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吸血鬼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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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昂重新集中注意力，副驾驶的地垫被掀开，里面是一张照片，秉承着不能看的宗旨，他让照片保持背面朝上，从漏风的窗口送出来，沿着一辆辆的车底来到钟楼的院子外，穿过一条无人的街道，爬上店铺的墙，从窗户的缝隙来到他们的桌上。

    .

    她正在梅琳娜的暮拉岛粉丝群里和网友讨论怎么抢票，比查案还专注，完全没注意身边的座位多了个大活人。

    过了会儿，主编室的门开了，她赶紧站起来，拿着准备好的资料，穿过一排排工位，赶上最后一个出来的人，撑住门，跨进主编室里。

    瞳恩的目光久久地停在他的脸上，语气突然严肃，“你要答应我，不能看那张照片。”

    一把吸血鬼送回家，瞳恩就马不停蹄地去公司。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想，你应该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

    卡特看着纸页说，“她之前都开记者会承认了，为什么私下改口？万一是想利用你洗白呢？”

    瞳恩摇摇头，没有回答，踩下油门，把车快速开出了阿什兰德庄园。

    萨切斯特的声线变重了一些，“或者，这对澄清真相有什么用处？

    “走，回家。”

    迪昂感觉整个车都在震。

    “等等。”扫地吸血鬼叫住她，他认出这是面具男追杀瞳恩的那条小巷附近。

    瞳恩不可思议地看着倒扣在桌面上的照片，放开迪昂的手，捏起一角确认了下——

    “牛排？炸鱼？烤羊排？”她翻到最后一页，“要不吃点蛋糕？”

    “你照照镜子吧！”

    小芝倒是挺悠哉的，瞳恩不在，没人给她派活，只管摸鱼。

    瞳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瞳恩翻了个白眼，把资料放到桌上，“昨天我去夏特莱了，见了萨切斯特，她跟我说了一些关于达米安案子的事，亲口承认，她没有杀死达米安。”

    “难道医院没有出具证？”

    “你喜欢蛋糕？”

    迪昂眨了眨眼睛，红色瞳孔透出一种被无良老板压榨的无助感。

    她伸出一只手去够茶杯，看向瞳恩，“为什么这么问？”

    “继续。”她抓着迪昂的手没有放开，“小心点。”

    她看了眼卡特光秃秃的头顶，“我知道报这个案子有些阻力，,但真相永远是第一位，不是吗？”

    瞳恩点头，“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餐馆里只剩他们一桌客人，服务员都到后厨收尾了。

    瞳恩没有进最近的一家餐厅，而是绕了一整条街，像是在挑选。

    她的语气莫名心虚起来，“我知道这超出你的工作范围了，不行的话......”

    下一秒，书房的门被叩响，萨切斯特的助理出现在门口。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行尸走肉的丧尸，肌肉酸疼、胃里空空，吊着一口气在行动。

    瞳恩只能点头，“谢谢你的时间。”

    瞳恩脸上两个凹陷下去的黑眼珠，白得像是被吸血鬼吸干了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萨切斯特不是好对付的人。

    她链接手机蓝牙，播了一首节奏感很强的摇滚曲，调大音量，开始情不自禁地随着音乐摇头晃脑。

    她用手机画好一张示意图，并加上了一些注解，转了个面给迪昂看。

    “能看懂吗？”

    似乎在刻意回避。

    “请你吃饭，走吧。”

    吸血鬼目光垂落在菜单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瞳恩看向窗外废弃的钟楼，夜色下，隐约能看到院子里停着几辆车。

    “下车。”

    编辑部里大家都在埋头苦干，电话铃和打字声像按下了单曲循环。

    她是在明知故问。

    “为什么又来这里？”

    “那要不吃点什么？”瞳恩把菜单转过去，“扫地吸血鬼除了血应该还能吃别的东西吧？”她不太确定地问，“你有什么喜欢吃的？”

    卡特一抬眼，差点没被吓死。

    她将桌上的u盘举起来，“这里有录音。”

    也怪她自己想得不够周到。

    况且，她已经很人道主义地请他吃了蛋糕。

    快要日出了，又到了夏特莱最安静的时刻。

    她最终选了街尾的一间，进店直奔最角落靠窗的位置。

    瞳恩惊喜地睁大眼睛，“太好了。”

