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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的台词，卢俜扶了额。
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他又走出去。这回已经和以往任何一次被她捉弄完一样。齐恩还是朝他施以善意，把冰咖啡递给他。生气了吗生气了吗？齐恩问，卢俜接过咖啡罐，回答没有。
“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啊。”齐恩理所当然，“你放心，我没有要倒垃圾的企图。有的人说心情不好，可能是抱怨，希望能找到倾诉的人，或者就希望得到面前这个人的安慰。”
这里是周遭最高的建筑，当然，在逼仄到只有一线天的街道里不会发现的。真奇怪，最高的建筑原来止步于此了，千家万户都尽纳眼底。
齐恩盯着他的脸，她没有害羞的时候，反而是他被盯得气势渐弱。卢俜还不想那么快就放弃警告的意图，他缓缓逼近她，以为压迫她就能让她长教训。他只是不想她弄得太过火了。
咖啡因支撑起疲惫的灵魂，卢俜起身穿袜子，问要去哪里看日出。“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齐恩十分有把握，“你跟着我来就是了。”
太阳在升起，天缓缓地亮了。温柔的，不带有恶意的，光线也不刺伤人的眼球。齐恩在栏杆边靠住，姿态很惬意，微风吹拂耳畔的发丝。
卢俜也写题，写题总比思考这种难题简单。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齐恩敲了敲他的桌面。
天彻底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开始。两人从充满光明的楼道里折返回去，乘坐电梯下楼，正好遇到顶楼的女住户出门，似乎也很熟悉齐恩的存在，问了句“又过来看日出？”
像一条没有彼端的险路。
他心底生出挫败、茫然、无可奈何。
她为什么就欺负他？
“就欺负你，我就欺负你。”
她的美，在没有瑕疵的脸蛋上，在一呼一吸、一颦一笑之间。卢俜以为她给人以美的观感，是因为具备了优越的外貌和气质，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她纯粹的，以灵魂给人美妙。
他们出了小区，外面还是黑的。凌晨四点的榕城，卢俜确实见识到了。像来到城市的背面，黑夜是人们休憩的季节，即使街面上有燥热的风扫荡着，但也显得冷清；路灯是黄澄澄的，和整座钢筋水泥的巨物共同休憩，老街区的供电使它时明时暗，却也像动物浅眠时的呼吸。
卢俜说好，摘下了眼镜，精神都有些恍惚。
“……为什么心情不好？”
“那我为什么总想着逗你开心呢？”
“很简单，因为你开心，我很有成就感。”
周围太嘈杂，指挥卸货的中年人在怒喝。卢俜只能稍微靠近了些：“你经常这个点出来？”
“唉，还是你们年轻人有精力，大夏天的还看日出呢，我起床都起不来。”女住户笑了笑，“走，一起下去呗，楼下有一家特别特别好吃的小笼包铺子，姐姐请你和你邻居一起吃。”
卢俜沉默了一会儿，一只手的手背搓着另只手的掌心，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他也不明白这股紧张是为何，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我讨厌这句话。”齐恩强调，“非常。”
“好啊，谢谢姐姐。”齐恩嘴很甜。
卢俜听过，心灵鸡汤而已，他没有被触动。
“你呢，回去还睡的着吗？”
他还是没得到答案。
“应该不会了，可能中午睡一会儿午觉吧。”
“喏，都是摊贩们在进货。”齐恩抬抬下巴，“有一次路过，还过去帮摊主搭了把手。”
“因为是你，所以有意思。”齐恩笑得唇红齿白，“我喜欢看你生气，你生气给我看看？”
卢俜四顾：“……我以为街上没人。”
都是琐碎的小事。
“我在努力，同时也有这样的人在世界上。”齐恩把下巴搁在臂弯里，“想想都觉得很美好，不是吗？只要想到这个，就可以继续努力下去，练功、比赛、忍受力所能及的伤痛。”
可齐恩就是齐恩。
齐恩跨越过一条小股流淌的污水带。
“没退役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讨厌的不是这样的行为，而是说这句话的人想表达的意图———中式苦难教育，比慘。就好像在大街上看到扫地工人，妈妈和孩子说你不努力以及会变成那样，或者说你看他们那么辛苦劳作才能活下去，我们要更努力才对。”
