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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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者颅内出血量不小，开颅手术本就难度大，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还出了心脏骤停这种意外。

    没人知道，就在心率变成直线的同时，姜予脑中【哔——】的一声尖锐爆鸣与医疗仪器的警报声重合。

    “跳了跳了！恢复心跳了！”

    姜予的父亲姜大川和母亲宋芸焦急等在手术室外。

    那本《闪婚娇妻：秦总别虐了》她刚看到大结局，也就是之前她仿佛亲身经历过的那场车祸。再想往后翻，却发现后面几页都是空白，没有再出现任何文字。

    “姜大川”这三个字，他曾在千万上亿的合同上签过无数次，一笔一画早就形成了肌肉记忆，闭着眼都能签，但这次他把字签得歪歪斜斜，连横竖都拉不直。

    方秘书挠了挠头：“这么不见外的婆媳姑嫂关系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看来，夫人确实是跟秦太站一边儿的。”

    秦晏接过茶杯，没什么表情地说：“不然呢？医学奇迹？还是说从踏进医院到手术那么多个环节里所有人都搞错了她的伤情？”

    护士完成工作匆匆离开，姜大川在宋芸旁边坐下，揽住她的肩，好似这样做就可以让两个束手无策的人互相传递微薄的力量。

    她反复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感情，就目前来说她确实只是将秦晏当成合作对象，爱什么的怎么可……能，不对，那她对秦家人一忍再忍尽力讨好怎么解释？为了能跟他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多番引诱，甚至还专门向内衣店订制了“战袍”又怎么解释？她为了维护这段婚姻似乎干了些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蠢事……

    但没成想，右边路口一辆违规左转的大货车不偏不倚朝他们冲过来。

    虽然但是，你是女主，不是什么vvvip读者。

    好好好，就算这些都是为了保住姜家产业不得不做的努力，但从刚才看到的车祸来看，自己后来甚至还跟他有了一个孩子？！

    那茶是他洗澡前沏的，这会儿早凉了。

    系统：【番外与主剧情无关，只是额外福利，想要解锁的话需要达成特殊条件，自动触发。】

    这时候闯红灯直行太危险了，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最优选择。

    车身被撞时车胎摩擦地面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姜予全身发麻，知觉逐渐远去。

    姜予：所以我看到的车祸也是书中既定剧情？先婚后爱又是什么鬼，我……爱秦晏？

    车子缓缓驶向一个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紧接着前排司机发出惊叫：“秦，秦总！刹车失灵了！”

    这种时候，也许没消息才是好消息。

    ·

    姜予：你是说，一直以来我都活在狗血虐文里？

    那是一场车祸。

    【系统绑定成功，启动宿主身体机能恢复程序，1%…3%…15%…】

    系统：【这就是剧情的推动力，从前宿主被人设剧情限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感，也并不是所有行为都出自本心。】

    他喝了口热茶，完了冷哼一声：“她可是我的好母亲花了五千万彩礼硬塞到我身边的眼线，要真结婚半年人就没了……”

    “麻醉准备……等等！”主治医生死死盯住颅内监测仪显示的画面，有一瞬间他怀疑出问题的是自己的脑子，“我记得刚才看的时候出血量不是这么少啊？？？”

    “人没凉，又活了？”秦晏把刚才拿着擦头发的毛巾往茶几上一扔，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即便穿着领口松垮的浴袍，他的坐姿也依旧规规矩矩，一身矜贵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再加大能量！”

    光听前半句的时候秦晏一贯冷峭的眼角眉梢染上了一丝嘲讽笑意，但当方秘书煞有其事地补上后半句的时候，他抓起一只沙发抱枕砸了过去：“滚！”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宋芸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似地直往地上跌，姜大川拉都拉不住。

    “噗——”

    “教授……”

    车后排坐着秦晏，以及挺着临盆孕肚的自己。

    “哔——”

    早上姜大川带着早餐到病房的时候姜予还没醒。

    “姜予女士的家属对吧？”果然，下一秒护士向他们递出了几张纸，“患者情况不乐观，病危通知书您两位签一下吧。”

    宋芸两只手捂住了脸，掌心下面满是泪痕：“小予她才二十三岁啊，要是真……”

    ·

    “听说是蕾丝网眼毛茸茸全套都有哇！”说起这些的时候方秘书眼睛里属于打工人的疲惫呆滞都消失了，面上带着几分揶揄，贱兮兮地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秦晏敞开的领口处，又立马立正站好手背在身后，眼睛往天花板上乱瞟，“其实秦总，秦太这招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您要是在姜小姐面前也表现得这么秀色可餐，说不定她就直接倒戈到您这边儿了呢？那还有秦太什么事儿……”

