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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波故意说：“老师，我酒味大，怕熏坏了你。”
在这里，每个人都自由随意地展现着自己，这就是大学。
他喜欢喝茶，边喝茶，边和一二知己谈古论今，乃人生一大快事；而喝酒，喝着喝着，有人就原形毕露，夹不住狐狸的尾巴。如果茶是君子，酒就是小人。
孙教授说：“没事，我有最好的醒酒茶。”
赵波一脸醉意地闯进来，孙教授假装嫌恶，他挥着手说：“又在哪儿灌了一肚子黄汤，去！去！去！”
孙教授呵呵笑着：“女子，我们经常这样，习惯就好了。”
赵波和孙教授的交谈话题，上知天文下到地理，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有的刘爱雨能听懂，也感兴趣。
刘爱雨主要负责楼道卫生，工作很简单，就是将楼道楼梯拖得干干净净的，这个工作主要是在上课时做，一下课，学生涌出教室，她就停下来，在杂物间休息。
校园里到处是学生，踢足球的、打篮球的、打羽毛球的、跑步的、看书的、散步的，他们有的冷静沉默、有的活泼开朗、有的颔首微笑，刘爱雨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和电子厂大为不同的群体，至于哪里不同，她说不上。
赵波说：“道不同不相与谋。”
第二天，孙教授便打发了原来的保姆，刘爱雨搬了进来。
走下讲台的孙教授，没有了侃侃而谈的机会、没有纵横捭阖的舞台、也没有了咄咄逼人的对手，生活是肉眼看见的枯燥乏味，那种有客不约已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寂寞和冷清，又有谁能体味？
孙教授喜欢刘爱雨的勤快好学，热情地给她推荐了几本书，让她有时间了读，读完后交流。
.x.
绿草茵茵的足球场、塑胶篮球场、修剪得整齐的绿化带、绿意葳蕤的草木、喷香的花、树荫下的凉椅、沉静的湖水、琳琅满目的饭菜、激情昂扬的运动场、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目之所及，都令刘爱雨感到新鲜新奇。
赵波转身要走，孙教授却转怒为喜，叫住他说：“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坐一会。”
刘爱雨晚上睡觉前翻了翻，看不懂，觉得还是金庸精彩有趣，便从枕头下拿出一本《笑傲江湖》看了起来。
孙教授忘记了刘爱雨只有初中水平，让她啃那些高深艰涩的专著，还不是盲人摸象？
尽管刘爱雨做了心理准备，但一踏进A大学校园时，她还是不听使唤的心虚胆怯。
刘爱雨找赵波，说了寻找何采菊的事，希望他能帮忙，赵波满口答应了，说，寻找的途径，一是打印几百张寻人启事，找个人去大街上像发广告一样去发；二是去家政公司查，不管哪里来的保姆，都有登记的底子，一查就知。
赵波便坐下来，听孙教授针砭时弊，痛斥社会上种种丑恶现象。
烧水的炉子是泥砌的，用了好些年，孙教授要求烧水一定要用柴禾、在泥炉子上烧，否则，多好的茶叶，也泡不出味道。但原来的保姆嫌麻烦，总是偷偷用电烧，令孙教授很不满意。
孙教授的老家在穷困山沟，他一边赞美乡村母亲的勤劳、朴实、忍辱负重，又鞭笞她们的狭隘、浅见、自私自利。
刘爱雨拖着地，耳朵却搜索着教室里的声音，有的很清晰，有的模模糊糊的，她只听文科类的，像数理化这样的课，她肯定是听不懂的。
刘爱雨红着脸说：“我怕打扰你们谈话。”
所以说，生存是第一需要，然后才能谈别的，离开了生存，大谈什么品行良知，等于耍流氓。
刘爱雨很疑惑，他A大学毕业的，在大机关工作，有着一个景绣前程，他怎么就轻易放弃了？
赵波不辩解，站起来要走，孙教授正在兴头上，还没来得及发挥，哪里能让他走，便死命攥着他。
清凉的、鹅卵石的小道上，缓步走来的老者，他们一个个都学贯中西、满腹经纶；树林深处偎依的恋人，细碎的呓语令人砰然心动。
赵波却不赞同孙教授的观点，认为任何的发展和改革，都在摸索中进行，不可能尽善尽美，国家积贫积弱，就得大力发展经济，有了钱，才能发展教育、交通、医疗，兴修基础设施，各方面才能振兴。
赵波说：“实干兴邦，清谈误国。”
孙教授勃然大怒，他指着刘爱雨说，像这样的女孩子早早放弃学业，进了工厂打工，非常痛惜。一个女孩，将来要做妻子、做母亲，对孩子的成长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一个有过良好教育的母亲，更能培养出健全人格的优秀孩子。
