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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让宿醉后的痛感得到缓解。

    萧胤抿直唇线,眼尾逐渐泛起一抹红色。

    回忆起了那些痛苦的往事,他的声音隐隐颤抖。

    “什、什么?”阿音惊愕,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萧胤目光深深,深邃如墨的眼中蕴着无尽的爱意和眷恋。

    阿音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眼角的泪水不停地落下。

    听到这个答案,阿音心中莫名地松了口气,可萧胤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让她悬下的心再次提起。

    阿音轻笑,苦涩又无奈。

    萧胤嘴角上扬,笑容中带着几分温柔和宠溺。

    逍遥子倒也不是真赶两人走,话里话外,还暗示两人留下来多陪陪他。

    从阿音的沉默中,萧胤便读懂了她的意思,却仍是不死心的问道:“阿音,我们还会是一家人吗?”

    “我曾问,阿音最喜欢的人是谁。”

    云翊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还在前日抓、抓走了阿史那·渣苏。”

    阿音呼吸一滞,偏头看他,似是想从他眼中探出几分真假。

    从药王谷离开那日,逍遥子哭得跟小孩子似的,千叮万嘱让小两口记得回来看他。

    忽觉眼眶有些湿润,只好将目光缓缓从他身上移开,抬头望向天边高悬的明月。

    “我说过,只要你撤兵,不再伤害阿鸢,也放过娜木,我自然会留在你身边。”

    两人心里都明白,也就没戳破。

    恰巧萧胤走进屋内,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醒酒茶。

    “今夜趁着你还没醉,我想再问一次,阿音,你心里最喜欢的人,可还是我?”

    也让阿音更加向往自由。

    “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

    “阿音说,最喜欢的人是阿辞。”

    “陛下,苏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

    云翊如实回禀,悄摸瞥了一眼阿音,有些结巴地继续道:“丰州一战,阿史那鸢重伤,布日古德趁机造反,和阿史那鸢内斗,并且还......”

    对于那晚喝酒时谈论的话题,两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遗忘。

    他近乎卑微的哀求,换来她的低头不语。

    “我知道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可我当时不明白什么叫爱屋及乌,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我只想留住你。”

    “阿音这些年,当真是一点也不关心大凉的事。”

    然而,萧胤的好心情却在见到云翊全都没了。

    “那孟珏呢?你逼我亲手杀死孟珏时,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你既然用手段逼迫我留在你身边,又怎能谈及心甘情愿。”

    逍遥子闲暇之余,旁敲侧击地询问了许多关于赛神医的事情。

    当云翊看到他们时,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自从两人离开后,他一直担心不已,整日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两人给盼回来了。

    但她当时实在醉得厉害,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总之,只要找到了有趣的事情,就会将人拉走,给逍遥子气的不行。

    “可我想要的,是你心甘情愿。”

    至于萧胤,不是带她上山看日出,就是带她去小溪捉鱼看夕阳。

    “阿音,你我从年少相遇到今日,足足九年,人的一生,又能有几个九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像从断头崖生还时承诺的那样,好不好?”

    “我与阿史那鸢立场不同,谈不上谁对谁错,而我与你之间,亦是如此。”

    这些日子,阿音负责采药、做饭,并照顾那两只芦花鸡。

    萧胤叹息一声:“他没死。”

    这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至于桃夭......”

    “我当时只想保住文嫣的性命,拖住文绍,却不知道你有心疾。倘若我知道,绝不会那样做。”

    萧胤自嘲地笑了笑,再次举起酒壶,仰头猛灌一口,试图用酒精来麻痹心口的疼痛。

    这一次,萧胤没有像往常那样因她的话语而沉下脸来与她争辩,反而异常平静地说:

    听到桃夭名字的那一刻,阿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说!”

    “那......那我是如何回答的?”

    阿音挑了些好听的告诉逍遥子,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两位老人能够早日和好如初。

    “孟珏如今已经升为太医院的总管,阿音若是不信,可以回宫验证。”

    见她醒来,扶起她喝下醒酒茶。

    阿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他兜了一大圈,还是想忽悠她回宫。

    胜州似乎并未受到丰州战役的影响,城内繁华,街头巷尾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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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两人忘却身份,忘却过去,如同寻常夫妻那般,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

    萧胤驾马带阿音直奔都护府。

    可他目光炽热而真诚,哪里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倒是让她开始莫名有些心虚。

    也让萧胤那双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最后彻底破碎。

    漫漫长夜,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的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将一整坛桂花酿喝光。

    阿音依旧不言,默默喝下杯中剩下的桂花酿。

    从洛阳城折返胜州,原本快马只需半个月的路程,硬是被萧胤拖了一个多月。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坠,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背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仇恨和误会让我们分别多年,我自以为对这段感情的付出,却伤害了你一次又一次,把你推得越来越远。”

    萧胤淡然反问:“阿音拿匕首对着我时,又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阿音握紧手中的酒杯,酒液微微晃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但喉咙间的梗塞感却让她难以开口。

    阿音微怔,努力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阿音曾劝逍遥子和他们一起离开,毕竟先生年纪大了,周围一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但是他生态度坚决,不肯离开。

    阿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凉席上。

    阿音无奈,只好遵重老人家的意思。

    “自陛下那日离开,大军各自回营,如今就剩六万大军驻守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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