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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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目便是一道从玄关鞋架一路飙到天花板的血迹，血迹几近干涸，只是还有些粘黏的感觉。林荼不可避免地踩上去后，感觉到了一种外脆内糯的奇异触感。

    唯一有些异样的是一间婴儿房，婴儿床上垒满了腐肉，如同一盘堆成金字塔的丰盛的肉菜。不少大块的腐肉受到地心引力的作用散落在地上，更是有了种“盘子”盛不下的感觉。

    只可惜作为业余的投球手，林荼准头不是很好，罐头砸在地上，擦着丧尸鸟的边飞出极远。

    “难道是都离开了？”林荼简单在各房间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丧尸存在。

    一辆白色的小皮卡？！

    普通家庭习惯在冰箱、橱柜附近囤放物资，这户人家冰箱里的食物却不多，且不少是农贸市场买来的，没有密封包装。为了避免风险，林荼什么都没有拿。与此相反，冰箱旁的柜子里囤了好几桶还没拆封的高档奶粉，英文标签和其他明显是本地特产的东西格格不入。

    一个虚弱的婴儿，准确来说，一只虚弱的丧尸婴儿，否则它绝不可能活到现在。它干得发黑的手里还抓着两块腐肉，不断塞进嘴里嚼动。看到它嘴里冒出的几只肥嫩的蛆虫，林荼差点又想吐了。

    通往外界的缝隙很狭窄，林荼凑近检查缝隙来源，发现这是一块封窗户的木板松动导致的。她刚想缩回脑袋，眼神却不经意间通过缝隙看到窗外的场景，那是屋子的后院。

    第二天一大早，林荼就骑着摩托，装上便当，来到了小镇边缘。

    不过这份兴趣持续了五分钟，在看丧尸鸟爬完两层楼梯后，便即将消失殆尽，林荼用平底锅将丧尸鸟兜起来扔到了楼梯最顶端。

    带着一丝疑惑与警惕，林荼开始收集物资。

    现在她知道了，那是...

    这家人大概因为孩子还小，家里零食很少，一些保质期长的应急食品，譬如芝士蛋糕竟然还有整整半箱。

    林荼双眼放光，随手将木板卡严实，以最快的速度下到一楼，撬棍两下就撬开了通向后院的门。

    在这无人之境，哪里还有其他活人？！林荼顿时浑身汗毛乍立，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她本能地握紧撬棍，心率飙升。

    它颓唐地留在原地，逐渐又对林荼表现出了攻击欲望。

    果然...林荼皱起眉，这里面有东西。

    空气沉寂了足足有五秒之久，林荼正疑惑之际，忽然感觉身后空气流动带来的一阵寒风吹袭向后脑勺。

    意识到自己准心偏差，林荼扶着橱柜站起身。她放弃了细窄的撬棍，随手从柜子上翻出个平底锅。

    途中，林荼打算进入两侧的民居，清理屋子里残留的丧尸顺带收集物资。

    林荼一边想着，一边打开车门将丧尸做掉，自然而然地将车和车钥匙一起据为己有。

    林荼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乐趣，她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充分沉浸在囤货的快乐中，将餐客厅里能用的、能吃的全收进自己的小推车，为美好的养老生活囤积物资。

    林荼没有躲，她举起平底锅，在鸟扑近的一瞬间，像是打网球一样朝天花板用力挥去。从某种角度来说，球拍击中网球的概率确实比球杆击中棒球的概率更高。

    橱柜里有约二十罐方便食物，看罐头照片像是鹿肉罐头、酸黄瓜罐头、豌豆汤罐头还有几罐帝王蟹肉罐头，罐头旁有几盒速溶咖啡，几瓶未开封的调料，分别是有辣椒酱、番茄酱、炼乳，林荼全部将它们整整齐齐地码进了自己的小推车。

    竟然是一只鸟！

    从外观来看，这个屋子是有后院的。只是后院围墙门从里面锁住了，屋子中进入后院的门也从外面锁住，所以林荼一直不知道后院里有什么。

    还没等它行动，林荼一平底锅给了它第二次死亡。

    它发出嘶哑的惨叫，失去飞行能力的同时，也基本失去了对林荼的威胁。

    得亏它只是观赏鸟，身上一些血迹结的薄冰也限制了它的行动，否则林荼此刻身上可能已经破了个口子。

    这家人该说不说，真是倒霉透顶。

    她试探性地走进主干道，制造出些许噪音，将附近丧尸吸引过来解决后。一路走一路制造出适量的噪音，将主干道附近的丧尸结局，避免走在路上突然被袭击的风险。

    “原来是你，不过...为什么呢？”林荼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婴儿床的腐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用平底锅拨开表面生蛆的肉，如洋葱剥皮般，婴儿床里的东西逐渐露出了它原来的样子。

