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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柠笔尖一顿，扭过头再次看向他，拽着他的衣角：“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一道醇厚粗犷的声音冲着他们喊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纠结怎么出去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刘诺英的声音响起：“我来接柠柠回家，她人呢？”
初秋的风吹动窗帘，细小尘埃在空中下飞舞，没有了浓密树荫遮挡，阳光照进室内，洒在了女孩身上。
陈浔砚拉住了她手腕的上方，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手都很热，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辅助线画错了。”陈浔砚语气倦怠开口。
听话两个字就是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了里面，这几年每当顺应别人时，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听话，这仿佛是对她最好的夸赞了。
后面的人看她不敢爬，和她说道。
他们脚踩在石头上轻车熟路翻了进去，仿佛很轻松。
江知柠抱着衣服飞速跑到洗手间，他的衣服对于她来说很大，穿上后长度恰好盖过裙子，她拽了拽衣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一红，有些后悔今天没有穿裤子。
江知柠僵硬攥了攥笔，气氛骤然安静下来，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久到她以为陈浔砚不会搭理她时，没想到他直接坐到她身边。
翻墙总比当众站一早上强。
陈浔砚抬起眼眸淡淡瞥了眼江知柠，继续收拾着残渣：“咖啡洒了，我让她换了我的衣服。”
权衡利弊后，江知柠快速跑过去在后面排队爬墙。
江知柠放眼望去，她没有想到学校会设计的这么人性化，爬完墙后还有个台阶可以下，她小心翼翼走了下去，刚接触到地面，正想说谢谢时。
江知柠捻着叶柄，红了眼眶。
“我，我们怎么下去？”
陈浔砚瞥了眼试卷上面歪七扭八的线，扯了扯嘴角：“再画就要画到桌子上了。”
江知柠心里松了口气，不用独自尴尬面对陈浔砚，没等他开口，她自己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阿姨，我在这。”
沙发与桌子中间空隙很小，他长腿无处安放，只能一只腿弯曲，脚踩在桌子下面的横杠上，背倚靠着沙发，姿态悠闲在空白纸上写写画画。
“能不能快点，后面还都在排队呢。”
以前在云城上学，没有要戴徽章的习惯，今天早上换校服的时候，就随手扔到了桌子上，等换好后就忘了。
江知柠冲着他说了声谢谢，按照他的方法尝试，只是刚用力气时，手被铁杆磨破了层皮，手上火辣辣的疼，让她眉心轻轻拧了拧，心里逐渐焦急。
他眼眸眯起看着江知柠还站在原地，眉头紧了紧，语气不容置疑道：“来这边，我带你进去。”
片刻后，陈浔砚把手里的那张纸放到桌上，用笔指着上面的图案：“这三条线连接试一下。”
江知柠心里像被丢了颗石子，平静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她忽然又想到了学校里的那个传闻，眼神黯淡了下去。
后来她也不知道，她到是真的听话，还是适应了顺应别人。
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讲了关键步骤。
她转眸迷茫看去。
两人触碰到的那刻，江知柠心里产生了酥酥麻麻的异样感。
“这样了还有时间管咖啡？”陈浔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卧室，没有一会手上拿了件黑色卫衣，扔给了她，“前面左手边是洗手间，去里面换上。”
离迟到记名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江知柠到达了门口，学校两旁站了一排穿着红马甲的人，手里拿着笔和本子，检查校服穿戴和迟到情况。
江知柠做了多久的题，他就在旁边打了多久的游戏，偶尔还会热心给她指出作业上的错误，她将所有错题整理到错题本上，写完最后一个题，窗外夕阳已经落了山。
动作熟练，像是以前那般，过了会江知柠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如梦初醒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刘诺英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还是我们柠柠听话。”
陈浔砚指着一个方向：“这有个台阶，直接走下去。”
她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感到呼吸不畅，大脑一阵眩晕感。
江知柠感觉氛围忽然紧张起来，她强忍着不适，脸上硬挤出笑容：“我知道了阿姨，我们先回去吧。”
