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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外祖父兰砚初与外祖母林蓉双刚和离，外祖父是个极有闲情雅致的人，少年时最爱游山历水，吟诗作画，也正是如此，才在游历进京时邂逅了为高门贵女的外祖母。
徐清见她坐了下来，便自己靠在了树的另一侧。
齐阳王的让步出乎徐清的预料，她本以为要与之周旋许久，也做好了周旋的准备。但最后徐清没有回信，只因这封信笺背后的意思，是徐家愿意放栖枝认祖归宗。
齐予安神色微顿，转过身，拱手在徐清面前深深弯下腰，语气诚恳认真，“先前在宫中，齐某因急于认回小妹出言冒犯，在此向徐姑娘赔罪。”
“而周惊山临死前还挂念失踪许久的未婚妻子，便恳求那人进京替他告御状。那人答应了，便顶了周惊山这个身份一路进京，然后——”
成婚后的外祖父定居不再出远门，直至膝下儿女皆成了家，外祖母林蓉双和离回京。许是心中烦闷痛苦，他又有了寻山问水之心。
今日齐予安来找她，也是为了这事。
但齐阳王的那封信笺里，表达却不是怒火。他陈述了他对徐家抚养女儿十几年的感激，作为栖枝亲父，他亦同意与徐家结亲，并承诺徐家日后若有需要，尽可向他提。
她冷瞧着深弯着腰的齐予安，“齐世子不必如此，若你想作为兄长送栖枝出嫁，今日出发，日夜兼程，大抵能在他们大婚那日赶到。”
最后兰砚初无奈一同捎上了她同行。
“这人……”李月时眉宇紧缩，直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不确定道:“还是个好人？”
他话一顿，语调沉哑下来，“且那人之子早已被我与行安送走自生自灭，我与她二哥同她一般心情，这些年…也一直念着她。”
就是在这里，她见着了满脸尘土，衣裳破烂，同样年幼的栖枝。彼时她不愿说话，兰砚初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她一概不答。
最后这封信笺辗转送至徐清书案，徐清却没有任何回复。
“没呢，你不是瞧见了，我可是赢了。”
他惊喜交加，恨不得立刻动身前往京城。
陛下不会让即将有两位天家媳的徐家与手握军权的齐家走近，自然会切断栖枝这个中间线。
栖枝徐泽行往江南半途时，齐阳王才收到小女儿找到了的消息。
徐清勾了勾唇角，“是好人亦或是恶人暂不可知，但可以知道的是，这假的周惊山，是冲我来的。”
她扬起一抹浅笑，福了一礼，“钟公子。”
李月时抬头，侧眼去看她，心下竟隐隐有些预感此事并不对劲，而徐清像是知晓些什么，她问:“怎么？”
她昨夜便收到了李月时的信，邀她今日相见。
徐清点头表示了然，“钟公子是有何事？”
一个接一个的，一不留神就耽搁到了现在。
徐清表情一滞，李月时见她那样，便知晓是些不能说，遂而摆摆手，只道:“不能说就算了，只是如今年赋门好似是盯上你了，日后你多加小心些，他们可是一向不死不休的。”
那时兰砚初瞧了栖枝许久，最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答应了下来。
一路疾行，林间的黄沙将她脚上的重台履都覆上一层尘土。
“徐……”钟珣奕见徐清话毕后，径直转身离开，下意识想唤住她。
战争最是残酷，胜利或是失败，背后皆是战士们的白骨累累，百姓们的流离失所。
从此栖枝仍是徐家人，却是为齐家女，徐家妇。
那日齐予安在大殿里公然说出栖枝是齐家自小走失的幼女时，就是想以皇权胁迫她放弃栖枝。
栖枝这个名字是她到徐家许久后，某日徐清不经意一问，她自个儿说的名。那时徐清惊喜于她竟真会说话，却万万没想到，原来栖枝不叫栖枝，而叫齐韫安。
但也只能言尽于此。
说到这，李月时皱眉，表情严肃，“你怎么会年家的刀法？”
“只是栖枝是否愿意齐家人去，就不得而知了。”
可他不能。
“没呢，那周惊山死在去京城的路上，被找到时怀里揣着控告庐州地方官不作为的文书，身上多处刀伤，却有包扎过得痕迹，像是为人所救后但实在撑不过去过死了。”
林间的冷风吹过，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知晓了。”徐清点点头，“此事内里复杂，我不可多言，来日解决了，你自然知晓。”“对了，我那时看见萧云年了，她的事可是解决了？”
栖枝不想认，徐清不会违背她的想法。
“说来也巧，我那时将萍娘救了出来，正想着如何将此事在京城闹大时，有一布衣找上了我，自称能帮我。”
徐清面色有些寡淡，眉目间又像风雨欲来之意，“你方才说，周惊山的尸/体有被救治过的痕迹，我猜，是有人途遇了受害的周惊山，想救他却因他身上受伤过重而无力救回他。”