他们边走边聊，走过几条小巷，齐恩把他带到一栋陌生的居民楼，这里似乎和其他的建筑没什么不同，卢俜不明白。坐电梯往上时，齐恩靠着墙说，你待会儿看到了，保准会佩服我。
发生了某些无可挽回的变化。
吃完早饭，卢俜已经过了犯困的点，他的生物钟就是这样，再疲倦也睡不着了。齐恩却哈欠连连，疲倦地往三楼走：“困死了，我要回去美美补觉，用我的大身体狠狠填满小被窝。”
卢俜不解：“……怎么就突然扯到我了？”
卢俜不是容易感伤的人，即使有时候遭遇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他也能以解决为目的行进下去。结果比过程重要，卢俜是相信这句话的人，他看的也只有这个。
都像是在为难他。
“其实是享受那种氛围。”
“所以你要多开心一下，多笑。”齐恩突然把话题归到他身上，“一个人的时候，要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而不是做别人要求你的事。”
“ 邻居。”界定了二人的关系。
“多接触他人的世界，以缓解独我的情绪？”
齐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就欺负你。”她顽劣地笑。
绚烂的日霞像一幅油画展开。
四周都是迷雾，卢俜不敢往前。
“……你那是看我好玩、好逗而已。”
“怎么，还不回去，要来我家坐一坐？”
“……我不是真的没脾气。”卢俜说。
“四点钟了。”她说，“走吧，去看日出。”
“为什么总是这样？”卢俜把手扣在她的肩膀上，使她正对着他。他本来想表现出生气，可额前的发尾沁出了水珠，顺着浅褐的下眼睫，划过气得愠红的眼尾，流到颧骨，再是脸颊，再是明显的下颚和锁骨间。这样让他看起来莫名委屈，卢俜没有哭，只是心存许多疑惑。
“睡不着嘛。”齐恩笑了笑。
“世界都在我们脚下。”
轰隆隆的引擎声很聒噪。
“怎么样？”齐恩张开双臂，倒着走。
齐恩像艺术里闪烁的群星。
“你看。”齐恩示意他。
“我知道啊，那你对我发一发呗。”
“那为什么？”卢俜蹙眉，既不理解，也觉得没必要，“欺负一个人，就那么有意思吗？”
卢俜说出自己认为的实情。
“为什么？我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珍珠利刃》
时间是凌晨四点五十，菜市场已经挤满了人。街道太逼仄，一辆货车就填满了单行车道。
齐恩揶揄地侧身：“还是睡一
“就是这样。”齐恩颔首，“看到天没亮就在劳作的人，好像自己也过了一遍那样的人生。诶，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你觉得生活很累，请去凌晨四点的菜市场和急诊室看看？”
“……欺负我。”卢俜在重复。
却又苦于没有理由退后。
卢俜怀疑就没有她打不来交道的人。
“看到很多和自己一样的生命在活动，人就会觉得宽慰，觉得天塌下来不过是一时的，世界不会因为你陷入低谷而停止运行。这种时候就有心力想深奥的问题，然后告诉自己答案。”
只有卢俜自己的内心深处知道。
卢俜不能够共情。
聚民街区是人口密度很大的地方。
雾气还未散去，卢俜的身上蒸腾出丝丝热量。他从身后遏制住她，却觉得自己才是被拿捏的那一个。齐恩，即使她只是伫立在那儿，单单一个笑容，或干脆就面无表情，都游刃有余。
齐恩把剩下的半罐咖啡喝完，就认真地扑回题海里。她还是那样，捉弄完别人，自己却可以很快就做到若无其事。卢俜的脑海里不断回闪着方才浴室里发生的事，她说，她就欺负他。
“……我去穿衣服。”他干脆绕开她，往外面走去。卧室，客厅，随便什么地方，只要没有齐恩在，他就能冷静下来，重拾那份使他安心的理性。卢俜关上房门，找出一件短袖穿上。
“这是你同学？还是男朋友？”
不知不觉，卢俜跟着齐恩走到她家门口。
闹市区，地租低廉，又在市中心。
“看日出，就能缓解心情？”
为什么要这样？
“总是什么？”齐恩同他对视。
“我不是那意思，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她举例子，“有时候体重上涨了心情不好，有时候考差了心情不好，耳机掉了也心情不好，偶尔看到网上对我的恶评，心情就会变差。”
“……”卢俜最终还是缓缓松开她。
诸多的情感在狭窄的地带徘徊。
“很快，街上就有更多的人出来，学生们背着书包，在父母的催促下走出家门；上班族继续日复一日的生活，做什么都显得熟稔；也有人这个点才下班，拎着名为早餐实为夜宵的食物回家……即便在同一条街道，也有完全不同的个体，相互独立着生活，从而组成了群体。”