因为降温，她换上了白色针织衫，衣领中间用细绳系了个蝴蝶结，柔顺长发垂直在肩上，模样清纯乖巧。
江知柠慌忙低下头看向卷子，咬着笔的牙齿一滑，磕到了唇肉上，像是被针扎了的刺痛感让她蓦地清醒过来。
裙子是深色的，只沾了一点点，看不出来，但上衣却湿了一大块，染上了很深的褐色。
陈浔砚手指在屏幕上熟练操作，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哪个人。
刘诺英亲昵地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看似满是关心：“怎么会这样？阿砚，你不会好好放咖啡，柠柠有没有烫着，天这么凉了，以后不要穿……”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变化的这么快，但好像是关于他，就会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她走到陈浔砚踩过的地方，仰起头把手伸给他。
江知柠慌乱收回手，惊魂未定缓了会，问道。
周末两天很快过去，周一要升国旗，所以要比平常早到半个小时。
盯着密密麻麻的图，重新开始画线，默默反驳：“如果真的有答案就好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伸了个懒腰，一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咖啡杯，手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精准地洒到了她的身上。
胳膊上有个力度拽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爬到了墙头，她脸颊发烫，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刚刚的动作。
陈浔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双手散漫地插在兜里，连个旁人的眼神都没给，走到比这个墙还要高出一截的墙边，手臂青筋暴起撑在墙头，轻而易举爬到了上面。
“不是能不能爬啊，这么简单，不能爬找个人带你爬。”
可事实是，现在的他们比熟悉多了份陌生，但又比陌生多了份说不上来的感觉。
轮到她时，仰头看着有自己两个高的墙，吃惊地张了张嘴。
“好像不能。”
——
如果不是看清了她手下的动作，真的要被她认真做题的样子骗过去了。
他眼睛都没有从手机上移开过，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
“谢谢。”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眨了眨眼睫。
雪松香在静谧空间蔓延，一如四年前闻到的那个味道，从来没有变过。
“你脚踩在这个石头，手扒着旁边的栏杆，一使劲就上去了。”
看到这么高的墙，她下意识就感觉自己上不去，但有了陈浔砚这句话，江知柠忽然有些安心。
就这么听话地画到了桌子上？
江知柠站到校门口，摸了摸左边胸口，想象中的校徽没有摸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江知柠瞥了眼旁边，这一小块的墙比别处要矮很多，下面又有一块石头。不少人都在那里爬墙进学校，记名字的人也都是学生，所以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解开题的喜悦，江知柠抑制住那股不自然的情绪，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刘诺英看到卫衣下面露出一小块裙子，又换上了以往的笑容，仿佛刚刚的变脸是错觉，但江知柠却敏感的捕捉到了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充满了嫌弃和厌恶。
她趴在桌上，按照他的方法在卷子上重新连线。
刘诺英看到她的穿着后，脸色微微一变：“怎么突然换衣服了。”
江知柠赶紧否认，心虚轻声道：“没有，就是我把你的咖啡全弄洒了。”
“要迟到自己迟到，别耽误后面的人。”
见她犹犹豫豫，他又解释补充道，“这是洗了没穿过的，晚上又降温了，穿湿的会冷。”
沉浸式想事情，突然有人开口，江知柠被吓得手一抖，对着桌子笔直画了一道，黑色的笔墨在白色桌子上显得格外醒目。
动作熟练，毫不拖沓。
见有一个人开口，其他的人都纷纷附和着。
江知柠拿起橡皮擦，泄愤似的使劲擦桌子：“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就在江知柠想要放弃时，蓦地有人揪了下她的书包肩带，声线低沉：“跟我过来。”
陈浔砚重新打开了游戏，话筒里就传来宋池岑吊儿郎当的声音：“砚哥，上局差一点就赢了，你能不能不要打到一半就跑，这样下去星星全掉光了。”
话没说完就被陈浔砚打断，他声音冷淡：“穿什么是她的自由。”
这个习惯还是小学养成的，也许是下意识在逃避，每次单独他呆在一起，她总会有种中间那几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的错觉。
一片枫叶从树上掉落到她怀里，像是有个手掌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
