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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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后来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莫非今日便是引子？
上一个主动靠近他的是李不群，他以为是志趣相投的知己，最后却是图色；同乡登门拜访却是要献祭自己成全他的路……
“出什么事了？”
她眼底的欲望从始至终不曾遮掩，“他不过是块合适的引玉的砖石罢了，本宫受够了受人钳制的日子，被承乾帝或是被齐王本质都一样。本宫也是父皇的孩子，凭什么那高位本宫就坐不得？！”
廖琨呐呐怔在原地，说自己没有，宋愈转身看向他的眼睛，仿佛想要穿透外面那层屏障看清层层谎言堆砌下究竟藏着什么。
京中却风平浪静。
那点光亮在眸底闪烁，片刻，宋愈脚下一停，突然出声却提起另一件事：“……章奎失踪跟你有关系吗？”
她这个蠢货兄长，自己自然是清楚，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但昭阳闻言却笑了笑，“阿雅，本宫要的不是盟友。”
这次廖琨终于稍微松了些，急切反驳：“不是！不是我！”
进门时，宋愈不知怎的突然有种回首的冲动。
发酒疯爆出惊天之语的举子被船上周信朴一党的人捂嘴拉了出去，另外两个风暴中心的年轻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太多太多了。
他看看房子里花红柳绿的装扮，再看看五仁怀里抱着的垒起来比人高的雕
“你主动与我交好目的是什么？”
朦胧月光下，两人对立而站，影子落于其间恍然如天堑。
昭阳高高在上俯视他朝一旁的舞女借来备用的衣衫，又给了银两托她为衣衫褴褛瑟瑟发抖蜷缩起来的歌女披上，一时间不禁看的入神。
世上诸事皆有缘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宋愈咕咚喝了一大口，只觉得这井水甘甜的很，他听了婆婆的话，装作擦嘴低下头掩盖脸上那点害羞的红晕——
老婆婆走在前面翻土，他亦步亦趋跟着身后，在松散土地上踩出小坑，撒下麦种，再撩些泥土松松盖上像给它们盖了一层散发泥土芬芳的棉被。
不知过了多久，宋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她对身后挣扎呜咽的动静漠然置之，漫步到半撩开的纱幔前，从这里往下看去整座画舫一览无遗。
夜色已浓，早春夜晚寒凉，更深露重，人们早早在家休憩，路上空空荡荡，只有尽头摊子上一盏昏黄油灯黯淡如云雾后的星辰。
“是时候把本宫好皇兄苦苦隐瞒之事揭开了……”
说他是四体不勤也不为过，跟在婆婆身后干了两个时辰，满头大汗，扭头一瞧，才播了半亩地……婆婆自己扛着锄头都耕完了。
“多亏你了，不然我老婆子一个人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她叹道。
半晌后知后觉，神色陡然转冷，讥讽般评判道：“真是软弱，连路边的蝼蚁都要怜悯，难成大器……”
他回头去看，月色下那道身影仍在原地，月光将一头青丝染成白发，恍然间仿佛一尊跋山涉水历经万难才抵达彼岸的沧桑老者……
在他讶异目光中，廖琨正视着他清润的眸子继续说：“很多事情我现在无法道明，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亲自登门将所有告知……”
大有分道扬镳的意思。
廖琨忙追过来，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不知多少遍：“我真没算计你……”
他不信邪又探头往门里面看——
宋愈缓缓拍打酸痛的腰部，这乍看之下这是个轻巧活，但反反复复无数次弯腰，一开始那点趣味就消失了，疼的人直不起来腰。
转眼两日过去。
宋愈看着眼前因自己质疑而失魂落魄的廖府公子，堂堂太傅之子，本该年少风发，白马招摇，却在偏僻巷尾做此姿态，究竟想从自己这个南方偏僻小地出身的穷酸举子身上得到什么？
“早点乱起来，世道乱了才会师出有名……”
一连两日，宋愈没闲着。
可他不信。
他低声祈求道。
老婆婆随了夫姓，让他喊她金婆婆，宋愈同她闲聊时得知她的身世——中年时丈夫被征兵打仗死在了战场，一人拉扯一双儿女，后来先帝沉迷修仙炼丹，曾有底下人为求进财升官进献邪术，以童男童女的血为药引炼长生不老丹。金婆婆一双儿女在那时双双殒命。