到了最高的楼层，齐恩再沿着落满灰尘的楼道往上走，越过一些杂物和纸盒，到了天台。
] 糟糕的台词，卢俜扶了额。
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他又走出去。这回已经和以往任何一次被她捉弄完一样。齐恩还是朝他施以善意，把冰咖啡递给他。生气了吗生气了吗？齐恩问，卢俜接过咖啡罐，回答没有。
“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啊。”齐恩理所当然，“你放心，我没有要倒垃圾的企图。有的人说心情不好，可能是抱怨，希望能找到倾诉的人，或者就希望得到面前这个人的安慰。”
这里是周遭最高的建筑，当然，在逼仄到只有一线天的街道里不会发现的。真奇怪，最高的建筑原来止步于此了，千家万户都尽纳眼底。
齐恩盯着他的脸，她没有害羞的时候，反而是他被盯得气势渐弱。卢俜还不想那么快就放弃警告的意图，他缓缓逼近她，以为压迫她就能让她长教训。他只是不想她弄得太过火了。
咖啡因支撑起疲惫的灵魂，卢俜起身穿袜子，问要去哪里看日出。“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齐恩十分有把握，“你跟着我来就是了。”
太阳在升起，天缓缓地亮了。温柔的，不带有恶意的，光线也不刺伤人的眼球。齐恩在栏杆边靠住，姿态很惬意，微风吹拂耳畔的发丝。
卢俜也写题，写题总比思考这种难题简单。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齐恩敲了敲他的桌面。
天彻底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开始。两人从充满光明的楼道里折返回去，乘坐电梯下楼，正好遇到顶楼的女住户出门，似乎也很熟悉齐恩的存在，问了句“又过来看日出？”
像一条没有彼端的险路。
他心底生出挫败、茫然、无可奈何。
她为什么就欺负他？
“就欺负你，我就欺负你。”
她的美，在没有瑕疵的脸蛋上，在一呼一吸、一颦一笑之间。卢俜以为她给人以美的观感，是因为具备了优越的外貌和气质，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样，她纯粹的，以灵魂给人美妙。
他们出了小区，外面还是黑的。凌晨四点的榕城，卢俜确实见识到了。像来到城市的背面，黑夜是人们休憩的季节，即使街面上有燥热的风扫荡着，但也显得冷清；路灯是黄澄澄的，和整座钢筋水泥的巨物共同休憩，老街区的供电使它时明时暗，却也像动物浅眠时的呼吸。
卢俜说好，摘下了眼镜，精神都有些恍惚。
“……为什么心情不好？”
“那我为什么总想着逗你开心呢？”
“很简单，因为你开心，我很有成就感。”
周围太嘈杂，指挥卸货的中年人在怒喝。卢俜只能稍微靠近了些：“你经常这个点出来？”
“唉，还是你们年轻人有精力，大夏天的还看日出呢，我起床都起不来。”女住户笑了笑，“走，一起下去呗，楼下有一家特别特别好吃的小笼包铺子，姐姐请你和你邻居一起吃。”
卢俜沉默了一会儿，一只手的手背搓着另只手的掌心，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他也不明白这股紧张是为何，所以他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我讨厌这句话。”齐恩强调，“非常。”
“好啊，谢谢姐姐。”齐恩嘴很甜。
卢俜听过，心灵鸡汤而已，他没有被触动。
“你呢，回去还睡的着吗？”
他还是没得到答案。
“应该不会了，可能中午睡一会儿午觉吧。”
“喏，都是摊贩们在进货。”齐恩抬抬下巴，“有一次路过，还过去帮摊主搭了把手。”
“因为是你，所以有意思。”齐恩笑得唇红齿白，“我喜欢看你生气，你生气给我看看？”
卢俜四顾：“……我以为街上没人。”
都是琐碎的小事。
“我在努力，同时也有这样的人在世界上。”齐恩把下巴搁在臂弯里，“想想都觉得很美好，不是吗？只要想到这个，就可以继续努力下去，练功、比赛、忍受力所能及的伤痛。”
可齐恩就是齐恩。
齐恩跨越过一条小股流淌的污水带。
“没退役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讨厌的不是这样的行为，而是说这句话的人想表达的意图———中式苦难教育，比慘。就好像在大街上看到扫地工人，妈妈和孩子说你不努力以及会变成那样，或者说你看他们那么辛苦劳作才能活下去，我们要更努力才对。”
