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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狗嘴里真吐的出象牙？
众人登时起哄起左文俊，挨她近的单眼皮女子促狭地拍左文俊胳膊：“听见没老左，你可是高人呢！”
她家图南若想真刀真枪地，在商行里拼出个立锥之地，还要靠真本事说话。
这几年秧秧跟着江逾白生活在奉鹿，非常非常想念尘尘和南南。
话音才落，一只秀气而有力的手拍在于霁尘肩头，是左文俊：“悄悄话留着晚上回家说，蔡老板楚老板来了，这就快上来了，你带着小水过去认识认识嘛！”
车夫老潘说，东家这会儿不一定在军衙，不过没关系，他肯定能把人给水图南带回来，说那些话的时候，老潘的语气，像是要去捉偷溜出门撒欢疯跑的小狗回家。
于霁尘的脑袋跟着凑到车窗边，下巴正好挨在水图南肩上：“啊呦，几年没回来，还种上海棠花了呢。咱家也种有，垂丝海棠，从王府里移栽的，开花时绝对要比这些路边花漂亮。”
水图南不说话，只是半转过头来看着她。
“原来你就是左总账！”水图南拱起手，“于霁尘常说你是管账的好手，有你在奉鹿商会坐镇，她在大邑呆多久心里都不慌。”
“大帅讲究！”于霁尘拽着被子的手虚拢个抱拳礼，站起来就要扔被子走人：“大邑那边的具体情况，已经成文放在你案头，倘这边没什么事，我之后就不过来了······”
“绝对没有骗你。”水图南笑意渐盛，脸上赶路的倦色被暂时隐藏，“于霁尘说你理账的本事在她之上，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定得请你这位高人指点指点呢。”
说来也不算扑空，那些人本质上就是冲着水老板来的，千山在信里把人夸得千好万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她们这帮人早就好奇死了。
她想要在奉鹿发展，于霁尘的人脉是她的相对优势，但相对优势能否转化成绝对优势，还得看她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声“大帅”唤得杨严齐心中警铃大作，身子不由自主后仰：“要钱我没有，有话你直说。”
有人在旁边起哄：“你若敢不答应，我们可不答应嗷！”
于霁尘回来时，她的朋友们已经和水图南打成了一片。
乌乌泱泱五十来号人，尽是幽北地界上叫得上名号的东家老板。
于霁尘？众人交流眼神，想来它应该是千山用过的姓名，嘿，小年轻之间还玩这一套呢。
“什么断头花，多难听呐，”于霁尘坐回去，挑着眉狡辩，“人家那是山茶花，冬开春落，一落整朵，不好么？”
水图南摸摸她的脸：“你倒是晓得垂丝海棠好看，怎么以前还在住过的宅子里种断头花？”
说是这几个人请水图南吃饭，捎带着请于霁尘，事实上，等人都到齐时，酒楼宽敞的二楼招待厅里，愣是满当当摆了六七桌。
恰好大家在听覃峥说话，没人注意这边，于霁尘稍微侧身做挡，捏了捏她的脸：“三北的人热情好客，这还是顾忌着你舟车劳顿，没敢放开呢。过会儿你以吃为主，适当喝两口意思意思就是，剩下的交给我。”
她欣然见到此般情景，但同时也清楚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有她的人情和面子放在这里，大家怎么都会恭维着水图南几分。
在奉鹿的于霁尘，远比在大邑时要自在，处理起紧要事时，她都是亲自去跑，这一跑不要紧，来找她的同袍旧友们呼啦扑了个空。
“千山！”
幽北的冬来的早，去的迟，二月过罢，春来得不知不觉，枝桠在料峭中生出娇嫩而顽强的芽苞。
杨严齐听完屯田耕地的开年汇报，不紧不慢过来侧堂，进门便见许久不见得老友，裹着被子躺在墙角的行军床上睡觉。
个把时辰后，奉鹿军衙。
“不晓得你们要来找于霁尘，她个把时辰前上官衙去了，”水图南挨个给众人倒茶，最后坐回堂椅里，亲和一笑：“我们也是刚到家，行李有些乱，诸位见笑了。”
