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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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妹妹被关在了一个单独的监牢中。

    所有反抗的人，身体虚弱的人都被杀光，父亲，母亲，哥哥，姐姐，未婚夫，首领，战士，都被吸干全身的血液，化为沙尘消逝………

    妹妹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她也知道妹妹撑不下去，大概这是妹妹最后一次的清醒了。

    计划商定好，没多久，她就和妹妹一样虚弱了下去。

    “唔！”

    那是她第一次了解到，这个世界原来竟还有吸血鬼这样的异族！

    另一个女吸血鬼也尖声嘲笑着………

    只见那两个女吸血鬼竟然还活着，明明心脏都被破坏了？

    妹妹攻击了她。

    她们互相

    眼前准备转化她的紫发女人，对方靠近时那带着芳香中隐含着糜烂的气息………

    然后。

    明明人类的生存已经那般艰难，竟还要在这个不幸的种族上雪上加霜吗？

    也只有对需要处理的血仆才会由纯血种亲自转化，毕竟吸血鬼讲究的是，榨干血仆最后一丝价值。

    不允许有自由，不允许有尊严，不允许有自我，不允许有情感，任何智慧生物应有的东西，血仆都不被允许拥有。

    村庄被一个吸血鬼群抓捕血仆时沿途顺便扫荡了。

    然后在吸血鬼处理她们时，将花了几年时间制作好藏起来的木桩拿出来插入吸血鬼的心脏，杀掉吸血鬼以报一箭之仇，毕竟在这里呆了四年了，吸血鬼的致命弱点是心脏这一点，她们还是知道的。

    活着为“血族主人”奉献一切，死后为“血族主人”献出唯一的死，这就是血仆的命运。

    她曾经以为，人生只是积累痛苦的巡礼，但为何这朝圣路上尽是死与断绝的故事？

    残酷的现实横在她们的面前。

    血仆，顾名思义，时刻为“血族主人们”提供血液，并像奴隶一样为“血族主人们”劳动。

    然后。

    两年后。

    十三岁那年，她即将成婚前，灾难降临。

    因为人类一旦被纯血种咬了就会被转化为Level D，所有平时对普通血仆献给纯血种的取血，都是直接用刀割开手腕等血流满器皿，再由Level B的治愈系特殊能力愈合伤口。

    她，好像连个最简单的“人”都不能做了。

    她甚至快要有一个未婚夫了，对方是首领的儿子，虽然并没有多么帅气，但却勇敢，乐观，真诚而纯朴，是个值得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血仆所谓的“处理”并不是直接杀掉，而是由纯血种直接以獠牙亲自咬血仆注入吸血鬼毒素，将血仆转化为Level D，Level D会很快失去理性与自我，堕落为Level E成为吸血鬼操控的炮灰敢死队的一员。

    她知道了两个女吸血鬼的名字，转化她的是科迪莉娅，转化妹妹的是科蓓莉娅。

    妹妹说，她希望以一个人类的意志迎来死亡，获得解脱。

    然后。

    原本妹妹的身体从一出生就比她要虚弱些，再加上长期的供血，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她的理性被侵蚀的很厉害，理智直线下滑，经常会问这里是哪里，你是谁，姐姐为什么长这么大了等问题。

    看守的吸血鬼也按照以往的规定，准备处理掉她们。

    族人被吸食………

    最后。

    生命被蹂躏………

    妹妹生病了。

    有一天。

    两个女吸血鬼时不时来“找她们玩”，仗着她和妹妹成为了Level E有再生能力，各种酷刑在她们身上轮番上演。

    可清醒后的妹妹还是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可她没有哭，只是与她像小时候那样面对面的侧躺在床上，互抵着额头，笑着说起小时候的每一件事。

    随着颈动脉被尖锐的獠牙咬穿，麻痹感和寒意涌上全身，甚至还莫名的出现快乐这种不该出现的恶心的情绪。

    就像她曾见过的文明时代的养猪场，她们像一头头肉猪被关在狭窄的笼子里，随时被“血族主人们”挑选出来或食用，或进行配种繁育血仆的下一代，虚弱下来的个体被挑出来处理掉。

    在吸血鬼们嗜血狂欢的一夜后，残垣断壁间，剩下还活着的快成年的健康男女们全部都被抓走，其中就包含了她和妹妹。

    随即她看向妹妹那边，妹妹也成功了。

    “血族主人们”对血仆的限制是极其严苛的。

    每次她都会把妹妹抱在怀里，认真的回答妹妹的问题，唱着儿时的儿歌哄她入睡。

    首先，她把自己也搞虚弱，让吸血鬼分不清她和妹妹，毕竟在吸血鬼看来，她和妹妹的气息是一样的，连血液味道都一样。

    “姐姐，杀了我吧！”

