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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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漫长的一个世纪里，地上城普通人的生存空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压缩。
不知道是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还是被游行队伍一吓，瞬间激发了病情，任茗只觉整个身体仿佛正在被烈焰灼烧，眼前的景象渐渐开始出现重影。
在地下城，AI只是工具，但在眼前的这帮人眼里，却是朋友，是家人。他们认为人类不应该被定义，AI也有人权，主张赋予AI与人类同等的公民权。
不远处一队游行的队伍正缓缓向她走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如潮水般迎面而来的喧嚣声浪。
考试前特意安装的左眼传来阵阵胀痛，任茗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58！”
可惜这个世界向来就是个按闹分配的精神病院，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在这帮人的不懈努力下，AI终于还是获得了与人类平等的公民权。
传说跟中世纪焚烧女巫不同，AI保护协会的人在将人点着前，会体贴地为受害者浇上GHZ高效燃油，确保没有任何一个他们口中的人类沙文主义者能在烈焰下坚持到救援飞艇的到来。
“剩余时间不足三分钟，请在两分钟内按下眼前的遣返键，执法机器人将迅速到达现场，送您返回地下城！”
当初AI保护协会的创立者一定不会想到，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机器人成功成为了人上人，纯粹的自然人反而成了珍稀物种。
闪烁的红色警报占据了整个天幕，将蓝天白云都染成了红色。
……
皮肤的紧绷感与灼烧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的神经。被阳光一刺激，左眼的胀痛越发剧烈，生理性的泪水开始在眼眶中弥漫，她下意识地微微蜷缩起身体，抬手，用力捂住了眼睛。
任茗调整着呼吸，艰难开口：“我机械体适应不良，疼。”
可惜事与愿违，她才刚刚走出几步，手臂便被一只来自游行队伍的伸缩臂一把抓住，
“看，这里有个自然人！”
什么梦想啊未来啊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的她一心只想回地下城。
哪怕从小在地下城长大，她也对眼前的这帮人如雷贯耳。他们是地上城独有的AI保护协会的成员。
生死一瞬间，她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移开了按住左眼的手指。
拜眼前的这帮人所赐，红红火火的AI解放运动已经热火朝天地在地上城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
随着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营养液伴着胃液抛洒向大地，原本围在她周围的人群迅速作鸟兽散。
“她一定是人类沙文主义者，抓住她，烧死她！”
有位地下城的母亲不忍眼睁睁看着重病的婴儿死在自己怀里，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婴儿放到了地上城，祈求地上人依然怀有对纯洁无瑕的新生生命的怜悯。
眼前的场景与其说是一场人类游行，不如说更像是一场百鬼夜行。
“59！”
疼痛，眩晕，无力。
哭泣的婴儿让任茗想起了当初在地下城，老师为了打消他们对地上世界的好奇曾提到过的一个案例。
在体育赛场上，机器人面对肉体凡胎的人类时简直有着碾压式的优势，奥运会的比赛成绩一次次被刷新。到后来，比拼人类身体极限的比赛成了各方势力比拼自家科技水平的赛场。
机器人能劈山倒海，上天入地，人类能吗？
胃部的撕扯感得到缓解，任茗的身体却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凄厉的哭号。
游行的人群似乎完全没有被正午灼热的阳光所困扰，他们群情激奋，他们大声疾呼，他们声嘶力竭，明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汗水，但那一双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股任茗无法理解的偏执与狂热。
“机械义眼，搞错了。这是同志！”有人心有余悸。
于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
从那以后，所有无视警告的强制滞留者都会被视为地下反抗组织成员，遭到无情击杀。
可惜，当时地上城刚刚因为自杀式袭击更新了安保系统。
来自地下城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阳光了。
没能检测到她的操作，脑海中的警报声越发急切。
她以为她很快就能适应这个世界的阳光，没想到哪怕提前做好准备，抹了厚厚的防晒霜，脸上身上还是被晒伤了。
