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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在高科技的新世纪,神秘学早就消失了,吸血鬼已经是传说中的传说,只有古董图书馆里才能找到残存的资料。

    “你看起来做了噩梦。”林克斯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赫兰猛地把他提了起来。

    就像系统说的,大部分人类都不太待见仿生人。

    林克斯非常希望赫兰也能去打工,只有他一个人要当牛做马不太公平了。

    他只好把传单随手塞进了袋子里。

    【不知道,反正我从来没做过梦。】

    一个面容模糊,看不出性别的人坐在了湖中央。

    赫兰本能地躲避开了,他和那个人滑落在了战壕里。

    尽头是一片湖泊。

    林克斯随意擦干了自己,拿出购物袋里的东西,竟出乎意料的合身。

    “等等。”赫兰拉住了他的手。

    赫兰提着购物袋心神不宁地返回。

    他顺走了洗浴台上的烟。

    ……

    那只红色眼睛的羔羊发现了他,好奇地甩着尾巴。

    其实吸血鬼不用睡眠,但林克斯还是保持着人类的传统。

    新世纪简直是吸血鬼的天堂——过度的开发导致环境严重污染,即使是白天也雾蒙蒙的,阳光很难透进来,这让他免于灼伤。

    他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滑入水中,温水没过了他的口鼻,然后是眼睛。

    “……赫兰。”

    他们租下了三十五区最便宜的房子之一——因为隔壁住着一个仿生人。

    H001走近,湖水没过了他裸露的脚背,接着是小腿,直到胸膛。

    “滴滴,下一个。”机器人冷酷地示意他该离开了。

    【蝙蝠】

    要长期留在三十五区,临时居住所显然已经不适合了。

    “仿生人会                                                梦到电子羊吗?”他忽然想问问系统这个问题。

    【替罪羊】

    他下意识捡起。

    H001奔跑着,他既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去往何处。

    “蝙蝠。”

    林克斯打算今天就去申请前往下一个区的许可证。

    【测试失败】

    也许是被雨水溅上了。

    【即将启动销毁程序】

    “我还活着。”林克斯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

    系统:【只要你不是当着人的面做不符合常理的事,别人只会以为你有特殊癖好而已。】

    “……”

    他把青年提到了盖着的马桶上坐下,水珠落了一地。

    “羔羊。”

    赫兰遮上了落地窗,两人终于可以并排躺下,享受片刻宁静。

    “谢谢。”林克斯眨了眨仅存棕色的右眼:“找个机会复制一只你的眼球吧,我还挺喜欢你那双棕色的眼睛。”

    “滴滴检测到水温偏低,是否进行加热!”

    他侧耳倾听,终于听到了羔羊的话:

    羔羊的嘴一开一合,发出的却不是咩咩声。

    上面画着很多看不懂的符号,唯独这六个字十分醒目的印在正中央。

    “啊啊啊!”马桶忽然发出尖叫。

    “羔羊。”

    做完这一切后,赫兰却没有再多看他,甚至没有问些什么,只把购物袋放到旁边,便转身离开了。

    他注视着那只红色的眼睛,正如梦里的羔羊一般。

    “H001,你在看什么?”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人站在赫兰面前。

    “其实我很羡慕人类,他们是由母亲诞生的,大概会拥有灵魂这类东西,和我们完全不同。”H059把剩余的子弹抛给了赫兰,站了起来,任由光刃切割开了他的身体。

    他奋力游了过去,泛起的水波却将他越推越远。

    赫兰睁开眼,撞进了那红色的眼睛里。

    林克斯沉默了片刻,说实话,他不相信反派的变态心理是一夜之间产生的,在反派成为反派的过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促成了这个结果。

    H059,是他印在手臂上的编号。

    “什么?三个月!”当他得知第二次申请需间隔三个月时忍不住破防了。

    林克斯熄灭了只燃烧了半截的烟,水温已渐渐转凉。

    “系统,为什么他不怀疑我。”林克斯用手枕着脑袋开始疑惑。

    赫兰取完血液后进了浴室洗漱。

    他把水渍抹在了唇上,是咸的。

    “蝙蝠。”

