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致命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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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钱，只要妈妈。」

    小钰咯咯笑着，说出一句让我浑身冰凉的话，「在你还没变成寡妇之前。」

    随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寒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忽然，整个天空亮了一下。

    除非……

    我想喊，但只能发出一些含混的「呜呜」声。

    小钰用手揉搓我的

    另一只手的刀，仍旧抵着我的脖子。

    雷声轰隆隆作响，浑浊的雨帘好像一个囚笼，让我无处可逃。

    暴雨下的天空黑的很快。

    小钰哭得更凄惨了，「阿姨求你了，爸爸一直没有回家，我怕黑，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12

    「我的第一任妈妈很凶，打我、骂我，还嫌弃我是个累赘。」

    急促的敲门响，让我把脚步定个下来。

    这该死的偏头痛又犯了，恐惧让我的思维很昏乱，挣扎着去拉行李箱。

    「那件事，只有我爸爸才清楚……」

    我一边安抚贝贝焦躁的情绪，一边摸黑走向杂物间大门。

    我的心，却早已下沉到谷底。

    没想过，看似单纯的小钰，甚至比眼镜男更变态。

    眼镜男回来了？

    ……

    我心软了，把脸贴在猫眼上，借助雷光，看见小钰正抱着一个布娃娃，孤零零地站在门外。

    从小我就害怕打雷，前夫还在的时候，每次遇上雷雨天，我都会吓得钻他咯吱窝。

    恐惧。

    防盗门刚被拉开一道缝，他就猛地冲过来。

    「我有侏儒症，五岁半的时候就被查了出来。」

    我满脸绝望，一直认为，变态的只有眼镜男一个。

    雨水沾湿了她外衣，头发贴在湿漉漉的脸上，苍白又可怜。

    我的心很慌，下意识把身体缩成一团。

    同样的监视器，还出现在了客厅，和厨房。

    一道闪电在外面划过。

    通过门缝，我看见了眼镜男抵住大门的手，上面是一根根爆炸式鼓起的青筋。

    「小钰别怕，阿姨这就出来。」

    我无助地搂着贝贝，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救……」

    厨房有刀，是我唯一反抗的机会。

    「你爸去了哪里？」我拼命蠕动着嘴，在她指缝下说。

    10

    门外回荡着熟悉的哭声，在暴雨下忽近忽远，

    天气更闷热了，酝酿了一天的雷雨云，让窗户变得格外阴沉。

    我伸手去按开关，可室内仍然很黑，意识到小区停电了。

    我苦闷地闭上眼，「你说的很久，是多久？」

    我把身体死死贴在墙上，感受着无形的

    「我痛恨这个病，更痛恨抛弃我的妈妈，阿姨，等你变成我的新妈妈之后，肯定不会跟那个贱女人一样，狠心抛弃我吧？」

    「啊！」

    呵呵，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想到某种可能，我立马跑进卧室，用力挪开梳妆柜。

    砰砰！

    暴雨依旧在持续，雷声不停地响，覆盖了一切挣扎。

    紧接着男人压上来，掏出一快湿毛巾，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

    贝贝忽然从我怀里跳下去，跑到门口转圈，还发出了一些「呜呜」讨好的声音。

    我被丢在沙发上，面前是一支被点燃的蜡烛，鹅黄色的光，映照着小半个客厅。

    我哭了，用发抖的声音哀求，「放了我吧，我把所有钱都给你爸爸。」

    小钰看懂了我的眼神，轻轻揭开我嘴上的胶布。

    「因为你和那个女人，特别的像！」

    我浑身颤栗，猛然睁开了眼。

    9

    他怎么会来我家？

    连着拨打了三次，张浩都没有接听。

    我极力瞪大眼睛，用眼神释放出哀求信号。

    我跨过贝贝，用力拉开大门。

    我可以肯定，自己每次换衣服之前，都会先瞄一眼门窗，确保家里不会有第二个人。

    小钰一步步地走来，笑容还是那么清澈，手里却多了一把刀，「阿姨，你别乱跑哦，爸爸说了，要我好好看住你。」

    我绝望地放下手机，想要收拾东西逃离这里。

    砰砰！

    是张浩！

    这时候，防盗门被人胡乱地敲了几下。

    可刚跨出一步，脚下忽然一绊，让我重重摔倒。

    脸，眼中带着邪笑，「很快，你就是我新妈妈了。」

    恐惧让我的心在下沉，猛然松开手，疾步冲向厨房。

    哭声让我心烦意乱，贝贝也焦急地在门口转来转去，不停用爪子挠着防盗门，无声地催促我开门。

    我的胸膛在剧烈起伏，恐怖的念头完全占据了大脑，不顾一切地喊，「所以，那场车祸，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贝贝，咬他！」