于霁尘下得马车，捶着酸疼的后腰吃味：“秧秧，没有给我的花环吗？”
于霁尘就跟旁边看着她两个，笑得像枝头花苞璨然绽放。
水图南微笑着，轻轻摇头：“不会，来者是客，留下吃晚饭，我已经让人去找于霁尘回来了。”
“千山！得有四五年没见了吧！”宴厅外，走廊上，高大的中年男人还没走近，先远远拱起
意思是你不需要我这样迎接。
大家和秧秧倒是熟络，有两个人把带来的礼物全提到客厅角落，特意扒拉出给秧秧带的吃食和耍货。
“说什么绕口令呢，”于霁尘被“推搡”得碰撞到水图南，干脆牵了水图南的手，把人往身后一藏，对众人道：“几年不见，你们只请她一个人呐，不请我可行？”
“不要钱不要钱，”于霁尘蹭蹭鼻子嘿嘿笑：“你觉着水图南如何？我唯一的亲传弟子，奉鹿商行交给她打点，包你放心。”
水图南进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路边的海棠树，跟着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奉鹿时的情形。
话音没落，人已风似的刮出侧堂。
她笑得肩膀颤抖，又嘀咕着同左右两边的人补了句：“千山成天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啊！”
不大的客厅里响起阵阵笑声，其中就数覃峥嗓门大，快赶上吼秦腔了：“要请要请都要请，今日我做东，明日老左做东，咱们几个轮着来，请小水把咱奉鹿耍个遍！也请你霍千山，把这几年少吃的奉鹿佳肴，全给吃回来！”
生意人之间的场面话，并不因南北地理差距而迥异，水图南完全应付得过来，她也不必过于刻意，跟在于霁尘身旁露个脸就好。
“秧秧！我也好想你呀！”水图南和秧秧抱在一起，跟着秧秧在原地蹦，说话尾音轻颤，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同来的除去管总账的左文俊、负责总管货运的覃峥，其余也多是商会的人，还有几位商号老板。
“不乱不乱不乱！”为首的女子连连摆手，脸上堆着客气的笑，语气里有些冒昧打搅的歉意，“我几个听说千山回来了，不请自来，没有吓到你吧？”
不待马车停稳，水图南已纵身跃下马车，于霁尘在后面都没拉住。
在众人的“嘁”声嬉闹中，水图南笑意愈浓，对左文俊身旁的单眼皮女子道：“这位是覃峥覃姐姐吧？你管理的车马队也是鼎鼎有名，但凡往北走货的，哪个绕得开你？你和左总账一样是大能，我都敬佩的。”
杨严齐给自己倒杯茶，才坐下，于霁尘翻身起来，张口就是：“听说嗣妃要走啊。”
客厅里正热火朝天说着这个话题，赶上于霁尘回来，众人把她推到水图南身边。
几句话直接给左文俊说得捂着嘴笑起来：“哎呦我天，千山还会说这种话？”
左文俊当仁不让一抬下巴：“怎么不算高人。满三北打听打听，有几个坐账房能比得过你文俊姐？”
左文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向于霁尘一指，脸上的笑收不住半点：“千山你也忒霸道些，我们想带小水出去玩，她说还要问你答不答应，你说，你答不答应？”
“千山千山，你怎么才回来！”覃峥眼尖，越过众人来到门口，把于霁尘拉进屋里，本就不大的眼睛彻底笑成两条缝：“你家水老板着实有趣，我们太喜欢她了，晚上我们想带她到外柳十街耍，你准不准？”
杨严齐微愣须臾，乌黑漂亮的眼眸里漾起促狭的笑意：“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只要保证银子按时装进我口袋，其余我概不过问。”
于霁尘认输，蹭蹭鼻子道：“瞎种着玩的，以后绝不会种那种花花草草了，寓意多不好呐，是吧？”
来访的几人疯狂交流眼神，哎呦我的个后土娘娘，这国南的姑娘就是温柔诶，说话都是软糯糯的。
为首的女子道声那就好，自我介绍道：“我叫左文俊，在奉鹿商会的账房挣饭吃，以前和千山同在军里当差，咱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情分，日后还请水老板多多指教了！”
