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致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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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总把自己关在家了，有空就下楼走走，多想点开心的事，如果实在很不安，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我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身上的疲惫感。

    除了偷拍，他没做任何特别的事，警察未必会理会我。

    菜已经凉了，我夹起一根鸡腿，丢到贝贝的嘴边，看着它贪吃的样子，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谢谢！」拿过药，我转身离开，没有在意身后那一丝潜在的温存。

    可张浩看我的眼神，却怪怪的，「周丽，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神经越来越敏感了？」

    回头，眼镜男依旧站在那个地方，手握单反，木讷地对我笑。

    我有些不安，想过报警。

    老式小区的环境堪忧，她父母的心得多大，才放心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外面玩。

    「我女儿，她叫小珂。」男人抚摸着女孩的头，满脸宠溺。

    身边的每个人，都骂我是灾星。

    朋友曾经劝我搬家，但我舍不得。

    我有些反感男人的自来熟，抱起贝贝，礼貌地说，「有些宠物，只是看着听话，养起来会很麻烦的。」

    前夫遭遇的车祸起因很蹊跷，警方偶尔会打来电话，追问我一些问题。

    我抓起遮阳伞，打算再去趟医院。

    养病的这段时间，我成天待在家，除了洗衣做饭，大部分时间，都会靠在阳台上发呆。

    「爸爸上班去了，没在家。」小钰怯怯地看着我，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显得有些无辜。

    接诊医生是我朋友，叫张浩。

    总感觉，那双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睛，有着异样的偏执。

    但他却像阴影一样，总会在我不经意意的时候，忽然拎着相机，闯入我的视线。

    「这狗是你家的？很听话。」

    两个月前，一场意外的车祸，带走了我的前夫和女儿。

    我很惊讶，反问他什么意思？

    我很清楚，张浩对我的好。

    张浩又把手伸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背。

    男人也跟着走来，露出很古板的笑，「我女儿也想养只宠物，可惜没物色到合适的。」

    「贝贝，跟妈妈走。」

    他笑得有点尴尬，「行…我替你开点安神补脑的药吧，至少能让你睡踏实点。」

    公公婆婆还是不肯接我电话，除了那些为了破案，隔三差五打来电话絮叨的警察，已经没人能陪我交流了。

    看见我，贝贝立刻撒欢跑来，蹭我的裤腿。

    男人依旧拿着那部单反，只是身后，多了一个五六岁的女孩。

    到了花坛外面，我发现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正在小区草皮上打滚。

    小珂眼里的光黯淡了一下，「妈妈，不要我们了……」

    看过我的病历本，张浩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我知道，那场车祸对你的刺激很大，但你不能一辈子活在那些阴影里。」

    忽然，手机响起，我看向来电显示，是警方打来的。

    4

    女儿生前，也喜欢这道菜。

    可能看出我不喜欢跟陌生人交流，男人很快收敛了表情，转身，走向另一条楼道。

    张浩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叹气，把新开的药递过来，有些欲言又止，

    为了排遣寂寞，我养了一条宠物狗，取名叫「贝贝」。

    况且他家就在这个小区，天天看，天天拍，不会倦吗？

    感觉，这个偏执的男人，根本不是在拍摄风景。

    我没有说话。

    是昨天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拿着单反相机，站在另一栋楼的楼道里，用镜头对着我的脸。

    我感到好孤单，只能搂着贝贝，聊以安慰。

    实在不想回忆那些让人崩溃的细节，我直接选择了挂断。

    我遮住额头，伸手去拉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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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铃声在耳畔回响，但我，却再也听不到他和女儿的声音了。

    我经常失眠，每到半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掏出手机，不断拨打前夫电话。

    真可笑！

    我不说话，又把目光转向那部相机。

    眼镜男开始挠头，「抱歉，不是故意偷拍你的，我是个摄影师，刚才正在取景。」

    头好疼啊，可能是感冒加重了。

    失去家庭后，我变得很孤僻，不太喜欢跟任何人交流。

    可能真的是我神经太敏感吧。

    他的手很温暖

    感觉我家贝贝，似乎跟她很熟悉的样子。

    「那你妈妈呢，怎么不管你？」

    砰、砰砰！

    疲惫地穿好衣服，我感到大脑有些昏沉。

    葬礼那天，我遭到了婆婆的驱逐。

    天色渐晚，我拖着疲惫的脚步，返回小区。

    这个人，怎么知道我家狗的名字？

    「早啊！」他笑着对我打招呼。

    每次对视，我都感到特别心悸。

    只知道，那场车祸毁掉了我的所有。

    起床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这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我并不在乎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昨晚的风好大，我可能又着凉了。