    「他去拿礼物了，我们替你准备了一个特别大的行李箱。」小钰笑得还是那么甜。

    一只粗壮的手，直接穿过猫眼的盲区，死死地抵住门框。

    「阿姨，你开开门呐，外面打雷了，家里很黑，我好怕……」

    我大滴大滴地掉着眼泪，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11

    我不是你的新妈妈！

在家里，也不会完全放松戒备。

    她的父亲是魔鬼，我没有勇气再收留小钰。

    一个六岁的女孩，竟让我害怕到浑身发抖。

    小钰舔了舔嘴唇，「治了十年，一直没有效果，只能放弃了。」

    原来，家里每一个角落，都长满了这个变态的眼睛。

    我想到了不久前，警察在给我做笔录时，说过的话，

    小钰把头抬起来，目光忽然变得恶狠狠的，「其实很久之前，爸爸就开始关注你了，我们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融入你小区周围的圈子。」

    但下一秒发生的事，再次让我绝望。

    眼镜男不见了，只有小钰蹲在蜡烛对面，用直勾勾的眼神看我。

    我吓得尖叫，用力关门。

    我吓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下意识地喊起了贝贝。

    我看见抱着布娃娃的小钰，已经停止哭泣，正冷冷地站在走廊里，对我投来邪恶的笑。

    我在这座城市没有朋友，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张浩。

    他的力气很大，用力一扯，将我外套撕碎，人也滑向地板。

    我掏出手机，尝试着联系张浩。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和脚，已经被绳子牢牢捆住，嘴上也缠着胶带。

    「阿姨你知道吗，为了得到一个新妈妈，我已经找了十年。」

    几乎是出于本能，我想要站起来，逃离这里。

    那种笑容，根本不像一个六岁的孩子。

    「唔……」

    眼镜男一直都在，就躲在猫眼看不见的墙角！

    「你别喊！」

    可雨中传来一个声音，却让我无比惊喜，「周丽，你在家吗？」

    意识渐渐脱离了大脑，我耳边，仿佛听到小钰咯咯的冷笑。

    「你前夫和女儿的车祸，有些蹊跷！」

    我震惊到失声，抬头，看着小钰那张在怨毒中越来越扭曲挣扎的脸。

    「原来你已经十六岁了，难怪…」

    「难道就因为我生了病，一直都无法长大吗？」

    我发出无声的大脑，无助地用脚乱踢，想制造动静，吸引邻居的注意。

    「为什么要找我？」我不停地喘息，声音哑得可怕。

    我想关门，可来不及了。

    小钰默默收起了脸上的清澈，眼睛里全都是疯狂的怨毒，

    咔嚓的炸雷，震得屋里门窗都在颤抖，我丢开行李，吓得捂住了头。

    她伸出肥胖的小手，替我擦掉腮边的眼泪，

    什么？

    我瞬间不敢再动。

    可现在，已经没人能给我安慰。

    通常这个时候，他都在接待病人。

    可大门纹丝没动。

    「那辆车的刹车线，似乎被动过……」

    梳妆柜下面，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出现了一个监视器。

    「我一直不明白，爸爸和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了抛弃我们，她甚至不惜在饭菜里下毒！」

    我瞳孔紧缩，救命声已经喊

    贝贝居然趴在地上，蹭着眼镜男的腿，卖乖示好。

    醒来时，暴雨仍旧在持续。

    也难怪上次我家热水器坏掉的时候，他能提前拎着工具包，在楼下等我。

    听到我的指令，贝贝立刻冲了出去。

    好在杂物间里，还存放了几支蜡烛。

    小钰捂住我的嘴，把脸凑过来，跟我贴得很近，

    那块湿毛巾的味道很怪，我只吸了几口，气力很快就耗尽，而且开始头晕。

    我僵在原地，内心极度纠结。

    眼镜男死死盯着我，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你家狗，一直都好乖……」

    是小钰！

    「阿姨，千万别喊哦，雨声这么大，邻居们听不到的。」

    可转身的瞬间，眼镜男已经拽住了我的衣服。

    小钰看着我，直勾勾地眼神里写满空洞，「不要浪费力气了，上一个阿姨也想跑，后来，被我爸爸亲手挖断了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