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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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问那不然呢，都快中考了我可没那个精力吃不喜欢的菜。饿瘦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我自己。

    补习班是一周去的一次，所以我也是一周去的一次那家店，每次都能看见一位打扮精致的年轻姐姐，皮肤很白，脸有点圆，按女生们的说法应该是鹅蛋脸。

    “啊，其实她的话我也不怎么熟，是你姑姑以前认识的人。”

    “但是后来发现她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遇事打头阵，办事也很可靠，慢慢处着处着就有感情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我说不上来。

    这家补习班楼下有一家奶茶店，具体叫什么名字我早忘了，但是其实人家本职不是卖奶茶，好像是做美甲卖东西什么的，装修得粉粉嫩嫩，但是也顺带卖奶茶冰激凌。我喜欢他们家爆爆珠，一咬就能出果汁。

    阿婆神秘兮兮的嘴脸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从此之后，我再没去过他们家喝奶茶。

    不过没想到我妈也是女强人这一款。跟我姑一样。看来我爸看我姑姑看惯了，也好这一口。

    “这个说来话长，”他叹口气，“也不是爸非要瞒着你，但我知道的也不多，怕说了误解你。”

    进了老爸房间之后，一关上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

    “最近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也别不说，毕竟快中考了嘛，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好，想聊点什么？”他点点头坐下，也示意我坐在对面，然后给我们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

    我纳闷了，这怎么又扯到姑姑身上了，道在姑姑面前那不就这样吗，我跟姑姑也不可能拌嘴啊。

    “小夏哥说不影响我生活，我也觉得他不影响我生活，所以也无所谓。姑姑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吧，我等你们哪天想起来了再告诉我原因。”

    话唠说我爸不是异能者，所以一定要说知道的不多也没说错，但他肯定知道的事情比我多。

    只是后来她忙了，没怎么再见过我，小孩子忘性也大，所以我就不记得她了，觉得我八岁过年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姑姑。

    “写完了。补习班老师布置了些试卷，我正在做那个，还没做完，等会跟你说完话我就回去写。”我答道。

    说到身高，其实我小学的时候还算是高个子行列的，座位也坐得后，结果，四年级之后身高就再没动过。我只能看着其他不断窜高的同学在心里默默忧伤，座位逐渐从后排转移到前线阵地。

    老爸被我的回答噎了一下，卡住了，随后摆摆手，“算了，不说了，式微你是想跟我聊些什么吗？作业写完了吗？”

    她去不止是做指甲，有时候只是干坐着跟那边的女人们聊天，阿婆和她的女儿都会参与进来。

    说实在，我有点好奇我爸是怎么泡上杜家妹子，也就是我妈的。按话唠的话来说，杜家人都是异能者，一个年龄段的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不说有多熟悉但起码也是知道人名的。也不知道是我爸太优秀出众还是那一辈里真没几个我妈能看上的男人。

    “然后？”

    我答是邻居家的阿姨。毕竟说是我住过一段时间的我爸认识的生意伙伴的妻子，这回答也太怪了，而且我那个时候嘴比脑子快，隐隐约约觉得阿婆这个问话时的语气不太对，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

    我嗯了一声，朝她扬起一个笑脸，见到她我挺高兴的，但是其实有点心虚。毕竟天气冷了，而我大秋天的喝冰奶茶。有点怕她哪天不经意就跟我爸说了然后我爸唠叨我。

    但我有点担心我妈那边是不是会给我矮个基因。话唠说这个不好说，杜家男的也不是没有一米六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很难忽悠自己他不是在幸灾乐祸。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人家问你喜欢什么你还真不客气啊。”

    我哦了一声，说知道了。

    我纳闷了，这有啥好气的。儿子好奇父母爱情这不是常理吗？我虽然没问过你我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从你这里得到过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这个答案。但是那是因为话唠解答过了啊，这该问该好奇的父母爱情我不还得问吗。

    “你妈这个人啊，我也形容不来，就是认识之前看，你觉得她挺冷的，是个冰山，但是熟悉之后吧，就发现她这个人其实挺婆婆妈妈的，拿着买白菜的钱，操着买黄金的心。”

    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喝着我的爆爆珠奶茶，没管闲。况且人家的事情跟我也没关系。

