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热败火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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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有个缺点，只在夜里接客。

    说实话，第一次逛青楼，苏阳很激动。

    白灵俯下身，想要为苏阳解放。

    白灵情不自禁地捂着嘴，面色一惊，缓过神来，面色愈红。

    “是啊，斩你这样的鬼。”

    白灵不知何时已然站起身，不复凄惨模样，汹涌喷射的血液也消失不见。

    春寒料峭，哪怕是新年已过，临江城的微风中尚还带着几分寒意，深夜的花满楼，依旧灯火通明。

    横批——“圣女下凡观世音”！

    说话间，白灵双手游离在苏阳周身，感受着苏阳的身体，眸子越发明亮。

    “这柄小剑乃是家中长辈所赠，说是能斩鬼。”

    区区书生郎，不在话下。

    长短深浅并无意义，终究还是要看谁道行高深。

    苏阳摇摇头，自裤兜里取出一物，乃是一把桃木质的小剑，质地粗糙，像极了寻常人家为家里幼子做的手工玩具。

    她死死盯着苏阳，目光一转，像是发现了什么，目露惊奇，“不，你不仅是修行人，还是以阳身立命的修行人。”

    “就是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享受谁？”

    苏阳神情平常依旧。

    不，不只是以阳身立命的修行人。

    白灵似乎察觉腿间有硬物抵住，埋首看去，却见得苏阳身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瞧着苏阳轻车熟路的样子，身后的几个龟公有些不屑地咧咧嘴。

    白灵听着开门声，转首看去，轻道一声，回过头继续侧卧着，瞧上去脸色似乎确实不好。

    此刻的白灵脸色苍白，额间挂着大量细汗，口中鲜血喷涌，无力地指着苏阳，加之姣好的容貌，好一番我见犹怜的景象。

    以面具遮面，定是初哥儿。

    “公子可要上等酒菜，我花满楼的酒菜，亦是临江城一绝。”

    是他要找的白灵姑娘了。

    虽说他出价不高，但也不至于只用手吧？

    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白灵猛然翻倒在地，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惊慌地乱叫，“公...子你这是..作甚？”

    “公子小心，第一次啊可能会有些疼，不过好生休息几天就行。”

    “这...”

    半晌后。

    入口清凉，寒冷刺骨。

    她看人一向神准，如苏阳这般俊俏书生，饱读圣贤书，胸中自有三分圣人气，寻常是断不会入青楼的。

    何况苏阳身板坚实，少不了锻炼，其中滋味儿，远不是那些寻常人家所能比拟。

    大量阳气自口中吐出，于身前形成一个诡异的旋涡，旋涡中传来一股吸力，不过片刻，便将蜂拥而来的无数鬼气尽数吸入口中。

    “公子可要相信奴家的手艺，干我们这一行的，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揉圆搓扁，十八般手艺样样都是精通的，定不会让公子失望。”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奴家似乎从未瞧见过。”

    “若真是人，你早就死了”，苏阳起身，眸中冷淡，看着地上的白灵，冷冷笑道，“鬼气如血，跗骨而生，果然，你入了品阶。”

    “美味，太美味了！”

    苏阳意兴阑珊。

    对于这一点，他并不否认。

    苏阳狐疑。

    粗粮吃多了，总归要换换细糠不是？

    “是啊，对于你们这些鬼物来说，我就是最好的修行养料，每一个鬼物见到我，都想吸取我的阳气”，苏阳喃喃自语着，但下一刻，他诡异地笑道，“可我又何尝不想吃了你们？”

    很肉痛地随手扔了几块铜板，苏阳躲过几个迎上来的龟公，冷着脸，快步上楼，左转，拐角靠窗第二间。

    人啊，总归是要享受的。

    人送浑联——“人美活好价钱公道，清热败火菩萨心肠。”

    虽说与妓子砍价钱确实不合适，可他囊中实在羞涩得紧。

    只不过苏阳并没有怜惜之色。

    听师父说，他有着一种名为“小纯阳”的体质，也一再告诫他，不要让鬼物吸到他的阳气。

    许是房内热了些，她只穿了件雪白色宽松袍子，领口大开，白皙的肌肤如若羊脂，峰峦隐约可现，裙下通幽，深不见底。

    眼前的苏阳，是极品，是独属于鬼物的人间仙药！

    见苏阳似乎不如意，白灵有些急了。

    “得了，又是来找白灵姑娘的。”

    微微打量一眼，苏阳点点头。

    白灵十分自信，多少只知道卖一股傻力气，闷头犁田的力工庄稼汉子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公子明日再来，夜过了四更，奴家就不接客了。”

    “鬼？”

