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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盘族人特有的生存本领，散到林子里，没人能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所有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头领叹气说:“侯大狗现在今非昔比，前几天还在梧州劫了官银，外面这盐巴十有八九就是劫来的官银买的。”
这也是陈敬最头疼的地方，一群盘族兵，瞬间散到林子里去，树木遮蔽，影子都看不见。天黑，陈敬的官兵就是有心找，也是一无所获。再说这匪兵和盘民，本就分不清楚，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就成了土匪，忙了是个小老百姓，闲了又成了劫道的土匪。
“你，去叫纪山来！”甜妹分着盐，李文福又差人去叫纪山，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
“对！我去了，其他各寨一看，就知道您的意思了。”
纪山现在才明白，“那这盐不能分啊！”
头领呵斥:“还愣着？还不赶紧去追！”
“那你去，切记两条，第一，只看只听，不答应侯大狗任何条件。第二，也不能和其他各寨表态。安全回来，我们再商量。”
“侯大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是又来拉我们入伙？去，给甜妹帮忙去。”纪山放了纪鸷去和甜妹帮忙分盐，自己随头领进到里间说话。
“侯大狗送的！”
“头领，侯大狗差人送来一包盐巴，让腊月初一去九层崖开会盟大会。”有人进来禀报，还挺高兴。
“哎，我们李家寨的盐，恐怕抗不到年关了。再说，那些盐商，黑白两道勾结，官商勾结，故意延误，年关之前的盐，能不能运到，还没个准儿！运到，够不够数，更是没个准儿！”
“眼下，除了官军，以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实力，能跟侯大狗叫板的，没有。官军围剿这么多年，眼见着侯大狗一步步坐大，前几天还被侯大狗占了梧州城，绑了肉票。李家寨，不敢跟侯大狗抗衡啊。”
“对，跟大帅了！”
李家寨的头领一听是侯大狗来送礼，就知道没安好心，“侯大狗！不能要，赶紧退回去！”
“那怎么办？”
“是，头领！”
李家寨是一个小寨，毫不出众。
“对，找你来就是商量侯大狗腊月初一会盟的事。既然李家寨吃了他的盐，腊月初一，李家寨就不能不去。”
“头领，不能去！侯大狗一定是要各寨都听他号令，一旦各寨都听侯大狗号令，侯大狗还不得干出捅破天的事来？”
“谢大帅，谢大帅！”
“我家里的盐，都吃不到过年了……现在有盐，还不要？”
“头领，别人白送的，为什么不能要？为什么要退？”
头领丝毫高兴没有，冷冷地回答:“什么买到盐了？到哪儿买盐去？”
“头领，那还是我替你去！”
“其他各寨，想必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没有盐吃，但大多数寨子，不会贸然归顺侯大狗，也没有人愿意和官军作对。腊月初一，不妨去看看其他各寨的动向。再从长计议。”
“与其天天被官军追，不如现在就投了大帅？”
“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头领，侯大狗还能都认识不成？再说，其他各寨的头领，去不去，咱还不知道呢？万一侯大狗把咱扣了，咱又不是头领，他也不值当啊。”
“不能退！”
侯大狗拉拢各寨，也不是第一回了，头领的态度一直是若即若离，既不敢得罪，也没有直接拒绝。纪山问:“那你去还是不去？”
侯大狗送来盐巴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李家寨子，大伙儿闻讯赶到头领家里，把这包约莫三十斤的盐巴围住，如同沙漠里遇见了水源。
“诸位兄弟，我们盘族人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讲的是情，是义。如果有意上大藤峡的，今天晚上就回去和家人说清楚，家里人允许了，再来投奔不迟。家里人不允许，我侯大狗也不强求。好了，各自先回家报个平安！”说完，侯大狗大手一挥，喊:“散了！”
周仁寿被绑了一天，又是大喊大骂，又困又乏，沉沉地睡了。
头领继续说:“而侯大狗比官军更可怕！不吃他的盐，我们李家寨，可进可退。吃了他的盐，受了人家的好，能不听人家的指挥？我们就剩做土匪一条路了……”
