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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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们心里想的都是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整出什么事，但等梁方说完，两个大人都沉默了。
梁方聚精会神，无形的灵气开始聚成长长的灵气带，渐渐覆盖上了溪水。
梁方看清里面父亲的“客人”，顿时卡了壳。
元初有些惊讶地看着平时客气有礼的梁方竟然罕见地露出惊慌的情绪，小孩的眼角居然有了泪花。
梁杭抬起眼，和元初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瑾石震惊，难道自己在梁方的身体里？
梁杭绕到梁方的旁边，拉起他的手，放在那画上：“你试着，用手触碰这条黑色的溪水，把灵气逼在指尖。”
瑾石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回抱住小伙伴，但却一瞬间有些拿捏不准这种抱抱算不算轻浮，肚子里适时地传出了声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本来就不怎么稳的小发髻登时散了。
也是他认为唯一的会在不久的未来就追赶上自己的人。
“父亲，我……”
瑾石是他的朋友，是他唯一认可的朋友。
“元九曜！”
梁方有些迷茫地看着大人们：“验证……什么？”
然后他听到梁方说道：“瑾石，你，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阵眼在距离这条溪水往上，哦不是，往北的树林里，有一株红色的花，把它拔掉就可以出来了！红色的花，红色的……”
他有些担心，梁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又转念一想，外面有元初和梁杭，应该不会让他有什么危险。
瑾石展现出的天赋将他内心那点小傲慢击碎，但又不像那些视他为对手的人对他产生敌意和嫉妒，也不会因为他赢了他而产生疏远。
元初有些意外梁方居然带了这样的决心，他有些失笑地问梁方：“瑾石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一个绘阵师的阵境，只有他自己能完成……因为每个人的’气‘是不同的，按照你说的，当时你的手上并没有灵执，也没有墨引，所以只能说是瑾石的手上带着灵气，碰了墨引，那灵气引导墨引补充了你这阵境的最后一笔，”梁杭伸手碰触了下那山，又碰了下那道溪水，“这确实是两个不同的’气‘。也就是说……”
瑾石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探入到溪水里，溪水已经充满了梁方的气息，但那灵气并不像刚才那样流动。
瑾石饿得有些晕，他蹲在黑色的溪水边上，开始第十次回忆自己进来的过程。
他得先找到阵眼出去。
元初跟梁杭点了下头，然后对梁方说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瑾石感觉抱着自己的小伙伴身体突然僵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一软，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梁杭握着他的手腕：“小心控制灵气，不要漫到别的你画的线上。”
于是瑾石站起身，往北边的树林走去。
元初自然是不会干站着受了这礼，他上前去要把梁方拉起来，没想到梁方这孩子倔得要死。
属于梁方的气息缓慢而笨拙的逼近瑾石，瑾石放出自己的灵气，两股灵气在溪水中交汇的一瞬间，瑾石突然感觉自己周身一亮，然后他看到了一脸关注地看着自己的元初和梁杭。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带有梁方的气息，除了面前这缓缓流入的溪水，瑾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本梳得好好的发髻有些散，这溪水就是自己不小心打翻的墨引，里面是自己的气息，
他听见自己发出了梁方的声音：“我，我感受到他了！”
“你是说……”元初摸了摸那画阵上已经干了的墨引，黑色的墨引汇成了黑色的小溪，代表着瑾石的那个小人儿正在溪水边玩，“这条线，是瑾石打翻墨引落下的？”
他询问下人父亲所在的地方，得知梁杭正在书房会客，顾不得平日里的礼仪，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元初话还没说完，就见梁方把怀里的画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梁方点点头。
梁方的声音突然断开，瑾石回神，他仍然在黑色的溪水旁。
“是……是我错了，是我……我害得瑾石……”
梁方有些慌了，这幅阵境他根本就没有画完，自然也没来得及设出口和入口。
是梁方！
瑾石有些茫然，他想叫一声“师父”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
元初笑着跟他打招呼：“恭喜小公子雏鹰冬战一举夺魁。”
梁方立刻往外奔去想要喊人，却又怕那画出什么差池，于是半路顿住脚步，回到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画，再慌乱地往外跑去。
