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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慕容开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白涂记得他，是曾经在其他奴才手下救下来的，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
他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侍卫呆愣了愣，顺从地应下了。
他一直将墨雨当做弟弟看待，对方总是主子来主子去的，他心里也有些别扭。
屋外时刻有下人看着，一旦里面有动静，外面的人就会进来请安询问。
他依旧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拿下去吧，我不会吃的。”
白涂笑了笑，“都到这里了，就别叫我主子了。”
菜终于上齐。
“废话，我从北边过来的，这几天谁不知道北渊王要和咱二皇子联手篡位啊，士兵都招募了好几天了，你们也别以为自己呆在京城里就是安全的，早点南下吧！”
……
唯一被准许留在白涂身边伺候的，仅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奴才，据说是在二皇子面前千求万求，才求来的位置。
他不敢相信，墨雨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竟然真的可行，更不敢相信，慕容开宇竟然没有在他的屋子里布置暗卫监视。
小奴才名唤墨雨，是白涂亲自新赐的名字，他担心白涂的身体，但是白涂本人却恨不得自己立刻饿死在这里。
但是他们逃出来实在太顺利了，顺利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墨雨不顾一切带着他逃出来，要是慕容开宇追上他们，不仅发现他逃跑了，还发现他已经死了……那么墨雨会面临什么下场，白涂实在不敢想象。
“是！”
白涂不想连累别人。
白涂整整晕了三天，因为失血过多，他被强迫在王府最深的院子里面静养。
“是。”
旁边一桌正在闲聊，闻言好笑地看着他：“听阁下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书房的门关了又合，慕容开宇眼神沉着。
“主子，我就说能出来吧！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饭，我带你去城郊最有名的圆福楼吃点东西！”墨雨对此一无所知，兴高采烈地拉着他说道。
“额，白公子认为他绝无可能从府里逃出去，所以并不同意那名小厮的建议，不过在那个小厮的强烈请求下，仍答应了。”
点了一些饭菜，等待的时间里，墨雨好奇地发问，“主子，等到了江南我们要怎么生活呢？”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公子先走！”
怪不得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对方的面，原来是在筹备这件事。
原本，他只准备为复仇而活着，但是当发现对着慕容开宇，他下不了死手之后，便彻底断了这条念头。
因为势力被排挤，宁翰音明面上断了和二皇子府的来往，但是私下里依旧保持联系。
他垂着眼眸，过了一会儿柔声道：“江南风景秀美，又是商贾之地，我可以在那里做生意，接济一些贫苦之人赎罪，你就和我一起吧。”
白涂按住他挣扎的手，声音陡然强硬起来，“听话，之后我回去找你的，但是现在我必须待在这里，相信我这一回。”
若是身边无人，他再找个机会自杀就是了。
这根本不用怀疑，以慕容开宇的手段，只要他想，任何人都逃不开他的视线。
“白公子还是不吃不喝地待在屋子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手下的小厮却很不安分，时常撺掇白公子出逃。”
可是白涂却不以为意，他轻笑出声，笑容中带着些惨淡。
没事的，如果慕容开宇失败了，还算帮自己报仇了呢……
“你还是走吧，在我身边没前途不说，万一触怒了二皇子，你知道下场会有多惨。”
“嘭”，白涂端着碗的手一个没拿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瞬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墨雨闻言立刻喜笑颜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冲出去了。
二皇子府书房。
侍卫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心里已经认定了那名小厮的悲惨下场，然而出乎意料，慕容开宇的下一句却是，“如果他们要走，别拦着”。
书房里安静了很长时间，侍卫低着头等待着慕容开宇的答复，但是半晌之后，慕容开宇却问了另一件事，“白涂，他还好吗？”
白涂立刻捂住他的嘴，“嘘，喊这么大声，也不怕外头的人听见？”
床上的人依旧不声不响，墨雨拼命压抑着抽泣，过了好一会儿，白涂才像是放弃般似的转身面向他。