“到时候，你带两个利索的人去，万一有变，一定要设法全身而退。”
“通匪就通匪！我们盘族人，谁怕过官军？”
“是！”
纪山带着纪鸷到了头领家里，见大家都在开开心心分盐，他高兴地跟大家伙打招呼，以为头领想办法弄到盐了。“头领，买到盐了？”
“退了，我们吃什么？”
“头领说的对，腊月初一，我随你去九层崖，看看侯大狗撅起的屁股，能拉出什么屎。”
“住手！不要糟践了东西……甜妹，把盐给大伙儿分了。每家一份，不能多领。”李领犟不过寨里人，心一横，就让甜妹把盐分了。听爹这么吩咐，甜妹可高兴了，一边招呼大家排好队，一边打开自己造的花名册，按户头分盐，还叫人通知其他没来的户头，赶紧过来领盐。
“这次不但是拉我们入伙，侯大狗给三十六洞七十二寨都送了盐巴，要腊月初一在九层崖开会盟大会。”
侯大狗用梧州这一票抢来的金银，在黑市上全换了盐巴，给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各个洞、寨的头领、头人、寨主、当家的，都送了一包盐巴，通知他们半个月后的腊月初一，在九层崖开会盟大会。这时月，盐巴可是稀缺货。头领们有了盐巴，他的族人才能吃上盐。一些小寨子，尚且能凑活过；反倒是大寨子，没有盐吃，一定会出乱子，甚至发生过为了盐巴，杀死头领的内乱。所以，盐巴是各洞、各寨头领对内、对外的重要话语资源。
“他们送完盐巴就走了，这会儿怕是追不上了……”这禀报的手下，也知道盐巴可是贵重东西，他自己都舍不得送回去。
“不行！腊月初一，我去九层崖，你留在寨子里。万一侯大狗有个歹心，我要是没有回来，你就是李家寨的新头领。”
纪山大惊，“晾他侯大狗也不敢！头领，还是我随你去稳妥，好歹多个帮手。”
“九层崖那是侯大狗的老巢，一旦上了九层崖，就是侯大狗砧板上的肉，多一个人，就多一重风险。”
“我也知道不能分！一个人可以不吃盐，但一个寨子的人，总不能都不吃盐吧。东头老李，舍不得吃盐，腿脚都肿了，还怎么下地？”
“对，不能退！不能退！”头领家里，群情激奋。头领立即解释说:“大伙儿听我说，这盐不能留。吃了这盐，就是惹火上身。侯大狗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清楚！吃了他的盐，就是通匪。”
李头领思索一番，说:“你去也行！你去，这就等于给其他各寨表明了态度。头领没来，就什么都不是。”
“对！我们不怕死！”“不怕死！分了，分了！”众人几下撕扯，盐包就被撕烂了，盐撒了一地。这盐可不比一般东西，不容浪费。
“头领，我们有的选吗？没有盐，我们就是等死。吃了侯大狗的盐，还能多活几天。横竖一死，官军来了，我跟他们拼命。”
收到陈敬的私信，何进年拿不定主意！捂住吧，恐怕架不住梧州那些小喽啰官民搅和，早晚要露馅儿。不捂吧，自己其实也有责任。最终，何进年还是采用了吴霖的办法，也写了奏章，如实上报。朝廷要是降罪，先要拿陈敬，自己不至于牵连进去。
陈敬连夜给自己的上司——广西都指挥使司何进年写了私人信函，如实禀报了侯大狗一夜一天所有的经过，并主动领责。之所以通过私人信函上报，陈敬心想，梧州乃至整个广西的匪患情况，总兵何进年心里清楚，只要何进年能捂住，自己就还有回旋余地。陈敬又错了！
“这次会盟，事干重大，我不能不去！”
那些被绑的家眷，差点从城墙上摔成肉泥，吓个半死，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怂恿家里当官儿的男人，告陈敬的罪，都是陈敬无能！另外，监军太监朱翔也先下手为强，告周仁寿通敌，发了秘奏回京。御史督抚吴霖，平时抹稀泥搞惯了，这次不敢含糊，也写了奏章，发往京城。好在既没有告陈敬的状，也没有构陷周仁寿，只是重点渲染了侯大狗气焰嚣张，请朝廷派重兵弹压！
一夜加一天，陈敬是一步错，步步错，一直被侯大狗牵着鼻子走。发了五千兵，连个照面儿都没打上。被侯大狗劫了狱，绑了肉票，虽然说是最后小命儿都在，但现在陈敬已然是梧州城最大的罪人。
“诸位兄弟，我侯大狗到今天，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不管你们是哪个山头，哪个洞寨的人，救你们出来，也不指望诸位记我侯大狗一分恩义。现在，有家的，马上可以回家。去跟你的爹娘、儿女团聚！明日，该种田的继续种田，该打猎的继续打猎。要是万一被官军盯上，信得过我侯大狗，就往我大藤峡来！大藤峡是我侯大狗的家，也可以是你们的家！当然，我也不怕其中有人把我的踪迹报给官军领赏！能上大藤峡的官军，还没从娘胎里孵出来呢！”侯大狗一番话，众人听得群情激奋。
“再抗一抗，年关之前，还有一批官盐会运到。咱寨子，就能买到盐了。”
“那这盐哪儿来的？”
“是！”