赵波属于逍遥派，工作想干就干，不想干了就约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他们聊的话题是电影、唱片、艺术品的鉴赏和收藏，相当高雅。
孙教授用老家的习惯，称呼刘爱雨“女子”她感觉很亲切。
刘爱雨已经进来了，不等孙教授吩咐，就泡了一壶菊花茶，并加了蜂蜜。
水是玉泉山的，泡茶最佳，现在有人取了来，沿街叫卖。
今晚，孙教授练了一会颜真卿的《争座位贴》，觉得很满意，心情愉快，感觉睡意迟迟不来，正想着做点什么，赵波就来了，孙教授心里一喜。
如果有朋友来访，则另当别论。
社会评价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竟然变成了存款、房子、车子，可笑之极。学识、休养、品行、良知、责任，却倍肆意践踏，这不是正常的发展。
想到陈旧破烂的油坊门学校、想起拥挤杂乱的绿皮火车、想起凶狠的讹诈者碰瓷者、想起搜查暂住证的如狼似虎的联防队员、想起电子厂生产线上加班加点筋疲力尽的女工，刘爱雨觉得这是一块没有肮脏丑陋和罪恶的净土，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教授又是老乡，即使不开工资，她也愿意伺候这个德高望重的、有大学问的老人。
只有赵波来了，他们才会有一番酣畅淋漓的交锋，就像一个棋迷，手痒痒得难受，自己左手和右手下棋，丝毫不过瘾时，突然来了一个对手，立马痛快地厮杀起来。
因此，对于赵波的到访，他是双手欢迎的，尽管他身上有令他反感的酒味儿。
孙教授的结论是，现在，一群人像被人用鞭子驱赶着，向前疯狂奔跑，不辨方向，有可能集体掉下悬崖。
譬如孙教授对人们都一窝蜂去打工赚钱就有看法，学生辍学进了工厂了，教授也辞职下海了，大家都去发财，学问谁来搞？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铜臭味。
赵波来找孙教授，两人肯定要聊个半夜，不困不散，赵波一来，本来哈欠连天昏昏欲睡的孙教授，却陡地来了兴致，让刘爱雨烧水泡茶，他摩拳擦掌，一副挑灯夜谈的劲头。
孙教授乐呵呵地，一手牵着刘爱雨，一手牵着赵波，说：“我们去下馆子，喝茅台。”
孙教授的夜生活简单而富有规律。
刘爱雨泡好了茶，要回自己的房间，赵波留住她说：“你对孙教授的真知灼见视而不见，却去A大学偷偷摸摸地听课，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刘爱雨后悔了，当初要是不辍学，她也会考上大学，和这些学生一样，追逐梦想，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深深地失落和惆怅，情绪变得低落，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一般情况下，孙教授不喝酒，即使喝酒，也浅尝辄止，从没有酩酊大醉过。
孙教授陪着笑脸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家之言，多包涵。”
按孙教授的吩咐，刘爱雨从院子的一个瓦罐里舀了一壶水，瓦罐是祖传的，有上百年历史了，通体黝黑发亮，口小肚子大，显得古朴厚重，一直蹲在石榴树旁。
刘爱雨觉得何采菊有可能在北京。
工作的事安顿下来后，刘爱雨又开始寻找何采菊，这些年，北京的钟点工和保姆的需求量大，很多人忙着上班，家里的老人无人照管，或者请一个专职的保姆，或者请一个钟点工，照看老人、打扫卫生、做饭洗衣。
晚饭后，他背着手，在院子里散步半小时，不急不缓，匀速前行，走得身上热了，出了点汗，便去洗漱。练一会字，看一会书，十点准时上床休息。
孙教授一挥手，说：“女子，坐着一块喝茶一块说话。”
即使干工作，也吊儿郎当地，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懒散。
大学的课都是两个小时，中间休息时，学生们在楼道里放松，有的去楼下透透气，刘爱雨在杂物间，她不敢出去，在这些天之骄子面前，她有深深的自卑感。
刘爱雨说：“拜托你了，一切费用我出。”
刘爱雨看傻了，刚才两人还剑拔弩张、电闪雷鸣的，转眼就和风细雨、眉开眼笑的。她瞪赵波一眼说：“你干啥啊，吓死我了。”
赵波时常晚上来找孙教授，这往往是他醉酒之后，因为酒精的刺激发酵，他又有一个发现、一个观点，急需和孙教授分享。
孙教授指着赵波的鼻子：“你说我清谈误国？你赵波就是个功利主义者！金钱的俘虏！变节了失贞了！”