“白涂怎么说？”
原本他以为早在墨雨将念头说出来的那一刻，暗卫就会将这件事报告给慕容开宇，而他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在提前为墨雨求情。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好吧，你要是真想带我出去，就先找到办法再说，先说好，要是办法不可行，我不会陪你冒这个险。”
白涂从府里跑出来的时候，还是恍惚的。
“噢？”慕容开宇眼睛微眯，垂着身边的手握紧成拳。
慕容开宇接过信件，不出意外又看到那老一套的说辞，心烦地将信件放在一边，转身问道：“宁翰音那边怎么说？”
见墨雨应了一声以后，白涂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侍卫将从北疆送来的信递给慕容开宇，恭敬地说道：“北渊王命人加密快马送来的，想让您再考虑考虑联手的事情。”
然而墨雨说什么都不听，“奴才不怕折磨，也不怕死！要不是主子，奴才早就被那群黑心的踢死在院子里了，大不了再经历一遍而已！”
经过了这么多天，他也算看出来了，主子和殿下之间根本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吵架，现在白涂整天不吃不喝，还不如不待在皇子府里面。
“宁公子的意思是，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可是墨雨不信，他流着泪扑到床边，声音哽咽，“但是，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墨雨懵懂地点点头，虽然他不懂经商，但是公子说了，他照做就好了吧。
侍卫继续说：“白公子的意思是只要那名小厮的提议可靠，就陪他一试。”
“篡位啊！哎呀，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没听说过这件事的人！”
这都是负责监视的暗卫报告给他的。
“对了还有，”在侍卫以为自己的汇报已经结束之后，慕容开宇又叫住了他，“让人回封信给北渊王，就说我答应了他的条件，让他早早准备好，不要让我失望。”
闻言，慕容开宇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打，过了一会儿起身背手而立。
“墨雨，”白涂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将身上大部分行囊都塞到了对方手里，他眼神躲闪，“我打算再在京城待几天，你先去江南吧，这里不安全。”
心情复杂地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皇子府，白涂也很快被重获自由的喜悦淹没，他笑着点了点头，和墨雨一起去了城郊。
“主子，您都好几天没吃饭了，今天多少吃一口吧。”
但却偏偏选了他这个泥里爬出来的二皇子。
如果真的能够平安无事的出来，那么白涂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慕容开宇本身就不想让他们继续待在皇子府。
侍卫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信息一字不漏地说出。
尤其是抱着这种带他逃跑的心思，要是被慕容开宇发现了，直接打死抛尸乱葬岗都有可能。
“我们出不去的。”他说。
他觊觎皇位这么多年，宁翰音算是唯一一个主动跟在自己身边的谋士，对方才智出众家世显赫，就算不参与皇位斗争，也能平安顺遂地活过这一世。
为了逃脱接下来的追捕，他们打算吃完饭之后就立刻雇一辆马车，一路南下去到江南，以后就在那里生活。
他惊讶地反问方才说话那人，“你说二皇子要和北渊王联手……干什么？”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时间还早，用餐时楼里的客人才陆陆续续地多起来。
一想到慕容开宇要正在谋划这么危险的事情，白涂就不由自主地心脏狂跳。
既然对方选择了联合北渊王拼这最后一把，那他也就顺了对方的意愿吧，这一仗必然用尽全力！
一个看起来就像收拾东西准备远行的人，一手将自己的包袱放在一边，另一只手挥了挥便叫来了店小二，“上菜，走了这么多天饿死老子我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呢，但是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坐上皇位又如何，失败了又如何？
……
他的命是白涂给的，所担心的唯有白涂一人而已。
屋内的所有锐利物品都被收走了，连一个青瓷花瓶都没有留下，生怕他想不开再自杀一遍似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难免不爽。
白涂愣然，许久都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
小墨雨咬着牙，“就算您和殿下置气，也不能委屈自己啊，主子要是不想待在这里，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带您出去！”
