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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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所谓当着容谨的面动了三个顾家弟子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是圣人，这就是报私仇，想找他麻烦，尽管来。

    顾江雪四肢僵硬，脑子疯狂转动，努力确认自己方才有没有说了不该被楼映台听到的话。

    早知道就闭嘴了，顾江雪边慌边懊恼，跟容谨浪费时间干什么！

    楼映台把某人曾用谎言盖上的布直接撕开，把真相骤然掀起，强硬地砸到容谨脸上。

    顾江雪匆忙捏出一个表情。

    但顾江雪还是猛地停下了脚步。

    楼映台的眼神如有实质，看得顾江雪匆匆捏造的表情快绷不住时，他才终于开了口。

    顾江雪猝不及防，登时僵在原地。

    顾江雪是享受楼映台在乎他的滋味，但他不想让楼映台心疼他。

    楼映台看过来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匿息的本事居然已经高到自己毫无察觉！

    他说的也……没什么毛病吧。

    顾江雪：“就——”

    “我修为被废后野外倒霉遇上他们被揍了一顿。”顾江雪语速飞快不带喘气连珠炮似的说完了。

    心疼心疼，带了个疼字。

    容谨蓦地抬头：“你说什么？！”

    ……楼映台！

    顾江雪眉眼低垂，提不起劲，心情很不好。

    他下意识摸向自己右手腕，为了隐藏身份，他暂时用障眼法把细链遮了起来，那是楼映台亲自给他锁上的。

    他不知听了多久，就这么无声无息定定看着他。

    顾江雪手一蜷，猛然间察觉了楼映台可能要说的话。

    顾江雪温柔极了：“我祝他们长命千岁，好梦不断。”

    楼映台语气又冷又肃。

    于是他转身就走，对容谨在他身后喊出的“等等”充耳不闻。

    “至于你，容谨，昔日不必再提，来日不必再聚。”顾江雪脚底不经意踏过一颗小石子，他毫不在乎，“等他们醒了，你如果想告诉他们是我干的，请随意。”

    楼映台似乎已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经过了一场山呼海啸，直到归于寂灭，他此刻强行把什么死死遏制住了，可顾江雪依然能从余烬里察觉不妙。

    楼映台漠然，不带丝毫感情：“他昔日为救你，才落了寒症。”

    “容谨。”

    但殊不知，落在楼映台眼里只有满满的心虚。

    他祈祷着自己此刻神情千万是自然的、不会露馅的。

    因为黑夜里，楼映台从阴影中无声地，一步步走了出来。

    楼映台面若寒霜，不知信没信，他目光慢慢从那三张鼻青脸肿的面孔上刮过，最后落在容谨身上。

    就跟当初他在雨里一样。

    顾江雪不愿让楼映台疼。

、打坐还是出神，只要有了空子，梦魇就无处不在。

    楼映台：“想好了再说。”

    他手指微颤，险些没能拿住傩面。

    顾江雪抚摸间，有念头忽的虚无的心脏里疯狂滋生：我想见他，现在就要。

    不管是死在劫境里，还是日后道心破碎，那也是他们命不好，不是吗？

    “顾江雪。”楼映台先叫了名字，才冷着嗓音问，“他们三个对你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