赵波反对孙教授的观点是象牙塔理论，是闭门造车，他得走出四合院，走出北京去看看，很多地方的人吃不饱肚子，穿不上新衣，居无住所，他得赚钱，有了钱，才能改变其生活条件，才能有人的尊严。
] 赵波故意说：“老师，我酒味大，怕熏坏了你。”
在这里，每个人都自由随意地展现着自己，这就是大学。
他喜欢喝茶，边喝茶，边和一二知己谈古论今，乃人生一大快事；而喝酒，喝着喝着，有人就原形毕露，夹不住狐狸的尾巴。如果茶是君子，酒就是小人。
孙教授说：“没事，我有最好的醒酒茶。”
赵波一脸醉意地闯进来，孙教授假装嫌恶，他挥着手说：“又在哪儿灌了一肚子黄汤，去！去！去！”
孙教授呵呵笑着：“女子，我们经常这样，习惯就好了。”
赵波和孙教授的交谈话题，上知天文下到地理，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有的刘爱雨能听懂，也感兴趣。
刘爱雨主要负责楼道卫生，工作很简单，就是将楼道楼梯拖得干干净净的，这个工作主要是在上课时做，一下课，学生涌出教室，她就停下来，在杂物间休息。
校园里到处是学生，踢足球的、打篮球的、打羽毛球的、跑步的、看书的、散步的，他们有的冷静沉默、有的活泼开朗、有的颔首微笑，刘爱雨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和电子厂大为不同的群体，至于哪里不同，她说不上。
赵波说：“道不同不相与谋。”
第二天，孙教授便打发了原来的保姆，刘爱雨搬了进来。
走下讲台的孙教授，没有了侃侃而谈的机会、没有纵横捭阖的舞台、也没有了咄咄逼人的对手，生活是肉眼看见的枯燥乏味，那种有客不约已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寂寞和冷清，又有谁能体味？
孙教授喜欢刘爱雨的勤快好学，热情地给她推荐了几本书，让她有时间了读，读完后交流。
.x.
绿草茵茵的足球场、塑胶篮球场、修剪得整齐的绿化带、绿意葳蕤的草木、喷香的花、树荫下的凉椅、沉静的湖水、琳琅满目的饭菜、激情昂扬的运动场、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目之所及，都令刘爱雨感到新鲜新奇。
赵波转身要走，孙教授却转怒为喜，叫住他说：“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坐一会。”
刘爱雨晚上睡觉前翻了翻，看不懂，觉得还是金庸精彩有趣，便从枕头下拿出一本《笑傲江湖》看了起来。
孙教授忘记了刘爱雨只有初中水平，让她啃那些高深艰涩的专著，还不是盲人摸象？
尽管刘爱雨做了心理准备，但一踏进A大学校园时，她还是不听使唤的心虚胆怯。
刘爱雨找赵波，说了寻找何采菊的事，希望他能帮忙，赵波满口答应了，说，寻找的途径，一是打印几百张寻人启事，找个人去大街上像发广告一样去发；二是去家政公司查，不管哪里来的保姆，都有登记的底子，一查就知。
赵波便坐下来，听孙教授针砭时弊，痛斥社会上种种丑恶现象。
烧水的炉子是泥砌的，用了好些年，孙教授要求烧水一定要用柴禾、在泥炉子上烧，否则，多好的茶叶，也泡不出味道。但原来的保姆嫌麻烦，总是偷偷用电烧，令孙教授很不满意。
孙教授的老家在穷困山沟，他一边赞美乡村母亲的勤劳、朴实、忍辱负重，又鞭笞她们的狭隘、浅见、自私自利。
刘爱雨拖着地，耳朵却搜索着教室里的声音，有的很清晰，有的模模糊糊的，她只听文科类的，像数理化这样的课，她肯定是听不懂的。
刘爱雨红着脸说：“我怕打扰你们谈话。”
所以说，生存是第一需要，然后才能谈别的，离开了生存，大谈什么品行良知，等于耍流氓。
刘爱雨很疑惑，他A大学毕业的，在大机关工作，有着一个景绣前程，他怎么就轻易放弃了？
赵波不辩解，站起来要走，孙教授正在兴头上，还没来得及发挥，哪里能让他走，便死命攥着他。
清凉的、鹅卵石的小道上，缓步走来的老者，他们一个个都学贯中西、满腹经纶；树林深处偎依的恋人，细碎的呓语令人砰然心动。
赵波却不赞同孙教授的观点，认为任何的发展和改革，都在摸索中进行，不可能尽善尽美，国家积贫积弱，就得大力发展经济，有了钱，才能发展教育、交通、医疗，兴修基础设施，各方面才能振兴。
赵波说：“实干兴邦，清谈误国。”
孙教授勃然大怒，他指着刘爱雨说，像这样的女孩子早早放弃学业，进了工厂打工，非常痛惜。一个女孩，将来要做妻子、做母亲，对孩子的成长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一个有过良好教育的母亲，更能培养出健全人格的优秀孩子。
赵波属于逍遥派，工作想干就干，不想干了就约几个朋友出去喝酒，他们聊的话题是电影、唱片、艺术品的鉴赏和收藏，相当高雅。
