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致命「改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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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客厅准备下楼，我瞥见之前被我用黑布蒙起来的佛牌，不知道何时居然掀开了一角，露出小孩雕像的眼睛，仿佛在冲我笑似的。

    等我赶到她家楼下的时候，小雯母亲已经躺在担架上，被几个救护工人抬下来了。

    抬起头，我看见了小雯母亲。

    丧事结束后，我拦了辆出租车，打算先把小雯送回家。

    医生告诉我，病人是在喝汤的时候，被一条黄花鱼堵住气管，导致窒息而死。

    太平间里，小雯哭得死去活来。

    我无语了。

    沉默中，我把身份证递过去，说你拿好了，以后别这么丢三落四的。

    我张了张嘴，问她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小雯点点头，正要开口，背后却传来一道很刻薄的声音，「小雯，你在干什么，还不回家！」

    气氛更微妙了。

    我无言以对。

    我反而觉得这是好事。

    啊？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可借来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

    小雯泪眼婆娑，同意了。

    望着被强行拽走的小雯，我内心五味杂陈，很憋屈。

    「你怎么确定这两件事有联系，你看见佛牌杀人了？」王刚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戏谑。

    醒来时，我浑身都是冷汗，一摸脖子，很不舒服，喉喽里卡着痰，连呼吸也觉得吃力，只能不停咳嗽。

    不到一周时间，我赶往殡仪馆，处理起了第二场丧事。

    「这小子，该不会在躲我吧？」我越想越不淡定，急忙飞奔下楼，打车去了王刚住的地方。

    我想不通，那块布一直好好盖在佛牌上面，怎么会被掀开呢？

    想到这些，我赶紧给王刚打电话。

    乍看上去，好像它正在对着我流眼泪！

    没闹崩以前，小雯倒是经常来我家，身份证可能那时候掉的吧。

    想到这些，我索性撂了电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说这东西是你帮我请的，自从请了它，我身边就没出过一件好事，你特么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啊？

    一种形容不上来的诡异感，让我莫名难安。

    最终，我咳出一块浓痰，上面带好多血丝。

    在我愣神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我迷茫地应着。

    说到最后，它居然从床头柜上蹦下来，恶狠狠地用手掐我脖子……

    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家，由我来照顾她一辈子。

    在把小雯带回家之前，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没做，得先找个地方，把那块佛牌安置起来。

    工作人员都傻了，说怎么又是你……

    我挠着头，「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过来了？」

    当时他就蹲在床头柜上，很怨毒地质问我，为什要抛弃他，还说自己一定会回来找我，把给我的东西全部拿走！

    刚把手机贴到耳边，我就听到小雯的哭声，「林远，快来我家一趟，我妈吃饭的时候被鱼卡住了……」

    我是被噩梦吓醒的。

    王刚满脸发苦，「能有什么严重后果，最多……是你以前通过它赚的钱，会慢慢亏出去。」

    一旦佛牌不在了，我很有可能会比之前更倒霉。

    回想梦里的场景，我仍觉得心有余悸。

    「谁呀？这一大早的！」我打了个激灵，骂骂咧咧地下床，跑出客厅开门。

    有时候，我甚至会自私地想，其实她母亲走了也是好事，至少现在，已经没人阻止我和小雯在一起了。

    他说，供奉佛牌的原理就跟「借运」一样，我收获的那些意外财，根本不是自己命中该有的东西，只是依靠佛牌里的阴灵，强行把不属于我的好运，借了过来。

    当时心有怨气，我恶狠狠地捡起黑布，重新给它盖上，喷着满嘴酒气说，「你不是挺能耐吗，有本事，你特么让小雯嫁给我啊！」

    王刚摇摇头，说没了啊。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结果当天夜里，我就莫名其妙地做了个吓人的梦。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他，便痛快答应了。

    「到底有完没完啊？」我不胜其扰，只好按了接听键。

    那两条裂痕挺深的，就连储存在佛牌里面的暗黄色液体，也沿着裂缝渗了出来。

嘲，原来是为了拿回身份证。

    其实我们的感情一直不错，如果她母亲不这么市侩的话……

    连续三天，我陪在小雯身边，替她操办母亲的丧事。

    刚到酒吧，我就跟他抱怨起了佛牌很邪门，顺便聊起了周经理的事。

    没等我作出决定，另一个诡异的现象发生了。

    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二天起床时，只感觉头很疼，本打算去医院开点醒酒的药，途中却接到王刚的来电，他主动约我去酒吧聚一聚。

