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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沈时昱牵着往湖心亭走的时候，陈泱恍惚间以为自己在拍古装戏。
曲折的回廊两边灯火摇曳，一直通向湖中央的亭子。那是一座八角亭，红柱绿瓦，白石阑干，竹编垂帘半卷，中间放着一张山水盆景装饰的大圆桌。
赵妍一向眼高于顶，现在热络无非是因为她之后几个商务晚宴的礼服还没有搞定。
你横什么，除了会投胎，还会什么？
沈时昱神情熠熠地看着，想出言相护，但许久没见过她这副鲜活的样子，舍不得打断，左右为难间将桌下那只小手包裹得越来越紧。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挑不出毛病，但沈清源不满的是他自作主张，冷哼一声：“你的意思，你的意思，结婚这件事，从头到尾，你有一件按家里意思来的吗？”
为了年后顺利接任，如今当务之急是将两人的关系在族里定下来，不办婚礼也可以将知情人士的范围控制在最小，减少对陈泱的影响。
“去吧，工作要紧。”易琴芳笑容和善地点了点头，表示应许。
摘下她头顶的柳絮，沈时昱笑意温柔：“让他们看。我在呢，你就当是吃顿便饭。等你不紧张了，我们再过去。”
陈泱走出几十米，中间手机安静了会儿，没过两秒又响起来。直到确定距离够远，她才按下接听键。
嗡嗡嗡——
未等陈泱开口叫人，赵妍轻笑一声：“要说是流量明星呢，真人比电视上看还漂亮，难怪时昱放着闻岄不要，力排众议也要娶陈小姐。”
“奶奶好！”陈泱跟在沈时昱身后，探出头甜甜地打了声招呼。
佯装听不懂赵妍的暗示，安韵摆手：“准备得仓促，没费什么心思。”
“喂？”
“确实年轻好，穿什么都好看。”
出道四年，她一直走的流量路子。这条路优势和劣势都非常明显，出道即巅峰，但吃过两年红利就开始走下坡路，直到现在青黄不接，十分尴尬。
有些绷不住，正想端长辈的架子给点教训，却被安韵一声“姐夫”强行打断。
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展开餐巾放在腿上，沈清源问得漫不经心：“事情都办好了？玄虚算的什么时候？”
陈泱不自在地挣了一下，沈时昱干脆停住，回身替她遮住后面的视线，低头问：“紧张？”
嗡嗡嗡——
入座末席后，沈时昱继续给陈泱介绍另外两人。
“奶奶，我们来了。”
“沈家不是这规矩。为什么要等？不想公开？”
“先按家里的规矩过礼，婚礼不着急。”
看出她的挣扎，李唐继续加码：“如果你能通过最后的考核，我下部电影选角时会优先考虑你。”
于是压住心火，把话咽了下去。
沈家这样传承百年的家庭，惯例旧俗多，行事风格也老派。
但在事业低谷消失半年，几乎等于告别流量赛道，若在集训营的这段时间没有实质收获，她将会一直沉寂下去，直到彻底被人遗忘。
安韵生病前，在国内首家高定品牌Neve Rora担任设计总监。后来因为身体状况退居二线，手里的时尚资源却依然不容小觑，沈家人出席正式场合的服装都是她在安排。
这是沈时昱和陈泱商量过后做出的决定。
那天李唐说完后，陈泱讶异了一秒，但很快回过神。
“陈小姐，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她在沈家这么多年，没人敢这么下她脸。
老太太笑眯眯地提了一嘴，众人才注意到小情侣穿的衣服也藏着小心思。
“泱泱，这是小姨，你之前见过的。这位是二叔母。”
沈清源两兄弟一前一后走进亭子，在场除了易琴芳，都站了起来。
“是我的意思。时间太短，仓促举办婚礼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与其落人口舌，不如等明年接任后再细致筹备。”
踏上回廊，远远地看见亭子里已经坐着几个人，陈泱本能地往回缩了缩手。她一动，圈住她细腕的手便松开，改为十指相扣。
“好好好，坐吧。你爸和你二叔还在路上，也快到了。”
说这话时沈清源的目光落在陈泱身上，带着明显的责问。
眉头微蹙，抬眼看向对面两人：“这么赶？”
可他是李唐
陈泱收回视线，眼神里的震惊溢于言表：“你们家吃饭都这排场啊。”
不知何时，戏台上的曲儿停了，佣人矗立在回廊上，端着餐盘不敢靠近，席上无人说话。
陈泱穿着一袭改良旗袍，月白蝉翼纱的料子，勾勒出姣好身段的同时又不失清丽端雅，而沈时昱的黑色对襟绸衫上用月白纱线缝制了竹子的图样，明显是和陈泱那件配套的。