宋愈脚下不停，面色看起来与往常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子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廖琨被他眼里的冷漠刺痛，右手痉挛似地发抖，他不着痕迹背到身后，强迫自己面色好些，说：“如果一定要说清楚我想要什么……”
大概是被压下来了，那举子口口声声指名道姓，连周阁老都拉下了水……
女官心下惊骇，下意识看向床榻上被这大逆不道之言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倌，他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面上潮红刹那间褪去，死一般的苍白。
宋愈预想中的传言遍布并没有发生，甚至在茶馆酒肆没能听到半分有关那日画舫举子狂悖之言的任何议论。倒是听到了不少外番来朝的消息，有人说南诏是被黑甲军打怕了来大梁是主动朝贡，这话得了不少人认同，一时间人声鼎沸，吵的他耳朵疼。
心里嘟囔着推开房门，霎时间惊在原地。
他算算时辰，再有两日礼部就会放榜。
他顿了下，“我只希望你能康健顺遂，一生无忧无恙。”
宋愈听的毛骨悚然，金婆婆说起往事却满脸平静，说：“都过去了，人呐得往前看，总想着以前就会看不清脚下的路，跟鬼打墙似的能把人活活困死。”
只要土地在，依靠土地而生的人便在。
哪怕是五仁，也是自己真诚相待，才换来的真心。
宋愈冷若冰霜的脸色稍缓，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打的廖琨措手不及——
昭阳懒懒起身，身后榻上赤体横陈着的玉面小倌下意识伸手挽留却被无情甩开。
是自己家没错。
“今日是您的生辰，本该在家中由长辈为您执加冠礼的，”他说起这个就有点沮丧，但很快又支棱起来，“小的知道在京多有不便，就尽量往简单布置了下，老爷夫人的意思是等回宋府咱们再大办一场！”
希望今年也是个丰收年。
仿佛那日种种都是宋愈产生的幻觉。
宋愈一路无言，小舟静静漂浮靠岸，他礼数周全同廖琨告辞，不等他开口转身便走。
宋愈愣住。
嘶。
《糟糠未婚夫上京来寻我了》
……
女官见长公主面有异色，轻声询问。
宋愈：“……”
宋愈坐在一旁，蜷着腿，手里捏着麦种，看看脚下黄土地，又抬头看看无云晴朗的天空，心想：
是廖琨自己袒露的，宋愈挑挑拣拣许久，那双多情桃花眼里只有真诚。
真论起来，指不定是自己拖了老婆婆后腿……
宋愈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无声吐出一口冷化的白雾，他闭眼须臾，又问：“他失踪是你怂恿的吗？”
好刺眼。
两人纠缠着走了一路，不知不觉间到了文华巷。
她抬起布满褶皱的面庞，目光落在田地上，竟是满足的，“好歹还有这一亩半分田，这两年收成不错，去年缴了粮税，又分出来一筐做种子，还能余下些口粮。”
他这些天忙着采买，宋愈一早起来只有桌上放着冒热气的饭菜，连人影都看不到。
但他失败了。
等到春雨落下，便从雨水滋润中冒出嫩生生的一截麦芽，之后随着节气蓬勃生长，长出麦穗，麦穗又从干瘪到饱满，从青翠到金黄，一年复一年轮回着。
五仁抱着一堆蜡烛拐进巷子，一眼就瞧见了他，眼睛噌地亮起小跑过来：“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我只求你信我。”
宋愈看向巍峨城楼，心脏不停下坠，总觉得眼前平静下是风雨欲来。
“歇歇吧，好后生，来喝点水。”老婆 婆唤他到田边井口，从桶里舀了一大碗井水，笑眯眯招呼他。
“齐王在吴管家劝说下原本已经有了松动，但不知为何一夕间突然变了卦……”女官沉目劝道，“殿下，齐王好大喜功，又偏偏多疑软弱，不是适合结盟之人……”
天气渐暖，郊外农耕忙的如火如荼，他跑到田垄边看农夫农妇们劳作，看会了便也挽起裤脚，露出一双细骨伶仃的脚踝毫不犹豫踩在刚犁过一遍的褐黄泥土里，背上背着竹篓，装了去年留下的小麦种子。
昭阳听完若有所思，梦中前世似乎不曾有这一出，不过她那时沉溺于眼前安稳，对外界诸事不怎么上心。
他放在心里的宋闵也不能免俗，他们的开始源于一场阴差阳错的冲喜，宋闵图财，他要的是健康，于是一拍即合。
主要是那个身量更高些的一脸焦急解释什么，他的同伴却充耳不闻。那个同伴昭阳倒是见过，风姿绰约，令人过目不忘，若非梦中已见那般渊渟岳峙之人，她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
廖琨霎时间犹如凝固。
五仁对此一无所知。
只见到处张灯结彩，连院子里的月桂都披上了红绸，乍一看以为误入了谁家婚房。他迈过门槛的脚步滞在半空，愣了半天，噔噔后退几步瞪着眼看牌匾。