    梦里，出现了一个浑身黢黑、没有头发的小该。

    小雯止不住抽泣，「不是被鱼刺卡住，是被一整条鱼卡住了。」

    多大点事，你喂她喝点醋不就完了嘛？

    那个本该成为我丈母娘的老女人，正一脸强势地跑过来，飞快拽着小雯的手，扭头走向小区深处，「你简直在丢我的脸，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别跟他接触……」

    「我特么还想问你呢！」

    回过神，我草草挂断了电话，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忙活好久，才在床头柜里翻出了那张身份证。

    王刚想了想，迟疑道，「跑灵呗……佛牌一旦开裂，里面的东西就会跑掉，佛牌自然就失去作用了。」

    望着身份证上小雯那恬静干净的脸蛋，我忍不住在想，「我跟她要是没分手多好。」

    那种表情，让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到底怎么个小心法，我还不明白，可直觉告诉我一定不是好事。

    我说还有呢？

    揭开那块盖在佛牌上的黑布，我发现佛牌中间的小人像上面，已经炸开了两条裂缝，恰好在它眼睛的正下方。

    当天下午，我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一直喝到后半夜，才跌跌撞撞地返回住的地方。

    我拿着身份证来到小雯家楼下，她正在小区门口等我。

    可走了没一会儿，铃声再度响起。

    一块小小的佛牌，怎么可能杀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流眼泪的小孩雕像，我被吓得一激灵。

    后半夜，小雯哭累了，趴在我肩上，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酸涩和疲惫，「林远，留下来帮帮我吧，你也知道，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不知道怎么操办老妈的丧事……」

    我听懵了，这么大人被整条鱼卡主？感觉事情有些诡异，赶紧说，「别急，我马上到！」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憋得乌青、极度痛苦和扭曲的脸……

    看着小雯那张憔悴的脸，我心痛至极。

    小雯拎着两个行李箱，自己跑到我家来了。

    电话没人接。

    因为这些天的遭遇，很可能跟那块邪门的佛牌有关系，我不希望小雯看见那块佛牌，更不能让小雯接触它。

    「好吧……」倒霉就倒霉，总比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要强。

    我特别不淡定，说我前脚刚咒过他，他后脚就猝死了，这太邪门了。

    我烦得不行，虽然一直很希望跟小雯复合，可一想到她那个刻薄老妈，心里又不痛快。

    我愣了一下，「会怎么样？」

    可刚走到一半，她却忽然搂着我，嚎啕大哭道，「林远，我现在真的无依无靠了……」

    「怎么又是她……」

    喝了将近两三个小时，我扶着醉醺醺的王刚出去拦车，刚把人送走，手机又开始震动，浮现出小雯的号码。

    挂完电话，我火速拦了辆出租车。

    回到家中，我立刻找了块黑布，匆匆将佛牌包起来，趁着夜幕，把它丢进了楼道。

    我将她打发走，我火速赶回家中，边爬楼边琢磨，到底要怎么安置这块佛牌？

    记得上次喝酒的时候，王刚曾经说过，一旦佛牌裂开，我就必须小心了。

    我刚把心收回肚子里，王刚却跟故意吓唬我似的，又半开玩笑道，「如果哪天，你发现佛牌无缘无故裂开，那才真是要小心了。」

    我不信，「你确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哪知王刚却漫不经心地说，「这年头谁的压力不大，一个成天加班的工作狂，猝死在岗位上，有什么稀奇的？」

    可回过神，我又因为这个念头，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

    「喝吧你，成天瞎操心！」王刚却不肯多讲，抓起酒杯，嘻嘻哈哈地转移了话题。

    我拉着她的手，想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最终，我在他家楼下的一家小茶馆中，堵住了正在玩牌的王刚。

    「嗯！」她接过身份证，仍旧期期艾艾地看我，仿佛有话要说的样子。

    进了客厅，我发现之前盖在佛牌上面的黑布，整个滑到了地上。

    王刚也急了，「你怎么说这种话，我明明是好心……」

    我错愕极了，急忙询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小雯白了我一眼，说怎么，不欢迎吗？

    我冷着脸，说现在怎么办？你上次说，只要佛牌裂开我就必须小心了，到底会发生什么后果？

    现在老妈没了，孤苦无依的小雯，的确需要一个依靠。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唯有苦笑。

    听完我的讲述，王刚立马愣了一下，哆嗦着嘴说，「老大，它好端端的怎么会裂开……」