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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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和父母有关的执念，也在这一刻彻底释怀了。

    白檀握着手机的手霎时间失去力气，松了松。

    “我妈妈已经走了，对她来说我也不再是她的小孩了，你让我怎么厚着脸皮请他们一家人接纳我。”

    “如果你觉得扶贫工作比自己的孩子重要得多，我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么。”

    “你。”白檀想说的话哽在了喉咙中，像吞了一大把刀片。

    “爸……我……就想问一下，马上中秋了，你回来过节么。”

    忙音断掉的刹那，白檀不由自主紧绷起身子，腰背像是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那样直。

    他做了个深呼吸，抹了把眼睛。

    背景音是他听不懂的当地方言。

    白檀爸爸重重叹了口气，听着有点不耐烦：

    白檀握紧手机，喉咙像身体一样紧紧绷着：

    只要爸爸说回来，他可以立马反悔，跑上去找厉温言请假。

    手指在“爸爸”二字上停住许久许久。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

    无论同学表现是好是坏，哪怕回家挨一顿揍，至少他们父母到场了。

    “爸”字的首字母音节还没出口，就听电话那头语速极快，风风火火道：

    最终眼一闭，手指落下。

    “小檀有事么，你长话短说，我现在很忙，马上要去村里开会。”

    “儿子，你应该知道爸爸搞扶贫工作很忙很忙，每天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

    “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丢下村民不管。这样吧，你打电话问问你妈，看她愿不愿意请你和她家人一起过节。”

    算起来，他已经有两年没见到爸爸，他忽然有些想不起来爸爸长什么模样，脑海中只剩一个很模糊的轮廓。

    他攥紧手机，不停反问：

    白檀做了个深呼吸，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一句“很忙”，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没别的事我挂了。”爸爸道。

    不知是不是头顶太阳过于耀眼，刺的眼睛发酸，面前的场景渐渐变得模糊。

    “可是你今年春节也没回来，去年也没有……”

    却又不死心，继续道：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

    “嗡——”白檀脑中的那根弦忽然断掉了。

    算了，不指望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声重重叹息：

    白檀也不想知道父亲接下来要怎么说教他，猛地挂了电话。

久，可为什么还是会被一点小事影响情绪呢。

    他一时间难以辨别爸爸这番话到底是没情商的真心所言还是为了嘲讽他。

    “爸爸。”白檀打小就很畏惧他这个严厉的父亲，父子俩见面时候不多，见了也是例行公事吃顿饭，听许久没回家的父亲在饭桌上说教，那个时候他也只会低着头，食之无味晦涩地咽下米饭。

    而白檀，只能坐在格格不入的家长群里，低着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起了读书时开家长会，一排中年人中间坐着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不自觉的，声音漫上一丝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