实在是个妙人。
江宁水老板，几年前来过奉鹿，她们错过了见她的机会，谁料人长这样一张甜软的脸，说着如此甜软的话，那些夸赞明知是恭维，依旧让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满三北估计找不出来第二个这般的姑娘。
即将出去玩的秧秧很高兴，端了新煮的好茶进来，转头坐到放着礼物的地方，边吃好吃的边等江逾白来接她。
奉鹿的春极为珍贵，花也开得珍贵，秧秧好不容易才编织成的花环，已歪扭地戴在水图南头上，两手搂着南南贴贴：“不用！”
水图南一见于霁尘这想犟嘴却又不敢狡辩的窝囊样就想笑，没忍住，低低笑出声，却是说的正事：“到家后你是不是要先去衙门报到？”
大槐北街，门牌上挂着“霍”字的于霁尘家，水图南意外地看着眼前七八位访客，愣了瞬间，忙招呼众人进屋坐。
等马车拐进大槐北街，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秧秧连蹦带跳迎上来，挥舞着手里点缀有小碎花的草编花环：“南南，南南！”
杨严齐正说着话，只见于霁尘拥着被子，熊瞎子样凑过来坐下，巴掌重重拍在杨严齐膝头：“大帅！”
“是，”于霁尘道：“行李稍晚些才会到，若我不在家，你看着安排就好，秧秧能帮你。”
嗣王喝水的动作极轻一顿，没接话茬：“既然回来，抓紧时间接手商行那摊事，这几年边部和朝堂皆是变化迅猛，何赛飞江逾白几人应付勉强——你做什么？”
覃峥的笑半点忍不住，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一手遮住半张脸：“水老板你太可爱了，夸人夸得人心花怒放，我还是头回遇见，”
“不是说吃个便饭么，也没说会来这么多人啊，”水图南想到人不会少，但没想到场面这样大，趁着上菜间隙，扯着于霁尘袖子说小话，“过会儿会不会喝酒喝成一摊烂泥？”
] 那狗嘴里真吐的出象牙？
众人登时起哄起左文俊，挨她近的单眼皮女子促狭地拍左文俊胳膊：“听见没老左，你可是高人呢！”
她家图南若想真刀真枪地，在商行里拼出个立锥之地，还要靠真本事说话。
这几年秧秧跟着江逾白生活在奉鹿，非常非常想念尘尘和南南。
话音才落，一只秀气而有力的手拍在于霁尘肩头，是左文俊：“悄悄话留着晚上回家说，蔡老板楚老板来了，这就快上来了，你带着小水过去认识认识嘛！”
车夫老潘说，东家这会儿不一定在军衙，不过没关系，他肯定能把人给水图南带回来，说那些话的时候，老潘的语气，像是要去捉偷溜出门撒欢疯跑的小狗回家。
于霁尘的脑袋跟着凑到车窗边，下巴正好挨在水图南肩上：“啊呦，几年没回来，还种上海棠花了呢。咱家也种有，垂丝海棠，从王府里移栽的，开花时绝对要比这些路边花漂亮。”
水图南不说话，只是半转过头来看着她。
“原来你就是左总账！”水图南拱起手，“于霁尘常说你是管账的好手，有你在奉鹿商会坐镇，她在大邑呆多久心里都不慌。”
“大帅讲究！”于霁尘拽着被子的手虚拢个抱拳礼，站起来就要扔被子走人：“大邑那边的具体情况，已经成文放在你案头，倘这边没什么事，我之后就不过来了······”
“绝对没有骗你。”水图南笑意渐盛，脸上赶路的倦色被暂时隐藏，“于霁尘说你理账的本事在她之上，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定得请你这位高人指点指点呢。”
说来也不算扑空，那些人本质上就是冲着水老板来的，千山在信里把人夸得千好万好，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她们这帮人早就好奇死了。
她想要在奉鹿发展，于霁尘的人脉是她的相对优势，但相对优势能否转化成绝对优势，还得看她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声“大帅”唤得杨严齐心中警铃大作，身子不由自主后仰：“要钱我没有，有话你直说。”
