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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招,也早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他看着贾母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本来还顾念几分和原主的母子之情,看今日是要痛打落水狗了。

    贾母心中本就不服,暗自想到。“若他不是嫡长,又怎么轮得到他!”

    贾代善虽然脑子清楚,但也是个耳根子够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叫贾政当初暗地里煽动几句,借着酒劲上前来打贾赦。

    贾赦来了,怎么能少了大儿媳妇?

    “大哥也太过苛责了,他们这些人若是没什么大错,服侍了一场,也该有个善终。”

    只见二房的贾政,他这个好弟弟,如同他当皇帝时见过的清高文人一样,说话间还冲皇宫方向拱了拱手。

    贾母速来百战百胜,今日吃了个亏。

    贾母自然也不想让挺着肚子的大儿媳妇好过,也说道:“将你们大奶奶也叫来,也不看看她将大爷的院子管成什么样?”

    贾赦看了看这个弟弟,如今该说他天真,还是该说他蠢笨?于是他也不顺着贾政说话。

    贾代善开口阻止:“不必了,叫你们大爷来就成,顺便把二爷也叫来,他今日不必读书。”

    等贾赦过来告完状,贾母也叫人来请,等他去贾母的院子,贾母果然也要告一次状。

    真是不巧的很,那赖家的在荣国府里做了多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老资历。

    可惜这次老爷的反应却出出乎大家的意料,贾赦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遭到贾代善的一顿打骂,反而是要轻飘飘揭过。

    于是贾母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自己操尽心的模样。

    “若是母亲说话刺我这个不成器的也就罢了,她素来看我不过眼,我也不叫她欢心。可谢氏终归是肚子里怀着咱们荣国府的长孙,珠儿做的不对,纵使当下不懂事,也该教起来,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样样都懂的。”

    “孩儿是顽劣,可谢氏是父亲舍了脸面求来的媳妇,自来家中也没什么错处,今日差点被珠儿绊倒,我说了照管他的奶妈子几句,母亲就说话刺她。”

    贾代善没给她脸,大房媳妇这个月份了,日日过来请安,下雨也不曾歇过,是他亲眼看在眼中。

    相比一个妈妈,贾代善眼中自然是儿

    看来自己果然没有料错她的心思,贾赦那个混蛋儿子说的话也不完全错,贾代善看了贾母一眼。冷笑道。

    “那就叫来。”贾母说。

    “你那儿子可是说了要珠儿好看,珠儿才多大,又是我们头一个孙子!”

    贾赦这话说得贾政语塞,他书是读的不错,也有些小阴招,但嘴皮子功夫尚需要磨练。

    此话叫贾母脸上又红又白,心中有气。

    贾母发现大儿子嘴巴倒是比早前更厉害,一时被他的诡辩堵得说不出话,顿了顿,才又说道。

    贾母身边跟久了的老妈子见状也如一条狗,一般主人指哪儿就咬哪儿,也上前说到。

    儿子这样的说法,就让他的心往大房偏了几分。

    “头一个,头一个也不是嫡长。”

    可惜贾赦终究是太嫩,要给这个做娘的使绊子,还欠点火候。

    “老爷、太太,真真是个冤案,不信您可以叫了她来问问可是自愿的。”

    “二弟,我只问你,读书是为了做什么?”

    贾赦反问:“父亲,母亲,孩儿这就不懂了,什么时候做主子的还要和下人解释,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下人若是说要每月一百的月例银子,咱们就得给吗?”

    “老爷不知道,大爷最近可是威风,院子里伺候他的那些老人,不知打了卖了多少,竟是半点情面也不讲。”

    提起长孙,贾代善有所触动,雍正爷就是抓住了贾代善这个心理。

    贾母当然要赖家撑腰,赖家的是她的左膀右臂,打了赖家的脸,那不就是打了她的脸吗?

    贾母见贾赦过来,也不想好好说话,首先就开始阴阳怪气的发难:“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看见外面那些人了吗?知道如今外面是如何说我们荣国府的,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可惜老太太这一步又走错了,贾代善终究是更袒护自己求来的儿媳妇。

    赖妈妈慌忙跪下来,大叫冤枉:“大爷您可是冤枉死我这老妈子了,我家那事儿分明是你情我愿,哪里有什么强占。”

    “母亲,父亲,不知又叫孩儿过来,还有什么事?”

    下人们来传话的时候,贾赦一点也不慌。

    贾赦却偏偏要和贾母作对,这么好一个媳妇,给了大儿子贾赦那个混球!

    贾代善虽然脾气古怪,但也算有几分心机,在贾家人中算是拔尖。

    那是维护自己的脸面,早年他与贾母在找媳妇的时候出现分歧,贾母知道谢氏是个好媳妇,娘家又厉害,但是她想将这个好媳妇留给二儿子。

    贾母这个婆婆做的不怎么地道,也确实偏心。

    于是贾赦也不给旁人再插话的机会,指了指贾母身边的赖妈妈:“就说母亲身边这一位赖家的,这位妈妈,你家儿子强占人家姑娘,然后又将人买了做通房的事儿,能不能给荣国府光宗耀祖?”

