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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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之前还担心过了那日，谢濯又会捡起他的那些大道理，不肯再让她亲亲抱抱，没想到是她多想了。

    武神音巧笑道：“是吗？你若是真的已经看淡，为何又脱口而出男女有别呢？可见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谢濯道：“好，今日太晚了，东市应该已经停了。等明日我派人去问问。”

    

    谢濯不光心里像明镜，眼里也如明镜，只不过这面镜子里，只能装下面前一人。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快，武神音想起和山花燃的约定，已经是两日之后。

    阮子稷道：“强词夺理……”

    武神音嗔道：“你说得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怪你。我最近想起来一个地方，想让你派人去问问，说不定花燃就在那里呢。”

    听到她的话，那些心猿意马又收起来，变成尴尬和自责，“……我还没有她的消息。不过你别着急，最起码金吾卫没有抓到她。”

    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快乐了。

    万一，她要真被捉住了呢？

    他话里话外针对的是不要太明显，武神音不满呛声，“可阮郎君你不也是男子吗？”

    他话还没说话，谢濯就出言打断，“你先回去吧。以后给阿音换药就我自己来吧。”

    阮子稷却显然没有理解他的好心，明明省了力气却没有高兴的意思，反而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殿下，你……”

    明祯看他来的方向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他肯定是撞到什么，只笑着道，“阮郎君说笑了，殿下是君，您还是臣子，我却只不过是个奴才，哪有不顺应殿下心意的道理呢？更何况，能看到殿下高兴，我这个做奴才的，心里也是高兴得很呢。”

    他停下来，微微喘着气，端详着她，用手指细细隔空摹绘她的眉眼，想要把她的样貌完全刻进自己的心里。

    山花燃当                                                初跟在她身边，也是被不少人见过的。

    那些人想要的是永安郡主的恩情，要的是她的下落，要是花燃落到他们手里，可真不一定能够有什么好下场。

    等她伤养得差不多，一定要真的把他吃干抹净。

    听到这个消息，她再也坐不住，担心起花燃来。

    还有的，已经在心里开始思考着如何巴结新皇了。

    而那时年龄又太小，甚至连母亲的面容都开始模糊不清。

    毕竟上京的歌舞几时歇过呢？

    尽管这些时日，她总是这样，谢濯还是不太能试用，很不争气红了脸，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阮子稷叹气道：“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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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望她在行动之前能动动脑子，先去打听清楚自己究竟是去了哪里。

    明祯回道：“这次派出的路喜德，他是个再谨慎不过的人。他说珍宝阁内一切安好，并不像其他地方似的，受到许多影响。”

    她莫名有些心虚，现在计划有变，原本约定自然落空。

    武神音只能跟谢濯求助，她先试探了一下，“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我的贴身侍女花燃，是同我一起长大的。我们无意中走散了，拜托你去查她的踪影。”

    阮子稷冷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是大夫。为医者，早已将男女看淡。红粉和骷髅，在我眼中并无什么差别。”

    武神音不自恋，花燃说得不对，她才没有看到个清秀男人就觉得对方喜欢她。

    一脸怒气往自己房间走，没想到半路上正好遇到明祯。

    阮子稷和阿音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对盘，他虽然不担心阮子稷公报私仇，一言不合就要害阿音，但万一下手没轻没重的，阿音说过她最怕疼了。

    新帝的唯一子嗣若在手里，岂不是真正的奇货可居？

    她临时多了个心眼，又问道，“珍宝阁的悦娘可还好吗？近日里上京应当不太平，她的生意没被波及到吧？”

    她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还是总觉得无力。

    武神音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事情会这么顺利。

    阮子稷目眦欲裂：“殿下！你身份尊贵，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还有，男女有别，怎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等到次日，谢濯还在东宫前边的左春坊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时祯就一脸喜色过来跟她报告好消息，“娘子，您的贴身侍女找到了，她现在就在珍宝阁呢。可要让人去传个话，让她来见您？”

    武神音却忍不住心里一紧，现在已经是初夏，天气热起来，离逃出宫中已一月有余。

    这些人何时怕过，就算是真到了那一地步，大不了举家南迁或者北移，这种事情，他们还干得少吗？

    谢濯心中甜蜜，含笑应声道，“我知道。”

    主站派则实在是寥寥，大家歌舞升平惯了，细嫩的手拿不了刀剑，纤弱的肩膀撑不起盔甲。

    此时心里明镜似的殿下又在做什么呢？

    她搂住谢濯的脖子，亲昵地去蹭他的脸，“雪枝，有没有她的消息？”

