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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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圣人在宫中赐宴群臣，喜宴达旦，父亲入了宫，并不在府上。

    此时此刻，杨蝉衣真切的希望：

    ——以后的很多很多年，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周围是熟悉的花梨，张管事，厨娘，护院和仆从等人，大家的脸上也都笑着。

    因为这个地方半夜而合，鸡鸣而散，又名五更墟。

    回到丁石头的住处以后，杨蝉衣拿出一沓画着面具男人像的宣纸，开门见山道：“丁石头，我知道你常年混迹于长安鬼市，消息灵通，能否帮我找下这个人？”

    如今跟里面的阁主短暂接触过后，杨蝉衣更是觉得这个听雨阁深不可测，怕是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一会儿燃完爆竹，所有人会围坐在火盆周围，相聚守岁，把酒欢歌，通宵达旦。

    庭火照映，与繁星争辉。

    此话一落，丁石头的心一瞬间就提起来了。

    丁石头点头：“这个您放心，道儿上的规矩我还是懂的，您的消息我也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这个地方的人，成分复杂，尤其是那些乞丐，脚步遍布整个长安城，消息非常的灵通，靠他们寻人，速度不比官府差。

    杨蝉衣拉着母亲躲得远远地，捂着耳朵，感觉身体飘飘然，有点儿晕，她笑得很开心。

    杨夫人在院子里放了几张长桌，桌上摆着很多的食物、水果和点心等等，还有不可或缺的几大坛子屠苏酒。

    这次，丁石头是真心实意地笑起来了，“小娘子放心，我丁石头‘包打听’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的，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将他给找出来！”

    杨蝉衣走了一步，顿住，补充道：“尽量悄悄地找，莫要惊动对方。”

    这次的守岁会很热闹。

    长安鬼市是京城里的一处三不管的地带，那里鱼龙混杂，很多无家可归之人白天在城中四处游荡，宵禁后便聚集于此处，这里的晚间极为的热闹，也是做见不得光的生意的好地方。

    兄长杨元青站在院子里，燃放着爆竹。

    据她所知，听雨阁是十年前出现的，不仅开在皇城脚下，而且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快速成为了长安城里边最大的赌坊，一直屹立至今，很多人猜测这个赌坊后面有着不俗的靠山。

    杨蝉衣闻言，嘴角勾了一下，眼中却无任何笑意。

    往日里滴酒不沾的杨蝉衣，今日破天荒地喝了一口屠苏酒，辛辣入喉，让她皱了脸，眯了眼睛，吐了舌头，逗得母亲、兄长和花梨都笑了起来。

    以前守岁，都是她、母亲和兄长三个人一起过，如今来了长安，竟还是他们三个。

    “放心，若是找到了这个人，赏金自是不会少的。”

    知晓了杨蝉衣的来意以后，丁石头心中的石头落下，他眼珠子一转，道：“寻人自是可以的，只是常言道无利不起早，得有这个，”他比了个数钱的手势，“大家才乐意干活呐。”

    “真的？”丁石头的眼睛瞬间爆亮，那只蛐蛐儿可是他的心肝儿宝贝。

    杨蝉衣本来就准备了赏钱，只是刚才见丁石头油滑贪心的模样，才故意那样说，如今见他识时务，她也不想为难他，毕竟以后还要靠他来寻人。

    临出门时，杨蝉衣侧首：“哦，对了，你养的那只蛐蛐儿，叫常胜将军是吧？”

    等一家人吃完晚饭，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整座长安城，爆竹声此起彼伏。

    他余光打量着杨蝉衣，见她衣着华贵，想必非富即贵，不是个好惹的，刚才钻进钱眼儿里的脑子，此时变得冷静清楚些了，忙堆了笑脸道：“小娘子放心，这活儿我包了，保准给您干漂亮了！”

    杨蝉衣随母亲一起来到院子里。

    可能是因为来回奔波，又思虑过重，杨蝉衣感觉身体乏累的很，便去了自己的院子里小憩，等她被花梨唤醒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

    “丁石头，我既然能将你从听雨阁里捞出来，自然也能将你送回去，你想好了再说话。”

    “如果一个月内找到他，我就帮你把它从听雨阁里头赎回来。”

    这么一折腾，等杨蝉衣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