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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住,无比惊讶,“你……怎么会?”

    “是啊,我为什么要过来……”他半是自嘲半是不解,真是奇怪,他在街上徘徊了整晚,天亮时,却不知为何缘由地驱车来到这里。

    “好听么,我倒没注意这个。”

    《旷野的鸟》

    心脏因为剧烈奔跑跳得飞快,即使停下来时胸膛依旧在砰砰作响,他看着倚在车旁的靳隼言,吐出的声音不算平稳,“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幸好车上有简易医疗包,谢濮捏着棉签,低垂着头,姿态认真而小心。

    “好了,不说这个。”靳隼言手上的力气松下去,转头终结这个话题,“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就像现在,分明抓着他肩膀的手那么用力,“可是……”

    “我都要忘了这件事。”靳隼言半阖着双眼,“那个年轻警察呢,阿濮后来见过他吗?”

    今天天气明媚,靳隼言明明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明亮的光照在他脸上,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刚出院肯定有的忙嘛,更何况是他那种身份,反正哥你周末要去见他,有什么话当面说岂不是更好。”

    头顶的月光透亮,他沿着街边一直走,好半天,他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嗯,会、会的。”耳垂被揉搓,谢濮结巴了一下。

    几秒,不打算管,谁让他现在心情也不好呢。

    他捏着这只猎物的命脉,生或死,欢愉还是痛苦,都由他赋予。

    紧贴着的胸膛震了震,靳隼言似乎在笑,谢濮感觉得到,之前盘旋在他身上的那股冷意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归根结底,那些都不属于他吧,来自外界的一切,亦或是身份名字,都不完全是他的,只有一个谢濮是例外。

    案子不能一直拖下去,闻郁这几天情况稍微稳定,邢警官决定这时候审问也很正常。

    靳隼言低头看着手上的伤,他笑了笑,找了一个不算完美的理由,“嗯,因为太疼了,所以想过来见你。”

    谢濮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他往后退了退,“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当然没有。”靳隼言扣住他的肩膀,强制地将他拽向自己,“阿濮说喜欢我,我是太高兴,才忘了反应。”

    谢濮知道他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问道:“今天有雨吗?”

    “名字是叶明朗?还挺好听的。”

    谢濮是属于他的。

    他好像最近才明白了习惯是多可怕的东西,靳隼言嘲笑那些等在窗口乞食的麻雀时,他冷眼旁观,现在他也成了靳隼言的麻雀。

    “我马上就出来!”

    第24章 不讨厌

    他几乎没有停顿,捏着手机跑出去,罗阳的疑问,其他人诧异的侧目,通通都不重要了。

    那样的表情是高兴吗?

    ”你的手……”谢濮气息逐渐平稳,看到靳隼言的右手满是血迹,掌心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外翻,看上去还是很严重,他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住,“这伤是怎么弄的?”

    他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罗阳问过一次,但没得到过回复。

    谢濮心不在焉地点头,“你说的对。”

    才刚离开几天就变成这幅模样,什么备受疼爱的孙子,果然都是骗人的。

    “什么事?”

    靳隼言轻笑了一下,“我不是说这个,我在你身上留下咬痕,还不准你擦药,这件事,你                                                会讨厌吗?”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靳隼言丝毫不关心自己的伤口,目光毫不掩饰地放在谢濮浅粉色的唇瓣上。

    靳隼言穿着西装裤,上身的白色衬衫少了两颗扣子,下摆上沾着酒渍,他闻言揉了揉额角,原本的寸头长长了一些,让他看上去有些柔软。

    “我喜欢你,你对我这样……我不讨厌。”

    谢濮想了想,回答说:“叶明朗吗?碰见过几次,但没再说过话。”

    靳隼言平静地滚了下喉结,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阳光透过车窗,落下透明的温暖。

    连慌乱的样子都是柔软的,靳隼言胸中郁气散去大半,“会讨厌吗?”

    他如同藤蔓一般依附着靳隼言,一旦他们之间的联系切断,他就不可遏制地产生不安感,他是溺水者,只有靳隼言才能让他呼吸。

    近几日总是起风,郊区空旷,将风的威力又衬托得多了几分。

    半晌,他倾身,用空闲的手挑开谢濮衣领处的扣子,“变浅了。”

    联系吗?谢濮的指尖碰到玻璃,又开始发呆了。

    今天本该是最平常的一天,因为靳隼言的到来,变得梦幻起来。

    谢濮点头同意,罗阳松了一口气,“不过哥,靳隼言出院后联系过你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留在谢濮脖颈上的牙印只剩下浅浅的痕迹。

    罗阳推开门,拎着一把伞进来。

    “啊不是,今天没雨。”罗阳把伞扔进杂物箱里,“伞是王志还我的,快半年了,难为他还能想起来。”

    罗阳说:“邢警官这两天要审问小郁,因为担心他在这个过程中发病,所以要有医护人员在旁陪护,我想……哥你和我一起吧,别的人,我担心小郁会抗拒。”

    他在屋内转了个圈,看见谢濮趴在窗边向下看,也拽了把椅子坐过去,“哥,我有件事找你帮忙。”

    “我在医院门口。”

    涂完药,缠上绷带,谢濮抬起头,“我在市医院的时候偶尔会给同事帮忙,这种伤口处理起来很轻松的。”

    手机震动声拉回他的思绪,是一个陌声号码,谢濮心头莫名地跳了两下,他按下接听键,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熟悉声音:“出来。”

    目送靳隼言驱车离开,谢濮才返回医院。

    谢濮拿着棉签的手顿了顿,解释说:“我没有擦药,是它自己愈合的。”

    谢濮今天晚上要值班,一早便去拿了住院名单,因为金大勇的事情,最近出院的病人比较多,查房要比从前节省时间。

    因为之前匆匆跑出来,有人过来询问他刚才

    靳隼言有张顶好的皮相,这件事谢濮很早以前就知道,但很莫名的,他看着眼前的靳隼言,却有点想不起他以前的样子了,他摇了摇头,“不讨厌。”

    “嗯,这周还会来看我吗?”靳隼言蹭了蹭谢濮的发丝,柔软得像是在触碰绒毛,“合同上说一周治疗一次,虽然今天见了面,但阿濮周末还是回来的吧?”

    让谢濮产生了想要凑近一点,再抱住靳隼言的念头,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所以他只是握住了靳隼言的手。

    谢濮一只腿搭在座椅上,上半身因为靳隼言的动作被迫前倾,他用两只手撑住靳隼言,才能找到支点,“没什么变化,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因为闻郁的事情,最近经常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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