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致命「改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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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糊了很久，我返回家中，盯着那块佛牌，心里越看越发毛。

    拿到佛牌那天，我特意捧着它，仔细端详了半天。

    本来我也打算把它丢掉，可念头一转，又回想起昨天中奖的事。

    听到这，我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就这样，我在王刚的怂恿下，尝试供起了佛牌。

    天胡，十三幺！

    医院很拥挤，到处都是看热闹的人，等医生和护士抬走尸体，才有个清洁工模样的人把我搀扶起来，「小伙子，吓坏了吧？」

    话刚说完，浴室里的暖灯就「滋啦」闪烁了一下，吓了我一跳。

    自从婚事谈崩以后，我和她就没联系过。

    一个星期后，老爸顺利下了手术台，考虑到他休养期间离不开人照顾，我便赶回公司，准备找领导请几天假。

    我隐约记得，就在周经理强迫我加班那个深夜，我好像说过，要让他「过劳死」的话。

    王刚立刻大声说不行！

    出事那天，他连厕所都没上过。

    我瞬间就傻了，「还有这种忌讳？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手术费至少二十几万，就算借遍所有亲戚，也不够。

    电话是老爸的主治医生打来的，语气特别急促，「林远，快来一趟，你爸出了点状况！」

    我愣了一下，说不对啊，做心脏手术之前，不是做过全身检查吗？

    「妈呀！」我吓得脸都绿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东西是王刚帮我弄来的。

    医生叹着气说，「早点准备后事吧！」

    我高兴坏了，赶忙拨通王刚的手机，告诉他我中奖了，打算请他吃顿饭。

    可一想到老爸的情况，我还是硬着头皮，买票去了趟南京，兑奖。

    左思右想，我把电话打给了王刚，讲出事情经过。

    这一忙活，等我加完班回家中，已经是凌晨一点。

    我愣了愣，手术不是成功了吗？主治医生说，心脏手术的确很成功，可医院在替我老爸复查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肿瘤。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听人说，就在我请假的这段时间，周经理好像嗑了兴奋剂似的，没日没夜地加班，连吃住都在办公室里面。

    我急忙接通，医生说，我爸的情况很不稳定，最好能尽快安排手术。

    半个月前，我家因为拿不出二十万彩礼，被迫和女友小雯分了手。

    「当然能改！」王刚笑得很神秘，说自己这两年之所以过的顺风顺水，就是因为供了佛牌，还说那玩意挺灵验的，只要供奉得当，就可以走大运！

    毕竟是花钱买的，我舍不得丢掉，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照王刚教我的步骤「入灵」:剪下了自己的一撮头发，卷着生辰八字烧掉，心里念叨着，让它保佑我多赚钱，早点翻身……

    这话就像一根钉子，扎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第二天一早，我在搭乘地铁上班的途中，无意间捡到一张被人遗弃的彩票。

    听完我的诉苦，王刚拍着我的肩膀，说了意味深长的话，「总借钱也不是办法，你最近挺倒霉的，要不要尝试改运？」

    可周经理却说，公司有个项目需要赶，我最近得留在公司加班，直到合同搞定为止。

    她现在打来电话，难道是回心转意了？

    考虑到手术后期的理疗费用，我只能咬着后槽牙答应。

    晴天霹雳，炸得我脑门子嗡嗡响。

    这东西仅有巴掌大小，很不起眼，表面雕刻着一个蜷缩小孩雕像，雕像里面，积攒着一些琥珀色的液体。

    说来也怪，第一圈我就搞了把大的。

    等到了第二天开奖的时候，我提前坐在电脑旁，掏出彩票核对。

    别说，我还真中了，是三等奖，虽然奖金不多，也算是笔不小的意外财。

    清洁工说了段让我毛骨悚然的话，「这家伙倒霉啊，得了绝症却没钱治，只好寄希望于买彩票了，天晓得，还真让他中了个二等奖！本来挺幸运的事，可他的彩票却在坐地铁的时候弄丢了。唉，经历了这样的大起大落，受了刺激，跳楼了。」

    我却绷不住想笑，说得跟真的一样，谁信呐？

    刚好够交老爸的手术费！

    好吧！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我只能照做。

    我只好联系了一个混得不错的老同学王刚，打算找他借点钱，渡过眼前的难关。

    熬到葬礼结束，我身心俱疲，匆匆回家洗了个澡，打算好好睡一觉。

    上过香，这小子也不说话，只是心事重重地看着我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可能是线路老化了吧？

