒之内嘭得爆开，化作了黑色的浓烟消散不见。
韩裕：“……？”
见到这一幕，韩裕心底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说呢，先前与薛苍交手的时候，薛苍有这好东西怎么不见拿出来，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差点死在垃圾堆里。
他将身上的东西扔下，奔向对方，可就在那一秒，一道人影擦着唇角的血从旁侧走了出来，那人偏了偏头，低低笑了一声：“果然有条漏网之鱼，看来我的等待是值得的。”
可他带着给师兄弟们的礼物踏入流云观的那一刹，浓郁的血腥味、恶鬼腥臭的气息疯狂涌入他的鼻腔之内，熏得他头晕脑胀，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韩裕挑起眉，突然来了几分兴味。
哑巴小鬼惊慌失措地看着面前的这道人影，对方浑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之下，衣服自带的宽敞兜帽遮住了他的五官长相，但他一出现，哑巴小鬼浑身便像是坠入冰窖一样，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气。
第32章
薛苍的身上还有保命的符纸。
他在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就是这个人将他的豢养者打成重伤的！
他无意识地抬起了脚，往观内走去。
搞半天救了薛苍的这家伙竟然是同道中人，那么……薛苍身上的符纸应当也是他下的。
疼痛窜起直达神经末梢的这一刻，韩裕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一双眼眸就这么冷沉下来，阴郁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薛苍身上突然浮起的金色屏障。
嘭。
可他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韩裕，嘴唇似也动了动，韩裕见状弯了弯腰，将耳朵附在他的耳边，勉强听清楚了青年喉间的挣扎。
韩裕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猖狂的笑声震动胸腔，他笑完了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笑着说：“你准备怎么不放过我？当了鬼以后找我报复吗？可惜了，你和你的同门连做鬼的机会都不会有，更别提投胎转世了。那么……再见咯。”
快点睁开眼。
几秒后，它开始疯狂地挣扎，手臂和腿晃动间，那股恶臭味道更加明显。
他偏头看向床头显示青年生命体征平稳的器械，颇为感慨：“没想到还真让人给救回来了，但很可惜——”
薛苍的心底突然窜起一种可能，他想到了韩裕刚才提到的救他的人。
因为，他还得报仇。
道观那么多人的生死之仇都握在他手里，他们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殊不知，无法动弹的薛苍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男人慢条斯理地道：“我韩裕想杀的人，从来没失手过。”
薛苍不知道他是谁，但薛苍知道对方肯定与流云观这么多同门的死有关系。
疑惑占据脑海，焦躁的情绪开始涌现，薛苍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苍白的脸也因为激动而染上了血色，他感觉到眼皮上好似有很重的重物死死压着，可他逐渐清晰的意识也在告诉他——
无数道嘈杂的声音不停地在薛苍的耳中响起，他像是陷入了极其恐怖的梦魇。
他伸出手，手指逐渐伸向青年的脖子，但就在指腹触碰到青年脖颈的皮肤时，原本躺在病床上毫无动静的人眼皮轻轻颤抖。
终于，在第五下的时候，屏障咔啦一声彻底碎裂，无数细碎的渣渣在掉落的瞬间宛若金光融入空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哑巴小鬼下意识地想去找容镜求救，可小房间的门就在男人的身侧，它根本无法靠近，只能通过嘶哑的尖叫来提醒容镜。
原本是想再忍忍的。
他只是像往常一样，遵循师门的意思去外游历。道观的几位师叔总说他是未来的流云观观主，需要担负起很大的责任，所以不停地锻炼他。他有时候虽然也会感到疲惫，却从不懈怠，尤其是这一次的游历，早早完成目标便回到了师门。
又一道金色的屏障毫无预兆地从薛苍的身上窜了出来。
屏障与韩裕的拳头接触的点出现一个圆形的撞击痕迹，紧接着一些蛛网一般的痕迹以这个圆形为中心，开始向四面八方四散开去。
少年穿着很简单的T恤和黑色
咔。
他痛苦地捏住鼻子，想一把就这么将恶鬼的脖子给捏断的时刻，门外却突然响起了咔哒的推门声，紧接着哑巴小鬼“啊啊啊”的尖叫刺耳响起。
咔。
话还未说完，陌生的少年音从旁传来，容镜推开门看向他，眼眸微弯：“我没同意你杀了它哦。”
醒了也是好事，醒了以后发现自己获救了，结果还未来得及开心就要面临死亡……这种大起大落看着一定很有意思吧？
是他！
然后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只见韩裕的手在空中一伸，尖叫响起的同时，哑巴小鬼的身体便被牢牢禁锢在韩裕的五指之中。强行的挤压令哑巴小鬼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苍白着小脸疯狂挣扎起来。
韩裕看看薛苍，再看看容镜。
哐哐哐砸了六下，屏障再次碎裂并消失。
薛苍记得，意识残留的最后时刻，他找到了一个很深的巷子，狼狈得躲进了垃圾堆里。
然后呢？
但是他忍不了了。
薛苍见状，眉目间染上焦急之色：“小鱼！”
“你——”
病房上方的大灯闪烁了一下，薛苍猝然睁开眼睛，突兀地对上了一张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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