孙教授用老家的习惯，称呼刘爱雨“女子”她感觉很亲切。
刘爱雨已经进来了，不等孙教授吩咐，就泡了一壶菊花茶，并加了蜂蜜。
水是玉泉山的，泡茶最佳，现在有人取了来，沿街叫卖。
今晚，孙教授练了一会颜真卿的《争座位贴》，觉得很满意，心情愉快，感觉睡意迟迟不来，正想着做点什么，赵波就来了，孙教授心里一喜。
如果有朋友来访，则另当别论。
社会评价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竟然变成了存款、房子、车子，可笑之极。学识、休养、品行、良知、责任，却倍肆意践踏，这不是正常的发展。
想到陈旧破烂的油坊门学校、想起拥挤杂乱的绿皮火车、想起凶狠的讹诈者碰瓷者、想起搜查暂住证的如狼似虎的联防队员、想起电子厂生产线上加班加点筋疲力尽的女工，刘爱雨觉得这是一块没有肮脏丑陋和罪恶的净土，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教授又是老乡，即使不开工资，她也愿意伺候这个德高望重的、有大学问的老人。
只有赵波来了，他们才会有一番酣畅淋漓的交锋，就像一个棋迷，手痒痒得难受，自己左手和右手下棋，丝毫不过瘾时，突然来了一个对手，立马痛快地厮杀起来。
因此，对于赵波的到访，他是双手欢迎的，尽管他身上有令他反感的酒味儿。
孙教授的结论是，现在，一群人像被人用鞭子驱赶着，向前疯狂奔跑，不辨方向，有可能集体掉下悬崖。
譬如孙教授对人们都一窝蜂去打工赚钱就有看法，学生辍学进了工厂了，教授也辞职下海了，大家都去发财，学问谁来搞？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铜臭味。
赵波来找孙教授，两人肯定要聊个半夜，不困不散，赵波一来，本来哈欠连天昏昏欲睡的孙教授，却陡地来了兴致，让刘爱雨烧水泡茶，他摩拳擦掌，一副挑灯夜谈的劲头。
孙教授乐呵呵地，一手牵着刘爱雨，一手牵着赵波，说：“我们去下馆子，喝茅台。”
孙教授的夜生活简单而富有规律。
刘爱雨泡好了茶，要回自己的房间，赵波留住她说：“你对孙教授的真知灼见视而不见，却去A大学偷偷摸摸地听课，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吗？”
刘爱雨后悔了，当初要是不辍学，她也会考上大学，和这些学生一样，追逐梦想，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她深深地失落和惆怅，情绪变得低落，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一般情况下，孙教授不喝酒，即使喝酒，也浅尝辄止，从没有酩酊大醉过。
孙教授陪着笑脸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家之言，多包涵。”
按孙教授的吩咐，刘爱雨从院子的一个瓦罐里舀了一壶水，瓦罐是祖传的，有上百年历史了，通体黝黑发亮，口小肚子大，显得古朴厚重，一直蹲在石榴树旁。
刘爱雨觉得何采菊有可能在北京。
工作的事安顿下来后，刘爱雨又开始寻找何采菊，这些年，北京的钟点工和保姆的需求量大，很多人忙着上班，家里的老人无人照管，或者请一个专职的保姆，或者请一个钟点工，照看老人、打扫卫生、做饭洗衣。
晚饭后，他背着手，在院子里散步半小时，不急不缓，匀速前行，走得身上热了，出了点汗，便去洗漱。练一会字，看一会书，十点准时上床休息。
孙教授一挥手，说：“女子，坐着一块喝茶一块说话。”
即使干工作，也吊儿郎当地，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懒散。
大学的课都是两个小时，中间休息时，学生们在楼道里放松，有的去楼下透透气，刘爱雨在杂物间，她不敢出去，在这些天之骄子面前，她有深深的自卑感。
刘爱雨说：“拜托你了，一切费用我出。”
刘爱雨看傻了，刚才两人还剑拔弩张、电闪雷鸣的，转眼就和风细雨、眉开眼笑的。她瞪赵波一眼说：“你干啥啊，吓死我了。”
赵波时常晚上来找孙教授，这往往是他醉酒之后，因为酒精的刺激发酵，他又有一个发现、一个观点，急需和孙教授分享。
孙教授指着赵波的鼻子：“你说我清谈误国？你赵波就是个功利主义者！金钱的俘虏！变节了失贞了！”
赵波反对孙教授的观点是象牙塔理论，是闭门造车，他得走出四合院，走出北京去看看，很多地方的人吃不饱肚子，穿不上新衣，居无住所，他得赚钱，有了钱，才能改变其生活条件，才能有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