    谁知王刚却不肯出来，「那个……我就不去了，这钱你留着自己花，旁人无福消受的。」

    放下电话后，我直接找了块黑布，将佛牌盖了起来。

    打了好几圈，我赢了不少钱，他们不跟我玩了，我顺势见好就收。

    周经理死了。

    婚事黄了，我爸气的心脏病复发，住了院。

    万一撞大运呢？

    鬼使神差的，我把捡来的彩票揣进口袋。

    傻了半天，我才皱着眉头，问医生还有没有办法？

    等到了开奖的时候，我仍旧守着电脑，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可当滚动的双色球号码，一个一个地跳跃到我眼中时，心态立马就炸了。

    ……

    和我玩的人都愣住了，一个大婶神神叨叨地看着我，「小伙子，你怎么第一把就胡十三幺，很邪门的……」

    我不太高兴。

    王刚说，那是尸油。

    王刚先是一阵沉默，随即讪笑着敷衍我，说巧合吧。

    我无奈地回了家，对摆在供桌上的佛牌发愣，自嘲般一笑，「还指望供一块佛牌翻身呢，屁用没有，一个三等奖，连手术费零头都不到。」

    电话接通，我听到小雯说，「林远，我的身份证是不是落在你家了？」

    我哆嗦着嘴问，「大爷，这人什么情况啊，好端端的干嘛跳楼？」

    一来一回，耽误了两天，我怀揣着兑来的奖金，兴冲冲跑去医院缴费，还跟主治医师聊了些手术的注意事项。

    胡牌是运气好，关邪门什么事？

    我忍不住自

    我买了一注双色球，号码随机。

    王刚支吾了半天，才说，自从我把头发跟生辰八字绑在一起烧掉的时候，那东西就跟我联系在一起了。

    直到死时，周经理的手还放在键盘上，保持打字的动作。

    我很为难，向周经理说明了难处，但他一点情面都不讲，说你要么加班，要么滚蛋！

    「我替你请的是『过路佛』，效果很霸道，几乎能让你心想事成。但也有忌讳，首先是不能戴身上，必须找神龛供起来，其次，许的愿望不能太过分，要懂得见好就收，知道不？」他一脸严肃。

    「现在它只认你，你丢了佛牌，里面的东西就会以为你遗弃了它，到那时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没多久，我爸就走了。赶上老爸出殡那天，我在殡仪馆里，看见了前来吊唁的王刚。

    当时我忙着处理老爸的丧事，没顾得上问。

    这意外太突然了！

    我又中了！

    我为了改运，请了一块佛牌，结果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事后，我去医院给老爸送完吃的，回来时，途经一家很热闹的麻将馆。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人，忽然从医院天台一跃而下，就掉在距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摔得骨头粉碎，血浆溅了我一身！

    我感觉这话怪怪的，没等追问，手机又接进来另一个电话，是老爸的主治医师打来的。

    可命运就这么巧，巧到让你不敢相信。

    我说这话，纯粹是为了发泄不满，没想过真能借助它发一笔横财。

    是巧合，还是……

    医生说，「肿瘤应该是手术之后长出来的，才几天，已经鸽蛋大小了，是恶性肿瘤！」

    我平时很少打麻将，可当时却跟着了魔怔似的，鬼使神差地推门走了进去，总觉得能赢钱。

    我郁闷极了，反问他为什么？

    这次是二等奖，按照奖池累积的金额，可以分到二十几万。

    可刚躺下不久，就在在工作群中，看见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翌日清晨，正在熟睡的我，被一阵铃声吵醒，电话是小雯打来的。

    知道这个消息，我辗转反侧了一夜。

    离开麻将馆，我春风得意，借着好运扎进了一家彩票店。

    我很不淡定，表示这东西太邪门了，我不想继续供下去，能不能把它丢掉？

    事后，我得意洋洋地走出医院，而这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我抱着那张捡来的彩票，又亲又啃，兴奋之余，又心有不安，毕竟这笔钱来路不正。

    我心态有点崩，这特么能是巧合吗？

    洗澡时，我望着镜中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愤愤地骂道，「这姓周的真不是东西，老让我加班，哪天我也让他尝尝过劳死的滋味！」

    当时我没怎么在意，双色球中奖概率太低了，好多人买它只是为了换零钱坐车，买完就扔，并不稀奇。

    我很纳闷，说这玩意还能改？

    如果这样都能中奖，就说明佛牌是真的有效！

    王刚苦笑道，「凡是有利有弊，要改运，自然得担点风险，你也别过分担心，只要正常供奉，别许过分的愿望，不会出事的，实在不行，你以后别许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