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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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晚上有个约会，所以今天提前下班。”前田克里斯把手指一弹，尾音里带上几分俏皮，“事实上，我认为你接下来几天都可以有假期。布置现场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们，你玩儿去吧！”

    前田克里斯从薛定邦手里拿过食物，笑盈盈迎了上去喊道：“亚瑟，我带了食物给你！”

    “你就当做我选择困难吧！”前田克里斯把两部手机都塞进薛定邦手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托下巴看着他，“我想要定邦桑帮我选呢！定邦桑选的，一定是最好的哦。”

    张伯伦：所以你是个小屁孩？

    “那是当然！”前田克里斯脸上，骄傲到近乎于得意忘形，“我看上的男人，必须是好男人。”

    不过，这样的前田克里斯，也点可爱。

    这个午后，前田克里斯和薛定邦相处得非常愉快。

    薛定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把捂住把前田克里斯的额头，把这惑人的海妖推开些许。

    薛定邦被他给逗笑了。

    就在白色卡纸从前田克里斯指缝里抽出来时，瞬间变成了红色。从顶部到尾部，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清清楚楚的红，没有一点白色杂质。

    亚瑟转过头来，薛定邦立刻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前田克里斯时，在前田克里斯扛着摄像机的，就是这名叫做“亚瑟”的男人。

    薛定邦歪斜脑袋，笑得万分无奈：“是你买手机，难道不应该是你决定吗？”

    亚瑟喃喃自语说：“那可不像你。”

    薛定邦回答得干脆利索：“选不出来。”

    “太狡猾了！”前田克里斯撅起嘴，却很享受地在薛定邦手心里蹭了蹭脑袋，“说这样的话，定邦桑实在是太狡猾了！如果一定要你选一个呢？”

    “明年一月份二十岁。”前田克里斯挺高小胸脯，满脸都是骄傲，“十八岁就算是成年啦！所以我是成年男人啦，有错吗？”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几天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他细嫩的嘴唇，几乎都要挨上刚刚冒出来的胡茬。热流轻柔抚过，带来一种难言的感觉。

    “记住你的选择哦，定邦桑。”前田克里斯笑得好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指着玻璃柜台下面的样机，对店员说话，眼睛却没有离开薛定邦片刻，“你选择了红玫瑰。”

    亚瑟摊开双手，不解挑眉：“那，以前那些？”

    就算薛定邦把卡纸再度塞回前田克里斯手里，它还是红得热烈，红得鲜艳，红得张扬。

    现在的前田克里斯，看上去确实像个孩子。

    亚瑟脸上的惊讶不比薛定邦少，事实上，他嘴巴张得快要合不拢了。

    “他挺有钱的，也很帅不是吗？”前田克里斯双手抄在一起，歪斜脑袋看着蹲在地上整理工具的薛定邦傻笑，“我给你说，他身材辣得不得了！而且还很温柔哦。重要的是——他爱我爱的发疯！姐妹！没有我，他一秒钟都不能多活。”

    尹仁：现在才2021年，所以……

    薛定邦转过头，微笑当中半是开玩笑，半是威胁：“克里斯，我听见了。”

    前田克里斯：日本新法将于2022年4月1日正式实施，那时候日本的成人年龄就是十八岁啦。

    “好好好，不是小孩。”薛定邦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多大？”

    前田克里斯那点小心思，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克里斯，你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难得你想得如此周到，我们就吃完晚饭再回去。”薛定邦深深吸入一口气，再缓慢而又用力地吐出去，挂着一贯的温和笑容，面对前田克里斯，“那么，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手机？”

    “是的，我们是朋友了。”前田克里斯冲薛定邦眨眨眼，语调轻快调皮，好像在暗示只有他俩知道的小秘密，“薛先生，还记得我的助手亚瑟吗？你们见过面。”

    白色的玫瑰，清淡得好像它本来就应该如此。不应该有这世间其他任何颜色的加持，只维持着最为原始的白色。而这些白色，却在线条的缝隙之中，显露出白色下面的脏污。白玫瑰，在一片灰暗当中，渐渐枯萎、凋零……让薛定邦忍不住想起来张伯伦。

    薛定邦绝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在自己身上发生。

    亚瑟上下打量过克里斯一番，好半天才开口问：“天呐！克里斯，你办到了？”

    刚刚在浴室里面，那蠢蠢欲动的小动作，让薛定邦花了很大定力，才勉强平静下来。

    前田克里斯拿着热情鲜艳的红，以及纯洁无暇的白，仰着小脸望向薛定邦，一脸认真地发问：“定邦桑，你是喜欢红玫瑰，还是喜欢白玫瑰。”

    只是简单买个手机，他都要说笑话，来逗薛定邦开心。

    那时候，前田克里斯也是用这种热情期待的眼神，盯着他瞧个不停。

    前田克里斯从袋子里拿了个汉堡递给亚瑟，半是炫耀半是介绍地说：“亚瑟，这是薛先生。”