若陛下听了齐予安的话强硬让栖枝认祖归宗，从此徐家与齐家便是结下梁子了。
“这是栖枝的意思。”
“事关她人，我无法告知钟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能告诉钟公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与其想着如何保下族中败类，不如早些清理门户。”
“某想知晓昨夜可是发生了何事？听闻徐姑娘那时也在。”
“记得，后来你为了感谢我还承诺送我酒呢。”
“你可还记得，你在城郊同我说起这事时，我说想起了一件怪事。”
故而齐予安敢公然在帝王的寿宴上求陛下替他们做主。只是没想到沈祁和沈郗都站出来提了个折中的法子，暗中玄机种种，陛下顺坡而下便一锤定音。但沈郗提出的法子看似折中，实则也是让两家结了仇。
一招将军，齐予安没了话。
反反复复将齐予安寄来的书信看了三四遍，他思忖片刻，抬笔字字斟酌地写了一封饱含诚挚的信笺送往京城。
“诶哟，您可真难等，再晚些来这天可就黑了。”李月时一瞧见她，嘴里便吐出阴阳怪气之语。
《殿前弈》
齐予安缄默，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半晌才低声道，“徐姑娘先前并未与我们说婚期。”
“徐姑娘。”钟珣奕躬身拱手，起身后解释道，“我瞧见齐世子从林间出去，想必你们二人已话毕，便自己先一步来寻姑娘。”
“齐世子想说什么？”
她叹出一口气，记下了齐予安的话，想着回去便写一封信寄去江南。身后这时传来脚步声，她应声回身，见是钟珣奕，这才想起方才他也曾说有事寻她。
她笑着上 前挽住李月时的胳膊，“让你久等了，这样，今岁不送东西给萧钦年了，连着他的那份送给你怎么样？”
从此栖枝养在了徐家，与她一同长大。
许是觉得钟珣奕是个君子，即使站在对立面，徐清仍旧出言规劝。
而徐清毫不掩饰地送栖枝同徐泽一道回江南徐家成婚，定会惹怒齐家。这正也是陛下想要的。
“那时我去信与你，让你助我将女子失踪的事情在各地闹得大一些，你可还记得？”
徐清并没有回营地，而是一路往林深处走。
“找上了我。”
只是徐清在他出声时已走出距离，他只好收了声。
想起肥头大耳的钟皓，徐清皱了皱眉，笑意微敛，“钟公子是想问钟皓为何被扣押起来吧？”
“此次武比，
“那与周惊山有何关系。”
他想起当年小妹走失前，齐家发生的事。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是不是因那件事，小妹才会不顾一切地跑走，直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徐清拧眉，不懂这如同打哑谜一般的话究竟何意。但她没有追问，只看着齐予安直起身子，再转身离开，脑中却在回想幼年刚将栖枝带回徐家时。
“是。”徐清嗔了她一眼，续道，“周惊山的未婚妻萍娘就是被拐的女子之一，萍娘助我破了局，是我派窈音送回庐州的。”
徐清没说话，心中也不想承他这份赔罪。
远处一道玄色身影正百无聊赖地靠着树干，一条腿不住地搓着脚下的沙地，嘴里还叼着不知从哪衔来的狗尾巴草。
李月时斜睨她一眼，哼笑，“得了吧你，就会贫。”说着，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徐清，“那日可受伤了？”
李月时摇摇头，一撩衣袍便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地上的尘沙。
那时徐清尚小，不过五六岁的年纪，闹着要跟去，兰砚初便带上了她，一路西行，来到刚结束了与西陵恶战的边陲。
“徐姑娘，”齐予安的脊背又向下压了压，“日后齐家便与姑娘在一条船上了，望姑娘替齐某带句话给小妹，齐某并齐家众人往后不会轻易打搅她，且……”
李月时顿时一惊，反应了须臾后，又有些迟疑，“你是说，周惊山没死？可我亦亲眼教过我周惊山的尸/体，或许是重名了？”
徐清也有些无奈，她本想在营地坐上一会儿，便寻个借口溜走。谁曾想与柳闻依你来我往完，沈祁带伤回来了，后头还跟着齐予安和钟珣奕有事寻她。
“他说，他名叫周惊山。”
“萧云年找不到害了周惊山的人，却是去见了那周惊山的未婚妻子。”
一路上，徐清随着兰砚初见了许多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一路流浪的人。她便觉得，栖枝兴许也是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的可怜人，于是她央求兰砚初将栖枝一同带回江南，免得她如此年幼便四处奔逃。
