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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毕竟也是要养我嘛，焦七正感动，又听杜子言贼兮兮道——
发黑的鸡蛋液黏在脸上要洗半天才闻不到腥臭味。
“嗯你好天才。”焦七敷衍道。
焦七刚想挂电话，就听到杜子言在那哎哎哎的喊，“哎……别挂别挂，我找你是有正事儿。”
笑到一半的笑声果然戛然而止，两人顿时又吵了起来。
“乖儿子。”
“是骂你，糟践了自己的才华，把全部心思都给了虚无缥缈的爱情。”
他大学就读于京城美院，享誉世界的高等学府。
焦七刚想说话，就听见杜子言说，“哎也没啥，等你被你家林先生抛弃了，你就来法国找我，金丝雀嘛，谁养不是养呢对吧？”
他前不久刚在世界著名画刊看过杜子言近期的作品，左侧有一行英文介绍他。
那间出租屋藏在很深的小巷子里，焦七自己找的。
黄艳在叫他，焦七一听立刻委屈地哭了出来。
就你那么笨，能想什么办法……
焦七当初选美术专业也纯粹是为了反抗黄艳，他不想再弹黄艳喜欢的钢琴，虽然他对美术也一窍不通。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喂，兄弟。”
那群人走的时候，焦七已经捂着头蜷缩在地上无法动弹。
大学同一专业并且同样喜欢男人，这让因为性取向特殊而自卑多年的俩人，像找到组织一样，格外的心心相惜。
几乎是同时，焦七便立刻发出了痛不欲生的哭喊。
焦七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问真的假的，远在法国的杜子言望着窗外的月亮，沉声道，“当然是真的。”
焦七吧啦两口，又百无聊赖地给林博恩发了几条骚扰信息，没见回复便推开了尘封已久的画室。
“谢谢。”
最后，黄艳把他推了出去，“嘭！”得一声又关上了门。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林博恩就烦。
焦七像受到了杜子言的鼓舞，林博恩深夜到家时，竟发现他坐在画室的地板上，手里握着一把刷子，正专注地蘸着颜料。
黄艳一眨不眨地盯着焦七痛苦的表情，觉得好生滑稽有趣。
“而且这里的男人，嘿嘿……长贼帅还浪漫，器大活好不粘人，我早就想带你出来霍霍了……”
她饶有兴趣的扬起了嘴角，在焦七哭声减弱的时候，慢悠悠地伸出食指摁在了焦七肿胀发青的眼皮上......
他本想说，“还好还有你能分享我的喜悦。”到嘴边却变成了，“不过你作品那么次，我可不敢打包票策展人会收。”
焦七感知有人靠近，以为泄愤的人还没走光，心里有些害怕，忙说，“对不起……”
杜子言低头望着被颜料染得不见底色的手掌，脸上有些苦涩，“我还羡慕你呢，你有人养，活脱脱一金丝雀。”
杜子言怎么也没等来焦七给他拍的画，本想发信息催促，就收到了焦七发来的语音——
焦七无比珍惜颜料，这要源于他学美术时窘迫的经济。
“呜妈......”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老子要办画展了，这两天你给我几幅你的作品，你爹我也顺道给你展出展出。”
而如今，偌大的空间就零零散散的立了几张油画。
黄艳边说边加重手指的力度，她说，“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工作，焦七你要乖，你要做好。”
几个来回下来，还颇有几丝大学的味道，焦七感叹道，“老杜，我可真是羡慕你。”
紧接着，听筒就传来了熟悉的笑声，不知是思乡心切还是孤独作祟，杜子言听到焦七的笑，心里竟有些发酸。
焦七站在门外，怔大了双眼，反应过来时，一个易拉罐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算了，等你回国办画展的时候，我再，我再想办法画一幅质量高一点的。”
焦七苦笑，“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
“叫你爸爸干嘛？”焦七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一方面是房租能比巷子外边的便宜50块钱，而更多的是防止被他家连累的供应商找到后，朝他脸上砸臭鸡蛋。
林博恩把画刊还给他，目光又回到了密密麻麻的邮件上，边敲键盘边说，“我三年级的时候也获得过市里的美术金奖。”
林博恩心里有些得意，他觉得焦七既然如此崇拜杜子言的美术天赋，势必也会因为这个而崇拜自己。
过了很久，黄艳走了过来，没说话就蹲在地上看他。
那群供应商找上门后，砸了几个小时的门不肯走，焦七和黄艳坐在客厅里听着屋外的污言秽语，相对无言。
焦七将自己最满意的照片都找了出来，拍照想让杜子言选，手指点击发送的时候，又返回相册点了删除。
杜子言不怒反笑，“刚醒？”他嘲讽道，“昨晚和你家林先生干嘛去了？”
焦七最经不住逗，顿时脸一红，骂了句，“神经病！”挂了电话。
“就你那小脸蛋，不得让那群荷尔蒙爆棚的基佬垂涎三尺……”
“总得有人出来应付这群傻瓜的。”
焦七两腿一伸睡到了中午，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焦七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被扔臭鸡蛋的下午。
但杜子言不能。
这个世界还知道他电话并且还喊他兄弟的人，杜子言算是唯一的一个。
他站在画廊的窗户边上，点了一根香烟，杜子言深吸了一口，将头探出窗户，仍由冰凉刺骨的寒风吹散他脸上的热气。
“小焦。”
相传能在这里上学的学生非富即贵，偏偏焦七是个例外，或者说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的脸被扇得通红，嘴角溢着血，就连脖子也都是大小不一的鞋印。
林博恩顿了顿，看了焦七一眼，强调道，“而且是随手画的，只花费了一顿午饭的时间。”
焦七被林博恩的“谢谢”噎了一下，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和外行聊专业。
林博恩帮他翻译，说是“东方莫奈”的意思。
哪来什么才华…….