    这段时间我的精神很恍惚，常干些丢三落四的事。

    小区很破旧，住着不少外来的打工人，鱼龙混杂，治安一直不好。

    我则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奇怪。

    我很苦恼，每次下楼的时候，都会刻意地避开眼镜男。

    趁着闲聊，我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张浩，希望他能替我出出主意。

    ，也很有力度，「你有没有想过，接触些新鲜的人和事，这对你的病情会有很大的帮助。」

    只有这里，还残留着前夫和女儿生活过的味道。

    没记错的话，她叫小珂，是眼镜男的女儿。

    「哗！」

    经过一个角落的时候，我听到按动快门的声音。

    我甚至怀疑，前夫和女儿的死，也和他们有关。

    为此，我换上了抑郁症，不得不辞去工作，把自己关在家里。

    一个笑容阳光，很温柔的大男孩。

    回到家，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却没有心情动筷。

    她这眼神，让我想起了自己惨死在车祸中的女儿，语气温柔了不少，

    我使劲拉下窗帘拉，背靠着墙，心里有些慌。

    「哦……」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抱起贝贝，转身离开。

    我有些疑惑，望着他身后的女孩。

    我哭的好伤心，搂着贝贝，一夜都没睡。

    小区住着一对很变态的父女，一直在偷窥、调查我的隐私。www.qingyou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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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是我克死了前夫和女儿。

    余光瞥向对面的楼房，却在角落中，捕捉到一束反光。

    敲门声突如其来，打断了我的追忆和懊悔。

    正常人，怎么会待在那里，拍一下午风景？

    「谁呀

    「那恭喜你啊。」

    下个月六号，我去医院复查。

    更何况，在那些警察眼中，我还是导致前夫车祸的「嫌疑人」呢。

    我从后面抱住了贝贝，对女孩说，「你怎么一个人在小区玩，爸爸呢？」

    呵呵，或许在张浩眼里，真正反常的应该是我吧？

    我憎恶所有关于车祸的消息，同样憎恶那些纠缠我的警察。

    离开医院，我倍感孤独。

    「也有比较温顺的吧。」

    「周丽，你的偏头痛，和感冒没有半点关系。」

    「再说吧，我现在没心情。」我默默把手抽开，故意不看他的脸。

    可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应付。

    贝贝很乖巧，我每次搂着它，都会想起女儿。

    来到小区后花园，我看见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拿着火腿肠，陪贝贝玩耍。

    但很快，小珂又扬起了脸，笑容特别纯净，「爸爸说，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有新妈妈了。」

    可刚抓起手机，我又放下了。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内心再次被触动了一下。

    每次去阳台，都能看见男人手拿相机，对着小区的不同角度拍照。

    一直散步到傍晚，我才走回了小区。

    男人笑了笑，把目光藏在厚厚的眼镜下面，「就像你家贝贝，特别听话，还粘人。」

    空荡荡的屋子，再也没人可以陪我说话。

    那天下午，我刚洗完衣服，发现贝贝又不在家，便下楼寻找。

    太阳光很毒辣，让长期待在家的我无法适应。

    3

    回了家，我依然弄出了很多菜，把前夫和女儿的碗筷摆在桌上，眼泪恣意地往下流。

    它活泼、爱玩，时常趁我不注意跑到楼下玩耍。

    他们居然怀疑，是我在车上动了手脚。

    可能是出门的时候，忘记把贝贝锁在家了吧？

    2

    平复下心情，我走向阳台，打算透口气。

    刚到小区门口，我又看见了那个男人。

    我点点头，脑袋确实太疼了，匆匆离开，打车去了医院。

    我拍拍手，快步走向贝贝，又看见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正跟在贝贝身后追逐着。

    我加快脚步，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