侯大狗酉时一过，就出了城，留了陈敬的五千人等到酉时三刻，只能扑个空。
“但这侯大狗的盐，一定不是白吃的……”
“好，我记住了。”
] 这是盘族人特有的生存本领，散到林子里，没人能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所有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头领叹气说:“侯大狗现在今非昔比，前几天还在梧州劫了官银，外面这盐巴十有八九就是劫来的官银买的。”
这也是陈敬最头疼的地方，一群盘族兵，瞬间散到林子里去，树木遮蔽，影子都看不见。天黑，陈敬的官兵就是有心找，也是一无所获。再说这匪兵和盘民，本就分不清楚，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就成了土匪，忙了是个小老百姓，闲了又成了劫道的土匪。
“你，去叫纪山来！”甜妹分着盐，李文福又差人去叫纪山，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
“对！我去了，其他各寨一看，就知道您的意思了。”
纪山现在才明白，“那这盐不能分啊！”
头领呵斥:“还愣着？还不赶紧去追！”
“那你去，切记两条，第一，只看只听，不答应侯大狗任何条件。第二，也不能和其他各寨表态。安全回来，我们再商量。”
“侯大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是又来拉我们入伙？去，给甜妹帮忙去。”纪山放了纪鸷去和甜妹帮忙分盐，自己随头领进到里间说话。
“侯大狗送的！”
“头领，侯大狗差人送来一包盐巴，让腊月初一去九层崖开会盟大会。”有人进来禀报，还挺高兴。
“哎，我们李家寨的盐，恐怕抗不到年关了。再说，那些盐商，黑白两道勾结，官商勾结，故意延误，年关之前的盐，能不能运到，还没个准儿！运到，够不够数，更是没个准儿！”
“眼下，除了官军，以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实力，能跟侯大狗叫板的，没有。官军围剿这么多年，眼见着侯大狗一步步坐大，前几天还被侯大狗占了梧州城，绑了肉票。李家寨，不敢跟侯大狗抗衡啊。”
“对，跟大帅了！”
李家寨的头领一听是侯大狗来送礼，就知道没安好心，“侯大狗！不能要，赶紧退回去！”
“那怎么办？”
“是，头领！”
李家寨是一个小寨，毫不出众。
“对，找你来就是商量侯大狗腊月初一会盟的事。既然李家寨吃了他的盐，腊月初一，李家寨就不能不去。”
“头领，不能去！侯大狗一定是要各寨都听他号令，一旦各寨都听侯大狗号令，侯大狗还不得干出捅破天的事来？”
“谢大帅，谢大帅！”
“我家里的盐，都吃不到过年了……现在有盐，还不要？”
“头领，别人白送的，为什么不能要？为什么要退？”
头领丝毫高兴没有，冷冷地回答:“什么买到盐了？到哪儿买盐去？”
“头领，那还是我替你去！”
“其他各寨，想必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没有盐吃，但大多数寨子，不会贸然归顺侯大狗，也没有人愿意和官军作对。腊月初一，不妨去看看其他各寨的动向。再从长计议。”
“与其天天被官军追，不如现在就投了大帅？”
“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头领，侯大狗还能都认识不成？再说，其他各寨的头领，去不去，咱还不知道呢？万一侯大狗把咱扣了，咱又不是头领，他也不值当啊。”
“不能退！”
侯大狗拉拢各寨，也不是第一回了，头领的态度一直是若即若离，既不敢得罪，也没有直接拒绝。纪山问:“那你去还是不去？”
侯大狗送来盐巴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李家寨子，大伙儿闻讯赶到头领家里，把这包约莫三十斤的盐巴围住，如同沙漠里遇见了水源。
“诸位兄弟，我们盘族人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讲的是情，是义。如果有意上大藤峡的，今天晚上就回去和家人说清楚，家里人允许了，再来投奔不迟。家里人不允许，我侯大狗也不强求。好了，各自先回家报个平安！”说完，侯大狗大手一挥，喊:“散了！”
周仁寿被绑了一天，又是大喊大骂，又困又乏，沉沉地睡了。
头领继续说:“而侯大狗比官军更可怕！不吃他的盐，我们李家寨，可进可退。吃了他的盐，受了人家的好，能不听人家的指挥？我们就剩做土匪一条路了……”
“到时候，你带两个利索的人去，万一有变，一定要设法全身而退。”
“通匪就通匪！我们盘族人，谁怕过官军？”
