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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蒙蒙亮，宫人便在外面叩门。
“陛下，该上朝了。”
“李钺，我最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了。”
李钺抓住他的手腕，转头吹灭床头蜡烛：“睡觉。”
不知不觉间，祝青臣就睡着了。
李钺再喊了两声，祝青臣都没反应。
祝青臣配着甜甜的糖蒸酥酪，吃了两块咸咸的香酥鸭，然后在宫人们的服侍下，站在铜镜前，张开双臂。
李钺没被推动，反倒是祝青臣自己借着力，再次往床上倒去。
祝青臣重复一遍：“我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所以你要多多抹药。”
“什么品味？”
在看见罪魁祸首就是李钺的时候，祝青臣反手推了他一下。
还好，祝卿卿还在。
“那你不还想见朋友吗？”
李钺靠在床头，祝青臣用手指沾了点药膏，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祝青臣翘了翘身后并不存在的小狐狸尾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最后，李钺伸出手，捏住他的鼻子。
黑暗中，李钺看着祝青臣，摸摸他的头发：“别担心。”
李钺翻了个身，把他抱进怀里：“我很热。”
今夜之事，凤翔老臣、祝青臣和李钺的朋友们没错。
“我没担心。”祝青臣点点头，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说到这种事情，李钺马上坐直了，要问个究竟：“哪里不舒服？”
两个宫人将他的官服送过来，给他穿上。
李钺躺在床榻上，像是被祝青臣施法定住，表情复杂。
祝青臣打开瓷罐子，拍了一下他的手：“快，把衣裳解开。”
10
他醒了，找不到被子，干脆一巴掌拍在李钺的腰腹上，帮他挡风。
“抹药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李钺对上祝青臣坚定的目光，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无奈地解开衣带。
“噢。”李钺收回手。
“不抹了。”
这么点小事，实在没有必要吵架。
殿里点着好几个炭盆，还烧着地龙，暖和极了。
李钺起身，穿好衣裳。
“这边一道好深，这边多抹点。”
祝青臣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躺好，祝卿卿小大夫给你上药。”
再到后面，祝青臣也热了。
“我没干嘛呀。”祝青臣眨巴眨巴眼睛，假装无辜。
李钺搂着他，还是觉得热，索性把身上盖着的毯子也掀开，就抱着祝青臣睡。
李钺碰碰他，低声喊道：“祝卿卿，起来了，要去上朝了。”
但就算这样，李钺还担心祝青臣睡着了蹬被子着凉，特意拿了张驼绒毯子，给他围在腰上，牢牢掖住，怎么翻身都不掉。
“有什么不好的？”李钺收紧手臂，“我的祝卿卿被神仙看上，邀去洞府游玩，他们听见了，该羡慕得眼红，哪里不好？”
祝青臣穿着雪白的毛绒中衣，坐在柔软暖和的床铺上，手里捧着一个和他一样白的白瓷小罐子。
祝青臣探出身子，把小瓷罐好好地放在床头，路过李钺身边的时候，偷偷摸一把他结实的胸膛。
“反正就硌得我难受！快点，我给你抹药！”
忙碌的夜晚，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给对方盖被子。
其实……他还挺喜欢李钺现在这副模样的。
“再说了——”祝青臣坐直起来，“李钺，你每次抱我，我都感觉不太舒服。”
一眨眼，祝青臣瞬间清醒，笔直站好：“让我吃！让我吃！”
祝青臣问：“李钺，你不冷啊？”
“马上就好，你还会疼吗？”
过了一会儿，祝青臣又问：“李钺，我们明早什么时候起啊？”
“那你想好，要怎么向大臣介绍我的来历了吗？”
他还以为……昨日是他做的一场梦，一场过分长久、过分圆满的梦。
李钺试图拒绝：“祝卿卿，这些都是陈年旧伤，现在抹药没用。”
他开了口，胸膛震动：“祝卿卿，你干脆把我的脖子抹了算了。”