    “别光嗯，说话。”他很无奈地看着我。

    我说爸，你当时是怎么跟我妈认识的。想到这里，我一好奇就开口问了。

    这他总该不会知道的不多了吧。

    他被我整得哭笑不得，说怎么着，还装大人安慰你爸我啊。

    她听了我的回答，便更加神秘兮兮了——说句不客气的，有点神经兮兮了。我怀疑是因为当时店里就我跟她两个人。

    所以我下课之后就会去他们家坐一会，买杯冰奶茶喝。一般在台子跟前的是一个戴眼镜的阿婆，我去的次数多了，她笑着就说给我多加点爆爆珠，有新口味进来了她跟我提一嘴。

    小夏哥提过两句，阿姨是王老板的发妻，跟着王老板一路走过来的，从来没怎么分开过。不过王老板护妻，不怎么让她参加应酬，所以这么大年龄了也不太懂什么叫笑里藏刀。在这世界上，她活得天真而明快。

    这算是一个他接下来很有空，可以跟我聊天的信号。

    这么想着，我拍拍老爸的肩膀。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我在心里悄悄给老爸把bgm配上。

    “但是她抛下你…了。”他最后的话很轻，声音很低，中间还有一点不自然的停顿。

    “行了，”他笑了一下，然后起身，“那我先回公司了，有事你给夏子说，或者跟七月说也行。”

    后来偶然遇见了认识的阿姨，她很热情地上来跟我打招呼，还捏了捏我的脸，说小豆，来喝奶茶啊。

    “你就这种时候贫，”老爸嘀咕了一句，“平时在你姑姑面前怎么没这么多话，跟个闷葫芦似的，问一句答一句，你当你挤牙膏啊。”

    有一次我去的时候她没坐一会就走了，阿婆顺口跟其他我不认识的女人聊起了那个姐姐。

    “夏子跟我说你发现你姑姑让跟着你的人了？”

    “然后就有了你。”他没好气地说。

    我已经不记得接下来我是怎么喝完这杯奶茶，然后回家的了。听了这些话之后，我的胃里翻滚，像是马上要吐出来了一样，我想干呕，但是没成功。

    “我以前其实觉得这倒也无所谓，只要过得好就行。”他一边苦笑，一边看着我。

    她道那你得离那个阿姨远点了。我茫然地看着她，她则是自顾自地说着，说什么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别看她这么热情，心里藏着坏水呢。

    “嗯。”

    老婆走了，和人生里从没出现过的老妈肯定不是一个概念。

    其实我是娃娃脸，长得也不高，说实话那时候看起来不像是初二的小鬼，倒像是小学生，所以她们聊天也不防我。

    “不用装大人我也能安慰你。”我答。

    嗯……有点意外，原来我妈是这种类型的。

    “我和你妈，我和你妈啊……是自由恋爱，机缘巧合。有一次谈生意，刚好对面主事人就是你妈，说实话，第一次见面看她不是很顺眼。”他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我姑姑以前认识的人？”

    “我看人挺好，之前的家政阿姨有事，刚好她又自愿请缨……不过你也对人家客气点。不能那么没礼貌了啊。”

    上了初中更是一把伤心泪，班里大部分女生都比我高。小夏哥不走心地安慰我没事以后会长的，道你看老板多高啊，小柔姐也不矮，说不定小豆你是厚积薄发，哪天就长个子了。

    阿婆是在瞎扯淡，这点我当然知道。

    她跟阿婆说了一阵要的包包之类的东西之后就走了，我没太听懂，也不感兴趣。

    我以前在他们家住过，她丈夫是我爸的生意伙伴王老板，人家好心，也看我一个人在家不放心，便让小夏哥送我过去住一阵。

    我觉得我跟我爸估计是同病相怜，但是我爸比我更惨。我没跟我妈相处过，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他不一样，他们相遇，相爱，然后她离开了。

    姑姑对我好，我又不是不知道。听话唠说姑姑在我小时候可宠我了，常常抱着那时候还是个小豆丁的我教说话，我开口第一声叫的就是姑姑。

    我嗯了一声。

    阿婆见她走了，神秘兮兮地从柜台探出身子凑近问我那是谁啊。

    说点跑题的话，之前我上了一家语文补习班，是小班制教学，我觉得还行。语文嘛，学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上课睡不睡觉跟考试分数关系不大，阅读题全靠模板救我狗命。上这课主要是抱着不学白不学的心态，万一就有考试能用的技巧那我岂不是就赚翻了。

    她说那个姐姐的老公是挖矿的大老板，比那姐姐大不少岁，日常很忙，给了她很多钱，让她买包包做指甲护理之类的，但是没空陪她，所以姐姐很无聊。

    我说好，然后习以为常地目送他离开。走的时候他还跟我挥挥手说了拜拜。

    “我懂我懂。”我很敷衍地点头。

    “你姑姑以前认识的人家里的亲戚。”老爸缓缓补充。

    我爸对关于杜七月的话题说得很浅，有意转移话题，这点我也不意外。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喜欢在背后说人的类型。

    “以前没听说过有认识这么一个姐姐……”我先是问了杜七月的事情。于情于理，我觉得我问这个都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