    她彻底放下了源自前世文明人类的傲慢，真正低下头融入了亲人中，族人中去。

    她们被带入了一个尊贵的吸血鬼领土中，成为那里的血仆。

    四年后。

    “纯血种的心脏不再是弱点”。

    然后。

    妹妹撑不住了。

    她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便运用曾经文明时代的知识，辨识各种草药治疗族人们的病痛；制造工具方便族人们的生活；对族人们日常的疑惑给予解答。

    最后，将木桩插入自己的心脏，共同赴死。

    她并不在意，作为Level E有着再生能力，很快就痊愈了。

    她们被纯血种咬了，已经被转化为Level D，很快就会堕落为Level E。

    她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天的每一幕场景。

    ———

    吸血鬼似乎都把自身称呼为“血族”，含褒义；可外族都会把吸血鬼喊为贬义的“吸血鬼”，毕竟这个种族群体的本质就是嗜血的魔怪啊！

    她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决定在这里活下去，认同了自己是一个蛮荒时代的野蛮人。

    她和妹妹互相扶持着，共担着彼此肩上的重量，她以为她们还能坚持很久的………

    病弱的人会被处理掉。

    瞒是瞒不过去的，以吸血鬼的嗅觉马上就能分辨出来一个人的身体是否虚弱，她和妹妹互相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

    她的体质本就比一般人要虚弱，被转化后也仍比一般Level D要弱小。

    下一瞬。

    从文明人，到野蛮人，再到奴隶，直到牲畜。

    让她在之后的无数岁月中一丝一毫也不曾忘记过。

    《[综]地狱之歌》

    转化她的女人说，像她和妹妹这样的玩具很少见，她要好好玩玩。

    村庄被烧毁………

    然后，不知何时她竟成为远近闻名的萨满，人们尊敬她，爱戴她，遇到困境会来求助她，她也从不吝帮助。

    她掏出藏在后腰的木桩，猛的将其插入面前吸血鬼的心脏中。

    曾经同一个村庄出来的族人们，在长期的供血，劳动，和精神高压迫下，大部分不是虚弱而被处理了，就是精神崩溃疯了然后同样被处理了。

    唯有她和妹妹还在坚持着，妹妹从小跟她形影不离，思维方式被她影响着是这个时代最接近她的人类，恐怕也是这个世界除她外自我感最强烈的人类。

    黑暗的牢狱中，她紧紧抱着妹妹，滚烫的热泪滴落在妹妹的额头上。

    听到女吸血鬼闷哼一声，把獠牙从她脖子上拔了出来，她乘胜追击将木桩狠狠转动了几下，确定破坏了对方的心脏后才将木桩抽了出来，将女吸血鬼狠狠推开，没再管她。

    妹妹说，“以姐姐的意志力说不定能创造奇迹，真正的活下去，可如果跟我关在一起，早晚会被堕落成Level E的我杀掉的。”

    眼前的女吸血鬼仿佛被取悦了一般大笑着：“人类可真是卑贱无知到愚蠢的地步了，我都要快被你们逗的笑死了，明明知道血族的心脏是弱点，却不知道纯血种是不怕心脏被破坏，真正不死的存在吗？”

    她跨坐在妹妹腰上，伸出尖利的指甲抵着妹妹胸膛的心脏部位，说，“不会让你痛的，一瞬间就会结束了，很快就让你解脱。”

    她们手中的木桩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击飞，共同赴死的计划失败了。

    Level D一旦开始进食血液就会很快堕落Level E，她和妹妹宁愿饿死就不会喝，却被那个女吸血鬼强行插入管子往下灌，那段时间是痛苦的，饥渴，寒冷，疼痛，嗜血的欲望和狂乱，无时不刻的侵蚀着她们的肉/体。

    反正，作为血仆的她们在吸血鬼这里也活不了几年的，如果连仅剩的妹妹也先她而去，她也不想再苟活着了。

    来处理她们的吸血鬼是两个紫色长发，绿色眼眸的美丽女性。

    睁开眼。

    身边她的族人已经没几个了，活着的都被折磨的距离人格解体自我感丧失不远了。

    她答应了。

    但是。

    十七岁那年她知晓了这个情报，而这短短的一个情报，让她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但是。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告别，就将各自手中的木桩的尖锐端对准自己的心脏，坚定的插了下去。

    感受到对方沉迷在血液中时………

    她并没有任何不满，很满意的接受了，双方家长也正在商谈。

    “哈哈哈哈！”

    她们或许连奴隶都不配当，只是“血族主人们”圈养的牲畜罢了。

    妹妹说。

    尖长锋利的指甲顺着脸庞滑下，划瞎了她的左眼。

    然后。

    就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