半个月后。
“白公子，你的脸色好差，要不我们先找个医馆看一看吧。”墨雨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虚汗，主动提议道。
] “是吗？”慕容开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白涂记得他，是曾经在其他奴才手下救下来的，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
他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侍卫呆愣了愣，顺从地应下了。
他一直将墨雨当做弟弟看待，对方总是主子来主子去的，他心里也有些别扭。
屋外时刻有下人看着，一旦里面有动静，外面的人就会进来请安询问。
他依旧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拿下去吧，我不会吃的。”
白涂笑了笑，“都到这里了，就别叫我主子了。”
菜终于上齐。
“废话，我从北边过来的，这几天谁不知道北渊王要和咱二皇子联手篡位啊，士兵都招募了好几天了，你们也别以为自己呆在京城里就是安全的，早点南下吧！”
……
唯一被准许留在白涂身边伺候的，仅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奴才，据说是在二皇子面前千求万求，才求来的位置。
他不敢相信，墨雨那个漏洞百出的计划竟然真的可行，更不敢相信，慕容开宇竟然没有在他的屋子里布置暗卫监视。
小奴才名唤墨雨，是白涂亲自新赐的名字，他担心白涂的身体，但是白涂本人却恨不得自己立刻饿死在这里。
但是他们逃出来实在太顺利了，顺利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但是墨雨不顾一切带着他逃出来，要是慕容开宇追上他们，不仅发现他逃跑了，还发现他已经死了……那么墨雨会面临什么下场，白涂实在不敢想象。
“是！”
白涂不想连累别人。
白涂整整晕了三天，因为失血过多，他被强迫在王府最深的院子里面静养。
“是。”
旁边一桌正在闲聊，闻言好笑地看着他：“听阁下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书房的门关了又合，慕容开宇眼神沉着。
“主子，我就说能出来吧！这几天你都没好好吃饭，我带你去城郊最有名的圆福楼吃点东西！”墨雨对此一无所知，兴高采烈地拉着他说道。
“额，白公子认为他绝无可能从府里逃出去，所以并不同意那名小厮的建议，不过在那个小厮的强烈请求下，仍答应了。”
点了一些饭菜，等待的时间里，墨雨好奇地发问，“主子，等到了江南我们要怎么生活呢？”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公子先走！”
怪不得这么多天都没见到对方的面，原来是在筹备这件事。
原本，他只准备为复仇而活着，但是当发现对着慕容开宇，他下不了死手之后，便彻底断了这条念头。
因为势力被排挤，宁翰音明面上断了和二皇子府的来往，但是私下里依旧保持联系。
他垂着眼眸，过了一会儿柔声道：“江南风景秀美，又是商贾之地，我可以在那里做生意，接济一些贫苦之人赎罪，你就和我一起吧。”
白涂按住他挣扎的手，声音陡然强硬起来，“听话，之后我回去找你的，但是现在我必须待在这里，相信我这一回。”
若是身边无人，他再找个机会自杀就是了。
这根本不用怀疑，以慕容开宇的手段，只要他想，任何人都逃不开他的视线。
“白公子还是不吃不喝地待在屋子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手下的小厮却很不安分，时常撺掇白公子出逃。”
可是白涂却不以为意，他轻笑出声，笑容中带着些惨淡。
没事的，如果慕容开宇失败了，还算帮自己报仇了呢……
“你还是走吧，在我身边没前途不说，万一触怒了二皇子，你知道下场会有多惨。”
“嘭”，白涂端着碗的手一个没拿稳，直接摔在了地上，瞬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墨雨闻言立刻喜笑颜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冲出去了。
二皇子府书房。
侍卫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心里已经认定了那名小厮的悲惨下场，然而出乎意料，慕容开宇的下一句却是，“如果他们要走，别拦着”。
书房里安静了很长时间，侍卫低着头等待着慕容开宇的答复，但是半晌之后，慕容开宇却问了另一件事，“白涂，他还好吗？”
白涂立刻捂住他的嘴，“嘘，喊这么大声，也不怕外头的人听见？”
床上的人依旧不声不响，墨雨拼命压抑着抽泣，过了好一会儿，白涂才像是放弃般似的转身面向他。
“白涂怎么说？”
原本他以为早在墨雨将念头说出来的那一刻，暗卫就会将这件事报告给慕容开宇，而他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在提前为墨雨求情。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好吧，你要是真想带我出去，就先找到办法再说，先说好，要是办法不可行，我不会陪你冒这个险。”