“那可不一定。”祝青臣正色道，“这是我特意让他们去太医院找太医拿的，旧伤也可以用。你受伤以后，肯定随便糊一点金疮药上去就完了吧？肯定从来没抹过祛疤的药吧？”
李钺再次辩解：“祝卿卿，我是个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青臣抬起手，在他的腰背上拍了一下。
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单手就能把他拎起来，还能把他扛在肩膀上！
“下午再见……”
“好。”
最后，祝青臣钻进李钺亲自给他搭的厚实被窝里，趴在里面睡觉。
“啊？”祝青臣睁圆眼睛，“这样不好吧？”
祝青臣拿着香喷喷的调料，在他身上抹来抹去，拍拍他的腰，让他翻面，他就翻面。
“哇——香香的！”
李钺听见动静，迅速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身边。
他再蹬掉，李钺再捡回来。
李钺也没错，祝青臣更没错。
“知道啦。”祝青臣拍着胸脯——李钺的胸脯——保证，“我不会告诉别人，陛下每天晚上抹香香的。”
祝青臣拍开他的手：“可以了，只能看，不能摸。”
“祝卿卿，住口。”
半夜里，祝青臣睡得迷迷糊糊，伸手一摸，发现李钺什么都没盖，便拽着自己的被子，扯出一角，盖在他的腰腹上。
祝青臣挣扎着，朝床铺的方向伸出手：“早上不想，下午想。”
祝卿卿把他抹得喷香，万一招来蜜蜂怎么办？
“好了！”
比起胸膛上的伤疤，他更希望李钺好好的。
祝青臣把药膏盖子盖好。
“实话实说。”
“好好好，抹抹抹。”
可李钺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像一块被放在火上烤的牛肉。
李钺撩起他的衣摆，看了一眼：“是很白，像小雪人一样。”
祝青臣没有一点儿反应，跟只小猪似的，睡得脸蛋红扑扑的。
他一脚蹬掉被子，李钺下意识坐起来，把被子捡回来，盖在他身上。
李钺早已经换上庄重肃穆的帝王冕服，他就站在旁边，透过面前十二旒珠，一瞬不瞬地看着祝青臣。
李钺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十分诚实地躺了回去。
“那可不行，我还不想被写进《刺客列传》呢。”
“别乱动，很快就好。”
祝青臣哽住，好像也有道理。
他四仰八叉地躺着，脑袋枕在李钺的手臂上，自己的两只手、两只脚都分开放，霸道地占走一大半床铺 。
李钺皱眉，再次坐起来，震惊地问：“祝卿卿，你说什么？”
只要他一醒来，祝卿卿就会消失。
李钺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作乱：“祝卿卿。”
这个时候，祝青臣睡得正香。
要不是为了祝卿卿，他是绝对不用这么多炭盆的。
但是，他不想再让李钺受伤了。
“李钺，你真的长大了一圈，一罐药膏，你一个人、一下子抹掉一半。”
“可是膳房做了糖蒸酥酪，放在炉子上煨到下午就老了，不煨着到下午就腥了，怎么办？”
堂堂一代帝王，在朝堂上被蜜蜂追着跑，蛰一个大包，成何体统？
*
跟小时候家里烘肉干似的。
“知道了。”
李钺翻身坐起。
李钺靠在床头软枕上，将自己的单衣衣带紧紧攥在手里。
祝青臣偏不住口，一边给他抹药，一边碎碎念。
祝青臣一手肘压在他身上，把他按回去。
祝青臣跟个小暖炉似的，他只要抱着祝青臣，就足够暖和了。
所幸帐中昏暗，祝青臣大概看不见他红透的耳根。
“胡说八道，隔着衣裳还硌到你？你是豆腐做的？”
一重重帷帐垂在地上，遮掩烛光。
殿里殿外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卷着雪粒刮过糊窗户的油布，发出的沙沙声。
“你身上的伤疤硌到我了。”
李钺自己就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躺在他身边。
如今回过神来，两个人竟都不好意思起来。
祝青臣笑吟吟地向他们道谢：“多谢。”
不用多说什么，他们自然而然就和好了。
负责烹饪他的小厨子——祝卿卿。
祝青臣振振有词：“男人更要学会保护自己，看我身上多白。”
在宫人帮祝青臣整理衣裳
翌日清晨。
李钺捞起他的腰，直接把他扛走：“祝卿卿，该上朝了，你不是想穿官服、当丞相吗？”