    突然出现的情况让白灵足足愣了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捂着胸口。

    陡然间，苏阳周身阳气再次强盛数倍，手掐法诀，张口一吐。

    毕竟，这是前世多少同道中人夜里寂寞难耐的梦想？

    姑娘是他早就物色好的，半年前才来到临江城，因为脸蛋儿俊俏，身段好，加之外表圣洁内在放浪模样，价钱又公道，最近声名鹊起，便是城外桃花镇的浪荡子闻之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既是修行人，何必来管本姑娘的事。”

    印堂发黑，似有血光之灾。

    “咦，等等。”

    “我一定要吃了你！”

    白灵再也顾不上装模作样，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面色狰狞，一身血气化作无数浓重如墨般的鬼气，朝着苏阳蜂拥而去。

    白灵凑到苏阳耳侧，吐气如兰，眉目含情，面若桃花，“公子可有特殊嗜好吗？若没有，要不我们就开始吧。”

    香甜、醇厚、让人彻底沉沦。

    苏阳是攒了好几天的香火钱，做了好几天的思想工作，才敢于踏入这里的。

    这年头，就是青楼妓子，也懂得薄利多销养名声的道理。

    “又是个穷酸秀才，戴了面具怕人认出来，待会儿多上些酒菜，狠狠诈他一笔。”

    不过，为了防止某些熟人认出来以致身败名裂，他特意戴了面具，换了身书生衣裳。

    师父死了。

    苏阳推门而入，热气扑面而来，房内炉火烧得正旺。

    “公子怎会随身带着这种小玩意儿。”白灵不解。

    “屁！当上花魁，还怕没钱？何苦当个接客的？”

    ......

    细想着，她愈发意动，身体伏得愈发低，玉颈之下，便是峰峦叠翠，山谷通幽之处。

    “白灵，半年前，你借着鬼门有变，自鬼门关逃脱，入花满楼以凡人阳气为生，已有一十六人因你阳尽而死。”

    从一开始她吸入苏阳周身阳气开始，她甚至感觉自己的魂魄有种升仙般的快感，就连一身鬼修道行都凝实了三分，那种感觉，就如同饮一壶千年的桃花仙酿。

    有别于寻常的阳身之人，苏阳的阳气对于任何鬼物来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东西。

    阳寿耗尽而死。

    “那价钱...”

    “公子真会说笑，进了花满楼，哪里是只用手的生意”，白灵扑哧一笑，俏生生地跨过苏阳双腿，坐在苏阳腿间，丝毫不在意裙下泄露的大好春光，用尽全身力气深吸了一口，不觉呻吟。

    苏阳并不在意，而是关上门，自顾自地走上前，寻了个矮脚椅子坐下，摘下面具，闭目养神。

    “最关键的是，你摄我香客之子李二狗的阳气，香客于我观中祈愿，断留不得你！”

    不知何时，白灵已然俏生生立在苏阳身前，紧紧盯着，眼里仿佛若有光。

    飘然欲仙，口齿留香。

    “吃了你，我甚至能以鬼身凝聚阳身，不受轮回之苦，铸就阳身鬼修，如此，我便能再世为人，再见我家娘亲！”

    “手艺？难道只用手？”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阳气一定是最顶级的那一种。”

    临江城，花满楼。

    “公子资本雄厚，届时还望公子怜惜。”

    “哦。”

    “好看吗？”

    “好看，公子是奴家见过最好看的。”

    “这位公子里边儿请。”

    “啊！”

    “你误会了。”

    “许是想早些攒够钱赎身？”

    苏阳目光陡然冷冽，周身气息迸发，一身阳气陡然强盛数倍。

    以前，有师父护着。

    但两年前...

    “你是修行人！”

    “那骚娘们儿最近名气大着哩，我就不明白了，以她那身段样貌，便是争个花魁都绰绰有余，怎生接客这般频繁，而且，还尽是些穷酸人家。”

    定神看去，姑娘正侧卧床边，闭目养神。

    面具是街边拐角买的，青狐儿脸。

    说话间，苏阳手持木剑，剑锋处闪过一丝锐气，用力刺入白灵胸口，齐根没入。

    “公子说的哪里话，奴家挣的都是辛苦钱，价钱一向公道，公子就可怜可怜奴家吧。”

    苏阳不由咂舌。

    大周，临山郡。

    白灵脸上浮现浓郁到极致的贪欲，她很清楚，一个以阳身立命的修行人，对于鬼修一脉来说是何等珍贵的东西。

    以致于他自小周身便有鬼物萦绕，其中尤以女鬼为甚。

    以往，他都是吃一些孤魂野鬼，今日倒是第一次吃上有品

    但价钱公道也是好事。

    “诶诶，公子哪儿去...”

    苏阳咂嘴，“果然，入了品阶的鬼，同样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