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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奇葩。沈曜在心里总结道。

    “和你说好的事,我不会翘的。”沈曜抬起胳膊在额头又蹭了一下,擦掉挂在眉毛上的汗水。

    “周思诺!接球!”

    舒瑶不介意地耸耸肩,“怕你翘课,提前来接你啊。”其实顺路也是原因之一。

    舒瑶点点头,对她们比了个大拇指,“仗义。”

    她宁愿找个路途上远一些的、成绩底掉但乖巧一些的差生去教,也不想和脾气阴晴不定、还难相处的沈曜辅导英语。等两周后她的脚伤一好,她就和沈曜的父亲提辞职,重新再找一份家教。

    沈曜的脸更黑了,回头说了声“滚”,跑到舒瑶身边,满脸写着“我不高兴”,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吃火锅了。但我两个室友,一个忙着谈恋爱、一个忙着打工,都没空陪我。我一个人吃也没劲。正好今晚给你上课,你这个年纪的男生,胃口应该不小吧?咱俩搞个火锅吃呗?”

    “……行。走吧。”沈曜的馋虫被勾起。他真的想吃火锅了。

    此时正是下午五点多,超市里有不少已经下班的人在采购。

    沈曜盯着她的笑脸瞧了几秒,神情有些恍惚,原本皱起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了。

    敌意的视线立刻变成了礼貌的回应,“你是沈曜的姐姐?以前没见过你啊。”

    舒瑶侧过头,微笑着和那几名女生打招呼,“哎?我弟篮球打得怎么样?”

    被她这么一提,十四岁的少年败给了自己的胃。

    就算沈曜年纪小,对方对待自己究竟是什么态度,他也能分得清楚。

    “拦他!快拦住他!”

    沈曜腿长、步子又大,此时已往前疾走了好几米,背朝着身后挥了一下手。

    嚯……小姑娘们真热情。

    舒瑶怕沈曜翘她的课,所以到了那所中学放学的时间点,就守在沈曜学校的大门口堵人。

    “放着当夜宵好了。”舒瑶简单一句话,打消了沈曜的顾虑,“菜钱我来出、东西我来做。真要说图你什么的话,就图你出点力气,帮我拎东西吧。怎么样?”

    “我过去一下。你捡一下球。”沈曜和周思诺嘱咐了一句,臭着一张脸转身向舒瑶所在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

    “沈曜!快把球传给我!”

    沈曜本来不想理她,结果一眼瞥见自己的白袖子上多了两道灰色的汗渍,顿觉尴尬,只好接过纸巾,低声嘟囔了句“谢了。”

    一看,他愣住了,“卧槽……”右手上托举的篮球也应声而落,“嘭”的一声弹向地面。

    “有。干嘛?”

    “沈曜打球当然好啊,我们学校出了名的。”

    “啊,我带了水,你要不要喝?”舒瑶从书包侧口袋里抽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书中提及的一笑生花,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女生?

    舒瑶笑眯眯地为他鼓掌。小样儿的篮球打得真不错,能看出来平时没少练。

    沈曜挑起一边眉毛乜她。他觉得眼前这女人简直是个怪胎,哪有人当家教当的这么任性的?“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看了没几分钟,周围有些经过的男生和女生不停地将视线投向舒瑶。

    所以她对待沈曜的态度,反而大方又直接,不搞弯弯绕,也不假客气,怎么舒心怎么来。

    舒瑶被这些年轻的小朋友们吸引,边走边愉悦地环视球场周围。

    舒瑶的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人长得也修长。她今天穿了一条中长款的米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扎着个高马尾。和一帮穿着统一校服的女初中生相距几米,十分惹眼。

    沈曜快走到大门口了,一扭头见舒瑶离着她落下好一段距离,抿了抿嘴,单手插进裤子口袋,停下来等她。

    看在舒瑶眼里是耍酷,可看在这几个女同学眼里是真帅。

    “沈曜!哪来的神仙姐姐啊?”远处的一个男生不嫌事大地对他起哄,甚至吹起了口哨。

    舒瑶是真没想要啃下沈曜这个硬骨头,她自问之前家教的工作做得挺好,没必要非为了那翻倍的学费让自己成天受他的气。

    他头一回见到乙方比甲方还横的。                                                心道这女人长得一副江南水乡女子柔美婀娜的样子,怎么说出的话比他们当地的女生还要辣?

    直到舒瑶走到他身边,他才继续朝前走,但速度明显放慢了许多。

    舒瑶心想,这帮毛孩子可真逗。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这么傻的可爱吗?

    《点点星光伴月光》

    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沈曜的学校大门口两侧攀满了层叠有致的爬山虎。不但如此,甫一进校门,就是一条爬山虎织就的浓荫长廊。枝节缠绕、生机勃勃,就像这些青春洋溢的莘莘学子。

    男生打球时的叫喊声、女生的笑闹声交织其间,夹着篮球弹在地面上的“砰砰”声,每个画面都显出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特有的活力。

    下午的阳光已被薄云削弱不少,落在她含笑的眸中,将她的深瞳衬照得宛如墨色琉璃。

    “姐姐,你是他堂姐还是表姐啊?”