“既然是机械义眼，你遮什么？”有人面露狐疑。
哪怕考试已经结束，哪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依然无法适应地上城灿烂到灼目的阳光。
明知道地下城入口就在不远处，可惜，她却已经站不起来了。
“反对人类沙文主义，机器人也是人！”
闪着冰冷光芒的机械义眼，与身体比例严重失衡的粗大机械臂，踩一脚便能让脚下的大地阵阵颤抖的机械腿，更别提各种有用的无用的人体增强外设。飞行全靠反重力装置，纯粹只能起装饰作用的天使翅膀，长满全身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复眼……
任茗抹了把左眼不停流淌的生理性泪水，定定望向不停逼近的游行队伍。阳光下，游行者手臂上的银彩虹袖章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警报，临时访问者任茗地上城滞留时间已不足五分钟，请速速离开地上世界！一旦超时执法机器人将采取强制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强制遣返，当场击杀……”
……
任茗下意识地试图抬手，抬到一半却蓦地僵在了半空中。
打不过，就只好加入。
多么可笑啊！他们的祖先舍弃了身为人类的仁慈与怜悯，费尽心机把无数无辜的同类赶入地下城，只为替后代子孙争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间。眼前的这帮人却如此狂热地试图赋予无血无肉的机器人人权。
多年前，地下世界与地上世界刚刚分裂成两个世界的时候，曾有地下城居民不甘心一辈子见不到阳光，强制滞留地上世界，并对地上世界的地标性建筑发动了自杀式袭击。
任茗循声望去，震惊地发现游行队伍竟掀翻了一辆婴儿车，约莫六七个月大的婴儿正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随着任茗成为视线的中心，耳畔的喧嚣戛然而止。周围是一双双或兴奋，或冰冷的眼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属于GHZ高效燃油的刺鼻气味，任茗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被狮群围住的羚羊，冷汗瞬间爬满了她的脊背。
回去干什么？为了供她参加考试，妈妈已经不在了，地下城的家已经没有了。
在企业工厂中，廉价又耐用的机器人轻松取代了人类员工的位置，无数普通人因此失业。
“解放无辜智械，消灭人类暴政！”
“反对人类沙文主义，机器人也是人！”
她是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在她原本的世界她从小就生长在阳光之下，从未觉得自己习以为常的阳光有什么杀伤力。
随着机械臂的急速收缩，两旁的景物急速倒退，游行的队伍已经近在眼前。任茗犹如落入蛛网的虫子般浑身僵硬。
晌午时分，太阳已经升到中天，阳光洒在脸上，有种轻微的灼烧感。
机器人可以一键重启，数据恢复，人类能吗？
任茗脸上那强忍痛苦的表情让眼前义愤填膺的游行者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耳畔的口号声渐行渐远，任茗只觉左眼的疼痛越发剧烈，整个人都因为灼烧般的痛苦蜷缩成了一团。
不想与游行的人群有更多接触，任茗强忍身体的不适，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跟对待AI时的温情脉脉不同，眼前这帮人对待同类从不手软。他们说烧死，是真的会动手的。
小小的婴儿看不懂地上城的遣返警告，婴儿柔弱的小手也做不到精准地按下眼前的遣返键。
任茗艰难地喘息着，仿佛一条在岸上搁浅的鱼。
机械体适应不良症候群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一种疾病，起因是机械义体植入导致的人体排异反应。人体的免疫系统发疯般攻击着机械义体，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的身体反应，包括但不限于恶心，呕吐，疼痛，甚至幻觉，严重的甚至能致命。
提着的一口气泄了，艰难抬起的手臂顿时无力地垂了下去。
“呕——”
哪怕对方手无寸铁，奄奄一息。
望着眼前沸反盈天的人群，任茗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冷笑出声。
然而，刚刚还称她为同志的人群被并无一人上前查看她的状况。人群如绕开一块石头般绕开了倒在地上的任茗，在距离她不远处重新集结，继续他们的群情激奋，声嘶力竭。
隔着朦胧的泪幕，地下城入口已经近在眼前。曾经在她眼中幽黯深邃，仿佛恐怖巨兽狰狞大口的地下城入口，在此时的她眼中却仿佛母亲温暖的怀抱。
随着闪着机械冷光的义眼暴露在阳光之下，眼前的人群仿佛川剧变脸般一扫之前的愤怒与敌意，温柔地松开了如铁钳般禁锢着她的机械臂。
“56！”
“发现强制滞留者，执法机器人将在一分钟后到达现场，对目标进行击杀！如有异议，请在60秒内进行申诉。60秒倒计时开始！”
“解放无辜智械，消灭人类暴政！”
恶心，眩晕，胃部犹如正被一双无情的大手拼命揉捏。
