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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重地靠在皮椅上,唇角一勾:“恭喜你啊,学弟。”

    他眉头一抬,问张谦:“你到基地几年了?”

    然而并没有,他第一次看见了他空洞的眼神,像是迷途的动物,张谦喉结一动,更是紧紧抓住了他。

    霍衍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轻轻扣着,半晌,锐利的眼睛扫了他一眼,道:“准备一下,下个月给你提一级。”

    温墨笑了,眉眼有着淡淡的妩,他道:“从来没有见过你抽烟,怎么抽上了?”

    二人同在联邦高等军校就学,只不过霍衍大了他三届,是张谦的学长。霍氏为了锻炼继承人,自然不会让校方知道霍衍的身份,他是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入学的,等到毕业,霍衍在政界初露锋芒,原先的校友才惊觉,与他们一同锻炼学习的军校之星,竟是权柄煊赫的霍氏子弟。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兰亭、rarararan、zazaki 1个。

    他坐了起来,将耷拉在手臂上的凌乱外套穿了起来,外套的扣子基本都被扯掉了,温墨看了一眼,干脆脱了丢在一边,他整理了下衬衣,吐了口气,从射击台上跳了下来。

    张谦的动作终于停了,他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温墨仰躺着,他衣着凌乱,红唇微肿,微微张着哈着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张谦,他看到张谦的眼神冷到了极致,最终浮出了一丝讥讽的笑。

    等温墨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四处灰蒙蒙的,他浑身裸赤,迷茫地抬眼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正抽着烟,地上已经有了不少的烟头。

    枪轻而易举地被张谦卸了下来,转而十指交叉霸道地按在了挡板上,张谦迫不及待扯着他的衣领上的银扣,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被按住了,张谦不满,拦腰将他抱起按在了射击台上,既是勾他来,就要做好被生吞活剥的准备,然而不知为何,温墨挣得厉害——并不是欲擒故纵的手段。

    身边的弹夹渐渐空了,温墨终于射出了他枪膛内的最后一发子弹。

    看着床上那个沉沉睡去的Omega,张谦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烟。

    霍衍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门。

    这个他唯一的污点。

    “是。”张谦颔首。

    这里本是军方荒废的靶场,被张谦拿了过来改造成自己专门用的场地,他练枪的时候本就喜欢清静,所以场地的人员除了日常维护的,只有一个安保,而今天,张谦放了他的假。

    霍衍头都未抬开口道:“进来。”

    从霍衍处回来,张谦一直在等那个Omega主动来电话,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既然他能如此大胆,也不在乎多一个勾他过去的电话。

    张谦闭了眼睛。

    张谦进来了,他手上拿着几份汇报文件,放在霍衍面前,一一与霍衍简单报告了手上的几项重要工作的进展。

    霍衍今日有一场在隔壁市区的酒会,并不会那么快回基地。

    张谦忍到了第二天,终于冷着脸色亲自给温墨打了电话。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了他,

    温墨忽而说:“帮我杀一个人。”

    温墨眼神一闪,他拿起烟,深深吸了一口,将最后一点的烟头丢在了地上,一缕轻烟消散在空气中。

    张谦发现动静,低头看了温墨一眼,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你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他想,那个Omega今天又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让他疯狂,他诱他,勾引他,却从未让他彻底满足过,他迷恋于这份危险又让人血热的未知,就像他看不穿他一样,但他知道,他永远比别人多看穿他一层,至少,他知道那层端庄温柔的皮囊不是他——至少,他比他丈夫更了解他。

    他继续带上了隔音罩,持起手·枪,站在刚才的靶位上迅速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但显然,他枪法很烂,只有一枪命中八环。

    张谦用力将人重重往怀里一扯,恨声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谦并没有理会他,只目中多了一分狞,他双手往两边重重一扯,刺啦一声,温墨身上碍事的军装扣子尽数脱落,噼里啪啦掉在四处,温墨任他粗鲁地剥着,他只是盯着张谦的眼睛,又说,

    温墨终于又困又累地睡过去了,张谦打横抱起了他,带去了一处离靶场不远的休息室。

    或许多年后,张谦会后悔在此刻的举动,但至少不在此刻。

    这份燥热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至今都没办法降温。

    温墨卸掉弹夹,又啪嗒一声扣上了新的,依旧飞速开枪。

    “你得帮我杀一个人。”