“是！”
纪山带着纪鸷到了头领家里，见大家都在开开心心分盐，他高兴地跟大家伙打招呼，以为头领想办法弄到盐了。“头领，买到盐了？”
“退了，我们吃什么？”
“头领说的对，腊月初一，我随你去九层崖，看看侯大狗撅起的屁股，能拉出什么屎。”
“住手！不要糟践了东西……甜妹，把盐给大伙儿分了。每家一份，不能多领。”李领犟不过寨里人，心一横，就让甜妹把盐分了。听爹这么吩咐，甜妹可高兴了，一边招呼大家排好队，一边打开自己造的花名册，按户头分盐，还叫人通知其他没来的户头，赶紧过来领盐。
“这次不但是拉我们入伙，侯大狗给三十六洞七十二寨都送了盐巴，要腊月初一在九层崖开会盟大会。”
侯大狗用梧州这一票抢来的金银，在黑市上全换了盐巴，给三十六洞七十二寨的各个洞、寨的头领、头人、寨主、当家的，都送了一包盐巴，通知他们半个月后的腊月初一，在九层崖开会盟大会。这时月，盐巴可是稀缺货。头领们有了盐巴，他的族人才能吃上盐。一些小寨子，尚且能凑活过；反倒是大寨子，没有盐吃，一定会出乱子，甚至发生过为了盐巴，杀死头领的内乱。所以，盐巴是各洞、各寨头领对内、对外的重要话语资源。
“他们送完盐巴就走了，这会儿怕是追不上了……”这禀报的手下，也知道盐巴可是贵重东西，他自己都舍不得送回去。
“不行！腊月初一，我去九层崖，你留在寨子里。万一侯大狗有个歹心，我要是没有回来，你就是李家寨的新头领。”
纪山大惊，“晾他侯大狗也不敢！头领，还是我随你去稳妥，好歹多个帮手。”
“九层崖那是侯大狗的老巢，一旦上了九层崖，就是侯大狗砧板上的肉，多一个人，就多一重风险。”
“我也知道不能分！一个人可以不吃盐，但一个寨子的人，总不能都不吃盐吧。东头老李，舍不得吃盐，腿脚都肿了，还怎么下地？”
“对，不能退！不能退！”头领家里，群情激奋。头领立即解释说:“大伙儿听我说，这盐不能留。吃了这盐，就是惹火上身。侯大狗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清楚！吃了他的盐，就是通匪。”
李头领思索一番，说:“你去也行！你去，这就等于给其他各寨表明了态度。头领没来，就什么都不是。”
“对！我们不怕死！”“不怕死！分了，分了！”众人几下撕扯，盐包就被撕烂了，盐撒了一地。这盐可不比一般东西，不容浪费。
“头领，我们有的选吗？没有盐，我们就是等死。吃了侯大狗的盐，还能多活几天。横竖一死，官军来了，我跟他们拼命。”
收到陈敬的私信，何进年拿不定主意！捂住吧，恐怕架不住梧州那些小喽啰官民搅和，早晚要露馅儿。不捂吧，自己其实也有责任。最终，何进年还是采用了吴霖的办法，也写了奏章，如实上报。朝廷要是降罪，先要拿陈敬，自己不至于牵连进去。
陈敬连夜给自己的上司——广西都指挥使司何进年写了私人信函，如实禀报了侯大狗一夜一天所有的经过，并主动领责。之所以通过私人信函上报，陈敬心想，梧州乃至整个广西的匪患情况，总兵何进年心里清楚，只要何进年能捂住，自己就还有回旋余地。陈敬又错了！
“这次会盟，事干重大，我不能不去！”
那些被绑的家眷，差点从城墙上摔成肉泥，吓个半死，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怂恿家里当官儿的男人，告陈敬的罪，都是陈敬无能！另外，监军太监朱翔也先下手为强，告周仁寿通敌，发了秘奏回京。御史督抚吴霖，平时抹稀泥搞惯了，这次不敢含糊，也写了奏章，发往京城。好在既没有告陈敬的状，也没有构陷周仁寿，只是重点渲染了侯大狗气焰嚣张，请朝廷派重兵弹压！
一夜加一天，陈敬是一步错，步步错，一直被侯大狗牵着鼻子走。发了五千兵，连个照面儿都没打上。被侯大狗劫了狱，绑了肉票，虽然说是最后小命儿都在，但现在陈敬已然是梧州城最大的罪人。
“诸位兄弟，我侯大狗到今天，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不管你们是哪个山头，哪个洞寨的人，救你们出来，也不指望诸位记我侯大狗一分恩义。现在，有家的，马上可以回家。去跟你的爹娘、儿女团聚！明日，该种田的继续种田，该打猎的继续打猎。要是万一被官军盯上，信得过我侯大狗，就往我大藤峡来！大藤峡是我侯大狗的家，也可以是你们的家！当然，我也不怕其中有人把我的踪迹报给官军领赏！能上大藤峡的官军，还没从娘胎里孵出来呢！”侯大狗一番话，众人听得群情激奋。
“再抗一抗，年关之前，还有一批官盐会运到。咱寨子，就能买到盐了。”
“那这盐哪儿来的？”
“是！”
侯大狗酉时一过，就出了城，留了陈敬的五千人等到酉时三刻，只能扑个空。
“但这侯大狗的盐，一定不是白吃的……”
“好，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