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唱歌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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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们将来有所成就的时候，能记得回来咱们这落后的山村，为家乡的建设贡献出一点力量。”

    还有最后的几分钟，他突然看向人群中的于凤娇，对方的目光，也恰好和他对视上。

    至于剩下的，则有一种朦胧的力量，试图不让他全部记起。

    朗朗上口的旋律，简单却饱含深情

    

    他转过身，拿起了粉笔。

    

    

    “你是我们看好的学生，为人聪明成绩也是拔尖的，很快就要高考了，这种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啊！”

    他深爱着这片土地，将来也要深深地扎根在这里，将这里打造成一个世外桃源一样的美丽地方。

    

    

    张耀阳对此倒也没有拒绝，他其实也很想去学校再坐一坐，看看当年待过的地方，那里有他风华正茂的青春记忆。

    对于经常性旷课的人，陈二狗早已经忘了今儿个是上学的日子，直到听说老师都追家里面来了，这才着急忙慌的，鞋子都穿反了跑了出来。

    

    

    看着这些纯真的脸庞，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有的会考出去，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走完一生。

    

    和现在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至于陈二猴，则像个小透明一样，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教室，深怕被自己班的老师抓到。

    不光是赵家村的人上学如此，其余的十里八乡的人家，想要上学都只能徒步去。

    如果不是确定这是她亲自生出来的儿子，刘惠芳有的时候都会感觉这孩子是不是换人了。

    一行人往育红中学行去，那地方离着赵家村将近有十里山路，需要爬山下山，淌过一条小河，穿过一个小村子等。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晚上的桃酥，不由得叹息起来，不能继续深造下去，再优秀也是枉然的。

    

    

    也没全都完全借用，只唱了个七八分，在这娱乐很少的年代，却已经足够表达所用。

    在过去，也就只有贵客才有这待遇，左卫国跑了一路的火气，瞬间就被浇下去了不少。

    

    张耀阳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师登门，赶紧给他抬了个小板凳，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加了点白糖，递了过去。

    左卫国反复劝说了几句都无果后，只能让他随自己去一趟学校，他还有很多复习资料，还有准考证和毕业证等，可以提前给张耀阳。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正好是下课的时间。

    咂巴出甜味来后，不由得挑了挑眉，直接一饮而尽。

    现在的课间休息时间是15分钟，黑板上的内容大约花了张耀阳八九分钟，写完后就被他擦了去。

    这话给他很大的启示。

    

    

    人群里面，于凤娇则若有所思的看着在黑板前挥酒笔粉的男人。

    

    

    他的记忆里，关于那一场缺席的高考，他曾在事后无数次地看过题目。

    

    看着为自己操心的老师，张耀阳还是有些感动的。

    他对其微微一点头，突然间想要来一个正式的告别。

    

    但只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在场的人被他这深情的话给感动到，自然是拍手欢迎起来。

    

    “同学们，以后我就不来学校了，在临别前，我想送给大家一首歌！祝大家此去前程似锦，所求皆所愿，归来后仍是少年。”

    乡下人读书是很苦的，早起晚归，吃得也差。但好在大家都是皮实的人，一路跑跑跳跳的慢慢地就长大了。

    

    甚至有个家伙，眼疾手快地站了起来：“张耀阳等一下，我给你拿琴去。”

    

    

    作为一个学霸，他的板书自然也是不输任何人的，可以说，育红小学里的很多黑板报都是出自他的手。

    左卫国抹了一下嘴巴，语重心长地说起来。

    

    

    

    有的人会落榜，在家务农，操劳的度过一生。

    

    “耽误同学们一些时间，我这里有一份自己所押的考题内容，想要分享给大家，能记住多少，就看你们个人的造化吧。”

    张耀阳沉稳的声音里夹带了太多克制的感情，眼神不由自主地飞向台下的那个人。

    

    

    

    张耀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就被其母薅了起来。

    其母刘惠芳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嘟噜了一句：“这孩子，生龙活虎的，比猴还像个猴啊。”

    

    

    

    有的自持小聪明，并没有太过当一回事儿，只是看着他在上面写，心里面把题和答案都默读一遍，也就算完了。

    

    他叫左卫国，是育红中学的校长，也是张耀阳所在班级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左卫国还以为是普通的水，端着搪瓷杯就猛灌了一口。

    然而不管是如何，多年的同学情谊，还是让他突然有些眼红和不舍。

    有的比较笨的，则选择一字不落地抄了下来。学霸的学习成果还是很值得借签的，这是在场之人的心声。

    

    脚步快的话，也得一个小时的时间，相当费时。

    张耀阳调试了片刻后，找到调子，开口唱了起来。

    “左老师，你这是……你快请坐。”

    

    

    “张耀阳，你都一天没去上学了，是有啥困难嘛，可以和我讲讲，力所能及的话，学校还是会帮你想办法的。”

    

    

    “你放心，我不会落下功课的，保证高考的时候，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如果你是因为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而畏惧上学的话，学校可以帮你召开一个全员大会，为你洗刷清白。”

    这家伙和他也是一个学校的，不过，他们不是同一个班的。

    

    

    

    不为别的，就冲对方无私地在三尺讲台上，奉献了一生，就值得他的尊敬。

    张耀阳赶到院子里时，就看到了一个头发有些稀疏，带着个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眼下记忆能力被金手指加强，只在一刹那间，那套题目的百分之六十内容都被他回忆起来。

    

    “老师，学校我就不去了，免得给学校增添麻烦，眼下高考的很多手续都已经办完了，我就在家中复习就好。”

    

    

    

    于是，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下了床。

    

    

    初时不闻曲中意，再唱时已是曲中人。

    张耀阳很是感慨地走在这条山道上，看着沿途开着的野花，闻着属于这个时代才有的泥土芳香，目之所及都是那样的亲切。

    这歌是89年才出来的，在这里却被张耀阳借来一用。

    

    他突然想起后世看到的一句话，我们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逃离生养的地方，而是回来建设这个地方。

    作为一个拥有金手指的男人，他的体力早已经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就恢复过来。

    

    

    其飞快地在黑板上速记着，字写得很小，尽力在一块黑板上，将这些内容都记录下来。

    脖子上的风纪扣因为赶路太快，出了一身汗，已经被其解开，正不断地扇风纳凉。

    说实话，刚才的那一番话，从一个很内向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带给她的震憾并不低。

    “明明是一场空在梦里浮沉，不敢问当年是假是真。流水不管年华任它去，悠悠我心无处寻觅……”

    

    

    

    意料之外的，并没有人拿张耀阳和赵小翠的事情开玩笑，更多的还是劝说他赶紧回教室，为考试努力。

    学校里有音乐课，他们老师的寝室里就有一个手风琴，在场的人都知道张耀阳会演奏这个。

    略微思索了一下，大约是金手指等级太低的缘故。

    他能做的就这么多，再多些就靠在场的人造化吧。

    她周围的女生们，一个个小声地咬着耳朵，猜疑起张耀阳来，为啥张耀阳不来上学，而且几天没见，变化那么大。

    穿着一身青色中山装，左边的胸口上，还插着一只黑色钢笔。

    

    想到这里，他在被同学簇拥着回到教室后，果断地走到了讲台上。

    

    

    

    他们二人的出现，一下子就引来了轩然大波，高三（1）班的人都将张耀阳围拢了起来。

    

    他把陈二狗也叫了起来。

    从前的张耀阳，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书呆子，文弱，脾气好，一辈子都被赵小翠拿捏着，到老都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