只是时过境迁，往事难追，其中种种，难言矣。
] 那年外祖父兰砚初与外祖母林蓉双刚和离，外祖父是个极有闲情雅致的人，少年时最爱游山历水，吟诗作画，也正是如此，才在游历进京时邂逅了为高门贵女的外祖母。
徐清见她坐了下来，便自己靠在了树的另一侧。
齐阳王的让步出乎徐清的预料，她本以为要与之周旋许久，也做好了周旋的准备。但最后徐清没有回信，只因这封信笺背后的意思，是徐家愿意放栖枝认祖归宗。
齐予安神色微顿，转过身，拱手在徐清面前深深弯下腰，语气诚恳认真，“先前在宫中，齐某因急于认回小妹出言冒犯，在此向徐姑娘赔罪。”
“而周惊山临死前还挂念失踪许久的未婚妻子，便恳求那人进京替他告御状。那人答应了，便顶了周惊山这个身份一路进京，然后——”
成婚后的外祖父定居不再出远门，直至膝下儿女皆成了家，外祖母林蓉双和离回京。许是心中烦闷痛苦，他又有了寻山问水之心。
今日齐予安来找她，也是为了这事。
但齐阳王的那封信笺里，表达却不是怒火。他陈述了他对徐家抚养女儿十几年的感激，作为栖枝亲父，他亦同意与徐家结亲，并承诺徐家日后若有需要，尽可向他提。
她冷瞧着深弯着腰的齐予安，“齐世子不必如此，若你想作为兄长送栖枝出嫁，今日出发，日夜兼程，大抵能在他们大婚那日赶到。”
最后兰砚初无奈一同捎上了她同行。
“这人……”李月时眉宇紧缩，直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不确定道:“还是个好人？”
他话一顿，语调沉哑下来，“且那人之子早已被我与行安送走自生自灭，我与她二哥同她一般心情，这些年…也一直念着她。”
就是在这里，她见着了满脸尘土，衣裳破烂，同样年幼的栖枝。彼时她不愿说话，兰砚初问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她一概不答。
最后这封信笺辗转送至徐清书案，徐清却没有任何回复。
“没呢，你不是瞧见了，我可是赢了。”
他惊喜交加，恨不得立刻动身前往京城。
陛下不会让即将有两位天家媳的徐家与手握军权的齐家走近，自然会切断栖枝这个中间线。
栖枝徐泽行往江南半途时，齐阳王才收到小女儿找到了的消息。
徐清勾了勾唇角，“是好人亦或是恶人暂不可知，但可以知道的是，这假的周惊山，是冲我来的。”
她扬起一抹浅笑，福了一礼，“钟公子。”
李月时抬头，侧眼去看她，心下竟隐隐有些预感此事并不对劲，而徐清像是知晓些什么，她问:“怎么？”
她昨夜便收到了李月时的信，邀她今日相见。
徐清点头表示了然，“钟公子是有何事？”
一个接一个的，一不留神就耽搁到了现在。
徐清表情一滞，李月时见她那样，便知晓是些不能说，遂而摆摆手，只道:“不能说就算了，只是如今年赋门好似是盯上你了，日后你多加小心些，他们可是一向不死不休的。”
那时兰砚初瞧了栖枝许久，最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答应了下来。
一路疾行，林间的黄沙将她脚上的重台履都覆上一层尘土。
“徐……”钟珣奕见徐清话毕后，径直转身离开，下意识想唤住她。
战争最是残酷，胜利或是失败，背后皆是战士们的白骨累累，百姓们的流离失所。
从此栖枝仍是徐家人，却是为齐家女，徐家妇。
那日齐予安在大殿里公然说出栖枝是齐家自小走失的幼女时，就是想以皇权胁迫她放弃栖枝。
栖枝这个名字是她到徐家许久后，某日徐清不经意一问，她自个儿说的名。那时徐清惊喜于她竟真会说话，却万万没想到，原来栖枝不叫栖枝，而叫齐韫安。
但也只能言尽于此。
说到这，李月时皱眉，表情严肃，“你怎么会年家的刀法？”
“只是栖枝是否愿意齐家人去，就不得而知了。”
可他不能。
“没呢，那周惊山死在去京城的路上，被找到时怀里揣着控告庐州地方官不作为的文书，身上多处刀伤，却有包扎过得痕迹，像是为人所救后但实在撑不过去过死了。”
林间的冷风吹过，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知晓了。”徐清点点头，“此事内里复杂，我不可多言，来日解决了，你自然知晓。”“对了，我那时看见萧云年了，她的事可是解决了？”
栖枝不想认，徐清不会违背她的想法。
“说来也巧，我那时将萍娘救了出来，正想着如何将此事在京城闹大时，有一布衣找上了我，自称能帮我。”
徐清面色有些寡淡，眉目间又像风雨欲来之意，“你方才说，周惊山的尸/体有被救治过的痕迹，我猜，是有人途遇了受害的周惊山，想救他却因他身上受伤过重而无力救回他。”
若陛下听了齐予安的话强硬让栖枝认祖归宗，从此徐家与齐家便是结下梁子了。
“这是栖枝的意思。”
