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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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唠听了我的说法想了想，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当年做事太急了，外面人看起来云里雾里的，也难免觉得我剑走偏锋做事激进。有些事知道但不告诉我也有可能。”

    结果没等我感叹完，更无理取闹的事情就来了，真的有神经病对我虎视眈眈，我和小罗走在大街上都有人偷我。

    说实话，我感觉现在有点懂她的感受了。

    大学的确不会管她，但是在大学里能学到多少也完全看她自己，大三的时候要决定自己究竟是考研考公还是找工作，而就算是考了研毕了业也不一定能找到比大学生刚毕业就找的工作更好的职位。

    我的视线被迫投向地面，只能看到大块的阴影。

    火石，顾名思义，里面就好像藏着火一样，能解寒毒。但是数量不多，每个人都有份额，族长可以有十块。

    跟我爸说好之后，我抽了个空去找佟桧准备说一下这突然的变故。

    出题人的脑子有坑这句话我已经说累了，他们出题的时候完全没想着配合一下专职教学的老师和好不容易学了三年的学生们，净想着出什么偏题怪题。但你对他们还无话可说。

    我有点意外自己居然能在陌生人面前这么放松。不是不觉得他危险，就是感觉自己能把握住现在的局面，所以不紧张了。

    “还没说完，我们还有另外的条件，这件事只能你一个人

    “火石矿什么时候带我去？”

    这次他显然不是在跟我说话，我听到了耳机对面传来的声音。

    “小罗是异能者，有他跟着我们放心一点。”老爸把小罗介绍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这个驱蛇使不简单啊，”话唠兴致勃勃地点评：“他先是打晕了小罗，然后从你身后把你制住的。身手姑且先不说，他能找到这个拐角就说明他对你们家附近很熟悉。但我们又没发现过他，那说明他要么看的是监视器或者卫星地图，要么只是踩点就能熟悉到这种地步。”

    “你带回来我看看，确认是他的话就算任务完成。”

    这句话的意思显而易见了。我能发现的，话唠也能发现。

    “干，为什么不干。”这样回答之后，他松开了辖制住我的手，滑腻冰冷的属于蛇触感也随着他的动作从我脸上离开了。

    “你的手很冷。”

    “我们要做些准备。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让你的蛇咬我一口，一周之后我们见面，你给我解药。但我提前说清楚，知道火石矿位置的人是我，我死了你就算跟着小戎哥也到不了那里。”

    但是我的生活，我的家庭带给了我新的压力。没有说他们不好的意思，但是就是……感觉压力一个又一个接着来。

    “这是不是算偷人？”话唠还打趣我。

    “不过咬你一口就不必了。对了，你看着眼生，小杜，是刚准备出来历练吗，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燕。”

    别说了，那现在怎么办。我没听到小罗的声音。我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通过骨传导，倒是十分响亮。

    我没见过，但是我听话唠提过几次火石，他在提到这个的时候态度很复杂，也不愿意多提，不过我记得他说过火石矿在哪里。

    “你看看你旁边，地上。”

    我把我能想到的条件都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一周以后。”揉了揉手腕，稍微活动了活动脖子，我答。

    跟之前和我说话的语气不一样，杜小戎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更来者不善一些。

    他被我噎了一下之后就再没话了，感觉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样。不过我也确实没什么想跟他说的。

    苏轼曾经曰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无论是杜七月还是杜小戎，亦或是话唠，还有那个刀马旦，具体叫什么谁知道，反正我不知道。

    我本以为中考结束之后我就摆脱压力了，这种压力不是说生活上的压力，而是一种特定的压力。中考之前，永无止境的卷子和错题订正在等着我，在那个日子到之前，我不能懈怠，不能放松，谁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知识点。

    “他耳机对面那个人声音我有印象，你还是别跟着过去了，想点办法撺掇一下这驱蛇使。”

    小罗长得普普通通，一般路过的话属于看过就忘的一张脸，不过据说这种人擅长跟踪，不容易被发现。话唠说我当时能发现他还是沾了精神异能的光。

    首先，他不知道那个什么刀马旦找我要做什么，虽然我也不知道，其次，他对这些破事不感兴趣，他心心念念的只有火石，这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一个弱点。

    “是我，把那小子给我。我们家刀马旦出的钱还没能让你对上我吧。”

    “小鬼，安静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有戏。

    “他没有的话，我有吗？”

    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一花，对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叠起来，然后卡在上面，把我反折过来，另一只手摁在后脖子上施力，冷得我一哆嗦，力道让我不得不弯下腰，一条冰冰凉凉的蛇顺着他的手爬过来，盘在我的脖子上，贴在我的脸上。别说，大夏天的有这么一条蛇还挺凉快的。