为了保住工作，无数人被迫开始加装各种机械义体，机械义体开始泛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人刻意强调AI的权益，却选择性无视了机器人与人类之间的差异。
“57！”
任茗按了按胀痛的左眼，冷眼看游行队伍一边振臂高呼，一边炫耀般展示着各自的机械义体。
] 在这漫长的一个世纪里，地上城普通人的生存空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压缩。
不知道是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还是被游行队伍一吓，瞬间激发了病情，任茗只觉整个身体仿佛正在被烈焰灼烧，眼前的景象渐渐开始出现重影。
在地下城，AI只是工具，但在眼前的这帮人眼里，却是朋友，是家人。他们认为人类不应该被定义，AI也有人权，主张赋予AI与人类同等的公民权。
不远处一队游行的队伍正缓缓向她走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如潮水般迎面而来的喧嚣声浪。
考试前特意安装的左眼传来阵阵胀痛，任茗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58！”
可惜这个世界向来就是个按闹分配的精神病院，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在这帮人的不懈努力下，AI终于还是获得了与人类平等的公民权。
传说跟中世纪焚烧女巫不同，AI保护协会的人在将人点着前，会体贴地为受害者浇上GHZ高效燃油，确保没有任何一个他们口中的人类沙文主义者能在烈焰下坚持到救援飞艇的到来。
“剩余时间不足三分钟，请在两分钟内按下眼前的遣返键，执法机器人将迅速到达现场，送您返回地下城！”
当初AI保护协会的创立者一定不会想到，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机器人成功成为了人上人，纯粹的自然人反而成了珍稀物种。
闪烁的红色警报占据了整个天幕，将蓝天白云都染成了红色。
……
皮肤的紧绷感与灼烧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的神经。被阳光一刺激，左眼的胀痛越发剧烈，生理性的泪水开始在眼眶中弥漫，她下意识地微微蜷缩起身体，抬手，用力捂住了眼睛。
任茗调整着呼吸，艰难开口：“我机械体适应不良，疼。”
可惜事与愿违，她才刚刚走出几步，手臂便被一只来自游行队伍的伸缩臂一把抓住，
“看，这里有个自然人！”
什么梦想啊未来啊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的她一心只想回地下城。
哪怕从小在地下城长大，她也对眼前的这帮人如雷贯耳。他们是地上城独有的AI保护协会的成员。
生死一瞬间，她终于回过神来，颤抖着移开了按住左眼的手指。
拜眼前的这帮人所赐，红红火火的AI解放运动已经热火朝天地在地上城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
随着还没来得及消化的营养液伴着胃液抛洒向大地，原本围在她周围的人群迅速作鸟兽散。
“她一定是人类沙文主义者，抓住她，烧死她！”
有位地下城的母亲不忍眼睁睁看着重病的婴儿死在自己怀里，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将婴儿放到了地上城，祈求地上人依然怀有对纯洁无瑕的新生生命的怜悯。
眼前的场景与其说是一场人类游行，不如说更像是一场百鬼夜行。
“59！”
疼痛，眩晕，无力。
哭泣的婴儿让任茗想起了当初在地下城，老师为了打消他们对地上世界的好奇曾提到过的一个案例。
在体育赛场上，机器人面对肉体凡胎的人类时简直有着碾压式的优势，奥运会的比赛成绩一次次被刷新。到后来，比拼人类身体极限的比赛成了各方势力比拼自家科技水平的赛场。
机器人能劈山倒海，上天入地，人类能吗？
胃部的撕扯感得到缓解，任茗的身体却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凄厉的哭号。
游行的人群似乎完全没有被正午灼热的阳光所困扰，他们群情激奋，他们大声疾呼，他们声嘶力竭，明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汗水，但那一双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股任茗无法理解的偏执与狂热。
“机械义眼，搞错了。这是同志！”有人心有余悸。
于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
从那以后，所有无视警告的强制滞留者都会被视为地下反抗组织成员，遭到无情击杀。
可惜，当时地上城刚刚因为自杀式袭击更新了安保系统。
来自地下城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阳光了。
没能检测到她的操作，脑海中的警报声越发急切。
她以为她很快就能适应这个世界的阳光，没想到哪怕提前做好准备，抹了厚厚的防晒霜，脸上身上还是被晒伤了。
“既然是机械义眼，你遮什么？”有人面露狐疑。
哪怕考试已经结束，哪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她依然无法适应地上城灿烂到灼目的阳光。