    “好，帮你选。”薛定邦随意抽了一条白纸，“是白……红玫瑰？”

    玫瑰在前田克里斯手中绽放。

    “亚瑟·肯尼迪。”亚瑟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有点慌乱，“我是克里斯的魔术助手。”

    “红玫瑰和白玫瑰吗？”薛定邦看着他手里捏的两部样机，“克里斯，你是喜欢红玫瑰，还是喜欢白玫瑰呢？”

    “不，没有以前，没有了！”前田克里斯朝转头过来询问的薛定邦挥手，笑得又甜又软，“我现在觉得挺不错的。”

    薛定邦本想说“是你选择的”，但看着前田克里斯一本正经的小模样，便顺着他的意思，顺他头毛摸了好几下：“好好好，我选的，我选的。拿着手机，我们回去看看你放在现场的魔术器材，是不是还乖乖留在原地等你。嗯？”

    前田克里斯吐了吐舌头，撅着粉嘟嘟的嘴唇娇嗔万分：“定邦桑！这个回答实在是很狡猾呢！不可以这样糊弄过去哦！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买了手机付了钱，两人随便买了点快餐。薛定邦提拎着袋子，直接就奔他们昨天约定好要去的地方。薛定邦远远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背影蹲在那里独自干活。

    艳红如火的玫瑰，花瓣缓缓绽开，如火焰在他手中跳跃。小小一团花骨朵，就是小小一团火焰。越开越盛，越燃越旺，最终化为熊熊烈焰玫瑰，在他手中绽放燃烧。就像是拉斯维加斯的天气，像是那天薛定邦在路上，遇见有着比太阳更加热烈，更加灿烂笑容的前田克里斯。

    “你以为我是谁？姐妹？！”前田克里斯摇晃腰肢，翘着兰花指的手指头一弹，“我有失手过吗？”

    薛定邦失声轻笑，伸手捏了捏前田克里斯还未完全褪却婴儿肥的脸。“日本人不是要二十岁才能算成年吗？”他滑嫩的脸蛋，和剥壳鸡蛋似的。薛定邦没有使太大力，却给他白净的脸颊上留下艳丽指痕，“那到底算是成年，还是没成年呢？嗯？”

    说完这句话，店员看薛定邦与前田克里斯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亚瑟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他看上去像个好男人。”

    “你别真当我是小孩子！”前田克里斯撅起的嘴巴有些不满，还有一点小得意，“当然是有人帮我看着，我才能过来找你呀！”

    前田克里斯：没关系，这个故事设定到未来！

    他们一路上逛了好几家店，最终在一家平价手机店里选了款漂亮小巧的全面屏手机。在选择颜色上，前田克里斯犯了难。

    薛定邦哑然失笑。

    薛定邦报以微笑，拉住他的手腕：“那我们得过去，别让人家等急了。”

    “啊！真拿你没办法！”前田克里斯从衣兜里摸出两张纸，递到薛定邦眼前，“呐！来抽签吧！”

    手机背面有激光镭射的玫瑰，若是晃动手机，还可以看见玫瑰缓缓绽开的过程，非常的漂亮。

    塞壬海妖呼出的热气，扫过薛定邦下巴。

    “你这几天没去酒吧，他们都在谈论你呢。”亚瑟悄悄瞥了薛定邦一眼，凑到前田克里斯身边和他交头接耳，“他们传闻你有了个男朋友，姐妹，你这么快拿下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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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喜欢的话，”薛定邦揉了揉前田克里斯的脑袋，“那就都买下来。”

    与其说是喜欢这部手机，还不如说是喜欢手机背面的玫瑰。

    前田克里斯：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喂？我就算满二十岁也不想喝。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薛定邦：可没有满二十岁，也不能进入酒吧消费，不可以喝酒。

    薛定邦不得不承认，前田克里斯是一个很好的同伴。在他身边，从来都不会觉得无聊。他的小脑袋瓜里面，总是有很多奇思妙想，还有他甜美的嗓音，可爱的笑容，很难不惹人注目。

    薛定邦没有去纠正前田克里斯，而是默认了这个事实。他表现出极大的友善，伸出手说：“你好，亚瑟。我是埃尔文·薛，见到你很高兴。”

    两张纸一模一样，都是白色卡纸。不管薛定邦抽哪一张，看上去都没什么区别。前田克里斯热切期待的眼神，让薛定邦不知道如何拒绝。

    失控，是一个可怕的字眼。

    现在这海妖若是再来，怪异感又开始有复苏趋势。

    “那不重要！”前田克里斯挣开他的手，两只手机横在自己脸前，把小脸遮了个严严实实，“红玫瑰和白玫瑰，更喜欢哪一个嘛！定邦桑，告诉我好不好？”

    薛定邦笑笑不说话，转身去收拾东西，熟门熟路开始帮前田克里斯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