他们边走边聊，走过几条小巷，齐恩把他带到一栋陌生的居民楼，这里似乎和其他的建筑没什么不同，卢俜不明白。坐电梯往上时，齐恩靠着墙说，你待会儿看到了，保准会佩服我。
发生了某些无可挽回的变化。
吃完早饭，卢俜已经过了犯困的点，他的生物钟就是这样，再疲倦也睡不着了。齐恩却哈欠连连，疲倦地往三楼走：“困死了，我要回去美美补觉，用我的大身体狠狠填满小被窝。”
卢俜不解：“……怎么就突然扯到我了？”
卢俜不是容易感伤的人，即使有时候遭遇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许是好事，也许是坏事，他也能以解决为目的行进下去。结果比过程重要，卢俜是相信这句话的人，他看的也只有这个。
都像是在为难他。
“其实是享受那种氛围。”
“所以你要多开心一下，多笑。”齐恩突然把话题归到他身上，“一个人的时候，要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而不是做别人要求你的事。”
“ 邻居。”界定了二人的关系。
“多接触他人的世界，以缓解独我的情绪？”
齐恩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就欺负你。”她顽劣地笑。
绚烂的日霞像一幅油画展开。
四周都是迷雾，卢俜不敢往前。
“……你那是看我好玩、好逗而已。”
“怎么，还不回去，要来我家坐一坐？”
“……我不是真的没脾气。”卢俜说。
“四点钟了。”她说，“走吧，去看日出。”
“为什么总是这样？”卢俜把手扣在她的肩膀上，使她正对着他。他本来想表现出生气，可额前的发尾沁出了水珠，顺着浅褐的下眼睫，划过气得愠红的眼尾，流到颧骨，再是脸颊，再是明显的下颚和锁骨间。这样让他看起来莫名委屈，卢俜没有哭，只是心存许多疑惑。
“睡不着嘛。”齐恩笑了笑。
“世界都在我们脚下。”
轰隆隆的引擎声很聒噪。
“怎么样？”齐恩张开双臂，倒着走。
齐恩像艺术里闪烁的群星。
“你看。”齐恩示意他。
“我知道啊，那你对我发一发呗。”
“那为什么？”卢俜蹙眉，既不理解，也觉得没必要，“欺负一个人，就那么有意思吗？”
卢俜说出自己认为的实情。
“为什么？我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珍珠利刃》
时间是凌晨四点五十，菜市场已经挤满了人。街道太逼仄，一辆货车就填满了单行车道。
齐恩揶揄地侧身：“还是睡一
“就是这样。”齐恩颔首，“看到天没亮就在劳作的人，好像自己也过了一遍那样的人生。诶，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你觉得生活很累，请去凌晨四点的菜市场和急诊室看看？”
“……欺负我。”卢俜在重复。
却又苦于没有理由退后。
卢俜怀疑就没有她打不来交道的人。
“看到很多和自己一样的生命在活动，人就会觉得宽慰，觉得天塌下来不过是一时的，世界不会因为你陷入低谷而停止运行。这种时候就有心力想深奥的问题，然后告诉自己答案。”
只有卢俜自己的内心深处知道。
卢俜不能够共情。
聚民街区是人口密度很大的地方。
雾气还未散去，卢俜的身上蒸腾出丝丝热量。他从身后遏制住她，却觉得自己才是被拿捏的那一个。齐恩，即使她只是伫立在那儿，单单一个笑容，或干脆就面无表情，都游刃有余。
齐恩把剩下的半罐咖啡喝完，就认真地扑回题海里。她还是那样，捉弄完别人，自己却可以很快就做到若无其事。卢俜的脑海里不断回闪着方才浴室里发生的事，她说，她就欺负他。
“……我去穿衣服。”他干脆绕开她，往外面走去。卧室，客厅，随便什么地方，只要没有齐恩在，他就能冷静下来，重拾那份使他安心的理性。卢俜关上房门，找出一件短袖穿上。
“这是你同学？还是男朋友？”
不知不觉，卢俜跟着齐恩走到她家门口。
闹市区，地租低廉，又在市中心。
“看日出，就能缓解心情？”
为什么要这样？
“总是什么？”齐恩同他对视。
“我不是那意思，心情不好就是心情不好。”她举例子，“有时候体重上涨了心情不好，有时候考差了心情不好，耳机掉了也心情不好，偶尔看到网上对我的恶评，心情就会变差。”
“……”卢俜最终还是缓缓松开她。
诸多的情感在狭窄的地带徘徊。
“很快，街上就有更多的人出来，学生们背着书包，在父母的催促下走出家门；上班族继续日复一日的生活，做什么都显得熟稔；也有人这个点才下班，拎着名为早餐实为夜宵的食物回家……即便在同一条街道，也有完全不同的个体，相互独立着生活，从而组成了群体。”
到了最高的楼层，齐恩再沿着落满灰尘的楼道往上走，越过一些杂物和纸盒，到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