“羡慕我什么？”
一边道歉，嘴角的血一边留下来，焦七咬着牙恳求道，“请别再，别再打我的头，好疼......”
焦七哭得过于用力以至于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像个做最后挣扎的濒死之人，又好像刚下油锅的小虾米。
因为他刚读大一的时候，也是个没有金钱概念的公子哥，而仅仅半学期之后，焦七便从豪宅搬到了仅有30平米的城中村。
恰巧这时，林博恩打发送饭的人来了，几个饭盒展开，四五个菜。
“你能有什么正事？”焦七问，“又分手了还是要被遣送回国了？”
紧接着的是，前不久一起吃过饭的一位叔叔的拳头和一个很脸熟的阿姨的耳光。
说完，过了几秒，焦七没等到想象中的钝痛，便想看看是谁，却怎么也没有力气睁不开眼，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黄艳的声音——
画室的两面是玻璃墙，放眼望去就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装修这间画室时，从设计到选材，林博恩破天荒跑来好几趟当监工。
20秒的语音，杜子言听了一遍又一遍，他很想告诉焦七，随便给一副就行，只要是你画的就行。
黄艳边说边享受地在焦七身上摁来摁去，然后同时又轻声哄着，“焦七乖......”
] 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毕竟也是要养我嘛，焦七正感动，又听杜子言贼兮兮道——
发黑的鸡蛋液黏在脸上要洗半天才闻不到腥臭味。
“嗯你好天才。”焦七敷衍道。
焦七刚想挂电话，就听到杜子言在那哎哎哎的喊，“哎……别挂别挂，我找你是有正事儿。”
笑到一半的笑声果然戛然而止，两人顿时又吵了起来。
“乖儿子。”
“是骂你，糟践了自己的才华，把全部心思都给了虚无缥缈的爱情。”
他大学就读于京城美院，享誉世界的高等学府。
焦七刚想说话，就听见杜子言说，“哎也没啥，等你被你家林先生抛弃了，你就来法国找我，金丝雀嘛，谁养不是养呢对吧？”
他前不久刚在世界著名画刊看过杜子言近期的作品，左侧有一行英文介绍他。
那间出租屋藏在很深的小巷子里，焦七自己找的。
黄艳在叫他，焦七一听立刻委屈地哭了出来。
就你那么笨，能想什么办法……
焦七当初选美术专业也纯粹是为了反抗黄艳，他不想再弹黄艳喜欢的钢琴，虽然他对美术也一窍不通。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喂，兄弟。”
那群人走的时候，焦七已经捂着头蜷缩在地上无法动弹。
大学同一专业并且同样喜欢男人，这让因为性取向特殊而自卑多年的俩人，像找到组织一样，格外的心心相惜。
几乎是同时，焦七便立刻发出了痛不欲生的哭喊。
焦七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问真的假的，远在法国的杜子言望着窗外的月亮，沉声道，“当然是真的。”
焦七吧啦两口，又百无聊赖地给林博恩发了几条骚扰信息，没见回复便推开了尘封已久的画室。
“谢谢。”
最后，黄艳把他推了出去，“嘭！”得一声又关上了门。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林博恩就烦。
焦七像受到了杜子言的鼓舞，林博恩深夜到家时，竟发现他坐在画室的地板上，手里握着一把刷子，正专注地蘸着颜料。
黄艳一眨不眨地盯着焦七痛苦的表情，觉得好生滑稽有趣。
“而且这里的男人，嘿嘿……长贼帅还浪漫，器大活好不粘人，我早就想带你出来霍霍了……”
她饶有兴趣的扬起了嘴角，在焦七哭声减弱的时候，慢悠悠地伸出食指摁在了焦七肿胀发青的眼皮上......