    车里很安静，她打开车里的收音机，却只接收到一团杂音。

    这种危险的地方为什么再来一次？

    吸血鬼点了一块苹果派、一块柠檬塔和一块蜂蜜蛋糕。

    “嗨，你现在有空吗？”她扯了个笑容问。

    迪昂没有低头看菜单，而是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将车开进盘山路，她才把手伸进领子里，关闭了录音。

    迪昂低下头，手机屏的白光照得他的轮廓清晰干净，简直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他皱了皱眉，语气很无辜，“不弄碎，要怎么开？”

    “洗白也许是她的目的之一，这样她就能解除禁足、重新开始一些政治活动……”瞳恩顿了顿，“不过我有证据，达米安的死因绝不是她所承认的‘误吸血过多而死’，真正的死亡原因还要继续查......”

    《我的男朋友是扫地吸血鬼》

    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没人看到吧？”她问迪昂。

    瞳恩也紧张起来，伸长了脖子看向钟楼的方向。

    卡特粗略地翻了翻资料前面的文件，“我需要向上面请示

    “嗯，不错。”瞳恩简短地回答，眼睛却格外明亮。

    毕竟他是她花钱买来的，物尽其用，让他帮忙去照片不过分吧？

    瞳恩眯起眼睛，发现她的车窗碎了！

    服务员递来菜单，她翻到第一页的血液供应单，豪气地对迪昂说，“你想喝哪个，随便点。”

    瞳恩平静低说，“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细节，当时他的伤况是什么样的？”

    萨切斯特的目光不可察觉地动了动。

    “你心情很好？”他好奇地问。

    瞳恩以为他是害怕了，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她拿好东西站起来，跟着助理离开了萨切斯特的书房。

    他仔细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她收回手，径直打开车门，“你不吃我吃。”

    迪昂被她一抓，注意力被转移，碎了的玻璃一瞬间从半空中，落在了地上。

    迪昂目光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回去吧。”

    停好车，瞳恩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四十。

    瞳恩喝了口水，看向卡特的办公室，百叶扇没拉下来，他在里头开小会。

    “我可以试试。”

    是那张照片。

    吸血鬼将双手抱在胸前，瞳恩长舒了一口气，将照片收进斜挎包的最里层，拉上拉链，迅速站了起来。

    下了山，她没有往通行桥方向开，而是往夏特莱的中心开。

    他转过头，看向窗外。

    “我喝过了。”

    那辆白色的车停在暗处，很不起眼，但是吸血鬼的视力很好，他很快就确认了了驾驶座侧玻璃的位置。

    她目瞪口呆地抓住迪昂的手臂，“你怎么把我车窗砸了了？？”

    为什么？

    这个时间点，路上还有不少吸血鬼，看着她一个人暴露在车外，迪昂焦虑起来，迅速下车，走到她身边。

    根据她对扫地吸血鬼的观察，他应该会一些移动物品的魔法。

    她打开电脑                                                ，时不时朝那边投去目光，有一瞬间居然和卡特对视了，连忙尴尬地低下头。

    他的目光聚焦，下巴微微向下压。

    见她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机械地系上安全带，副驾驶上的扫地吸血鬼微微皱起眉，语气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这个问题，也许你应该去问第一眼看到的人。”说完，她打开桌边的小木门，拉响了铃铛。

    她指了一辆车，问扫地吸血鬼，“你能用魔法把车里的东西取出来吗？”

    “......”

    “好。”

    采访结束了。

    瞳恩无语道，“有那么吓人吗？”

    卡特的目光从惊恐稍微平息了一些，他重新靠近桌子，打开资料，“没想到，你真继续查了。”

    迪昂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次她愿意见自己，也许只是为了把脏水泼给默多克的双胞胎、然后洗清自己。

    为了防止照片被其他人拿走，还是把它从夏特莱带走比较安心，但为生命安全着想，她不能再冒险进车里拿照片。

    瞳恩面无表情地跟在萨切斯特的助理身后，心跳却快得要蹦出嗓子眼了。

    “你不知到窗户可以降下来的吗？算了......”瞳恩叹了口气。

    可是，当问到达米安具体伤势时，她的沉默、动摇和含糊不清……

    吃完后，瞳恩微笑地看着他。

    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从车上走到黑页楼里，烈日短暂地晒在她的肩上。

    瞳恩已基本可以确定，默多克家族在隐瞒达米安失去一条手臂的信息。

    他滑着椅子连连后退，“喂喂喂，你你你，你是被鬼附身了吗？”

    迪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