    湿润绵密的交缠水声中,砰砰砰的三声,皆正中靶心。

    道德如今已不在张谦的考虑范围内,他早已在道德层面被那个Omega毁坏,虽然张谦绝对不是个善于推卸责任的人,但在这一段不伦关系里,他执意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因那个Omega。

    张谦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练习了,他像是直接从办公室过来一样,尚还穿着军装,此刻,他正戴着消音耳罩,持着一把柯尔特,朝远处的圆环靶射击。

    他正待抬手,温墨已经先他一步取了他唇边的只剩下半截的烟头,带到自己嘴里吸了一口,稍稍支起了上身,将口中的白烟轻轻喷在张谦脸上。

    张谦眉目一动,立刻站直了,“谢谢长官。”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干出帮他去杀一个人的蠢事,他给自己的理由是,他有义务阻止他。

    其实在他拉住了他的那一刻,张谦已经做好了对方高姿态拿捏他的准备。

    张谦立刻感到心口的那份热更燥了些,他喉结上下翻动,大步朝他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那扣在扳机上的手,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偏向自己,深深地吻了进去。

    张谦目色冰冷,只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像是泄气那般双手撑在了射击台上,许久,他终于立身起来,将最后剩下的唯一个没用掉的弹夹揣进口袋里面,他顺手给枪上了保险,抓过一块软布擦了擦枪,也一并放入口袋。

    张谦见已事毕,正待请辞,又被霍衍叫住了。

    念及温墨对他的畏怕,霍衍决定再多交代几句:“我知道你素来严格,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过我那Omega是个软性子,再老实不过,你就是教个玩儿,不要吓着他了。”

    “哪个军校出来的不抽。”他摸了摸温墨的脸,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他轻声问道:“是谁?”

    张谦咬着他的脖颈,不满地狠掐他的腰。

    温墨定定看了他半天,他终于垂下了眼眸,“好,我明白了。”

    此刻,日头躲进云层,山间的气候顿时带了些冷意,然而张谦却还是打开了车窗,任那些寒凉的空气打在身上,他拉了拉领口,仍感到有些燥热。

    *

    张谦背部的肌肉瞬间绷紧了起来,他喉结一动,面目保持着克制后的平静,“是。”

    霍衍道:“你应得的,本该早就提你了,只你年纪轻轻锋芒太露也不是好事。”

    他一整天都在等他什么时候诱他上门,然而随着夜幕降临,那个号码始终没有出现在他的来电记录里。

    张谦开着一辆越野,正沿着山路而上,那里有个他常用的靶场。

    等车停在车库,他却迫不及待朝着靶场走去。

    他笑了笑,抬眼看他:“我七岁就丢了童贞。”

    门轻轻被敲了两声。

    二人约在午后。

    张谦躬身回答:“五年,长官。”

    他眸色低垂,看着那渐渐湮灭的烟头,神情有些恍惚,像是在想一段久远的回忆,他说,“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张谦在他私用的靶场内,第一次见识了这个Omega的疯狂,他不知疲倦,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一样,他大颗大颗地流泪,一直索吻,不肯让张谦放开他。射击台,椅子,甚至是那脏污的地毯,都见识了他们的荒唐,张谦无法自拔地失控,在他剧烈的颤动中用力堵住了他的唇。

    张谦明白这一开始便是个陷阱,无论这个Omega怀有什么目的,他都不该再涉入这摊浑水里面,然而他依旧忍不住拉住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喝道,“说!”

    吻,真是多余的动作。

    他拿了外套搭在肘上,而后目不偏斜朝着门口走去,在越过张谦的那一刻,他被重重地扯过去,张谦铁青着脸,从他口袋摸出了那把枪,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张谦一哂,他看着温墨的眼睛,而后按住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个极其温和的无欲之吻——这当然不常见。

    霍衍历来有意识培植左膀右臂,待接手军务,顺便也带走了军校里的一批人,张谦就是其中一个,目前为止,除了安全中心的何寅生,张谦便是这一批里爬得最高的人——然而下个月开始,张谦的级别便越过了何寅生。

    “对了,”霍衍想到了一件事,“你有空教下温墨用枪。”

    “所以你要自己动手?”

    张谦办事一向稳妥,霍衍听罢没有什么异议,将文件丢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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