    舒瑶笑着对跑来的男生挥了挥手。

    “干嘛?”沈曜拧眉睨她,“脚伤了你还不老实?”

    沈曜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瞥了眼舒瑶的右脚。有道青紫色的痕迹没被白色短袜盖住,在袜沿儿那露出一小条。

    “沈曜拜拜。”

    舒瑶跟着沈曜出了学校大门,正打算往公交站走。路过一家大型超市时,舒瑶忽的有了个新主意。

    “喂,沈曜。我们去超市吧?”

    舒

    沈曜本想拒绝,可垂眼看见她灿然的眼眸中映出自己的身影,竟鬼使神差地接了过去。

    “对呀。他们每次友谊赛,我们都来给他们加油的。”其中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生说。舒瑶望着她,见她瓜子脸、皮肤很白、大眼睛、樱桃嘴,一眼就是能分辨出的校花级美貌。

    因为脚上的伤还疼着,舒瑶走路的速度仍不比平时。她慢吞吞地走到球场边缘,靠在绿色的隔离网上,听到有学生唤沈曜的名字,便饶有兴致地望向不远处的沈曜打球。

    “算了不打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书包。”沈曜皱着眉头说,也不等舒瑶回答,顶着各种起哄的口哨声跑到球场另一头拿书包去了。

    不算上次的话,今天是第一次正式给沈曜补课。

    沈曜单肩背着书包,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面无表情地对舒瑶说:“走吧。”

    休息了两天,舒瑶的脚已消肿,但走起路来还是不太利索。她努力放慢脚步,使自己走路时尽量让别人看不出异样。

    舒瑶被他又别扭又憨的神情逗笑了,弯起圆亮的杏眼,脸上笑出了两个小米窝。

    此时正值深秋,川城仍是接近二十度的气温。相比春夏一袭单调的绿,眼下的爬山虎红绿交叠,被秋风拂过,籁籁轻响,波澜起伏,清雅中透着华丽。

    身后又传来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沈曜回过神,脸红透了,转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吼道:“别瞎起哄,这我亲戚!”

    沈曜差点没被她的大实话噎着气。

    四周响起同队队员的喝彩,一旁围观的女生们一边给他加油一边兴奋地叫好。

    “嗯……算是表姐吧。二十一岁啦~”舒瑶认真想了想,回道,“你们是他的同班同学吗?”

    见舒瑶如此坦然,沈曜的心里反而少了很多负担。至少和她在一起,他不用伪装什么、也不用成天发火、闹腾、吓唬她把她逼走。

    球场不知有哪个大胆的男生对着舒瑶的方向吹了声口哨,中场休息的几个男生顺着那声音朝她望过去。

    舒瑶见他和一众男生推搡打闹,又敏感的察觉到身旁传来几道敌意和探究的视线。

    “姐姐,你们家基因都这么好啊。是不是给女娲进过酒?”

    沈曜身后立刻传来一阵哗然。

    “和你用得着整幺蛾子么?你又不会是我的长期客户。我才不和你整那些虚的。你这么难管,我也不想一直给你补课。我只是单纯的想吃个火锅而已。”

    “你家有电磁炉吗?”

    两人的相处竟在彼此清晰的认知下,真诚又自在起来。

    “姐姐,你几岁了呀?”

    舒瑶对身旁的小女生们摆摆手,“走了,妹妹们。”

    舒瑶见他满头是汗,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给他,“别用袖子擦汗,多不卫生。用纸巾吧。”

    周思诺听他下意识出口的脏话,将视线转到他脸上。见沈曜黑着脸看向他刚才盯着的漂亮姐姐,好奇地问,“怎么不开心了?不是赢球了吗?”

    沈曜刚抢下一个篮板,转身带球疾跑、停下、站定、投了个三分球、顺利得分,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姐姐再见。”

    舒瑶慢悠悠穿过长廊,放眼望去,只觉秋日白天的燥意顷刻间被抚净。脑中浮起唐伯虎为爬山虎赋的诗:扑檐直破帘衣碧,上砌如欺地锦红。

    舒瑶对她们大方的笑笑,“我住外地的,不常来。”

    舒瑶的学校和沈曜的学校离的不远,坐两站公交车就能到。

    “我家有阿姨做饭。”

    穿过长廊就是个用漆绿的铁丝网围成的篮球场。此刻已是放学时间,场上有二十多个少年正在打球,周围还或站或坐地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

    沈曜左手掀起衣摆随意抹了把脸,一转头,见身旁的好友周思诺正盯着球场边看得专注,也顺势看过去。

    “姐姐下次可以再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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