双臂交抱于胸前，他不疾不徐地说：“集训营的课程大概半年。这半年你得全身心投入，提升演技，通过最后的结业考核。”
这话明面上是夸陈泱貌美，实则是讽她除了貌美一无是处。席上的人都不是傻子，气氛瞬间冷下来。
赵妍以为陈泱这样目无尊长，老太太至少要喝止，瞟了一眼主座，却见老人全神贯注地看着戏台，全然没有插手的意思。
沈清源下颌绷紧，鼻翼翕动，眼里装着愤怒和不可置信：“你这是威胁谁？！”
眼睑低垂，陈泱叹了口气：“伶俐不敢当，是我们那个圈子不好混，”顿了顿，她水灵灵地抬眼，定定地看住赵妍，“还是得有真本事，光靠投胎不顶用的。”
陈泱倏地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碰了软钉子，赵妍面色不改，口气却冷了几分：“陈小姐真是伶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这个圈子的女孩，就没什么机会历练出这副口才。”
但这并不符合沈家的惯例。
“奶奶喜欢听，所以时不时请过来唱一出。”注意到陈泱留驻在对面的目光，沈时昱温声和她解释。
“去接吧。”沈时昱看着她温声道，完全不在意饭桌上的气氛。
这话不是谦虚，沈时昱的电话确实是头一晚打来的。要不是俩人身形比例完美，又有颜值撑着，一时间还真难找到合适的。
云被风吹动，遮住太阳，穿过玻璃投射在地板上的阳光也跟着泯灭。一切都暗下来，陈泱纤丽的身影也没入暗处。
对方契而不舍地打过来，陈泱扫了眼来电，是香港的电话。
“三月初八。”
正要发难，感觉掌心被人轻挠了两下，他倏地握住，微微偏头，就见陈泱冲他眨了眨眼。
陈泱站起身，歉意地扫视一圈：“不好意思，我去接个工作电话。”
“有点儿，”陈泱咬住唇，声音又轻又急，“你别停下啊，都看着呢。”
沈时昱神色阴沉，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铿一声，溅出几滴茶水。
她像只小野猫一样露出爪子，冲着赵妍龇牙咧嘴，全然忘了场合，忘了对象。
众人落座，沈时昱向不远处的佣人挥手，示意传菜。
上位者的威压像块看不见的巨石，压得陈泱心里一紧。手指抠着椅子边缘，机敏如她，此时大脑却一片空白。
陈泱感觉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她下意识去看沈时昱，他神情坦然，口吻近乎于冷淡：
在娱乐圈，被人遗忘形同于宣告死亡。
“韵姐准备的吧，心思真巧。”赵妍笑意不减，佷适时地捧了个场。
她将以色侍人的潜台词，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湖对岸是戏台，台上的角儿咿咿呀呀唱着她听不懂的戏词，水袖起落，低眉婉转，陈泱看了半晌才发现唱的是《贵妃醉酒》。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少年感的疏朗，咸湿的海洋季风从香港吹来，陈泱想起那个白色小洋房里的下午。
放下举起的酒杯，沈清源眼底风雨如晦，缓缓开口：“不着急是什么意思？”
“不是，只有正式的家宴才这样。”
沈时昱散漫地后靠，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若非按家里意思，我压根儿不会结婚。家主若不满意，这位置也可以考虑另外的人选。”
唯有晚风穿亭而过，吹得人发冷发僵。
“先不办，等时机合适了再说。”
《春潮泱泱》
赵妍笑着打趣：“还是年轻好啊，这黏黏糊糊的劲，几步路都要走成几十步。”
手机突兀地震动，两三秒后陈泱才意识到是自己的，从手包里拿出来，挂掉。
她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李唐这样直来直去，也未尝不好，“李导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我所说的全身心，是指这半年内你不能安排其他工作，商务、影视、综艺都不能参加。简而言之，你得从大众视野里消失。”
陈泱被挡了视线，不知道他们说话这会儿，亭子里的目光全部停在这边。
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白色宽大T恤加破洞牛仔裤，光脚踩在地毯上，温和慵懒，像一名艺术学院的男大学生。
这要求合情合理，陈泱应得很干脆，“没有问题。还有别的吗？”
见他默许，陈泱嘴角一勾，带起两个俏生生的梨涡，看向赵妍：“二叔母这个年纪依然风韵犹存，年轻时肯定是一等一的美人。二叔才是好福气。”