但没想到，瑾石阴差阳错打翻的墨引，让梁方这幅画阵竟然成型了，不但成型，还把沾着墨引的他给引了进去，成为了阵中一景。
元初的眉头皱起，他和梁杭看向桌子上的画阵，梁方站在一边，小手攥得泛白。
元初一个用力把梁方拉起来：“来，从头到尾说说。”
“太好了……”梁方的声音带着哽咽在他的颈侧响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梁方……梁方？喂！你怎么了！梁方！”
他们还真整出来事了。
元初站起身，对梁杭说道：“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梁方的斗阵水平已经远超同龄孩子，在瑾石出现之前，他和同一代的对手斗阵基本上都是碾压获胜，为了防止他骄傲自满，梁杭给他留下了“绘出阵境”这样的难题，在梁杭看来，哪怕梁方再天才、再努力，也不可能在六岁就找到绘制阵境的关窍，毕竟但凡一个人能绘出属于自己的阵境，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可以达到九曜的级别。
梁方不懂为什么元初会问这句话，但是他还是郑重地点头：“瑾石是我唯一的朋友。”
元初对梁杭摇头叹道：“天意。”
灵气在身体里游走，从他的指尖蔓延到那黑色的溪水上。
“怎么……”
只有瑾石。
虽然阵境不一定非得有出入口，一般找到阵眼就能破阵，而画阵先画阵眼，梁方也确实在这幅阵里设了阵眼，可瑾石并不知道阵眼所在啊！如果瑾石在阵境中找不到阵眼，那他就会被困在这幅画里永远都出不来了！
看着面前的溪水，瑾石把手伸去，想着能不能以这个有自己气息的东西当个突破口。
元初又问：“那你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看到了什么幻象或者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
梁方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幻象……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象，我记得在我覆盖瑾石刻在树上的那个阵法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属于当时我周边那个环境的声音。”
梁方还是困惑，他看了眼画里代表瑾石的那个小人，小人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四处闲逛，而是停在了黑色的溪水边不动。
梁方绘阵从来都是用灵执，这是他第一次脱离灵执直接把灵气逼出。
他大概能猜出来这是梁方放在桌上的那个阵境，但是他记得这阵境应该还差一点才能完成，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进入到了这里。
元初蹲下身，按着他的肩膀问道：“你之前在雏鹰冬战上和瑾石交手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瑾石画的阵法？”
当时真的应该好好看看，瑾石沮丧地想，最起码感受一下这阵的阵眼啊，现在他已经身在阵中，找阵眼可得走遍这整个阵境，但是他现在饿得一步都不想走了。
元初还没说话，就听梁杭冷声喝道：“做错事就想办法弥补，跪在地上能解决问题吗？”
然后梁方后退一步，对他跪下：“都是晚辈的错，让瑾石……让瑾石不小心进到我的画阵里了！请元九曜和父亲想办法救瑾石出来！”
接着，他看到自己师父的嘴唇翕动：“告诉他阵眼。”
梁方从开始绘阵起，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朋友，或许说曾经有，但在他展现出强大的绘阵天赋后，大部分都开始疏远他。而另一些因为他的能力故意接近或者讨好他的小孩，总是对他带着些崇拜的情绪，梁方带着小天才的傲气，自然也看不上这些人。
突然，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正在慢慢替代这溪水里自己的那部分气息。
梁方确定自己的画阵里不会有任何危险因素，但是他还是怕瑾石会在里面发生什么意外，于是他有些不安地问元初：“父亲，元九曜，你们有办法救出瑾石了吗？”
这幅山水画阵是梁方每次和人斗阵赢了回来都要看的，那是他至今都无法完成的作品，是他的父亲梁杭让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着墨的，属于他自己的未完成阵境。
“那个……”他小声地在梁方的耳边说道，“我有点饿了……”
哪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达到这个级别的。
梁方唤了几声，里面看起来和瑾石穿着一般的小人听不到他的话，已经开始一个人兀自探索起画中世界。
“什么办法您尽管说，”梁方坚定地说道，“只要能救瑾石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元初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正在全神贯注盯着画阵的梁方，对梁杭说道：“要验证也很容易。”
红色的花十分好找，瑾石走了不到一刻钟，就见到了那参天大树下的红花，他蹲下身，感受到整个阵境的灵气都在穿过这红色的花朵，这花朵就是整个阵境的阵眼，他伸出手，轻松地就将那红花拔起，紧接着，整个世界震动了一下，山和水渐渐变得透明，手里的花朵缓缓枯萎，整个阵境开始慢慢地破碎，下一刻，天旋地转，瑾石跌坐在地上，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一个身影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竟然是元初。