有人在旁边起哄：“你若敢不答应，我们可不答应嗷！”
于霁尘回来时，她的朋友们已经和水图南打成了一片。
乌乌泱泱五十来号人，尽是幽北地界上叫得上名号的东家老板。
于霁尘？众人交流眼神，想来它应该是千山用过的姓名，嘿，小年轻之间还玩这一套呢。
“什么断头花，多难听呐，”于霁尘坐回去，挑着眉狡辩，“人家那是山茶花，冬开春落，一落整朵，不好么？”
水图南摸摸她的脸：“你倒是晓得垂丝海棠好看，怎么以前还在住过的宅子里种断头花？”
说是这几个人请水图南吃饭，捎带着请于霁尘，事实上，等人都到齐时，酒楼宽敞的二楼招待厅里，愣是满当当摆了六七桌。
恰好大家在听覃峥说话，没人注意这边，于霁尘稍微侧身做挡，捏了捏她的脸：“三北的人热情好客，这还是顾忌着你舟车劳顿，没敢放开呢。过会儿你以吃为主，适当喝两口意思意思就是，剩下的交给我。”
她欣然见到此般情景，但同时也清楚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有她的人情和面子放在这里，大家怎么都会恭维着水图南几分。
在奉鹿的于霁尘，远比在大邑时要自在，处理起紧要事时，她都是亲自去跑，这一跑不要紧，来找她的同袍旧友们呼啦扑了个空。
“千山！”
幽北的冬来的早，去的迟，二月过罢，春来得不知不觉，枝桠在料峭中生出娇嫩而顽强的芽苞。
杨严齐听完屯田耕地的开年汇报，不紧不慢过来侧堂，进门便见许久不见得老友，裹着被子躺在墙角的行军床上睡觉。
个把时辰后，奉鹿军衙。
“不晓得你们要来找于霁尘，她个把时辰前上官衙去了，”水图南挨个给众人倒茶，最后坐回堂椅里，亲和一笑：“我们也是刚到家，行李有些乱，诸位见笑了。”
于霁尘下得马车，捶着酸疼的后腰吃味：“秧秧，没有给我的花环吗？”
于霁尘就跟旁边看着她两个，笑得像枝头花苞璨然绽放。
水图南微笑着，轻轻摇头：“不会，来者是客，留下吃晚饭，我已经让人去找于霁尘回来了。”
“千山！得有四五年没见了吧！”宴厅外，走廊上，高大的中年男人还没走近，先远远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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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和秧秧倒是熟络，有两个人把带来的礼物全提到客厅角落，特意扒拉出给秧秧带的吃食和耍货。
“说什么绕口令呢，”于霁尘被“推搡”得碰撞到水图南，干脆牵了水图南的手，把人往身后一藏，对众人道：“几年不见，你们只请她一个人呐，不请我可行？”
“不要钱不要钱，”于霁尘蹭蹭鼻子嘿嘿笑：“你觉着水图南如何？我唯一的亲传弟子，奉鹿商行交给她打点，包你放心。”
水图南进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路边的海棠树，跟着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奉鹿时的情形。
话音没落，人已风似的刮出侧堂。
她笑得肩膀颤抖，又嘀咕着同左右两边的人补了句：“千山成天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啊！”
不大的客厅里响起阵阵笑声，其中就数覃峥嗓门大，快赶上吼秦腔了：“要请要请都要请，今日我做东，明日老左做东，咱们几个轮着来，请小水把咱奉鹿耍个遍！也请你霍千山，把这几年少吃的奉鹿佳肴，全给吃回来！”
生意人之间的场面话，并不因南北地理差距而迥异，水图南完全应付得过来，她也不必过于刻意，跟在于霁尘身旁露个脸就好。
“秧秧！我也好想你呀！”水图南和秧秧抱在一起，跟着秧秧在原地蹦，说话尾音轻颤，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同来的除去管总账的左文俊、负责总管货运的覃峥，其余也多是商会的人，还有几位商号老板。