    林荼拿着撬棍，轻轻在鞋架上敲了敲，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并没有丧尸被惊醒。

    整个房间萦绕着浓浓的臭味，饶是林荼这两天见惯了丧尸，也差点再度泛酸水。

    林荼避开房门上干涸结冰的血迹轻轻一推，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走进别人的家里。

    这些天养成的条件反射使林荼第一时间往前趴去，下一秒，一道破空如炮弹的东西跃过林荼的头顶，带着一股恶臭的腐烂味道跌撞向地板，林荼心惊肉跳地抬头——

    放满后备箱的一大半，林荼慢悠悠地开着小皮卡出了后院，看着主干道上还剩下的近十户民居，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正当她沉浸式免费购物时，寂静的房间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哇”。

    接着，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丧尸鸟啄起地面一块不知从哪来的腐肉，走进婴儿房，试图将其放进婴儿床未遂后，摇摇晃晃地放在了一旁的地上，拼命朝着窗户的方向展了展翅膀，似乎想飞出这个房间。但很显然它失败了。

    林荼朝屋子里望了望，划分餐客厅的柜子早就倒了一地，地上全是碎玻璃和血迹。偌大的空间中沙发、冰箱、电视机七零八乱得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窗边的鸟笼破开，墙壁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说明曾经有人在这个房间中垂死挣扎。

    不等丧尸鸟站起身，她随手拿起推车上的罐头，狠狠朝它砸去，那力度很难说没有加入个人恩怨在里面。

    她简单地清理汽车后，便继续收集物资。有了车后，收集物资便简单许多，林荼不需要太多考虑物资的体积、重量等是否可携带的因素，她只需要将东西囤进汽车中。

    林荼早在昨晚就规划好一条较为封闭的道路前往“战斗人员”，此刻先取出无人机，谨慎地将路线附近的状况全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大量丧尸聚集的情况后，这才将摩托车藏在镇外。

    主打一个蝗虫过境，一点资源都不留下。

    她只是来养老的，不是来生存极限大挑战的.....林荼镇静地关上门，很不想去深究这些腐肉的来源，但她明白这是不合理现象——

    皮卡就停在后院正中，车里还有一只丧尸，看上去像是家里的男主人，他车钥匙都已经插入锁孔了，但因为被咬伤了，直接在汽车中丧尸化。

    这里哪里是末日啊，这分明就是天堂！

    “有病吧！搞偷袭！”想到此，林荼放弃个人素质，破口大骂，“看不到别人忙事情？眼睛白长了！”

    丧尸鸟居然对她不感兴趣了...林荼反而立刻来了兴趣。

    她选的第一栋房子处于镇子最外围，是栋木质的自建小别野，屋后有一大片铁皮围起来的后花园。林荼观其外表，不知道从哪里产生一种感觉——房子大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丧尸鸟撞向平底锅，发出“通”一声巨响，被林荼的力气带得飞向楼梯间那边，整半边翅膀折成了九十度。

    也正是这时，丧尸鸟重新飞扑了过来。

    “然后呢？”她自言自语地问。

    这里是典型的乡村布局，外围民居分散得很开，道路都是哪里有民居通往哪里，不少路甚至看起来像自建的。

    林荼走过去打算补最后一刀，却见鸟挣扎扑棱着站起来，没有再出现攻击欲望，反而是挣扎着往楼上爬。

    林荼立刻想起屋子里破开的鸟笼，细看下去，那只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鸟果然是只观赏鸟。只不过漂亮的羽毛因为皮肤腐烂快掉光了，它肉本就少，剩下一层漆黑的烂皮贴着狰狞的白骨。

    但循着发声的方向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丧尸，刚才那叫声仿佛幻听一般，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她不仅囤了些食物，还有一些衣服，和丧尸搏斗衣服上难免会沾上污血，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又不好清洗，林荼将能穿的衣服都收集起来，以方便换取，此外，还有些纸巾、药物、牙膏等等日常用品。

    房子的窗户全部被木条钉起来了，看来屋主也意识到躲避丧尸的重要性，只不过他躲得不够彻底。房屋正门包括门锁都没有被破坏，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这也导致了这一场血色的悲剧。

    这些腐肉很显然来源于丧尸，那么是谁会这么无聊又这么恶劣地，将丧尸肉撕成一块一块，堆在婴儿床上呢？

    她迅速解决了这只丧尸，走到窗边查看丧尸鸟出入这个房间的通道——她可不想在干活儿的途中又冒一只鸟出来。

    ——这大概是刚喜得贵子的小两口家，林荼心想，刚要开始新生活就遇上末日，真是倒霉。

    但这不影响她喜滋滋地清空了一旁带有滚轮的厨房用落地架，将奶粉全搬进了自己的小推车中，接着推着略微有些沉重的负担朝橱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