梁方点点头。
] 大人们心里想的都是两个五六岁的孩子能整出什么事，但等梁方说完，两个大人都沉默了。
梁方聚精会神，无形的灵气开始聚成长长的灵气带，渐渐覆盖上了溪水。
梁方看清里面父亲的“客人”，顿时卡了壳。
元初有些惊讶地看着平时客气有礼的梁方竟然罕见地露出惊慌的情绪，小孩的眼角居然有了泪花。
梁杭抬起眼，和元初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瑾石震惊，难道自己在梁方的身体里？
梁杭绕到梁方的旁边，拉起他的手，放在那画上：“你试着，用手触碰这条黑色的溪水，把灵气逼在指尖。”
瑾石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回抱住小伙伴，但却一瞬间有些拿捏不准这种抱抱算不算轻浮，肚子里适时地传出了声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本来就不怎么稳的小发髻登时散了。
也是他认为唯一的会在不久的未来就追赶上自己的人。
“父亲，我……”
瑾石是他的朋友，是他唯一认可的朋友。
“元九曜！”
梁方有些迷茫地看着大人们：“验证……什么？”
然后他听到梁方说道：“瑾石，你，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阵眼在距离这条溪水往上，哦不是，往北的树林里，有一株红色的花，把它拔掉就可以出来了！红色的花，红色的……”
他有些担心，梁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又转念一想，外面有元初和梁杭，应该不会让他有什么危险。
瑾石展现出的天赋将他内心那点小傲慢击碎，但又不像那些视他为对手的人对他产生敌意和嫉妒，也不会因为他赢了他而产生疏远。
元初有些意外梁方居然带了这样的决心，他有些失笑地问梁方：“瑾石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一个绘阵师的阵境，只有他自己能完成……因为每个人的’气‘是不同的，按照你说的，当时你的手上并没有灵执，也没有墨引，所以只能说是瑾石的手上带着灵气，碰了墨引，那灵气引导墨引补充了你这阵境的最后一笔，”梁杭伸手碰触了下那山，又碰了下那道溪水，“这确实是两个不同的’气‘。也就是说……”
瑾石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探入到溪水里，溪水已经充满了梁方的气息，但那灵气并不像刚才那样流动。
瑾石饿得有些晕，他蹲在黑色的溪水边上，开始第十次回忆自己进来的过程。
他得先找到阵眼出去。
元初跟梁杭点了下头，然后对梁方说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瑾石感觉抱着自己的小伙伴身体突然僵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一软，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梁杭握着他的手腕：“小心控制灵气，不要漫到别的你画的线上。”
于是瑾石站起身，往北边的树林走去。
元初自然是不会干站着受了这礼，他上前去要把梁方拉起来，没想到梁方这孩子倔得要死。
属于梁方的气息缓慢而笨拙的逼近瑾石，瑾石放出自己的灵气，两股灵气在溪水中交汇的一瞬间，瑾石突然感觉自己周身一亮，然后他看到了一脸关注地看着自己的元初和梁杭。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带有梁方的气息，除了面前这缓缓流入的溪水，瑾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原本梳得好好的发髻有些散，这溪水就是自己不小心打翻的墨引，里面是自己的气息，
他听见自己发出了梁方的声音：“我，我感受到他了！”
“你是说……”元初摸了摸那画阵上已经干了的墨引，黑色的墨引汇成了黑色的小溪，代表着瑾石的那个小人儿正在溪水边玩，“这条线，是瑾石打翻墨引落下的？”
他询问下人父亲所在的地方，得知梁杭正在书房会客，顾不得平日里的礼仪，跌跌撞撞地闯了进去。
元初话还没说完，就见梁方把怀里的画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梁方点点头。
梁方的声音突然断开，瑾石回神，他仍然在黑色的溪水旁。
“是……是我错了，是我……我害得瑾石……”
梁方有些慌了，这幅阵境他根本就没有画完，自然也没来得及设出口和入口。
是梁方！
瑾石有些茫然，他想叫一声“师父”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
元初笑着跟他打招呼：“恭喜小公子雏鹰冬战一举夺魁。”
梁方立刻往外奔去想要喊人，却又怕那画出什么差池，于是半路顿住脚步，回到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画，再慌乱地往外跑去。
但没想到，瑾石阴差阳错打翻的墨引，让梁方这幅画阵竟然成型了，不但成型，还把沾着墨引的他给引了进去，成为了阵中一景。
元初的眉头皱起，他和梁杭看向桌子上的画阵，梁方站在一边，小手攥得泛白。
元初一个用力把梁方拉起来：“来，从头到尾说说。”