李钺答道：“日出就起。”
《小君后》
偏偏祝青臣不肯用力，动作轻轻的，跟给他挠痒似的，实在是难捱。
“明晚再提醒我给你抹。”
“喜欢就多抹点。”
在看见祝青臣的瞬间，李钺下意识松了口气。
两息之后，祝青臣挥舞着双手双脚，从床上弹起来：“李钺救我！我喘不上气……”
] 天刚蒙蒙亮，宫人便在外面叩门。
“陛下，该上朝了。”
“李钺，我最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了。”
李钺抓住他的手腕，转头吹灭床头蜡烛：“睡觉。”
不知不觉间，祝青臣就睡着了。
李钺再喊了两声，祝青臣都没反应。
祝青臣配着甜甜的糖蒸酥酪，吃了两块咸咸的香酥鸭，然后在宫人们的服侍下，站在铜镜前，张开双臂。
李钺没被推动，反倒是祝青臣自己借着力，再次往床上倒去。
祝青臣重复一遍：“我喜欢细皮嫩肉的男人，所以你要多多抹药。”
“什么品味？”
在看见罪魁祸首就是李钺的时候，祝青臣反手推了他一下。
还好，祝卿卿还在。
“那你不还想见朋友吗？”
李钺靠在床头，祝青臣用手指沾了点药膏，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祝青臣翘了翘身后并不存在的小狐狸尾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最后，李钺伸出手，捏住他的鼻子。
黑暗中，李钺看着祝青臣，摸摸他的头发：“别担心。”
李钺翻了个身，把他抱进怀里：“我很热。”
今夜之事，凤翔老臣、祝青臣和李钺的朋友们没错。
“我没担心。”祝青臣点点头，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说到这种事情，李钺马上坐直了，要问个究竟：“哪里不舒服？”
两个宫人将他的官服送过来，给他穿上。
李钺躺在床榻上，像是被祝青臣施法定住，表情复杂。
祝青臣打开瓷罐子，拍了一下他的手：“快，把衣裳解开。”
10
他醒了，找不到被子，干脆一巴掌拍在李钺的腰腹上，帮他挡风。
“抹药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李钺对上祝青臣坚定的目光，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无奈地解开衣带。
“噢。”李钺收回手。
“不抹了。”
这么点小事，实在没有必要吵架。
殿里点着好几个炭盆，还烧着地龙，暖和极了。
李钺起身，穿好衣裳。
“这边一道好深，这边多抹点。”
祝青臣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躺好，祝卿卿小大夫给你上药。”
再到后面，祝青臣也热了。
“我没干嘛呀。”祝青臣眨巴眨巴眼睛，假装无辜。
李钺搂着他，还是觉得热，索性把身上盖着的毯子也掀开，就抱着祝青臣睡。
李钺碰碰他，低声喊道：“祝卿卿，起来了，要去上朝了。”
但就算这样，李钺还担心祝青臣睡着了蹬被子着凉，特意拿了张驼绒毯子，给他围在腰上，牢牢掖住，怎么翻身都不掉。
“有什么不好的？”李钺收紧手臂，“我的祝卿卿被神仙看上，邀去洞府游玩，他们听见了，该羡慕得眼红，哪里不好？”
祝青臣穿着雪白的毛绒中衣，坐在柔软暖和的床铺上，手里捧着一个和他一样白的白瓷小罐子。
祝青臣探出身子，把小瓷罐好好地放在床头，路过李钺身边的时候，偷偷摸一把他结实的胸膛。
“反正就硌得我难受！快点，我给你抹药！”
忙碌的夜晚，两个人手忙脚乱地给对方盖被子。
其实……他还挺喜欢李钺现在这副模样的。
“再说了——”祝青臣坐直起来，“李钺，你每次抱我，我都感觉不太舒服。”
一眨眼，祝青臣瞬间清醒，笔直站好：“让我吃！让我吃！”
祝青臣问：“李钺，你不冷啊？”
“马上就好，你还会疼吗？”
过了一会儿，祝青臣又问：“李钺，我们明早什么时候起啊？”
“那你想好，要怎么向大臣介绍我的来历了吗？”
他还以为……昨日是他做的一场梦，一场过分长久、过分圆满的梦。
李钺试图拒绝：“祝卿卿，这些都是陈年旧伤，现在抹药没用。”
他开了口，胸膛震动：“祝卿卿，你干脆把我的脖子抹了算了。”
“那可不一定。”祝青臣正色道，“这是我特意让他们去太医院找太医拿的，旧伤也可以用。你受伤以后，肯定随便糊一点金疮药上去就完了吧？肯定从来没抹过祛疤的药吧？”
