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姓朱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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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我恍然大悟，我说：“姓文！”

    从前院穿过去，我见到萧家二叔和他打招呼，他倒是愣住了。

    不过一个人能无缘无故对我这么好，一定是有内在原因的。而我最大的特征，就是那张虎皮。

    往事历历在目，我实在是不明白，她俩咋还有胆子来见我。难道还想骗我吗？我王守仁吃过一次亏了，难道还会第二次上当？

    “你还敢提？”

    杨宁一抬脖子说：“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我做了就是做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刚过完年，天气有点冷，我打算把炉子点上，外面柴房有苞米骨头，我捡了一根苞米杆子，带苞米包衣。

    三小儿听到我这边热闹，他也过来一起喝了酒。三小儿见到我的时候，眼泪汪汪的，他说，你活着真的太好了。

    就在第二天早上，杨宁和老段一起来了，他们没有走前门，而且从后面进来的。

    “因为你这张虎皮，姓朱的应该一眼就认得噻！我说的是朱元璋的朱。”

    杨宁急着和我退婚，其实我心里明镜一样，她有意中人了。

    萧安这时候一把推开我，她说：“大家都以为你死了，你还在笑。你这一年跑哪里去喽，我都报警了，警察都没能找到你。我还以为是杨家把你害了。”

    杨宁这时候盯着我说：“王守仁，你要是这个态度，我和你没完。要是你把婚退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兄弟们，出车站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怎么这么多人啊！北平城现在像是赶大集一样热闹。www.zuiyanwx.com

    一辆自行车接近一百万人民币啊，相当于一百块现大洋，我王大少都不舍得买，他们咋会有这么多钱的呢？

    杨宁点头说：“好，三天后，我再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兴冲冲走到了我家，荣宝斋还在，这我就放心了，我最担心的是，我一回来，荣宝斋不在了，荣宝斋要是不在了，我王宅可就也不在了，里面住着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我的房子被别人住进去，倒是没有我的落脚之地，这不就悲剧了吗？

    我这时候还在吃饼的，烙饼放了不少豆油，我双手全是油，就这样伸在两边。

    “你跑哪里去喽，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吗？你好歹写封信回来噻！”

    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北平人都有点不认识它了。

    我睡眼惺忪，一边揉眼睛一边走出了堂屋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门槛子上。

    “你怕是找错仇人了。”我说，“我的夫人，你要是留下就赶紧进屋来，你的东西还都在，只是这西屋一直没打扫了，需要你亲自打扫一下。你要是想回娘家，我也不拦着你。至于退婚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仓促地就决定了吧！”

    还是家里好啊！

    我说：“给我几天时间，我考虑一下。”

    我说：“我还是那句话，这么大的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给你答复。”

    文叔叔这一年对我可以说是关怀的过分了，他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了我。

    我心说你以为的没错啊，但是我没说，我只是说，在北平呆腻了，出去完了一年。我有个远房表叔，在碣石县，我去碣石县和我表弟一起住了一年。

    “安姐，你看看我，是不是长高了，长壮了，我是不是像个大人了嘛！”

    我心说这母女俩，蛇蝎心肠，我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我不能让他们太如意。

    炉子一下就点燃了，我坐在炉子前面，双手捂着铁烟囱取暖。

    我愣住了，我说：“你，关心我？”

    我说：“为啥要姓朱。”

    除了打猎，还有格斗，还有射击。

    三小儿知道我还活着，基本整个北平城就都知道了。

    我说：“现在新社会了，国家有婚姻法，一夫一妻，结婚自由，离婚自由。严格来说，我们还没有结婚，所以没必要退婚。”

    “我还以为你表叔姓朱，要是不姓朱，还真的奇怪了。他为啥子对你这么好嘛，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好的表叔吗？我表叔就不行，表叔行，表婶也不行噻！”

    他们也没有进屋，进来之后在院子里喊我的名字。

    我说：“安姐，我活的好好的，你干嘛咒我死。”

    把苞米的包衣放在最下面，中间放苞米杆子，上面放苞米骨头，再上面放煤。

    很明显这不合逻辑啊！尤其是姓文，不得不让我联想到建文皇帝啊！

    这母女俩走了，从后面看，还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杨宁的美，源自她的母亲，杨塔那五大三粗的家伙，想不到能娶到老段这样的女人，虽然四十岁了，还是风韵犹存，现在成了寡妇，指不定多少人惦记着呢。

    不只是教我本事，还把家里好吃的都给了我，他甚至把我和文峰一样看待。这样的感情会是平白无故的吗？

    老段说：“既然你和宁宁已经弄成现在的局面了，我看你们也算是感情破裂了吧。干脆这样，我们把婚退了吧。”

    我和萧安互相看着很久都没说话。

    我说：“我表叔姓文，人很好的。我表弟叫文峰，我和他关系最好了。”

    现在的北平城欣欣向荣，百业兴旺，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精神面貌比旧社会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我发现，街上洋车子多了起来，现在有钱人这么多了吗？

    我说：“有事吗？”

    杨宁大声喊：“王守仁，你出来。”

    杨宁这时候突然问了句：“王守仁，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逃出去的？谁救的你还是你自己逃出去的？”

    我用手一拍脑门，心说我的天，难道这是天意！怪不得对我这么好呢，难道文叔叔是建文皇帝的后代？

    不过谁娶了这个女人谁倒霉，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她以前该不会是干刽子手的吧！

    杨宁哼了一声：“你有个屁的英名！”

    现在大清已经亡了啊，他要是建文皇帝的后代，应该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了啊！为啥他啥也不说呢。

    萧安也大声说：“建文的文！”

    老段说的没错，婚姻这种事，官方有官方的说法，民间有民间的说法，没有办酒席，始终都不算结婚，同样，没有退婚文书，始终都不算退婚。

    老段说：“那是官方的说法，我们民间有民间的说法，你要是死了，我家宁宁就需要守孝三年，然后才能再嫁。但是你活着，我们就要履行婚约，看你俩的情况，一定是过不到一起去了，你俩就写个字据，找几个见证人，把婚退了吧。这样对大家都好，以后我家宁宁可以另嫁，你也可以再娶。”

    这件事自然就传到了杨家的耳朵里。

    我连声哦哦哦了起来。

    我看看院子里，站了很多人，包括书生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由衷的笑。

    我叹口气说：“你要是这么说，我还是要考虑一下，这可是我爷爷给我定下的亲事，我要是退了，岂不是不孝吗？我王守仁一世英名岂不是毁了吗？”

    我也喝多了。

    到底是个什么男人让杨宁这么着急呢？

    我开开心心到了后院，进了正房，然后进东屋，到了之后就把包袱打开，把包袱放进了柜子里。

    我拿出来婶子给烙的大饼，坐在炉子前面正吃的时候，萧安突然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来，她直着眼就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就把我薅了起来，盯着我说：“你没死嗦！”

    这天晚上厨子老赵做了三桌子菜，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萧安看着我一笑说：“还可以，看来你伙食不错嘛！你表叔对你不错，难得你还有这么好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