动静吸引了陈浔砚的注意力，他眉梢压低，问道：“烫到哪了？”
可是之前，也有人说过，她可以不用这么听话。
如果在平常还好，但今天是周一，如果被抓住可是要当众站一早上，还要念名字。
] 江知柠笔尖一顿，扭过头再次看向他，拽着他的衣角：“那你教教我，好不好？”
一道醇厚粗犷的声音冲着他们喊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呢！”
纠结怎么出去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刘诺英的声音响起：“我来接柠柠回家，她人呢？”
初秋的风吹动窗帘，细小尘埃在空中下飞舞，没有了浓密树荫遮挡，阳光照进室内，洒在了女孩身上。
陈浔砚拉住了她手腕的上方，不管在什么时候他的手都很热，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辅助线画错了。”陈浔砚语气倦怠开口。
听话两个字就是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了里面，这几年每当顺应别人时，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听话，这仿佛是对她最好的夸赞了。
后面的人看她不敢爬，和她说道。
他们脚踩在石头上轻车熟路翻了进去，仿佛很轻松。
江知柠抱着衣服飞速跑到洗手间，他的衣服对于她来说很大，穿上后长度恰好盖过裙子，她拽了拽衣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一红，有些后悔今天没有穿裤子。
江知柠僵硬攥了攥笔，气氛骤然安静下来，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久到她以为陈浔砚不会搭理她时，没想到他直接坐到她身边。
翻墙总比当众站一早上强。
陈浔砚抬起眼眸淡淡瞥了眼江知柠，继续收拾着残渣：“咖啡洒了，我让她换了我的衣服。”
权衡利弊后，江知柠快速跑过去在后面排队爬墙。
江知柠放眼望去，她没有想到学校会设计的这么人性化，爬完墙后还有个台阶可以下，她小心翼翼走了下去，刚接触到地面，正想说谢谢时。
江知柠捻着叶柄，红了眼眶。
“我，我们怎么下去？”
陈浔砚瞥了眼试卷上面歪七扭八的线，扯了扯嘴角：“再画就要画到桌子上了。”
江知柠心里松了口气，不用独自尴尬面对陈浔砚，没等他开口，她自己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阿姨，我在这。”
沙发与桌子中间空隙很小，他长腿无处安放，只能一只腿弯曲，脚踩在桌子下面的横杠上，背倚靠着沙发，姿态悠闲在空白纸上写写画画。
“能不能快点，后面还都在排队呢。”
以前在云城上学，没有要戴徽章的习惯，今天早上换校服的时候，就随手扔到了桌子上，等换好后就忘了。
江知柠冲着他说了声谢谢，按照他的方法尝试，只是刚用力气时，手被铁杆磨破了层皮，手上火辣辣的疼，让她眉心轻轻拧了拧，心里逐渐焦急。
他眼眸眯起看着江知柠还站在原地，眉头紧了紧，语气不容置疑道：“来这边，我带你进去。”
片刻后，陈浔砚把手里的那张纸放到桌上，用笔指着上面的图案：“这三条线连接试一下。”
江知柠心里像被丢了颗石子，平静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她忽然又想到了学校里的那个传闻，眼神黯淡了下去。
后来她也不知道，她到是真的听话，还是适应了顺应别人。
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只讲了关键步骤。
她转眸迷茫看去。
两人触碰到的那刻，江知柠心里产生了酥酥麻麻的异样感。
“这样了还有时间管咖啡？”陈浔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卧室，没有一会手上拿了件黑色卫衣，扔给了她，“前面左手边是洗手间，去里面换上。”
离迟到记名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江知柠到达了门口，学校两旁站了一排穿着红马甲的人，手里拿着笔和本子，检查校服穿戴和迟到情况。
江知柠做了多久的题，他就在旁边打了多久的游戏，偶尔还会热心给她指出作业上的错误，她将所有错题整理到错题本上，写完最后一个题，窗外夕阳已经落了山。
动作熟练，像是以前那般，过了会江知柠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如梦初醒松开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刘诺英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还是我们柠柠听话。”
陈浔砚指着一个方向：“这有个台阶，直接走下去。”
她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感到呼吸不畅，大脑一阵眩晕感。
江知柠感觉氛围忽然紧张起来，她强忍着不适，脸上硬挤出笑容：“我知道了阿姨，我们先回去吧。”
因为降温，她换上了白色针织衫，衣领中间用细绳系了个蝴蝶结，柔顺长发垂直在肩上，模样清纯乖巧。