“事关她人，我无法告知钟公子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能告诉钟公子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与其想着如何保下族中败类，不如早些清理门户。”
“某想知晓昨夜可是发生了何事？听闻徐姑娘那时也在。”
“记得，后来你为了感谢我还承诺送我酒呢。”
“你可还记得，你在城郊同我说起这事时，我说想起了一件怪事。”
故而齐予安敢公然在帝王的寿宴上求陛下替他们做主。只是没想到沈祁和沈郗都站出来提了个折中的法子，暗中玄机种种，陛下顺坡而下便一锤定音。但沈郗提出的法子看似折中，实则也是让两家结了仇。
一招将军，齐予安没了话。
反反复复将齐予安寄来的书信看了三四遍，他思忖片刻，抬笔字字斟酌地写了一封饱含诚挚的信笺送往京城。
“诶哟，您可真难等，再晚些来这天可就黑了。”李月时一瞧见她，嘴里便吐出阴阳怪气之语。
《殿前弈》
齐予安缄默，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半晌才低声道，“徐姑娘先前并未与我们说婚期。”
“徐姑娘。”钟珣奕躬身拱手，起身后解释道，“我瞧见齐世子从林间出去，想必你们二人已话毕，便自己先一步来寻姑娘。”
“齐世子想说什么？”
她叹出一口气，记下了齐予安的话，想着回去便写一封信寄去江南。身后这时传来脚步声，她应声回身，见是钟珣奕，这才想起方才他也曾说有事寻她。
她笑着上 前挽住李月时的胳膊，“让你久等了，这样，今岁不送东西给萧钦年了，连着他的那份送给你怎么样？”
从此栖枝养在了徐家，与她一同长大。
许是觉得钟珣奕是个君子，即使站在对立面，徐清仍旧出言规劝。
而徐清毫不掩饰地送栖枝同徐泽一道回江南徐家成婚，定会惹怒齐家。这正也是陛下想要的。
“那时我去信与你，让你助我将女子失踪的事情在各地闹得大一些，你可还记得？”
徐清并没有回营地，而是一路往林深处走。
“找上了我。”
只是徐清在他出声时已走出距离，他只好收了声。
想起肥头大耳的钟皓，徐清皱了皱眉，笑意微敛，“钟公子是想问钟皓为何被扣押起来吧？”
“此次武比，
“那与周惊山有何关系。”
他想起当年小妹走失前，齐家发生的事。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是不是因那件事，小妹才会不顾一切地跑走，直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却再也找不到她了。
徐清拧眉，不懂这如同打哑谜一般的话究竟何意。但她没有追问，只看着齐予安直起身子，再转身离开，脑中却在回想幼年刚将栖枝带回徐家时。
“是。”徐清嗔了她一眼，续道，“周惊山的未婚妻萍娘就是被拐的女子之一，萍娘助我破了局，是我派窈音送回庐州的。”
徐清没说话，心中也不想承他这份赔罪。
远处一道玄色身影正百无聊赖地靠着树干，一条腿不住地搓着脚下的沙地，嘴里还叼着不知从哪衔来的狗尾巴草。
李月时斜睨她一眼，哼笑，“得了吧你，就会贫。”说着，站直了身子，上下打量徐清，“那日可受伤了？”
李月时摇摇头，一撩衣袍便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地上的尘沙。
那时徐清尚小，不过五六岁的年纪，闹着要跟去，兰砚初便带上了她，一路西行，来到刚结束了与西陵恶战的边陲。
“徐姑娘，”齐予安的脊背又向下压了压，“日后齐家便与姑娘在一条船上了，望姑娘替齐某带句话给小妹，齐某并齐家众人往后不会轻易打搅她，且……”
李月时顿时一惊，反应了须臾后，又有些迟疑，“你是说，周惊山没死？可我亦亲眼教过我周惊山的尸/体，或许是重名了？”
徐清也有些无奈，她本想在营地坐上一会儿，便寻个借口溜走。谁曾想与柳闻依你来我往完，沈祁带伤回来了，后头还跟着齐予安和钟珣奕有事寻她。
“他说，他名叫周惊山。”
“萧云年找不到害了周惊山的人，却是去见了那周惊山的未婚妻子。”
一路上，徐清随着兰砚初见了许多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一路流浪的人。她便觉得，栖枝兴许也是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的可怜人，于是她央求兰砚初将栖枝一同带回江南，免得她如此年幼便四处奔逃。
只是时过境迁，往事难追，其中种种，难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