他本想说，“还好还有你能分享我的喜悦。”到嘴边却变成了，“不过你作品那么次，我可不敢打包票策展人会收。”
焦七感知有人靠近，以为泄愤的人还没走光，心里有些害怕，忙说，“对不起……”
杜子言低头望着被颜料染得不见底色的手掌，脸上有些苦涩，“我还羡慕你呢，你有人养，活脱脱一金丝雀。”
杜子言怎么也没等来焦七给他拍的画，本想发信息催促，就收到了焦七发来的语音——
焦七无比珍惜颜料，这要源于他学美术时窘迫的经济。
“呜妈......”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老子要办画展了，这两天你给我几幅你的作品，你爹我也顺道给你展出展出。”
而如今，偌大的空间就零零散散的立了几张油画。
黄艳边说边加重手指的力度，她说，“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工作，焦七你要乖，你要做好。”
几个来回下来，还颇有几丝大学的味道，焦七感叹道，“老杜，我可真是羡慕你。”
紧接着，听筒就传来了熟悉的笑声，不知是思乡心切还是孤独作祟，杜子言听到焦七的笑，心里竟有些发酸。
焦七站在门外，怔大了双眼，反应过来时，一个易拉罐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算了，等你回国办画展的时候，我再，我再想办法画一幅质量高一点的。”
焦七苦笑，“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
“叫你爸爸干嘛？”焦七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一方面是房租能比巷子外边的便宜50块钱，而更多的是防止被他家连累的供应商找到后，朝他脸上砸臭鸡蛋。
林博恩把画刊还给他，目光又回到了密密麻麻的邮件上，边敲键盘边说，“我三年级的时候也获得过市里的美术金奖。”
林博恩心里有些得意，他觉得焦七既然如此崇拜杜子言的美术天赋，势必也会因为这个而崇拜自己。
过了很久，黄艳走了过来，没说话就蹲在地上看他。
那群供应商找上门后，砸了几个小时的门不肯走，焦七和黄艳坐在客厅里听着屋外的污言秽语，相对无言。
焦七将自己最满意的照片都找了出来，拍照想让杜子言选，手指点击发送的时候，又返回相册点了删除。
杜子言不怒反笑，“刚醒？”他嘲讽道，“昨晚和你家林先生干嘛去了？”
焦七最经不住逗，顿时脸一红，骂了句，“神经病！”挂了电话。
“就你那小脸蛋，不得让那群荷尔蒙爆棚的基佬垂涎三尺……”
“总得有人出来应付这群傻瓜的。”
焦七两腿一伸睡到了中午，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焦七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被扔臭鸡蛋的下午。
但杜子言不能。
这个世界还知道他电话并且还喊他兄弟的人，杜子言算是唯一的一个。
他站在画廊的窗户边上，点了一根香烟，杜子言深吸了一口，将头探出窗户，仍由冰凉刺骨的寒风吹散他脸上的热气。
“小焦。”
相传能在这里上学的学生非富即贵，偏偏焦七是个例外，或者说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的脸被扇得通红，嘴角溢着血，就连脖子也都是大小不一的鞋印。
林博恩顿了顿，看了焦七一眼，强调道，“而且是随手画的，只花费了一顿午饭的时间。”
焦七被林博恩的“谢谢”噎了一下，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和外行聊专业。
林博恩帮他翻译，说是“东方莫奈”的意思。
哪来什么才华…….
“羡慕我什么？”
一边道歉，嘴角的血一边留下来，焦七咬着牙恳求道，“请别再，别再打我的头，好疼......”
焦七哭得过于用力以至于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像个做最后挣扎的濒死之人，又好像刚下油锅的小虾米。
因为他刚读大一的时候，也是个没有金钱概念的公子哥，而仅仅半学期之后，焦七便从豪宅搬到了仅有30平米的城中村。
恰巧这时，林博恩打发送饭的人来了，几个饭盒展开，四五个菜。
“你能有什么正事？”焦七问，“又分手了还是要被遣送回国了？”
紧接着的是，前不久一起吃过饭的一位叔叔的拳头和一个很脸熟的阿姨的耳光。
说完，过了几秒，焦七没等到想象中的钝痛，便想看看是谁，却怎么也没有力气睁不开眼，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黄艳的声音——
画室的两面是玻璃墙，放眼望去就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装修这间画室时，从设计到选材，林博恩破天荒跑来好几趟当监工。
20秒的语音，杜子言听了一遍又一遍，他很想告诉焦七，随便给一副就行，只要是你画的就行。
黄艳边说边享受地在焦七身上摁来摁去，然后同时又轻声哄着，“焦七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