    右下角,一个奇怪的符号下面写着“天理会”。

    当然不完全是因为这间房子最便宜,没有无处不在的“验证码”才是林克斯选择这里的主要原因。

    【你有梦到过羔羊是什么样吗羔羊?羔羊】

    明明精神十分疲惫,但当躺着的时候又无法睡着了。

    林克斯简直不可思议,一夜之间他的眼睛已完全长好了,但他依旧要缠起绷带,以免被发现两只不一样的瞳孔。



    与灰蒙蒙的,因工业污染而产生的雾霾不同,这里的雾十分洁白,明亮。

    他挠了挠头:“这太匪夷所思了。”

    路人踉跄了一下,却没有怒骂,反而塞给了他一张锡箔传单。

    H001想要去倾听,声音却怎么也传不到自己耳朵里。

    “羔羊。”

    【为什么不把替罪羊这句话重复三遍】

    赫兰坐在了一间纯白的密室里,面前只有一个冰冷的摄像头,耳边响起了尖细的嗡鸣声。

    【你是否曾造访过这里】

    祂的怀里抱着一只红色瞳孔的羔羊。

    林克斯犹豫了片刻,把这张传单叠好放进了口袋里。

    林克斯眼疾手快地赶紧关掉了它。

    【你是否遭受过虐待】

    “请勿将液体弄到马桶盖上!请勿将液体弄到马桶盖上!”

    一张皱巴巴的银色锡箔纸掉了出来。

    “还需要血液吗?”赫兰熄灭了快要燃到指尖的烟,他看向了林克斯略微凹陷的眼眶。

    还没等赫兰拒绝,那个奇怪的家伙就跑走了。

    “我可以去当雇佣兵。”回归他的老本行,这是黑户唯一可以做的事。

    “你也有一只。”林克斯把镜子递给了赫兰,以为他思念起了自己的眼睛。

    系统:【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忽然有个人跟你说他是吸血鬼,你会怎么想?】

    “蝙蝠。”

    在离开七十二宫的时候,林克斯对这个活泼的智能马桶ai还有些不舍。

    大掌捏住了他的下巴。

    “啊……”林克斯选择装傻充愣。

    “蝙蝠。”

    嗡鸣声消失了。

    外星生物的军队包围了这里,H059大概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三个月……三个月,如果我是反派,我早就趁这个时候打到萨顿公司总部了。”林克斯十分沮丧,这意味着他将要在三十五区整整消磨三个月的生命。

    系统控诉道:【你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

    “存天理,灭人欲。”

    好在床单已经换新。

    “这是什么?”他抚平了这张传单,试图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山里弥漫起了大雾。

    赫兰点起了一支烟,却不抽,只夹在手上,任其燃烧。

    远处传来炮火的声音。

    林克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眼睛上的纱布早已取下,他疲惫地再次躺在了榻榻米上。

    【当你未完成任务时,你是否遭受过虐待】

    “羔羊。”

    直到他在水中抓住了一块礁石,借力划到了湖中央。

    他没有办法再接近了。

    直到发现他的视线只与一处矮灌木丛平齐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孩童状态。

    雾气已经消散,对面大楼上的“源”字更加显眼。

    暗色的水嵌在山谷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

    “滴滴——无人应答,已为您自动开启智能加热!”

    水流钻入了他的眼皮,舔舐着空洞的眼眶。

    充足的能量补充让眼睛的疼痛几乎消失,眼球也许会在未来几天重新长回来。

    系统:【你最好去找一个活干,过多的不明时间流入市场会引来时间规划局的人。】

    【羔羊】

    脸上感受到了液体滑落的痕迹,他用指腹抹去了那滴水珠。

    系统:【这是著名的反叛组织之一,核心理念是反抗时间不平等分配制度,追求建立一个人人时间平等共享的乌托邦国度。】

    《仿生人会遇见电子吸血鬼吗?》

    赫兰当然没有意见,他很能适应糟糕的环境。

    “先生您要不要了解一下这个?您会感兴趣的……作为逆反型人格。”

    直到——

    【你是否想念过你的父母羔羊】

    “替罪羊。”

    水滴从他的发梢滚落,赫兰的脸上沾着一滴液体,也许是飞溅上去的水珠。

    邻居的铁门被恶意涂上了红色的油漆,墙上也满是侮辱性的文字。

    不过好在“反派”就在他身边,他可以监视他对方的一举一动以做预防措施。

    “抱歉。”兜帽挡住了他的视线,因此撞上了一个路人。

    【你感受过接吻的感觉吗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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