“不乱不乱不乱！”为首的女子连连摆手，脸上堆着客气的笑，语气里有些冒昧打搅的歉意，“我几个听说千山回来了，不请自来，没有吓到你吧？”
不待马车停稳，水图南已纵身跃下马车，于霁尘在后面都没拉住。
在众人的“嘁”声嬉闹中，水图南笑意愈浓，对左文俊身旁的单眼皮女子道：“这位是覃峥覃姐姐吧？你管理的车马队也是鼎鼎有名，但凡往北走货的，哪个绕得开你？你和左总账一样是大能，我都敬佩的。”
杨严齐给自己倒杯茶，才坐下，于霁尘翻身起来，张口就是：“听说嗣妃要走啊。”
客厅里正热火朝天说着这个话题，赶上于霁尘回来，众人把她推到水图南身边。
几句话直接给左文俊说得捂着嘴笑起来：“哎呦我天，千山还会说这种话？”
左文俊当仁不让一抬下巴：“怎么不算高人。满三北打听打听，有几个坐账房能比得过你文俊姐？”
左文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向于霁尘一指，脸上的笑收不住半点：“千山你也忒霸道些，我们想带小水出去玩，她说还要问你答不答应，你说，你答不答应？”
“千山千山，你怎么才回来！”覃峥眼尖，越过众人来到门口，把于霁尘拉进屋里，本就不大的眼睛彻底笑成两条缝：“你家水老板着实有趣，我们太喜欢她了，晚上我们想带她到外柳十街耍，你准不准？”
杨严齐微愣须臾，乌黑漂亮的眼眸里漾起促狭的笑意：“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只要保证银子按时装进我口袋，其余我概不过问。”
于霁尘认输，蹭蹭鼻子道：“瞎种着玩的，以后绝不会种那种花花草草了，寓意多不好呐，是吧？”
来访的几人疯狂交流眼神，哎呦我的个后土娘娘，这国南的姑娘就是温柔诶，说话都是软糯糯的。
为首的女子道声那就好，自我介绍道：“我叫左文俊，在奉鹿商会的账房挣饭吃，以前和千山同在军里当差，咱们都是真心实意的情分，日后还请水老板多多指教了！”
实在是个妙人。
江宁水老板，几年前来过奉鹿，她们错过了见她的机会，谁料人长这样一张甜软的脸，说着如此甜软的话，那些夸赞明知是恭维，依旧让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满三北估计找不出来第二个这般的姑娘。
即将出去玩的秧秧很高兴，端了新煮的好茶进来，转头坐到放着礼物的地方，边吃好吃的边等江逾白来接她。
奉鹿的春极为珍贵，花也开得珍贵，秧秧好不容易才编织成的花环，已歪扭地戴在水图南头上，两手搂着南南贴贴：“不用！”
水图南一见于霁尘这想犟嘴却又不敢狡辩的窝囊样就想笑，没忍住，低低笑出声，却是说的正事：“到家后你是不是要先去衙门报到？”
大槐北街，门牌上挂着“霍”字的于霁尘家，水图南意外地看着眼前七八位访客，愣了瞬间，忙招呼众人进屋坐。
等马车拐进大槐北街，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秧秧连蹦带跳迎上来，挥舞着手里点缀有小碎花的草编花环：“南南，南南！”
杨严齐正说着话，只见于霁尘拥着被子，熊瞎子样凑过来坐下，巴掌重重拍在杨严齐膝头：“大帅！”
“是，”于霁尘道：“行李稍晚些才会到，若我不在家，你看着安排就好，秧秧能帮你。”
嗣王喝水的动作极轻一顿，没接话茬：“既然回来，抓紧时间接手商行那摊事，这几年边部和朝堂皆是变化迅猛，何赛飞江逾白几人应付勉强——你做什么？”
覃峥的笑半点忍不住，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一手遮住半张脸：“水老板你太可爱了，夸人夸得人心花怒放，我还是头回遇见，”
“不是说吃个便饭么，也没说会来这么多人啊，”水图南想到人不会少，但没想到场面这样大，趁着上菜间隙，扯着于霁尘袖子说小话，“过会儿会不会喝酒喝成一摊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