昭阳涂着鲜红蔻丹的食指轻点唇瓣，半晌才道：“让人暗地里盯着那举子，不必太过关注，如今要紧的是齐王那边。”
女官视若无睹，上前一五一十将画舫发生之事如实告知。
] 倒是后来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莫非今日便是引子？
上一个主动靠近他的是李不群，他以为是志趣相投的知己，最后却是图色；同乡登门拜访却是要献祭自己成全他的路……
“出什么事了？”
她眼底的欲望从始至终不曾遮掩，“他不过是块合适的引玉的砖石罢了，本宫受够了受人钳制的日子，被承乾帝或是被齐王本质都一样。本宫也是父皇的孩子，凭什么那高位本宫就坐不得？！”
廖琨呐呐怔在原地，说自己没有，宋愈转身看向他的眼睛，仿佛想要穿透外面那层屏障看清层层谎言堆砌下究竟藏着什么。
京中却风平浪静。
那点光亮在眸底闪烁，片刻，宋愈脚下一停，突然出声却提起另一件事：“……章奎失踪跟你有关系吗？”
她这个蠢货兄长，自己自然是清楚，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但昭阳闻言却笑了笑，“阿雅，本宫要的不是盟友。”
这次廖琨终于稍微松了些，急切反驳：“不是！不是我！”
进门时，宋愈不知怎的突然有种回首的冲动。
发酒疯爆出惊天之语的举子被船上周信朴一党的人捂嘴拉了出去，另外两个风暴中心的年轻人似乎发生了争执。
太多太多了。
他看看房子里花红柳绿的装扮，再看看五仁怀里抱着的垒起来比人高的雕
“你主动与我交好目的是什么？”
朦胧月光下，两人对立而站，影子落于其间恍然如天堑。
昭阳高高在上俯视他朝一旁的舞女借来备用的衣衫，又给了银两托她为衣衫褴褛瑟瑟发抖蜷缩起来的歌女披上，一时间不禁看的入神。
世上诸事皆有缘由，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宋愈咕咚喝了一大口，只觉得这井水甘甜的很，他听了婆婆的话，装作擦嘴低下头掩盖脸上那点害羞的红晕——
老婆婆走在前面翻土，他亦步亦趋跟着身后，在松散土地上踩出小坑，撒下麦种，再撩些泥土松松盖上像给它们盖了一层散发泥土芬芳的棉被。
不知过了多久，宋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她对身后挣扎呜咽的动静漠然置之，漫步到半撩开的纱幔前，从这里往下看去整座画舫一览无遗。
夜色已浓，早春夜晚寒凉，更深露重，人们早早在家休憩，路上空空荡荡，只有尽头摊子上一盏昏黄油灯黯淡如云雾后的星辰。
“是时候把本宫好皇兄苦苦隐瞒之事揭开了……”
说他是四体不勤也不为过，跟在婆婆身后干了两个时辰，满头大汗，扭头一瞧，才播了半亩地……婆婆自己扛着锄头都耕完了。
“多亏你了，不然我老婆子一个人不知道干到什么时候。”她叹道。
半晌后知后觉，神色陡然转冷，讥讽般评判道：“真是软弱，连路边的蝼蚁都要怜悯，难成大器……”
他回头去看，月色下那道身影仍在原地，月光将一头青丝染成白发，恍然间仿佛一尊跋山涉水历经万难才抵达彼岸的沧桑老者……
在他讶异目光中，廖琨正视着他清润的眸子继续说：“很多事情我现在无法道明，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亲自登门将所有告知……”
大有分道扬镳的意思。
廖琨忙追过来，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不知多少遍：“我真没算计你……”
他不信邪又探头往门里面看——
宋愈缓缓拍打酸痛的腰部，这乍看之下这是个轻巧活，但反反复复无数次弯腰，一开始那点趣味就消失了，疼的人直不起来腰。
转眼两日过去。
宋愈看着眼前因自己质疑而失魂落魄的廖府公子，堂堂太傅之子，本该年少风发，白马招摇，却在偏僻巷尾做此姿态，究竟想从自己这个南方偏僻小地出身的穷酸举子身上得到什么？
“早点乱起来，世道乱了才会师出有名……”
一连两日，宋愈没闲着。
可他不信。
他低声祈求道。
老婆婆随了夫姓，让他喊她金婆婆，宋愈同她闲聊时得知她的身世——中年时丈夫被征兵打仗死在了战场，一人拉扯一双儿女，后来先帝沉迷修仙炼丹，曾有底下人为求进财升官进献邪术，以童男童女的血为药引炼长生不老丹。金婆婆一双儿女在那时双双殒命。
宋愈脚下不停，面色看起来与往常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子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廖琨被他眼里的冷漠刺痛，右手痉挛似地发抖，他不着痕迹背到身后，强迫自己面色好些，说：“如果一定要说清楚我想要什么……”
大概是被压下来了，那举子口口声声指名道姓，连周阁老都拉下了水……