闲话间，沈时昱牵着陈泱走了进来。
扫过陈泱的手腕上玉镯，沈清源点头道：“坐吧。”
] 被沈时昱牵着往湖心亭走的时候，陈泱恍惚间以为自己在拍古装戏。
曲折的回廊两边灯火摇曳，一直通向湖中央的亭子。那是一座八角亭，红柱绿瓦，白石阑干，竹编垂帘半卷，中间放着一张山水盆景装饰的大圆桌。
赵妍一向眼高于顶，现在热络无非是因为她之后几个商务晚宴的礼服还没有搞定。
你横什么，除了会投胎，还会什么？
沈时昱神情熠熠地看着，想出言相护，但许久没见过她这副鲜活的样子，舍不得打断，左右为难间将桌下那只小手包裹得越来越紧。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挑不出毛病，但沈清源不满的是他自作主张，冷哼一声：“你的意思，你的意思，结婚这件事，从头到尾，你有一件按家里意思来的吗？”
为了年后顺利接任，如今当务之急是将两人的关系在族里定下来，不办婚礼也可以将知情人士的范围控制在最小，减少对陈泱的影响。
“去吧，工作要紧。”易琴芳笑容和善地点了点头，表示应许。
摘下她头顶的柳絮，沈时昱笑意温柔：“让他们看。我在呢，你就当是吃顿便饭。等你不紧张了，我们再过去。”
陈泱走出几十米，中间手机安静了会儿，没过两秒又响起来。直到确定距离够远，她才按下接听键。
嗡嗡嗡——
未等陈泱开口叫人，赵妍轻笑一声：“要说是流量明星呢，真人比电视上看还漂亮，难怪时昱放着闻岄不要，力排众议也要娶陈小姐。”
“奶奶好！”陈泱跟在沈时昱身后，探出头甜甜地打了声招呼。
佯装听不懂赵妍的暗示，安韵摆手：“准备得仓促，没费什么心思。”
“喂？”
“确实年轻好，穿什么都好看。”
出道四年，她一直走的流量路子。这条路优势和劣势都非常明显，出道即巅峰，但吃过两年红利就开始走下坡路，直到现在青黄不接，十分尴尬。
有些绷不住，正想端长辈的架子给点教训，却被安韵一声“姐夫”强行打断。
全世界都安静下来。
展开餐巾放在腿上，沈清源问得漫不经心：“事情都办好了？玄虚算的什么时候？”
陈泱不自在地挣了一下，沈时昱干脆停住，回身替她遮住后面的视线，低头问：“紧张？”
嗡嗡嗡——
入座末席后，沈时昱继续给陈泱介绍另外两人。
“奶奶，我们来了。”
“沈家不是这规矩。为什么要等？不想公开？”
“先按家里的规矩过礼，婚礼不着急。”
看出她的挣扎，李唐继续加码：“如果你能通过最后的考核，我下部电影选角时会优先考虑你。”
于是压住心火，把话咽了下去。
沈家这样传承百年的家庭，惯例旧俗多，行事风格也老派。
但在事业低谷消失半年，几乎等于告别流量赛道，若在集训营的这段时间没有实质收获，她将会一直沉寂下去，直到彻底被人遗忘。
安韵生病前，在国内首家高定品牌Neve Rora担任设计总监。后来因为身体状况退居二线，手里的时尚资源却依然不容小觑，沈家人出席正式场合的服装都是她在安排。
这是沈时昱和陈泱商量过后做出的决定。
那天李唐说完后，陈泱讶异了一秒，但很快回过神。
“陈小姐，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她在沈家这么多年，没人敢这么下她脸。
老太太笑眯眯地提了一嘴，众人才注意到小情侣穿的衣服也藏着小心思。
“泱泱，这是小姨，你之前见过的。这位是二叔母。”
沈清源两兄弟一前一后走进亭子，在场除了易琴芳，都站了起来。
“是我的意思。时间太短，仓促举办婚礼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与其落人口舌，不如等明年接任后再细致筹备。”
踏上回廊，远远地看见亭子里已经坐着几个人，陈泱本能地往回缩了缩手。她一动，圈住她细腕的手便松开，改为十指相扣。
“好好好，坐吧。你爸和你二叔还在路上，也快到了。”
说这话时沈清源的目光落在陈泱身上，带着明显的责问。
眉头微蹙，抬眼看向对面两人：“这么赶？”
可他是李唐
陈泱收回视线，眼神里的震惊溢于言表：“你们家吃饭都这排场啊。”
不知何时，戏台上的曲儿停了，佣人矗立在回廊上，端着餐盘不敢靠近，席上无人说话。
陈泱穿着一袭改良旗袍，月白蝉翼纱的料子，勾勒出姣好身段的同时又不失清丽端雅，而沈时昱的黑色对襟绸衫上用月白纱线缝制了竹子的图样，明显是和陈泱那件配套的。
双臂交抱于胸前，他不疾不徐地说：“集训营的课程大概半年。这半年你得全身心投入，提升演技，通过最后的结业考核。”
这话明面上是夸陈泱貌美，实则是讽她除了貌美一无是处。席上的人都不是傻子，气氛瞬间冷下来。