    最关键的是，他不姓杜。

    “那不必然，我小时候再不济也是接受了训练的，你现在就光听我讲故事了，基本训练一半都没完成。”

    而现在，中考结束了，我不用再担心哪个公式背岔了，哪个计算算错了。

    这就很尴尬了，我光找了周边，忘了看地下了。

    但是试一试总是无妨的。

    “小少爷当时是怎么发现我的？”小罗也很好奇，他没告诉我全名，就让我叫他小罗就行。

    “他能拿出的绝对不超过十块火石，我带你去火石矿。”我脱口而出。

    我寻思着那我脸还挺大，姑姑居然让她手下的异能者来盯着我的安全。太奢侈了。

    “为什么要这么久？”回头看过去，盯着我的是一个青年，他比我高一个半头，皮肤苍白，像是久病不愈的病人，眼睛狭长，视线有点冷，看上去有点像他养的爬行动物。

    来了，我跟他说了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话唠的人有时候也挺靠谱的。

    那天她喝醉了，抱着我们两个喝汽水的小孩哭嚎自己的生活和压力。等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她就又精精神神的，好像晚上鬼哭狼嚎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他没出钱，事成的话给我三块火石。这小子说能带我去找火石矿，你能担保吗？”

    “火石矿……你们是一家人？算了，我不掺和你们家的事。而且你没有信用，你还是个小孩。”

    换句话来说就是，身体能反应过来了，脑子反应不过来。

    话唠提到过，这是我的弱项，也是他的。他以前靠着异能和脑子过活，身手上面甚至要比杜七月差一些——据他说，杜小戎比杜七月要厉害不少。

    如果找句话来形容一下，就有点像佟桧他表姐说的那样，高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坚持住，上了大学就轻松了，但是等她到了大学之后才发现不是这样。

    “感觉。”我故作深沉地回答他。

    老爸表示理解，并且让一个叫小罗的人跟我一起去。我看到他第一眼的反应就是——这不是那个之前跟了我好几个月的人吗？

    所以我决定跟着这个人的步调走走看。也许他不是局外人，还是这盘棋中的一枚棋子，但是我猜想可能会有不一样的视野。

    象征着小罗的精神体就好好地躺在地上，安安静静，不离不弃。

    呸。

    “声音听起来也不老，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天才辈出啊。”

    “知道了。”随着一声轻响，通话被挂断了

    就是可惜我要违两个约，一个是跟老爸和姑姑的约定，一个是跟佟桧的约定。

    他的态度很平和，看不到他的脸，我不清楚他现在是在逗我玩还是真的因为寒毒已经很严重了所以谁的话他都愿意听听。

    “明明是夏天，你的手却冷得像冰一样。但你又是驱蛇使，说明至少不是简单的毒素，那么你接雇佣的报酬是什么就显而易见了，但是他能给的，我也能给。”

    毕竟我们两个人开开心心定了计划，佟桧都在看旅行社了，结果临门一脚我突然不去，这要不说清楚的话，他不揍我一顿都算我们是好哥们。

    这些人他们都姓杜，身处在杜家这个大谜团里。身在局中，他们看得更细，但有些事情我想他们看不太真切。

    别感慨了，好像说的你有多老一样。现在怎么办。我有些无语。那家伙没收力道，脖子让他摁得有点疼。

    “别出声，你不会想知道这蛇有没有毒的，小鬼。”

    “能的话你干吗？”杜小戎反问。

    而我只是刚刚觉醒异能，虽然身体机能大幅度增强，但是我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是反应不过来的，还是个小菜鸡。

    “冷静，冷静下来，式微，你慌乱起来的话咱这精神异能没法用。”

    “是这个小孩吗？”

    “你真够开门见山的。行。”他笑了一下。

    他态度友好得令我无所适从，只能闭着嘴不吭声。

    这无理取闹的世界啊。

    “…杜小戎？”

    因为我要忽悠我爸和我姑姑。不过这个理由显然是不能说的。现在不去也不行了，而且我觉得如果跟着驱蛇使的话，可能会摸到有关父辈的，还有跟话唠有关的真相的一部分。

    我努力去平复心情，心跳声还是不停，但是我按照话唠的说法，闭上眼睛去辨别周围的精神体，一直都找到马路中间指挥交通的警察叔叔了都没找到小罗的精神体，正当我有些慌乱无措的时候，话唠无奈地开口了。

    所以你这异能还有情绪要求？要求也太苛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