    所以贾代善也没给贾母留面子,当着一众媳妇和丫鬟的面,直接说她。

    “可不是,今日他们刚好来求太太,都在外面跪着。”

    赖家妈妈可是更慌了。求救般的看着贾母,又赶紧磕了两个头。

    如今听了贾母两句切中要害的话,贾代善又觉得贾赦做的不对。

    贾代善始终还算是个聪明人,马上就制止了贾母,看穿了贾母那点心思。

    “正是如此,我这做母亲的本来想叫了他来问问是怎么了,这样卖人,将我们府上的名声都坏了去。哪里想到我这做母亲的一句话没说,他倒是先将珠儿骂了起来。”

    贾母知道必定是贾赦这个当儿子的先去贾代善那里恶人告状,将贾赦恨了几分。

    贾赦也不管贾代善是个什么嘴脸,反正今日他这个状一定要告,且贾代善也不算说错。

    贾代善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来贾母院子中的时候,确实见了许多下人一溜站在墙根那边,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此事。

    贾赦知道贾代善的弱点,贾母知道就更多。

    贾代善看了妻子一眼,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从前他的母亲也是这般,偏心都摆到了明面上。

    唉!雍正爷一面想起了曾经出力不讨好的自己,也想起了同样不讨好的老十三!

    “不必了,如今自愿和一开始是不是自愿,又有什么不同。我瞧着老大很有主意,下人用着不好,卖了再买就成,你个做母亲的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又做什么,好端端一个家里,总要弄些乌烟瘴气的事!”

    贾赦这个当儿子的没有说错,大房媳妇确实是他费了心思求来的。将来贾代善却也想大房接手荣国府。贾代善不指着儿子能成大器,而是将一腔希望都寄托在了大房媳妇所出的长孙头上。

    “父亲,母亲,我不如二弟,书读的不成,科举一路是走不了的。连二弟都说读书要光宗耀祖,所以祖宗颜面自然是指着二弟,这些刁奴哪里来的颜面,说我们贾家的祖宗颜面,要靠他们?”

    贾代善也是老大,偏偏比贾赦还惨,自小就是出力不讨喜那一个,所以有时才会对贾赦这个大儿子有所宽容。

    他也学着二弟模样,对着父亲母亲各自作揖,言辞恳切。

    但他没有当即就说贾赦大错特错。

    他们家里出了这事,无论是贾母贾、代善还是贾政都听了一个影儿,如今贾赦提出来,也不能算他说错。

    虽说现在王氏贾母也满意,但当初那一口气总是咽不下去。

    “去把你们大爷叫来,我倒是要瞧瞧他有什么说法?”

    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说的是不错。

    “你难得来找我一次,见了我就跟耗子躲个猫似的。今日来请罪,可是又做了糊涂事,得罪了你母亲?”

    只是他素来不太喜欢老大,言语间说不出好听的话来。

    “好端端的把他叫来做什么,都是他大哥的事。”

    贾代善今见儿子今日竟比往日沉得住气,也没有叫叫嚷嚷的说冤枉,反而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耐心很多。

    在贾母眼中,如果说贾赦是个混球,那么大儿媳妇就是个刺头,贾赦平日里设个小计谋就能让他吃亏,这个大儿媳妇确实不好对付。

    于是读书人模样的贾政作了个揖,也劝贾赦这个哥哥。

    “自然是不负圣恩,光宗耀祖。”

    贾代善对下人最是宽佑,早前跟着太爷的那几个,甚至都被放还,消了奴籍,每人都有一笔安家的费用。

    “你莫要狡辩,这些人总也是在家中做了好些年,有些是跟着你祖辈一起的,你这么做,将祖宗颜面至于何地?”

    于是贾母又拿起另一件事来说,没了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气焰,自己开始委屈起来,捏着帕子。

    今天没有喝酒上头发昏,所以也不是见了贾赦就想踢一脚,见儿子过来,维持住了理智。

    一番话将贾代善说的心绪千回百转。

    第五章、何人颜面

    贾母一听贾代善要找贾政,心里就咯噔一下。

    贾政也听说贾赦做的那些事情,早前自己的几个幕僚还和他说要请辞,免得将来大爷看不上自己平白受辱。

    “既是家事,当然要两个孩子都来看看,免得将来再犯。”

    贾代善对着贾赦素来是没什么笑脸,冷冷说道。

    基本的礼节还是要维持,原先贾赦那个草包就是不知道这一点,每次上去就吵嚷,自己有理也变成了没理,自以为气势昂扬,实际上倒是叫人先看贬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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