赵妍以为陈泱这样目无尊长，老太太至少要喝止，瞟了一眼主座，却见老人全神贯注地看着戏台，全然没有插手的意思。
沈清源下颌绷紧，鼻翼翕动，眼里装着愤怒和不可置信：“你这是威胁谁？！”
眼睑低垂，陈泱叹了口气：“伶俐不敢当，是我们那个圈子不好混，”顿了顿，她水灵灵地抬眼，定定地看住赵妍，“还是得有真本事，光靠投胎不顶用的。”
陈泱倏地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碰了软钉子，赵妍面色不改，口气却冷了几分：“陈小姐真是伶俐，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这个圈子的女孩，就没什么机会历练出这副口才。”
但这并不符合沈家的惯例。
“奶奶喜欢听，所以时不时请过来唱一出。”注意到陈泱留驻在对面的目光，沈时昱温声和她解释。
“去接吧。”沈时昱看着她温声道，完全不在意饭桌上的气氛。
这话不是谦虚，沈时昱的电话确实是头一晚打来的。要不是俩人身形比例完美，又有颜值撑着，一时间还真难找到合适的。
云被风吹动，遮住太阳，穿过玻璃投射在地板上的阳光也跟着泯灭。一切都暗下来，陈泱纤丽的身影也没入暗处。
对方契而不舍地打过来，陈泱扫了眼来电，是香港的电话。
“三月初八。”
正要发难，感觉掌心被人轻挠了两下，他倏地握住，微微偏头，就见陈泱冲他眨了眨眼。
陈泱站起身，歉意地扫视一圈：“不好意思，我去接个工作电话。”
“有点儿，”陈泱咬住唇，声音又轻又急，“你别停下啊，都看着呢。”
沈时昱神色阴沉，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铿一声，溅出几滴茶水。
她像只小野猫一样露出爪子，冲着赵妍龇牙咧嘴，全然忘了场合，忘了对象。
众人落座，沈时昱向不远处的佣人挥手，示意传菜。
上位者的威压像块看不见的巨石，压得陈泱心里一紧。手指抠着椅子边缘，机敏如她，此时大脑却一片空白。
陈泱感觉一直紧握的手松开了。她下意识去看沈时昱，他神情坦然，口吻近乎于冷淡：
在娱乐圈，被人遗忘形同于宣告死亡。
“韵姐准备的吧，心思真巧。”赵妍笑意不减，佷适时地捧了个场。
她将以色侍人的潜台词，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湖对岸是戏台，台上的角儿咿咿呀呀唱着她听不懂的戏词，水袖起落，低眉婉转，陈泱看了半晌才发现唱的是《贵妃醉酒》。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少年感的疏朗，咸湿的海洋季风从香港吹来，陈泱想起那个白色小洋房里的下午。
放下举起的酒杯，沈清源眼底风雨如晦，缓缓开口：“不着急是什么意思？”
“不是，只有正式的家宴才这样。”
沈时昱散漫地后靠，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若非按家里意思，我压根儿不会结婚。家主若不满意，这位置也可以考虑另外的人选。”
唯有晚风穿亭而过，吹得人发冷发僵。
“先不办，等时机合适了再说。”
《春潮泱泱》
赵妍笑着打趣：“还是年轻好啊，这黏黏糊糊的劲，几步路都要走成几十步。”
手机突兀地震动，两三秒后陈泱才意识到是自己的，从手包里拿出来，挂掉。
她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李唐这样直来直去，也未尝不好，“李导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我所说的全身心，是指这半年内你不能安排其他工作，商务、影视、综艺都不能参加。简而言之，你得从大众视野里消失。”
陈泱被挡了视线，不知道他们说话这会儿，亭子里的目光全部停在这边。
他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白色宽大T恤加破洞牛仔裤，光脚踩在地毯上，温和慵懒，像一名艺术学院的男大学生。
这要求合情合理，陈泱应得很干脆，“没有问题。还有别的吗？”
见他默许，陈泱嘴角一勾，带起两个俏生生的梨涡，看向赵妍：“二叔母这个年纪依然风韵犹存，年轻时肯定是一等一的美人。二叔才是好福气。”
闲话间，沈时昱牵着陈泱走了进来。
扫过陈泱的手腕上玉镯，沈清源点头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