    “那秦太可就亏大了……那她们整这么一出儿骗你回来，是为了咱们鹿城那个项目？”方秘书懂了，随后表情又逐渐怪异起来，纠结半晌还是把从医院听来的八卦讲了出来，“我在医院听人私下里聊天，说夫人是为了拿秦太给秦大小姐买的情/趣/内衣才去的商场，然后才有了后头的事……”

    这就很荒唐。

    秦晏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件白色浴袍，还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被随意往后撩了几下，有水珠自发梢滴落，划过分明的下颌线，顺着他因为刚洗过热水澡而略微泛红的脖颈往下淌，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领口处。

    最后，救护车的鸣笛声和耳边手术室各种机器的“嘀嘀”声混在了一起，让她分不清究竟哪边才是梦境……

    “您的意思是，这事儿是姜小姐故意设计的？”方秘书想不通，但他有眼色，边说边拿起秦晏的茶杯，去旁边给他倒了杯新的。

    与此同时，手术室内。

    【经检测，宿主在濒死时刻爆发出了对该人设的强烈怨念，成功觉醒。】

    姜予：目录上写着有番外的啊？哪儿呢？我那么大一篇番外呢？我俩车祸被double kill就完了？

    【Loading……】

    【宿主身体机能恢复完成，嘀嘀～作品ID6230060的系统秘书“小天才002”为您服务。】

    脑中突然出现的怪声还在继续：【该书主要讲的就是宿主和霸总男主秦晏先婚后爱的狗血爱情故事……】

    系统本没有

    “家里有外人在，晦气。”想到他的好母亲和好姐姐还赖在他家没走，秦晏彻底不顾形象了，刚被方秘书都回来的抱枕又飞了出去，“赶紧滚，明天过来接我去医院！”

    忽然看见有护士急匆匆跑来，对方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宋芸一颗心就已经悬了起来。

    方秘书挪开视线说起正事：“原本是颅内大出血，要开颅手术，病危都下了，结果不知道是误诊还是怎么回事，最后做了个微创就把人推出来了，说是明天就能醒。”

    主刀医生额角冒汗，旁边的助手不停地帮忙擦拭。

    姜予：？

    系统：【小二这就为你加载全书内容，通读全书后可开启关键字搜索功能，方便宿主随时查看重要剧情哦。】

    秦晏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住，同时跟司机吩咐：“先右转，蹭马路边减速停车。”

    秦晏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去，拳头握在嘴边一阵猛咳，颈间刚退下去的红又爬了上来，不知道脑补到了什么，眼角抽搐：“她买什，什么衣？”

    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完全变直，尖锐的警报声让周遭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死亡的气息瞬间捏紧每个人的心脏。

    “我说真的秦总！”方秘书边往门口退边小心翼翼将抱枕丢回沙发上，看秦晏实在面色不虞，这才陪着笑讨好，“秦总您不回家？小的送您？”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姜予一时间浑身紧绷，由于紧张过度，肚子也不合时宜的开始发作，她捧着肚子努力咬紧嘴唇，不想在此时发出声音让局面更加混乱危险。

    【恭喜宿主挣脱固有人设，以后就可以哪里想崩崩哪里，再也不用担心OOC啦！】

    准确的说是她还不想醒。

    秦氏集团总裁办休息室里。

    【宿主身份为狗血虐文《闪婚娇妻：秦总别虐了》中倒八百辈子血霉的恋爱脑女主：姜予。】

    秦晏到底是没喝，嫌弃地将杯子推远了些。

    刚跑了趟医院又回来的方秘书视线跟随着他，莫名滚动了一下喉结。

    第一次来辅助观摩手术的医学生腿都软了。

    “她们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秦晏抬手想拍桌子，只是手在半空顿住了，撇了下嘴角，白皙修长但骨节分明的几根手指缓缓搭在了面前的茶杯上。

    姜予怒了：……这本破书！简介上写的先婚后爱，爱在哪儿呢？感情线逻辑一塌糊涂也就算了，我还一点儿糖都没吃到！就等着甜甜番外呢，现在你告诉我它看不了？！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对我这个尊贵的vvvip读者而言是多大的打击？！我有理由举报你们搞文案诈骗！！！

    一连串冷冰冰的机械音像是直接对接姜予的大脑，震得她倒霉脑瓜子一阵嗡鸣，觉得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二次伤害……等等？？？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敢说。

    万一真就这样抢救失败，留在手术台上的是这位患者，留在他心底的就是一辈子的阴影。

    救命！这不是狗血虐文，这是鬼故事！

    “除颤仪。”

    最后是护士帮忙将人扶到座椅上，他才颤着手执起笔。

    姜予躺在手术床上，能隐约听见周遭的声响，感觉到有人往她口鼻处罩了个东西，但她动弹不得，之后就陷入了一个像沼泽般黏腻的、挣不脱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