“太好了……”梁方的声音带着哽咽在他的颈侧响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梁方……梁方？喂！你怎么了！梁方！”
他们还真整出来事了。
元初站起身，对梁杭说道：“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梁方的斗阵水平已经远超同龄孩子，在瑾石出现之前，他和同一代的对手斗阵基本上都是碾压获胜，为了防止他骄傲自满，梁杭给他留下了“绘出阵境”这样的难题，在梁杭看来，哪怕梁方再天才、再努力，也不可能在六岁就找到绘制阵境的关窍，毕竟但凡一个人能绘出属于自己的阵境，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可以达到九曜的级别。
梁方不懂为什么元初会问这句话，但是他还是郑重地点头：“瑾石是我唯一的朋友。”
元初对梁杭摇头叹道：“天意。”
灵气在身体里游走，从他的指尖蔓延到那黑色的溪水上。
“怎么……”
只有瑾石。
虽然阵境不一定非得有出入口，一般找到阵眼就能破阵，而画阵先画阵眼，梁方也确实在这幅阵里设了阵眼，可瑾石并不知道阵眼所在啊！如果瑾石在阵境中找不到阵眼，那他就会被困在这幅画里永远都出不来了！
看着面前的溪水，瑾石把手伸去，想着能不能以这个有自己气息的东西当个突破口。
元初又问：“那你当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比如，看到了什么幻象或者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
梁方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幻象……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象，我记得在我覆盖瑾石刻在树上的那个阵法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属于当时我周边那个环境的声音。”
梁方还是困惑，他看了眼画里代表瑾石的那个小人，小人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四处闲逛，而是停在了黑色的溪水边不动。
梁方绘阵从来都是用灵执，这是他第一次脱离灵执直接把灵气逼出。
他大概能猜出来这是梁方放在桌上的那个阵境，但是他记得这阵境应该还差一点才能完成，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进入到了这里。
元初蹲下身，按着他的肩膀问道：“你之前在雏鹰冬战上和瑾石交手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瑾石画的阵法？”
当时真的应该好好看看，瑾石沮丧地想，最起码感受一下这阵的阵眼啊，现在他已经身在阵中，找阵眼可得走遍这整个阵境，但是他现在饿得一步都不想走了。
元初还没说话，就听梁杭冷声喝道：“做错事就想办法弥补，跪在地上能解决问题吗？”
然后梁方后退一步，对他跪下：“都是晚辈的错，让瑾石……让瑾石不小心进到我的画阵里了！请元九曜和父亲想办法救瑾石出来！”
接着，他看到自己师父的嘴唇翕动：“告诉他阵眼。”
梁方从开始绘阵起，就没有遇到过什么朋友，或许说曾经有，但在他展现出强大的绘阵天赋后，大部分都开始疏远他。而另一些因为他的能力故意接近或者讨好他的小孩，总是对他带着些崇拜的情绪，梁方带着小天才的傲气，自然也看不上这些人。
突然，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正在慢慢替代这溪水里自己的那部分气息。
梁方确定自己的画阵里不会有任何危险因素，但是他还是怕瑾石会在里面发生什么意外，于是他有些不安地问元初：“父亲，元九曜，你们有办法救出瑾石了吗？”
这幅山水画阵是梁方每次和人斗阵赢了回来都要看的，那是他至今都无法完成的作品，是他的父亲梁杭让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着墨的，属于他自己的未完成阵境。
“那个……”他小声地在梁方的耳边说道，“我有点饿了……”
哪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能达到这个级别的。
梁方唤了几声，里面看起来和瑾石穿着一般的小人听不到他的话，已经开始一个人兀自探索起画中世界。
“什么办法您尽管说，”梁方坚定地说道，“只要能救瑾石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元初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正在全神贯注盯着画阵的梁方，对梁杭说道：“要验证也很容易。”
红色的花十分好找，瑾石走了不到一刻钟，就见到了那参天大树下的红花，他蹲下身，感受到整个阵境的灵气都在穿过这红色的花朵，这花朵就是整个阵境的阵眼，他伸出手，轻松地就将那红花拔起，紧接着，整个世界震动了一下，山和水渐渐变得透明，手里的花朵缓缓枯萎，整个阵境开始慢慢地破碎，下一刻，天旋地转，瑾石跌坐在地上，灯火通明的屋子里，一个身影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竟然是元初。
梁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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