    真不知道是哪一点迷惑了殿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子稷心中怒火未消，但也不会随意迁怒旁人，只是冷道，“明祯，你怎么也不陪着殿下。让殿下和那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成何体统！”

    明祯又问：“那现在山娘子已被寻到，娘子想要如何呢？是让她继续待在珍宝阁，还是把她带进东宫？”

    他总觉得，与谢濯相配的女子，应该是他阿姐那样的，娴雅知礼。

    谢濯问：“什么地方？”

    更有甚者，祈求皇帝将被攻陷的几城都划给永安郡主，分为两国，大不了称臣纳贡，只要能求得片刻安宁好休养生息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山花燃无疑是不够聪明的，她该不会真的偷偷溜去皇宫了吧？

    阮子稷突然打断让他有些惊慌，不过这惊慌很快因为武神音遗忘。

    所以，在上京城中找武神音的人更多了十倍不止，谢濯发现了这个异常，叹息着告诉了她。

    忍不住再一次提醒，“一生一世一双人，阿音，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了。”

    他很有求知若渴的心思，用手托着武神音的脸，再次吻上那唇瓣。

    这么快就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谢濯每次回来时都能给她带来关于战事的消息，魏军不过强弩之末，近日朝堂之上已经吵翻了天。

    武神音道：“花燃的母亲和珍宝阁的老板是同乡，她们好像挺聊得来。你让人去问问，说不定真能得到消息。我和她总不在一处，心里觉得空落落的难受。”

    他们安慰自己，这样说起来，倒也不算是叛国。更何况永安郡主还只有一个女儿，这把年纪应该也不能再生，说不定下一任储君，还要从宗室子弟中过继。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永安郡主到底也是姓谢，身体里流淌着的也是皇室的血脉。

    对了，永安郡主的独女不是在上京失踪了，现在皇帝正在满上京搜查她的身影。

    明祯道：“片刻欢愉也是欢愉。阮郎君就放宽心吧，我相信殿下心里明镜似的，用不着我们这些人操心。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我也要告退了。”

    武神音安下心来，悦娘还在，那花燃总不敢是仿冒的了。

    对她有意思也不太可能，看他这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花燃居然真这么老实，一直在珍宝阁呆着，早知道是这样，她早就去让人找她了。

    谢濯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已经换好了，子稷你先回去休息吧。”

    武神音心花怒放：“你对我真好。”她随即又亲了他一下，还不忘嘱咐道，“你可千万跟派去的人说清楚了，别暴露是你让他去的。要是传出去，你在找我的侍女，不知道又会被有心人传成什么样子呢。”

    ***

    虽然他这话听起来很像拉偏架，但也只有谢濯自己知道，他真的是一片好心。

    还有谢濯，每日回来都乖乖来找她。

    他目光像是冷箭扫向武神音，“您可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主和派站了多数，软骨头大臣们立马忘记了之前在殿前怒斥女子休夫有违天理的嘴脸，现在不光赞同永安郡主休夫，还争先恐后上书皇帝封永安郡主为王。

    八成是会被严刑逼供。

    稍后又不由自主生出些讽刺之心，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珍宝阁服务的对象可都是些高门显贵，就算前面战场已经吃紧，也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武神音道：“我记性可好了，绝对不会忘的。”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老是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娴静。

    阮子稷愤恨道：“可那女人明显心思不纯，我可不信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情，刚带着伤被殿下遇到，后脚镜州造反的消息就传来。这事情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殿下兢兢业业这么些年，岂不是要功亏一篑了？”

    他还是没有吧心里话说出来，深深看了一眼武神音甩袖走了。

    在东宫里她终于能喘口气，谢濯又实在好哄得很，死心塌地要窝藏她这个乱臣贼子。

    明祯笑眯眯跟他打招呼，“阮郎君这是怎么了？”

    这种感觉很让他飘飘然起来，激动得手指都有些发抖。

    武神音越想越觉得不妙，双拳难敌四手，花燃被捉住也不是什么绝不可能的事情。

    这让武神音不由纳闷，阮子稷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是个男子，总不能对谢濯也有意思吧？

    武神音在这里过得还蛮开心，虽然不能跑跑跳跳，但时祯可比谷藕生那个愣头青会说话多了，天天说好听话逗她开心。

    魏真是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