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致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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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妈妈呢，怎么不管你？」

    疲惫地穿好衣服，我感到大脑有些昏沉。

    看过我的病历本，张浩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我知道，那场车祸对你的刺激很大，但你不能一辈子活在那些阴影里。」

    「这狗是你家的？很听话。」

    一直散步到傍晚，我才走回了小区。

    回到家，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却没有心情动筷。

    趁着闲聊，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张浩，希望他能替我出出主意。

    下个月六号，我去医院复查。

    我很惊讶，反问他什么意思？

    可刚抓起手机，我又放下了。

    张浩又把手伸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背。

    菜已经凉了，我夹起一根鸡腿，丢到贝贝的嘴边，看着它贪吃的样子，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天色渐晚，我拖着疲惫的脚步，返回小区。

    离开医院，我倍感孤独。

    小区住着一对很变态的父女，一直在偷窥、调查我的隐私。www.qingyoushu.com

    他的手很温暖

    这个人，怎么知道我家狗的名字？

    1

    身边的每个人，都骂我是灾星。

    但他却像阴影一样，总会在我不经意意的时候，忽然拎着相机，闯入我的视线。

    为此，我换上了抑郁症，不得不辞去工作，把自己关在家里。

    我有些疑惑，望着他身后的女孩。

    敲门声突如其来，打断了我的追忆和懊悔。

    他们居然怀疑，是我在车上动了手脚。

    小珂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下，「妈妈，不要我们了……」

    可能是出门的时候，忘记把贝贝锁在家了吧？

    我经常失眠，每到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掏出手机，不断拨打前夫电话。

    经过一个角落的时候，我听到按动快门的声音。

    朋友曾经劝我搬家，但我舍不得。

    我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身上的疲惫感。

    她这眼神，让我想起了自己惨死在车祸中的女儿，语气温柔了不少，

    我使劲拉下窗帘拉，背靠着墙，心里有些慌。

    我很清楚，张浩对我的好。

    感觉，这个偏执的男人，根本不是在拍摄风景。

    它活泼、爱玩，时常趁我不注意跑到楼下玩耍。

    「贝贝，跟妈妈走。」

    回了家，我依然弄出了很多菜，把前夫和女儿的碗筷摆在桌上，眼泪恣意地往下流。

    太阳光很毒辣，让长期待在家的我无法适应。

    「再说吧，我现在没心情。」我默默把手抽开，故意不看他的脸。

    男人也跟着走来，露出很古板的笑，「我女儿也想养只宠物，可惜没物色到合适的。」

    我甚至怀疑，前夫和女儿的死，也和他们有关。

    3

    头好疼啊，可能是感冒加重了。

    看见我，贝贝立刻撒欢跑来，蹭我的裤腿。

    2

    老式小区的环境堪忧，她父母的心得多大，才放心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外面玩。

    可张浩看我的眼神，却怪怪的，「周丽，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神经越来越敏感了？」

    我遮住额头，伸手去拉窗帘。

    我抓起遮阳伞，打算再去趟医院。

    失去家庭后，我变得很孤僻，不太喜欢跟任何人交流。

    每次去阳台，都能看见男人手拿相机，对着小区的不同角度拍照。

    但很快，小珂又扬起了脸，笑容特别纯净，「爸爸说，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有新妈妈了。」

    「谢谢！」拿过药，我转身离开，没有在意身后那一丝潜在的温存。

    「周丽，你的偏头痛，和感冒没有半点关系。」

    ，也很有力度，「你有没有想过，接触些新鲜的人和事，这对你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忽然，手机响起，我看向来电显示，是警方打来的。

    5

    这段时间我的精神很恍惚，常干些丢三落四的事。

    「哦……」

    我拍拍手，快步走向贝贝，又看见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正跟在贝贝身后追逐着。

    我有些反感男人的自来熟，抱起贝贝，礼貌地说，「有些宠物，只是看着听话，养起来会很麻烦的。」

    「我女儿，她叫小珂。」男人抚摸着女孩的头，满脸宠溺。

    可能真的是我神经太敏感吧。

    况且他家就在这个小区，天天看，天天拍，不会倦吗？

    只有这里，还残留着前夫和女儿生活过的味道。

    起床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只知道，那场车祸毁掉了我的所有。

    更何况，在那些警察眼中，我还是导致前夫车祸的「嫌疑人」呢。

    熟悉的铃声在耳畔回响，但我，却再也听不到他和女儿的声音了。

    「早啊！」他笑着对我打招呼。

    呵呵，或许在张浩眼里，真正反常的应该是我吧？

    我并不在乎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可能看出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交流，男人很快收敛了表情，转身，走向另一条楼道。