明知道地下城入口就在不远处，可惜，她却已经站不起来了。
“反对人类沙文主义，机器人也是人！”
闪着冰冷光芒的机械义眼，与身体比例严重失衡的粗大机械臂，踩一脚便能让脚下的大地阵阵颤抖的机械腿，更别提各种有用的无用的人体增强外设。飞行全靠反重力装置，纯粹只能起装饰作用的天使翅膀，长满全身令人头皮发麻的机械复眼……
任茗抹了把左眼不停流淌的生理性泪水，定定望向不停逼近的游行队伍。阳光下，游行者手臂上的银彩虹袖章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警报，临时访问者任茗地上城滞留时间已不足五分钟，请速速离开地上世界！一旦超时执法机器人将采取强制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强制遣返，当场击杀……”
……
任茗下意识地试图抬手，抬到一半却蓦地僵在了半空中。
打不过，就只好加入。
多么可笑啊！他们的祖先舍弃了身为人类的仁慈与怜悯，费尽心机把无数无辜的同类赶入地下城，只为替后代子孙争取到更多的生存空间。眼前的这帮人却如此狂热地试图赋予无血无肉的机器人人权。
多年前，地下世界与地上世界刚刚分裂成两个世界的时候，曾有地下城居民不甘心一辈子见不到阳光，强制滞留地上世界，并对地上世界的地标性建筑发动了自杀式袭击。
任茗循声望去，震惊地发现游行队伍竟掀翻了一辆婴儿车，约莫六七个月大的婴儿正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随着任茗成为视线的中心，耳畔的喧嚣戛然而止。周围是一双双或兴奋，或冰冷的眼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属于GHZ高效燃油的刺鼻气味，任茗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极了非洲大草原上被狮群围住的羚羊，冷汗瞬间爬满了她的脊背。
回去干什么？为了供她参加考试，妈妈已经不在了，地下城的家已经没有了。
在企业工厂中，廉价又耐用的机器人轻松取代了人类员工的位置，无数普通人因此失业。
“解放无辜智械，消灭人类暴政！”
“反对人类沙文主义，机器人也是人！”
她是个来自现代的穿越者，在她原本的世界她从小就生长在阳光之下，从未觉得自己习以为常的阳光有什么杀伤力。
随着机械臂的急速收缩，两旁的景物急速倒退，游行的队伍已经近在眼前。任茗犹如落入蛛网的虫子般浑身僵硬。
晌午时分，太阳已经升到中天，阳光洒在脸上，有种轻微的灼烧感。
机器人可以一键重启，数据恢复，人类能吗？
任茗脸上那强忍痛苦的表情让眼前义愤填膺的游行者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耳畔的口号声渐行渐远，任茗只觉左眼的疼痛越发剧烈，整个人都因为灼烧般的痛苦蜷缩成了一团。
不想与游行的人群有更多接触，任茗强忍身体的不适，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跟对待AI时的温情脉脉不同，眼前这帮人对待同类从不手软。他们说烧死，是真的会动手的。
小小的婴儿看不懂地上城的遣返警告，婴儿柔弱的小手也做不到精准地按下眼前的遣返键。
任茗艰难地喘息着，仿佛一条在岸上搁浅的鱼。
机械体适应不良症候群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一种疾病，起因是机械义体植入导致的人体排异反应。人体的免疫系统发疯般攻击着机械义体，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的身体反应，包括但不限于恶心，呕吐，疼痛，甚至幻觉，严重的甚至能致命。
提着的一口气泄了，艰难抬起的手臂顿时无力地垂了下去。
“呕——”
哪怕对方手无寸铁，奄奄一息。
望着眼前沸反盈天的人群，任茗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冷笑出声。
然而，刚刚还称她为同志的人群被并无一人上前查看她的状况。人群如绕开一块石头般绕开了倒在地上的任茗，在距离她不远处重新集结，继续他们的群情激奋，声嘶力竭。
隔着朦胧的泪幕，地下城入口已经近在眼前。曾经在她眼中幽黯深邃，仿佛恐怖巨兽狰狞大口的地下城入口，在此时的她眼中却仿佛母亲温暖的怀抱。
随着闪着机械冷光的义眼暴露在阳光之下，眼前的人群仿佛川剧变脸般一扫之前的愤怒与敌意，温柔地松开了如铁钳般禁锢着她的机械臂。
“56！”
“发现强制滞留者，执法机器人将在一分钟后到达现场，对目标进行击杀！如有异议，请在60秒内进行申诉。60秒倒计时开始！”
“解放无辜智械，消灭人类暴政！”
恶心，眩晕，胃部犹如正被一双无情的大手拼命揉捏。
为了保住工作，无数人被迫开始加装各种机械义体，机械义体开始泛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人刻意强调AI的权益，却选择性无视了机器人与人类之间的差异。
“57！”
任茗按了按胀痛的左眼，冷眼看游行队伍一边振臂高呼，一边炫耀般展示着各自的机械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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