江知柠慌忙低下头看向卷子，咬着笔的牙齿一滑，磕到了唇肉上，像是被针扎了的刺痛感让她蓦地清醒过来。
裙子是深色的，只沾了一点点，看不出来，但上衣却湿了一大块，染上了很深的褐色。
陈浔砚手指在屏幕上熟练操作，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哪个人。
刘诺英亲昵地走过去，拉起她的手，看似满是关心：“怎么会这样？阿砚，你不会好好放咖啡，柠柠有没有烫着，天这么凉了，以后不要穿……”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变化的这么快，但好像是关于他，就会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她走到陈浔砚踩过的地方，仰起头把手伸给他。
江知柠慌乱收回手，惊魂未定缓了会，问道。
周末两天很快过去，周一要升国旗，所以要比平常早到半个小时。
盯着密密麻麻的图，重新开始画线，默默反驳：“如果真的有答案就好了。”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伸了个懒腰，一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咖啡杯，手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精准地洒到了她的身上。
胳膊上有个力度拽着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爬到了墙头，她脸颊发烫，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刚刚的动作。
陈浔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双手散漫地插在兜里，连个旁人的眼神都没给，走到比这个墙还要高出一截的墙边，手臂青筋暴起撑在墙头，轻而易举爬到了上面。
“不是能不能爬啊，这么简单，不能爬找个人带你爬。”
可事实是，现在的他们比熟悉多了份陌生，但又比陌生多了份说不上来的感觉。
轮到她时，仰头看着有自己两个高的墙，吃惊地张了张嘴。
“好像不能。”
——
如果不是看清了她手下的动作，真的要被她认真做题的样子骗过去了。
他眼睛都没有从手机上移开过，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
“谢谢。”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眨了眨眼睫。
雪松香在静谧空间蔓延，一如四年前闻到的那个味道，从来没有变过。
“你脚踩在这个石头，手扒着旁边的栏杆，一使劲就上去了。”
看到这么高的墙，她下意识就感觉自己上不去，但有了陈浔砚这句话，江知柠忽然有些安心。
就这么听话地画到了桌子上？
江知柠站到校门口，摸了摸左边胸口，想象中的校徽没有摸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江知柠瞥了眼旁边，这一小块的墙比别处要矮很多，下面又有一块石头。不少人都在那里爬墙进学校，记名字的人也都是学生，所以对这种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有解开题的喜悦，江知柠抑制住那股不自然的情绪，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刘诺英看到卫衣下面露出一小块裙子，又换上了以往的笑容，仿佛刚刚的变脸是错觉，但江知柠却敏感的捕捉到了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充满了嫌弃和厌恶。
她趴在桌上，按照他的方法在卷子上重新连线。
刘诺英看到她的穿着后，脸色微微一变：“怎么突然换衣服了。”
江知柠赶紧否认，心虚轻声道：“没有，就是我把你的咖啡全弄洒了。”
“要迟到自己迟到，别耽误后面的人。”
见她犹犹豫豫，他又解释补充道，“这是洗了没穿过的，晚上又降温了，穿湿的会冷。”
沉浸式想事情，突然有人开口，江知柠被吓得手一抖，对着桌子笔直画了一道，黑色的笔墨在白色桌子上显得格外醒目。
动作熟练，毫不拖沓。
见有一个人开口，其他的人都纷纷附和着。
江知柠拿起橡皮擦，泄愤似的使劲擦桌子：“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就在江知柠想要放弃时，蓦地有人揪了下她的书包肩带，声线低沉：“跟我过来。”
陈浔砚重新打开了游戏，话筒里就传来宋池岑吊儿郎当的声音：“砚哥，上局差一点就赢了，你能不能不要打到一半就跑，这样下去星星全掉光了。”
话没说完就被陈浔砚打断，他声音冷淡：“穿什么是她的自由。”
这个习惯还是小学养成的，也许是下意识在逃避，每次单独他呆在一起，她总会有种中间那几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的错觉。
一片枫叶从树上掉落到她怀里，像是有个手掌轻轻拍了下她的胳膊。
动静吸引了陈浔砚的注意力，他眉梢压低，问道：“烫到哪了？”
可是之前，也有人说过，她可以不用这么听话。
如果在平常还好，但今天是周一，如果被抓住可是要当众站一早上，还要念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