    正常人，怎么会待在那里，拍一下午风景？

    男人笑了笑，把目光藏在厚厚的眼镜下面，「就像你家贝贝，特别听话，还粘人。」

    昨晚的风好大，我可能又着凉了。

    每次对视，我都感到特别心悸。

    余光瞥向对面的楼房，却在角落中，捕捉到一束反光。

    公公婆婆还是不肯接我电话，除了那些为了破案，隔三差五打来电话絮叨的警察，已经没人能陪我交流了。

    一个笑容阳光，很温柔的大男孩。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内心再次被触动了一下。

    张浩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叹气，把新开的药递过来，有些欲言又止，

    「谁呀

    「爸爸上班去了，没在家。」小钰怯怯地看着我，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显得有些无辜。

    没记错的话，她叫小珂，是眼镜男的女儿。

    接诊医生是我朋友，叫张浩。

    「哗！」

    感觉我家贝贝，似乎跟她很熟悉的样子。

    我哭的好伤心，搂着贝贝，一夜都没睡。

    除了偷拍，他没做任何特别的事，警察未必会理会我。

    她说，是我克死了前夫和女儿。

    我加快脚步，没理他。

    来到小区后花园，我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拿着火腿肠，陪贝贝玩耍。

    到了花坛外面，我发现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正在小区草皮上打滚。

    是昨天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拿着单反相机，站在另一栋楼的楼道里，用镜头对着我的脸。

    我则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

    「别总把自己关在家了，有空就下楼走走，多想点开心的事，如果实在很不安，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总感觉，那双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睛，有着异样的偏执。

    可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

    实在不想回忆那些让人崩溃的细节，我直接选择了挂断。

    葬礼那天，我遭到了婆婆的驱逐。

    「那恭喜你啊。」

    为了排遣寂寞，我养了一条宠物狗，取名叫「贝贝」。

    我点点头，脑袋确实太疼了，匆匆离开，打车去了医院。

    我憎恶所有关于车祸的消息，同样憎恶那些纠缠我的警察。

    我有些不安，想过报警。

    我从后面抱住了贝贝，对女孩说，「你怎么一个人在小区玩，爸爸呢？」

    4

    眼镜男开始挠头，「抱歉，不是故意偷拍你的，我是个摄影师，刚才正在取景。」

    养病的这段时间，我成天待在家，除了洗衣做饭，大部分时间，都会靠在阳台上发呆。

    回头，眼镜男依旧站在那个地方，手握单反，木讷地对我笑。

    前夫遭遇的车祸起因很蹊跷，警方偶尔会打来电话，追问我一些问题。

    小区很破旧，住着不少外来的打工人，鱼龙混杂，治安一直不好。

    他笑得有点尴尬，「行…我替你开点安神补脑的药吧，至少能让你睡踏实点。」

    那天下午，我刚洗完衣服，发现贝贝又不在家，便下楼寻找。

    我很苦恼，每次下楼的时候，都会刻意地避开眼镜男。

    男人依旧拿着那部单反，只是身后，多了一个五六岁的女孩。

    贝贝很乖巧，我每次搂着它，都会想起女儿。

    砰、砰砰！

    这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刚到小区门口，我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我没有说话。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抱起贝贝，转身离开。

    「也有比较温顺的吧。」

    真可笑！

    两个月前，一场意外的车祸，带走了我的前夫和女儿。

    平复下心情，我走向阳台，打算透口气。

    我感到好孤单，只能搂着贝贝，聊以安慰。

    女儿生前，也喜欢这道菜。

    我不说话，又把目光转向那部相机。

    空荡荡的屋子，再也没人可以陪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