白涂从府里跑出来的时候，还是恍惚的。
“噢？”慕容开宇眼睛微眯，垂着身边的手握紧成拳。
慕容开宇接过信件，不出意外又看到那老一套的说辞，心烦地将信件放在一边，转身问道：“宁翰音那边怎么说？”
见墨雨应了一声以后，白涂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侍卫将从北疆送来的信递给慕容开宇，恭敬地说道：“北渊王命人加密快马送来的，想让您再考虑考虑联手的事情。”
然而墨雨说什么都不听，“奴才不怕折磨，也不怕死！要不是主子，奴才早就被那群黑心的踢死在院子里了，大不了再经历一遍而已！”
经过了这么多天，他也算看出来了，主子和殿下之间根本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吵架，现在白涂整天不吃不喝，还不如不待在皇子府里面。
“宁公子的意思是，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可是墨雨不信，他流着泪扑到床边，声音哽咽，“但是，再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也受不了啊！”
墨雨懵懂地点点头，虽然他不懂经商，但是公子说了，他照做就好了吧。
侍卫继续说：“白公子的意思是只要那名小厮的提议可靠，就陪他一试。”
“篡位啊！哎呀，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没听说过这件事的人！”
这都是负责监视的暗卫报告给他的。
“对了还有，”在侍卫以为自己的汇报已经结束之后，慕容开宇又叫住了他，“让人回封信给北渊王，就说我答应了他的条件，让他早早准备好，不要让我失望。”
闻言，慕容开宇的手指在木桌上轻轻敲打，过了一会儿起身背手而立。
“墨雨，”白涂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将身上大部分行囊都塞到了对方手里，他眼神躲闪，“我打算再在京城待几天，你先去江南吧，这里不安全。”
心情复杂地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皇子府，白涂也很快被重获自由的喜悦淹没，他笑着点了点头，和墨雨一起去了城郊。
“主子，您都好几天没吃饭了，今天多少吃一口吧。”
但却偏偏选了他这个泥里爬出来的二皇子。
如果真的能够平安无事的出来，那么白涂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慕容开宇本身就不想让他们继续待在皇子府。
侍卫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信息一字不漏地说出。
尤其是抱着这种带他逃跑的心思，要是被慕容开宇发现了，直接打死抛尸乱葬岗都有可能。
“我们出不去的。”他说。
他觊觎皇位这么多年，宁翰音算是唯一一个主动跟在自己身边的谋士，对方才智出众家世显赫，就算不参与皇位斗争，也能平安顺遂地活过这一世。
为了逃脱接下来的追捕，他们打算吃完饭之后就立刻雇一辆马车，一路南下去到江南，以后就在那里生活。
他惊讶地反问方才说话那人，“你说二皇子要和北渊王联手……干什么？”
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时间还早，用餐时楼里的客人才陆陆续续地多起来。
一想到慕容开宇要正在谋划这么危险的事情，白涂就不由自主地心脏狂跳。
既然对方选择了联合北渊王拼这最后一把，那他也就顺了对方的意愿吧，这一仗必然用尽全力！
一个看起来就像收拾东西准备远行的人，一手将自己的包袱放在一边，另一只手挥了挥便叫来了店小二，“上菜，走了这么多天饿死老子我了！”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呢，但是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坐上皇位又如何，失败了又如何？
……
他的命是白涂给的，所担心的唯有白涂一人而已。
屋内的所有锐利物品都被收走了，连一个青瓷花瓶都没有留下，生怕他想不开再自杀一遍似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还是难免不爽。
白涂愣然，许久都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
小墨雨咬着牙，“就算您和殿下置气，也不能委屈自己啊，主子要是不想待在这里，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带您出去！”
半个月后。
“白公子，你的脸色好差，要不我们先找个医馆看一看吧。”墨雨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虚汗，主动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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