女官心下惊骇，下意识看向床榻上被这大逆不道之言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倌，他仿佛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面上潮红刹那间褪去，死一般的苍白。
宋愈预想中的传言遍布并没有发生，甚至在茶馆酒肆没能听到半分有关那日画舫举子狂悖之言的任何议论。倒是听到了不少外番来朝的消息，有人说南诏是被黑甲军打怕了来大梁是主动朝贡，这话得了不少人认同，一时间人声鼎沸，吵的他耳朵疼。
心里嘟囔着推开房门，霎时间惊在原地。
他算算时辰，再有两日礼部就会放榜。
他顿了下，“我只希望你能康健顺遂，一生无忧无恙。”
宋愈听的毛骨悚然，金婆婆说起往事却满脸平静，说：“都过去了，人呐得往前看，总想着以前就会看不清脚下的路，跟鬼打墙似的能把人活活困死。”
只要土地在，依靠土地而生的人便在。
哪怕是五仁，也是自己真诚相待，才换来的真心。
宋愈冷若冰霜的脸色稍缓，紧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打的廖琨措手不及——
昭阳懒懒起身，身后榻上赤体横陈着的玉面小倌下意识伸手挽留却被无情甩开。
是自己家没错。
“今日是您的生辰，本该在家中由长辈为您执加冠礼的，”他说起这个就有点沮丧，但很快又支棱起来，“小的知道在京多有不便，就尽量往简单布置了下，老爷夫人的意思是等回宋府咱们再大办一场！”
希望今年也是个丰收年。
仿佛那日种种都是宋愈产生的幻觉。
宋愈一路无言，小舟静静漂浮靠岸，他礼数周全同廖琨告辞，不等他开口转身便走。
宋愈愣住。
嘶。
《糟糠未婚夫上京来寻我了》
……
女官见长公主面有异色，轻声询问。
宋愈：“……”
宋愈坐在一旁，蜷着腿，手里捏着麦种，看看脚下黄土地，又抬头看看无云晴朗的天空，心想：
是廖琨自己袒露的，宋愈挑挑拣拣许久，那双多情桃花眼里只有真诚。
真论起来，指不定是自己拖了老婆婆后腿……
宋愈从他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无声吐出一口冷化的白雾，他闭眼须臾，又问：“他失踪是你怂恿的吗？”
好刺眼。
两人纠缠着走了一路，不知不觉间到了文华巷。
她抬起布满褶皱的面庞，目光落在田地上，竟是满足的，“好歹还有这一亩半分田，这两年收成不错，去年缴了粮税，又分出来一筐做种子，还能余下些口粮。”
他这些天忙着采买，宋愈一早起来只有桌上放着冒热气的饭菜，连人影都看不到。
但他失败了。
等到春雨落下，便从雨水滋润中冒出嫩生生的一截麦芽，之后随着节气蓬勃生长，长出麦穗，麦穗又从干瘪到饱满，从青翠到金黄，一年复一年轮回着。
五仁抱着一堆蜡烛拐进巷子，一眼就瞧见了他，眼睛噌地亮起小跑过来：“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我只求你信我。”
宋愈看向巍峨城楼，心脏不停下坠，总觉得眼前平静下是风雨欲来。
“歇歇吧，好后生，来喝点水。”老婆 婆唤他到田边井口，从桶里舀了一大碗井水，笑眯眯招呼他。
“齐王在吴管家劝说下原本已经有了松动，但不知为何一夕间突然变了卦……”女官沉目劝道，“殿下，齐王好大喜功，又偏偏多疑软弱，不是适合结盟之人……”
天气渐暖，郊外农耕忙的如火如荼，他跑到田垄边看农夫农妇们劳作，看会了便也挽起裤脚，露出一双细骨伶仃的脚踝毫不犹豫踩在刚犁过一遍的褐黄泥土里，背上背着竹篓，装了去年留下的小麦种子。
昭阳听完若有所思，梦中前世似乎不曾有这一出，不过她那时沉溺于眼前安稳，对外界诸事不怎么上心。
他放在心里的宋闵也不能免俗，他们的开始源于一场阴差阳错的冲喜，宋闵图财，他要的是健康，于是一拍即合。
主要是那个身量更高些的一脸焦急解释什么，他的同伴却充耳不闻。那个同伴昭阳倒是见过，风姿绰约，令人过目不忘，若非梦中已见那般渊渟岳峙之人，她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
廖琨霎时间犹如凝固。
五仁对此一无所知。
只见到处张灯结彩，连院子里的月桂都披上了红绸，乍一看以为误入了谁家婚房。他迈过门槛的脚步滞在半空，愣了半天，噔噔后退几步瞪着眼看牌匾。
昭阳涂着鲜红蔻丹的食指轻点唇瓣，半晌才道：“让人暗地里盯着那举子，不必太过关注，如今要紧的是齐王那边。”
女官视若无睹，上前一五一十将画舫发生之事如实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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