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年年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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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言曌感知不到自己，裴故凑近言曌说着。

    如果他还在的话，他会干什么？言曌突然想。

    言曌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自己的家中，黑漆漆的一片，他没开灯。

    言曌似乎可以想象到那家人的喜悦，岁岁年年，都有身边人相陪。

    夜空中慢慢升起的明月，给家家户户亮着的灯带去一丝独属昼夜的安宁。

    他窝坐在书房里的板凳上，一页页地浏览这曾经属于他的美好，想有个家的味道。

    “你是不是想我了？”裴故飘到言曌旁边，趴在扶手上面调侃地问着。

    欢声笑语、阖家团圆的幸福快要从薄薄一层窗帘溢出。

    他离他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眼睫毛微微颤抖，近到他可以无所顾虑地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说。

    冷清的街道与街道上方亮着灯光成了鲜明的对比，青年透过微微拉上的窗帘看见对面那家人不断忙活的身影，室内的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客厅的窗帘上。

    那么大个人，现在却窝在椅子上，看着小小的一团。

    言曌转头，他跟着转头，言曌看着家里笑，他看着言曌笑。

    里面熟悉即陌生的字，言曌忍不住用指尖去触碰月光流淌下他和他的过去。

    “看什么外面呀，别人家有什么好看的，看我们家......”

    “嗯？你怎么又回房了？”裴故跟在言曌后面飘着，看着他拿出他写得笔记本，一页页地翻着。

    我想你了。

    可听到言曌的那句话，他还是手足无措起来。

    裴故望着言曌的那抹笑容，这样想着。

    “想什么呢？终于看见你笑，我们家日月月长得这么好看，一定要多笑啊。”

    裴故看着望着阳台外发呆那人单薄的身影，飘到那人的身边，想抱住他给他传递一丝温暖，却意料之内地穿过他的身体。

    言曌的嘴角微微上扬，想到他会做的啥事，眉眼都变得有些柔和，如果...如果他真的还在就好了。

    会把家里稍微布置一下，至少看上去有喜庆的味，会跟他阐述他自己的新的一年的计划，计划着他和他的旅游计划，而他只用听着他的碎碎念念，看着他望着他，然后接受他的一切要求。

    “言曌，快回去，外面冷。”

    他抱住他说道。

    他起身，拉开的阳台的门，然后再关上。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喧闹，一切的喜气洋洋，他径直走回自己的书房，趁着进入房间的月光，浏览着他给他留下的笔记本。

    裴故知道，他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

    真好，要是我还在就好了。

    裴故散漫地往栏杆上一靠，调了调自己飘的位置假装是靠在栏杆上，将言曌“搂”进他怀里，裴故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近乎透明的身躯，就假装自己能搂住吧。

    那一刻，他好像触碰到了他。

    .

    可是没有如果，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人死了不会复活，他也不会为了一个人类去改变人类的命数。

    青年依在阳台的栏杆前，低头看向空荡荡的街道，隔着距离的路灯成了街道上唯一有影子的东西，因短路微微闪烁的灯光给这无人的冷清街道带来一丝动静，野猫的嘶叫声回响在街道，却也只是短暂的喧闹，一下子又没有了声音。

    我一直都在，笨蛋

    言曌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模样，只不过眼中有说不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