李钺再次辩解：“祝卿卿，我是个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青臣抬起手，在他的腰背上拍了一下。
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单手就能把他拎起来，还能把他扛在肩膀上！
“下午再见……”
“好。”
最后，祝青臣钻进李钺亲自给他搭的厚实被窝里，趴在里面睡觉。
“啊？”祝青臣睁圆眼睛，“这样不好吧？”
祝青臣拿着香喷喷的调料，在他身上抹来抹去，拍拍他的腰，让他翻面，他就翻面。
“哇——香香的！”
李钺听见动静，迅速睁开眼睛，转头看向身边。
他再蹬掉，李钺再捡回来。
李钺也没错，祝青臣更没错。
“知道啦。”祝青臣拍着胸脯——李钺的胸脯——保证，“我不会告诉别人，陛下每天晚上抹香香的。”
祝青臣拍开他的手：“可以了，只能看，不能摸。”
“祝卿卿，住口。”
半夜里，祝青臣睡得迷迷糊糊，伸手一摸，发现李钺什么都没盖，便拽着自己的被子，扯出一角，盖在他的腰腹上。
祝青臣挣扎着，朝床铺的方向伸出手：“早上不想，下午想。”
祝卿卿把他抹得喷香，万一招来蜜蜂怎么办？
“好了！”
比起胸膛上的伤疤，他更希望李钺好好的。
祝青臣把药膏盖子盖好。
“实话实说。”
“好好好，抹抹抹。”
可李钺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像一块被放在火上烤的牛肉。
李钺撩起他的衣摆，看了一眼：“是很白，像小雪人一样。”
祝青臣没有一点儿反应，跟只小猪似的，睡得脸蛋红扑扑的。
他一脚蹬掉被子，李钺下意识坐起来，把被子捡回来，盖在他身上。
李钺早已经换上庄重肃穆的帝王冕服，他就站在旁边，透过面前十二旒珠，一瞬不瞬地看着祝青臣。
李钺嘴上这样说着，但还是十分诚实地躺了回去。
“那可不行，我还不想被写进《刺客列传》呢。”
“别乱动，很快就好。”
祝青臣哽住，好像也有道理。
他四仰八叉地躺着，脑袋枕在李钺的手臂上，自己的两只手、两只脚都分开放，霸道地占走一大半床铺 。
李钺皱眉，再次坐起来，震惊地问：“祝卿卿，你说什么？”
只要他一醒来，祝卿卿就会消失。
李钺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作乱：“祝卿卿。”
这个时候，祝青臣睡得正香。
要不是为了祝卿卿，他是绝对不用这么多炭盆的。
但是，他不想再让李钺受伤了。
“李钺，你真的长大了一圈，一罐药膏，你一个人、一下子抹掉一半。”
“可是膳房做了糖蒸酥酪，放在炉子上煨到下午就老了，不煨着到下午就腥了，怎么办？”
堂堂一代帝王，在朝堂上被蜜蜂追着跑，蛰一个大包，成何体统？
*
跟小时候家里烘肉干似的。
“知道了。”
李钺翻身坐起。
李钺靠在床头软枕上，将自己的单衣衣带紧紧攥在手里。
祝青臣偏不住口，一边给他抹药，一边碎碎念。
祝青臣一手肘压在他身上，把他按回去。
祝青臣跟个小暖炉似的，他只要抱着祝青臣，就足够暖和了。
所幸帐中昏暗，祝青臣大概看不见他红透的耳根。
“胡说八道，隔着衣裳还硌到你？你是豆腐做的？”
一重重帷帐垂在地上，遮掩烛光。
殿里殿外一片寂静，只有寒风卷着雪粒刮过糊窗户的油布，发出的沙沙声。
“你身上的伤疤硌到我了。”
李钺自己就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躺在他身边。
如今回过神来，两个人竟都不好意思起来。
祝青臣笑吟吟地向他们道谢：“多谢。”
不用多说什么，他们自然而然就和好了。
负责烹饪他的小厨子——祝卿卿。
祝青臣振振有词：“男人更要学会保护自己，看我身上多白。”
在宫人帮祝青臣整理衣裳
翌日清晨。
李钺捞起他的腰，直接把他扛走：“祝卿卿，该上朝了，你不是想穿官服、当丞相吗？”
李钺答道：“日出就起。”
《小君后》
偏偏祝青臣不肯用力，动作轻轻的，跟给他挠痒似的，实在是难捱。
“明晚再提醒我给你抹。”
“喜欢就多抹点。”
在看见祝青臣的瞬间，李钺下意识松了口气。
两息之后，祝青臣挥舞着双手双脚，从床上弹起来：“李钺救我！我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